“太清山,太乙魔宗,雨神界,就这么完了……”
垚山脚下的广场上,白猿仙尊目睹了这一场护法神兽的北上惩凶之后,陷入了由于过度震惊的唏嘘之中。
这三个势力,不说前面两个是南方神洲最强的三大修仙势力之二,都是自古时候传承下来的,最少也有两千万左右的历史了。
最弱的雨神界,这五百多万年来也压的蓬莱仙岛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当岛上最后的太乙高人,金乌后裔的一位老祖由于天人五衰最终寿元耗尽死去后,如果不是还有自己在,蓬莱岛怕是早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这些年来,蓬莱仙会年年召开,为的也是论证天地之道。但来的人,虽然也是各派魁首,但却是难以论出来什么真正的天地之道。
不过,为了拯救蓬莱,也为了找到自己的出路,白猿仙尊依然求贤若渴,每次蓬莱仙会都会广邀同道,早些年也曾邀请过这位清风老祖赴宴,结果却是缘悭一面。
而垚山大典这样看似不起眼的道门盛会,他也参加了许多,偶尔也小有收获,尤其是在一些偏僻之地,能够学习到许多东西,没想到这一次,却是有了惊人的收获。
天下九神洲何其广袤,南方神洲作为九洲之一,虽然不是拔尖儿的,但也从来不是垫底的。
太清山和太乙魔宗这两大势力,放到任何一个洲去,都是一等一的亘古仙门。
然而,今日却因为种种原因,屡屡行差踏错,最终葬送了自己。
“不是他们太弱,而是,这垚山实在是太强了。”
在白猿仙尊看来,太乙真仙这个堪称真正无敌的境界,青玄老祖,青虚老祖,波岣魔神,波郯魔神,四个老牌太乙真仙,虽然在太乙真仙这个大境界中未必是最强的,但毕竟是以围攻之势对付一只神兽,最后还被反过来杀了,导致灭门。
四个太乙真仙围殴一只神兽,结果被杀光了。
在白猿仙尊看来,怕是五位六位围殴她,她也能逃走,想要彻底拿下她,无论是杀死还是镇压,没有十来位太乙真仙,又或者是有什么极强的灵宝,比如长生天的那件顶级灵宝弑神枪,想要对付此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以白猿仙尊的见闻,目前整个南方神洲,只有素来低调不已的长生天,才有资格作为垚山的下一个对手,至于其他的,哪怕是一些小点儿的亘古仙门,也是绝对不敢再来招惹的。
当然,长生天素来不理俗事,弑神枪动用一次的代价也极高,对方和垚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倒是不至于起了纷争。
“老祖怕是已经能够比肩神洲那些物我两忘,逍遥天地间的世外高人了。”
在亘古传说中,南方神洲最强的高人并不在三大势力中,而是几位不知活了多少岁月,却依然游戏红尘之间的世外高人。
那朵白云到底是谁,白猿仙尊却是不知道,但想来也是隐世不出的某位世外高人,最终也没有插手这次的纷争。
不只是白猿仙尊,如果说凡人只是看热闹,觉得飞天遁地,打来打去很刺激,新奇好看的话,那些修炼者则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力量。
那举手投足间引来万里海水,想要水淹南部三洲的雨神界的大仙人,在垚山这位护法神兽面前,居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吃了。
按照这些修士的理解,雨神界公羊羽那般的顶级仙人,便是来一位南部三洲都无法抵挡,结果却死的那么轻飘飘。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另外那几个被人轻易杀死的人,已经是他们很可能永远都无法达到的境界,无垢金仙甚至是太乙真仙的话,也不知作何想。
好在,一些高阶修士通过画面中的种种迹象,隐约猜到那些死于护法神兽之手的人,怕是已经超过逍遥天仙的境界了。
下一刻,垚山之巅的虚空撕开,正是那去而复返的护法神兽,又化作了白衣少女,朝着端坐云台的云苏拱手道
“启禀老祖,诸事已毕,此乃缴获之物。”
小白吐出了一个白色的光球,里面除了那一条黑色魔龙之外,还有已经被吃的只剩下棋盘和几十个棋子的两仪诛仙棋,一件太清山的灵宝太清神弓,一件太乙魔宗的镇派灵宝无相墓碑,以及太清山亘古传承下来的藏宝,以及几个太乙仙人的死后遗留之物。
那太乙魔龙虽然境界不算高,但却一身是宝,拿来炼制诸般宝物,武装门人弟子,或是做那来往之礼,倒是不错。
这里毕竟不是洪荒世界,云苏也不可能带出来那么多天材地宝,正好收了。
至于两仪诛仙棋,虽然原本的顶级仙器,但如今却是残破不堪,哪来吃了倒是不至于,既可以修复,也可以改作一件不错的玩物。
太清山的太清神弓,倒是一件不错的灵宝,但却不属于后天功德灵宝,也就不能简称为后天灵宝,只能算是一般的灵宝,并没有经历过上古的什么重大事件,也就没有什么功德附宝。
倒是那一块墓碑,让云苏也为之动容。
灵宝这种东西,云苏倒是不太看在眼里,一件好的抵得过千百十件差的,但是它本身是一块墓碑,却能成为灵宝,上面虽然没有附着功德之力,但却是有一股诡异的不祥的死难之力在其中,这说明,墓碑本身的材料也许是亿万中无一,但那墓穴中葬的人才是真正的惊世大能。
但现在墓碑都被人拿来做了灵宝,怕是又牵涉到了许多的无头公案。
相比那太清神弓威力巨大,墓碑的价值反而更大一些,只是因为这东西有点瘆人,而且有大不祥,云苏准备就此没收入库。
“诸事已毕,讲道继续。”
小奶狗重新回到座位,云苏也不多言,继续开讲起三千小道来。
只是这一次,他讲的东西开始变得高深起来,绝大多数人都是昏昏欲睡,想要在千万人中找一个能坚持听下去而不昏昏然的,却是少之又少,在场的人不过三五人罢了。
这讲道之声,出了渔阳仙都,其他地方却只能受些讲道的恩泽,却是听不清楚了。
倒是在那空桑神山上,仿佛有一道雄浑的金光逐渐升腾而起,许多闻讯赶来观摩那一场惊世大战的人虽然扑了个空,却赶上了这南部三洲犹如神迹一般的大场面。
空桑神山以北,聚集的修士越来越多。
蓬莱仙海上是数以十万计的各类灵宝仙船,天空中则是各种各样的飞行法宝,还有一些凌空而立的各境仙人,洋洋洒洒聚集了不下数百万修士。
“唉,若是早点去了南部三洲,也能听清楚到底在讲些什么。”
不少人在扼腕叹息,一座空桑神山横亘在中间,哪怕是在场境界最高的修士,也难以听清到底是在讲什么。
随着那讲道之声越来越大,几乎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在山的那一头,有一个道行深不可测的修士在开讲天地之道。
也不知道是谁带了个头,能飞起来的修士则端坐于半空,而飞不起来的修士,则席地而坐,或是坐于船头,虔诚静悟,想要从那冥冥道音之中听到一些什么。
关于南部三洲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满头雾水,就连雨神界的残余分子,还有蓬莱仙山的人,也是一知半解,这里的百万修士都是闻道而来,也不存在看不看得起,是否曾经非议过。
“我悟到了,悟到了。老夫九十七岁入道,原本早已断了念想,今日却是悟道了。哈哈哈……鹿三甲拜谢清风老祖。”
偶尔有那么一两位福缘极为深厚的修士,会从这听不清的冥冥道音中悟到一点东西。
不时,亦有蓬莱仙海中的生灵,忽然就开了灵智。
虽然,只是极少数生灵得了益处,但毕竟是远在百万里之外,还隔着空桑山的一场讲道,居然能令这里的人悟到一些独特之处。
一时间,关于垚山大典,还有那位清风老祖的传闻不胫而走,极短时间内就传遍了南方神洲。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修士来了,凡人来了,甚至连各种动物也来了,都来听那空桑山南边传来的朦胧道音。
一片漂浮于天际苍穹的白云,见状却是不禁在心头长叹
“也不知那清风老祖是何等伟岸之人物,只是可惜,实在是听不真切。滴水之恩,也泽被了苍生,真是想象不到那垚山又是何等盛况。”
那朦胧道音中,藏身白云的这位却是感受到了莫大的机缘,但奈何他并不是有缘之人,就好比隔靴挠痒一般,知道是了不得的东西,却偏偏一个字都听不到。
任他的身份何等高贵,任他修为何其高,如今也是徒劳。
偏偏,似他这般的人物,实在是做不出来硬闯空桑山的行径,先不说是不是过得去,那笼罩空桑山的是一种玄妙无比的法则之力,他也没有必然的把握在不惊动那位清风老祖的前提下破开。
真要是惹出来了清风老祖,不,别说老祖,便是那一个奇怪无比的葫芦,他便没有必然的把握能抵挡。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惊世灵宝,却是连名号也不知。”
白云中人明白,这次灾劫之后,此宝当为南方神洲狠辣之第一。
如此,硬闯空桑山这种事情,先不说要不要脸皮了,就是不要脸了,白云中人也是完全没有把握面对那位清风老祖时,能有胜算。
此人,对大道的认知远超过自己,又有那样的护法神兽,还有无敌灵宝,故而,现在隔着空桑山远远旁听,已经是极限了。
如他一样想法的,倒也有好几位,也不是没人觊觎,最终却是没有任何人再强闯空桑山。
在所有仙凡之人的眼里,空桑山以南已经变成了金光亿万里。
只是,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毕竟是在门外听道,远远比不得那些有缘在垚山听道的众生。
实际上,在南部三洲,并没有这么多异象,异象只集中在渔阳仙都。
至于个人收获,虽然相比空桑山以北的门外那些人连声音都听不清,这里的不少生灵都有所领悟,但也远远没有到原地成仙的夸张程度,这一次讲道,与其说众生有多大受益,不如说是细水长流。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云苏讲道依然没有停下来。
那垚山之上,早已是绽放出了无数的金花,又有许多紫色霞光在垚山之中飞来飞去,成千上万的灵花纷纷绽放,那些原本就种在垚山之中的灵药更是一日便好似经历了数十百年的成长,久而久之,药效惊人。
整个渔阳仙都,方圆两千余里,都笼罩在一股奇异的异香之中。
这种异香并不是灵丹妙药,不是说让人闻了就能延年益寿,更多的是明心见性。
有的人闻了,好似能忘却烦恼。
有的人闻了,却是能放下执念。
富裕的人闻了,对孔方兄的喜爱少了三分。
穷苦的人闻了,居然好似梦到了满桌肉食,美味一餐后,醒来居然真的四肢有力,有果腹之感。
渐渐的,只见无数的大小动物,既有野鸡山兔鼠类豹猫这些小动物,也有豺狼虎豹这些大型猛兽,然而它们好似对身边的兽类以及人类都没有任何兴趣,却是朝着垚山而去,虽然近不得,也入不了那广场之中,却是尽量靠近些,然后如人一般席地而坐。
如此,众生一起听道,转瞬便是三年之久。
三年时间内,不管是仙人还是凡人,还是那些野兽,没有一人一兽离去,就连流经渔阳仙都的那条越水河中都挤满了听道的水族。
三年时间,没有饥饿,没有寒冷,只要认真听道的人,哪怕是凡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天地为鉴,今日值此垚山大典之机,吾传告天下,有感于大道之艰难,众生之悲苦,当立大教,名为成教。讲道已毕,凡是认同成教者,不分内外,下次讲道之时,有缘再来。”
云苏一挥袖,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南部三洲,就连空桑神山以北也听到了这一段话。
只见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天地间便猛地一震。
许多人,哪怕是一些动物兽类都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一时间,有无穷肉眼可见的天花乱坠,无数的祥瑞之气在空中平搭成巧,有天女撒花,有仙音淼淼,更有无穷比那灵气凝液还要高级许多的天地之精华,向着垚山洒落下来。
山中的紫霞之光,也兴盛了许多,整座垚山都被染上了霞色。
最令人侧目的,还是自那苍穹深处,有一道璀璨的金光降下来,随即将整个垚山都沐浴在了金光之中,染成了金黄色,比那灵宝出世的异象还壮观,就连在洪荒世界时,此等天地大异象,云苏也不过见过数十次而已。
而这里,可是乾元世界。
这些无穷的金光,最终全都汇聚到了云苏的手中,温润无比,神妙难言。
这些金光,仿佛是天地间某种极为神异之物,用言语难以形容,却令无数修士忍不住侧目,心头震撼不已。
比起方才许多人都能理解的天地异象,这一次立教引发的天地异象,许多人便不认得了,只是猜测,可能是清风老祖施展了什么惊天神通。
只有那白猿仙尊,已经惊呆了。
“这,这似乎是传闻中的功德金光。”
只是,到底如何,却是没有一人知道,就连成教的这只护法神兽都认不出来,只是觉得那金光让人异常舒服,只是看了一眼便好似有无穷的好处一般。
三年之后的空桑山以北,蓬莱仙海已经人满为患,相比起修士并不太多的南部三洲,先不说地域辽阔,有亿万里之广,修士也是不计其数。
这空桑山以南,早已成为了南方神洲之人嘴里的仙境。
“这南海仙境也不知道住着什么样的惊世神人,可惜我等福缘浅薄,却是不得门而入。”
这三年,人传人,仙传人,神传神,这空桑山以北已经聚集了上亿人。
有仙人,有举派而来听道的,也有拖家带口来的,还有许多人听说这里有仙缘,来试试运气的。
最终,确实是有一些福缘深厚之人得了机缘,这些人虽然男女都有,有老有少,也有许多原本是兽类忽然开了灵智的。
这些福缘深厚的人,没有一个是奸恶之人,冥冥中好似有什么在选择一般。
他们都以清风老祖的化外弟子自称,恪守本分,潜心修炼,最大的梦想是有一日空桑神山能够开启通道,可以去南部三洲寻找成教祖庭,择机归附,即便不能做了正式弟子,便是离得近些,能够参加下次听道便是最好不过了。
“仙在南部三洲,道亦在南部三洲。”
“早前南方神洲众生对那垚山大典多有不敬,如今能令吾等听一点道外玄音,虽然只是千万之一,却是法外开恩了。”
“唉,不说那太清山和太乙魔宗,只是那雨神界端的可恶,恶贯满盈,若不是他们意图祸乱南部三洲,如今我等怕是也能多些机缘的。”
“清风老祖仁慈,最终还是为我等众生留下了一线希望,今日无论是否有所感悟,至少他日知道了方向,道在南方。”
“贫道此生,非成教不入,立此为誓!”
“他日我日为成教弟子,定要行善天下,以拯救苍生为念。”
“道不分善恶,天地亦不分善恶,但吾若入成教,必当秉承天心,苍生为重。”
自此,乾元世界多了一个成教,这成教发源于南部三洲,却不对外扩张,也不对外宣传,只是威名却是丝毫不小。
甚至,很快整个南方神洲修炼界,都知道了成教,和那位教中老祖清风道人法力无边,神通广大。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喊着铲奸除恶,更没有人敢去灭教卫道。
成教,一时间威名满南方神洲。
成教新立,奠基垚山,整个南部三洲甚至是南方神洲都被震动了,云苏却反而清闲了下来。
垚山闭门不见客,即便有成千上万的人日日夜夜守在外面,等着遇仙,等着召见,却终究是徒劳。
整个成教,也没有多收一个弟子,还是那么两位,一个是小白,另外一个则是云苏花费了一番心思,才算是将白蛇世界炼化了一半。
虽然还没有彻底将白蛇世界炼化为本命世界,却是已经能做到来去自由,相互相通了。
所以,座下一共两人,都和白有关。
一个弟子,大白,白素贞。
一个神兽,小白,白仙仙。
作为护法神兽,云苏还是正儿八经给她赐了个名头的,毕竟,南方神洲一战她已经大名在外,再是小白小白的叫来叫去,无助于日后宣扬成教。
云苏手中握着一团玄黄色的金光,却是不禁暗忖,难怪这立教之事,诸多高人趋之如骛,确实是有大功德,大收获大回报的。
这一团玄黄色的功德金光,已经归他了,至于用处就太多了,他能想到的,便有一个现成的天大用处。
只见他转身对一旁正静静陪着他观看垚山诸般凝儿不散之天地异象的王玄机,说道
“玄机,今天是成教初立的大喜之日,难得好心情,我们一起去看一样好东西。”
云苏也叫上了小白和白素贞一起,乘热打铁,蟠桃树的机缘到了。
这两天有点卡文,更得慢了些,捋一捋,接下来的应该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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