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凉清殿里的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宋渊。
似乎是觉得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是多么的难以置信。
“这件事情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宋远行开口问道。
宋渊笑了笑,数道:“就是觉得凭借着我和高歌的关系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就没说了。”
其实宋渊这么说肯定是有吹牛逼的嫌疑,但是,还真别说,看着这些人脸上一个个诧异的神色,他心里就很舒服了。
高歌一直都觉得,宋渊帮了自己不少。
但是高歌肯定没意识到,自己的一个承诺对宋渊而言,意义有多么的重大。
任何一个宗师,都不会随意许下承诺,一旦没有做到自己所承诺的事情,对自己的声望将会是一个非常大的影响。
毕竟每一个宗师,在修仙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会乱开玩笑。
“既然高歌这么说了,那我相信,他就一定会做到。”准星长老微笑着说道。
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肯定不是担心自己言多必失,而是这样的情况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已经可以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了,说的再多,都是画蛇添足,毫无必要。
大夫人以及玉梅长老等人脸上的神情看着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们越难受,自己就越开心嘛!
毕竟大家都算是敌对势力不是?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并且赶紧让宋洋回来,一年内,让他不要到处跑了。”宋远行缓缓开口说道。
听到宋远行的话,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们都知道,宋远行的这一番话意味着什么。
这完全意味着,宋洋是被影门给禁足了。
这对宋洋而言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站在宋洋身后的打一波人也必定会受到牵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可能都不能有任何行动,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渊等人拔掉他们一颗又一颗的钉子,却不能采取任何反制。
这才是最为憋屈的。
等到他们缓过神来的时候,天知道那个时候宋渊等人已经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
这就是最为憋屈的事情了。
他们这一次明明是想要找宋渊兴师问罪的,但是却没想到,反而是宋洋受到了惩戒。
估计现在还在山城的宋洋,如果知道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一定会郁闷的吐血,想死的心都得有。
“宋渊,你带一些人,去山城将宋洋给带回来。”宋远行说道。
“门主,不可啊!”玉梅长老赶紧说道。
宋远行转过脸,脸上带着讥讽的笑:“那你跟我说说,有什么不可以的?”
“……”玉梅长老顿时无言以对。
她所谓的“不可”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说出来的,但是她知道,宋远行明白自己的意思,现在这么问,无非就是用这种方式,让玉梅长老闭上嘴巴。
“是!”宋渊自然是满心欢喜,立刻点头答应下来,并且不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机会,再征得宋远行的同意后果断转身离开。
等到宋渊离开之后,宋远行看着面如死灰的玉梅长老等人,徐徐叹了口气,说道:“都散了吧,差不多就行了。”
这个差不多就行了,事实上也是在点拨他们。
很多事情宋远行没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宋远行就不知道。
他一直都在尽可能的让这些人明白,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收敛一些。
宋渊那边其实表现的一直都很不错。
这一点从宋渊之前以为宋洋死了的时候,脸上所露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而且,他心里跟明镜似得。
宋渊未必想要弄死宋洋,但是宋洋一定想要弄死宋渊。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宋远行始终看好宋渊的原因了。
影门的人,都不是傻子,谁心里都有一杆秤。
……
躺在床上的宋洋有气无力。
事实上此时的他身体状况非常正常,但是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只要闭上眼睛,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就会不停在眼前晃悠,仿佛总能出现高歌的身影,这已经到了让他感到夜不能寐的地步。
络腮胡子接了个电话,脸上难看至极,在犹豫了很久,他还是走到了宋洋的面前。
“大少爷,咱们要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宋洋如释负重。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会感到非常不乐意,老子的目的还没达到呢,凭什么这说要回去就回去啊?
但是现在他已经巴不得赶紧离开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的换酒店。
现在的他和高歌已经不在一个酒店了。
“那就是个疯子,神经病……”宋洋叹了口气说道。
他是真的害怕。
或许高歌晚上起来撒泡尿,尿到了马桶外面,顿时心情无比恶劣,又想着过来揍他一顿了。
在宋洋的眼中,这已经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明明从他的角度看,很多事情都是高歌不能做的,对方不敢做的。
但是高歌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宋洋: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接着,宋洋又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影门的人,快到了?”
“嗯。”络腮胡子点点头。
宋洋松了口气,冷笑着说道:“我接下来倒是想要看看,高歌还能蹦跶多久了。”
在他看来,高歌这一次将自己折磨的够呛。
而自己怎么说也是影门的大少爷,高歌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如果影门还没有任何表示的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大少爷……”络腮胡子欲言又止。
宋洋眼神一冷,心里也咯噔一下。
他能察觉到,络腮胡子此时的情绪非常不好。
“说!”
“影门的人,这一次是宋渊带队的。”
“……”宋洋面色发白。
虽然络腮胡子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已经透露出来很多信息了。
既然是宋渊带队的,那对方就不可能是来找高歌麻烦的。
更大的可能,是对付自己的。
他脚下踉踉跄跄,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歇斯底里地怒吼。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我不服,我特么不服!”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愿意过来附耳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