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歌很不喜欢自己现在这种状态。
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镜子里的自己一定是那种苦大仇深怨天尤人的模样。
虽然他尽可能的在缓解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但是,愤怒还是按捺不住啊!
那些被鬼宗所控制的亡魂死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只会彻底消散,但是地上的痕迹,还有那两个鬼宗弟子的尸体,都在切切实实地提醒高歌,这里刚才发生了一场战斗,并且还是龙阁和鬼宗的战斗。
“高歌,咳咳,你怎么来了?”水龙只能走上前去,干笑着问道。
土龙总觉得水龙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再加上高歌此时火冒三丈是遮不住的,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也能猜到,恐怕高歌是被坑了。而坑他的人,有可能就是水龙,更有可能是龙阁,否则,水龙也不会摆出这么一副愧疚的模样,这让他觉得非常不爽。
“水龙大人,鬼宗的人,都杀完了?”高歌冷笑道。
“高歌,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
“听你说,还是听你骗?!”高歌忽然抬高了音量。
水龙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高歌叹了口气,也有些无奈:“抱歉,我不是冲你。”
“我知道……”水龙叹了口气。
土龙听的简直就是云里雾里的。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水龙,又看了看高歌。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歌瞥了眼土龙,眉头稍皱,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土龙已经猜到了他的心中所想,赶紧说道:“你别看我啊,我保证这件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他们就说让我躲在这,我就过来了。”
水龙气坏了:“你怎么一点义气都不讲啊?”
土龙瞥了她一眼,小声说道:“可是,人家说的是事实嘛……嘤嘤嘤!”
水龙没忍住,一拳怼了过去。
打死你这个嘤嘤怪!
高歌看着水龙,水龙想了想说道:“不然,等会火龙来了,我让他和你说?”
不就是甩锅嘛!
谁还不会了是怎么找?
谢濯涟和苏蕙都有些看不明白当下的状况了。
所以她们非常明智的选择什么话都不说,什么都不去过问。
苏蕙什么都不说是因为她刚刚才加入龙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去过问的。
而谢濯涟的想法就比较简单了,她这一次来到秋城其实只是帮忙而已,但是她本身并不是龙阁的人,现在这些事情看着显然就是龙阁内部的事情,既然是这样,自己还有什么好过问的呢?
高歌沉默了很久,期间掏出一包烟自顾自的点上。
土龙伸出手将高歌的烟拿了过去,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白鱼跃等人都在旁边站着,倒是没敢凑过来。
等到一根烟抽完之后,高歌才缓缓开口问道:“水龙大人,秋城的事情,现在是都解决了吗?”
“并没有。”水龙摇了摇头,“正主虽然露了面,但是出现的只是一个傀儡。”
“傀儡?”高歌有些诧异,“也就是说,那正主还没找到?”
水龙点点头,说道:“温大师对这个比较了解,你可以问问他。”
高歌的目光落到了温大师的身上,温大师立刻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老大,有什么吩咐?”
“呵呵,我可不是你老大,咱们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高歌没好气道。
温大师嘿嘿乐了乐。
“行了,赶紧和我说吧,还真打算我问一句你说一句呢?”高歌说话的同时转过身朝着身后走去,温大师紧跟在后面,两人一同上了那辆黑色的奥迪车。高歌坐在驾驶位,而温大师是坐在副驾驶。
向高歌讨了根烟随后点燃,然后车窗留了个小缝,保持空气的通常,毕竟不是他们的车,也不太好意思随便造。
在温大师阐述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时候,高歌则是一脸严肃的听着。
事实上温大师说的都只是他眼睛看到的,不算复杂,但是高歌却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
“那个大妹子,什么年纪?”高歌问了一句,听了温大师的描述之后,脸都黑了,“这叫大妹子?你特么失了智吧!”
温大师咳嗽了一声,小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看,但是我觉得,那就是个大妹子啊!”
“行,等回头看到她,我帮你问问,尽量帮你促成一段美好的夕阳红。”高歌嘴上这么说的时候,电脑也在飞速运转着。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找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点。
接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是一张素描画像,栩栩如生。
之前来到秋城
的时候,唐家就说看到孟静和一个婆婆在一起。
这婆婆的画像就是根据回忆描述画出来的。
只不过当初虽然有了画像,但是唐家却并没有找到这个老妪的任何信息。
盯着高歌的手机看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
“你也见到她了啊?”
高歌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立刻将手机收了起来,急匆匆下了车。
他的想法一一被验证,内心也逐渐有了个大致的轮廓。
毋庸置疑的是,孟静或许真的还在秋城,而且,还和鬼宗扯上了关系。
是被鬼宗胁迫了?
这个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
更有可能的是,孟静之所以和鬼宗走的如此近,很有可能是想要通过那个婆婆,顺藤摸瓜找到鬼宗的所在地。
虽然这也是高歌一直以来很想做的事情,毕竟有段时间他每天晚上做梦,梦到的都是将鬼宗一锅端了。
但是他并不希望孟静去做这些事情。
龙阁大概也是知道,如果高歌知晓了这些肯定会迫不及待的将孟静给带回来,所以才会故意隐瞒。
并非是高歌太自私,而是因为他知道这里面实在是太危险了,鬼宗的人一个个阴险狡诈,这一点是他早就知道的,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和鬼宗的人打交道了。
他气冲冲下了车,心里却苦笑一声,总觉得现在易怒的自己简直像个孩子一般。
走到水龙的面前,他深吸了口气,缓解着自己内心压抑的情绪,在平复了许久后,他才用一种压抑到了极致的语气,开口说道:“为什么一定是她?”
水龙盯着高歌,沉吟许久,也没有装着明白装糊涂,开口对高歌说的是:“因为,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