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个小平房,朴素,单调,和周围的场景融为一体,没有任何突兀。
然而,那一声声凄厉的猫叫,正是从这个屋子里传出来的。
周围肯定没有邻居,有的话也早都被吓走了。
高歌往前走了几步,这种灵异事件高歌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比这更加可怕的还有不少。
说是司空见惯一点都不过分。
他伸出手,推开那扇早已破旧不堪的木门,木门上原本有一把锁,却已经锈迹斑斑自然脱落,可见这屋子被荒废了多久。
金猴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里面的情况。
狐妖虽然想要自告奋勇冲上前去,可高歌没说话,她也不好出手。
唐雅诗想了想,还是拖着陈果的胳膊走了上去。
当推开门的时候,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仿佛。
是打开了一具棺材。
一道黑影,从里面窜了出来。
高歌伸出手一拳砸过去,便听见了一声惨叫。
一只浑身漆黑的猫,一双眼睛正散发着幽蓝色的光。
身上的毛,全数炸开。
更像是一只遇到危险的豪猪。
高歌又继续往前迈一步。
这种行为被黑猫视作侵入领地。
一声声猫叫,从四面八方传来。
在这夜幕下,不知道有多少只野猫,如同受到了遥控一般,全部朝着这间小平房冲来。
高歌也察觉到了四周情况的变化,但是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担忧的表情。
反正狐妖和金猴来。
这两位对高歌而言简直就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口袋有粮,心中不慌。
“小猫咪,过来,哥哥给你鱼干吃。”高歌冲着那只黑猫招了招手。
黑猫显然不打算搭理高歌。
“这就是妖魂吗?”高歌转过脸看着身后的狐妖说道。
他有些不相信。
从这只黑猫的身上,他并没有察觉到半点危机。
虽然,这黑猫身上也有能量的波动。
“这不是本主。”狐妖赶紧说道。
高歌点了点头,然后忽然伸出手,一拳头砸下去,将黑猫击飞。
“既然你不是本主,那我就不陪你玩了。”
他继续深入这间平房。
陈果和唐雅诗继续跟在后面。
没办法。
这原本就是他们的人物。
虽然现在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这样的任务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完成的了,可形式上,该做的还是得做的。
总不能让高歌代替他们以身犯险吧?
狐妖原本想要走进去,却被金猴制止了。
“放心吧,那妖魂不是很强,他有实力对付的。”金猴说道。
狐妖看了眼金猴,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虽然现在狐妖已经臣服于高歌,并且将自己的妖心血交了出去。
但是她本身,对金猴依然没有半点好感。
先是镇压了她数百年。
现在又成为她的悬顶之剑。
哪怕狐妖是个非常和善好说话的妖兽。
对待金猴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啊!
这仇,实在是太深了。
“你知道,为什么他不让你直接出手解决,只是让你打一个辅助吗?”金猴抽着烟,笑着说道。
狐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是好奇。
在她看来。
这些都是小打小闹。
只要自己愿意,分分钟就可以将一切问题解决。
偏偏高歌并没有让她直接出手的打算,最多只是做一些助攻方面的事情。
“事实上,这小子心里明白着呢,如果凡事都让你出手帮忙,他这辈子的修为也就这样了,并且还会养成一种不好的习惯,凡事都要依赖你。”金猴将烟头踩灭,放进自己的益达罐子里,说道,“他心里明白,你的力量终究是你的,不是他自己的,只有自己本身强大了,才算是真的强大。”
“人类中的修仙者,都这么有想法吗?”狐妖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到现在为止,你看过几个优秀的修仙者?哪怕是我们存在的那些年,那些修仙者也不过如此,他还年轻,现在又是一个大好时代,或许,他会成为这个时代,最闪耀的那颗星辰。”金猴感慨道。
“那你说,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狐妖问道。
“人心隔肚皮,我怎么可能知道?”金猴说道,“如果我知道的话,也就不会留在这里了,他是好人,我直接走人,不用放心不下,如果他是坏人,我直接杀了他,在带走你。”
狐妖皱眉,沉默不语。
她越发的觉得,自己想要挣脱高歌对她的束缚,是一件困难到了极致的事情。
黑猫被解决了,危机还没有接触。
高歌询问狐妖,那妖魂的本体在什么地方,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
“主人,我也不能确定。”
“既然是这样,那就只能是我自己探寻了。”高歌苦笑了一声。
屋子里一片昏暗。
越来越多的野猫,冲杀过来。
“你们去解决吧。”高歌对陈果说道。,
陈果点了点头,立刻带着唐雅诗走了出去。
那些夜猫虽然也被赋予了一些能量,可连最起码的异兽都比不上,解决这些野猫,对他们而言,倒也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腐臭味,越来越重。
却仿佛有一层黑布,蒙在了眼前,怎么找,都找不到。
小平房的面积并不大。
在墙壁上,挂着一个大相框,里面有十几张照片。
一些是三个男孩站在一起的合照。
在一些照片中还能看到一个女人的样子。
都是黑白照片,也是有些年头了。
那三个孩子,一点点长大,逐渐褪去脸上的青涩。
高歌总觉得,这些照片中缺少什么,很快就想明白了。
少的,是这三个孩子的父亲,在这十几张照片里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或许是有意被拿走了,又或者,是因为家里的男人死的太早,等到可以拍照的时候,家里的男人早就已经入土多年,具体是什么情况高歌自然不知道,只能进行推测。
忽然,他听见了“刺啦”一声。
这是火柴被划着的声音。
高歌转过脸,朝着身后看去。
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身影,坐在一张凳子上,面前是一盏煤油灯,她手持着火柴,点亮那盏油灯。
火苗跳跃,映衬着那张脸,一半是皮肉,还有一半是森森白骨。
抬起脸的那一刻,仅存的一颗眼球掉了下来,并没有彻底坠落,反而由无数根血管连着,一跳一跳,就是不落下来。
巴掌大的脸,嘴巴很小,像是快要被缝合上了似得。
她“看着”高歌,一动不动。
忽然,她张开嘴,口中又是那尖锐的声音。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