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骈抬手便要将罗猎户挣开,只是,罗猎户的手铁钳一样,他甩了几次都没法挣开。
罗骈抬头张了嘴便要对罗猎户大骂出口,却在这时,罗骈的妻子,牛氏嗷嗷叫着冲李木荷冲了过来。
李木荷扬起手里的木柴棒迎着冲过来的牛氏挥了过去,牛氏眼见得棒子当头抡了过来,吓得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堪堪躲过这一击。
她指着李木荷咬牙切齿的骂了起来,“小婊子,你疯了……”
李木荷狠狠瞪了牛氏一眼,抓着手里的木柴棒站在罗远时身后,看那意思,谁敢上来动罗远时,她就和谁拼了。
“开平,开平啊……”
高氏急得直跺脚,想要挣脱顾文茵上前,奈何不管她怎么努力,顾文茵就是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粘在她身上。曾氏嗷嗷喊着干瘦得像鸡爪一样的手没命的往顾文茵头上身上招呼,顾文茵咬了牙硬生生受了,另一只手却专往曾氏大腿内侧,胸部这种极私密的地方招呼,摸到块肉就
下死手的拧。
只把个曾氏疼得“嗷嗷”只叫唤。
正屋里,小雪卧病在床的爷爷罗井田,急得把个床板捶得“砰砰”直响,扯着喉咙喊,“出什么事了?外面到底怎么了?”
只是,他喉咙都快喊破了,也没有人理他。
“方氏,你这个傻货,还不快来帮忙。”曾氏对手脚无措搂着一对幼女站在那的罗骁的妻子方氏怒声吼道。
方氏吓得一个瑟瑟,却是怎么也不敢上前。
她和罗骁的女儿,大草和小草紧紧的抱住她的腿,哇哇哭道:“娘,娘我怕。”
“不怕,不怕啊,娘在。”方氏搂着自家的两个女儿,急得喊道:“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只是,没有人将她的话听在耳朵里。“老四,你个怂货,你侄儿都要被人打死了,你还不快去帮忙。”曾氏急得喊罗骁,又对抱搂着一双幼女的方氏喊道:“蠢货,还不快去喊了你三伯和五弟来帮忙,快去啊!
”
方氏想要动,可是大草和小草却是紧紧的抱着她的腿,哭得嘶心裂肺,不肯放她离开。
罗骀和罗驹就在人群里站着。
罗驹看着被罗远时摁在地上揍的罗开平,黎黑的脸上,一对眸子平静的就如同是在看别人的热闹。
罗骀不忍心想要上前,罗驹一把扯住了他,“三哥,你知道远时为什么要打开平吗?”
罗骀步子一顿,抬头朝罗驹看去。
“文茵差点被他用石头砸死。”罗驹说道。
“不可能!”罗骀目光惊悚的看向罗驹,“好端端的开平他干嘛要拿石头砸文茵?”
罗驹没出声只是目光冰冷的看向嗷嗷叫的曾氏。
罗骀顺着罗驹的目光看了过去,下意识的便打了个哆嗦。
他知道曾氏蛮横,可却不知道曾氏竟然会变本加厉到杀人的心思都敢生!而且还是唆使自己的亲孙子去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让她吃回苦头吧。”罗驹对罗骀说道:“不吃一回苦头,往后还不知道她会惹出多大的祸事来。”
罗骀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手,默了一默,转身走出人群。
罗驹没有离开,非但没有离开,他还往里走了走,站在众人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阿驹,阿驹你快来帮忙拉开他们啊。”罗骁最先看到罗驹,连忙大声喊道。
罗骁的声音引起了罗驲和罗骈的注意,他们一瞬都罗驹看了过来。
“老五,你还傻站在那干什么?快来帮忙啊!你侄子都快被人打死了!”罗驲急声喊道。
罗驹冷冷挑了眼急得只跳脚的罗驲,冷冷说道:“谁的侄儿?我早就不是这个家的人了,你忘了?”
罗驲一瞬僵在了那。
“老五你个天杀的,你不得好死,你天打五雷轰,你……”
顾文茵终究吃亏在这具身子太弱,最终还是被高氏挣脱了过去朝罗远时和罗开平跑了过去。过在罗远时身侧的李木荷见到高氏冲过来,举起手里的木柴棒便要抽过去,不想,一直摁着罗开平揍的罗远时却在这时站了起来,指着满脸血、鼻青脸肿的罗开平说道:“
下次再敢动我妹妹一个手指头,你试试!”
罗开平嘴角也破了,眼睛也破了,鼻子里火辣辣的,鲜红的血糊了一脸,目光迷迷瞪瞪的看着罗远时,稍倾,头一歪昏死了过去。“开平,开平啊,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你醒醒,开平,开平……”高氏抱着罗开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抬头看了罗远时,喊道:“为什么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样欺负
人?”
罗远时抬头迎向高氏,他其实也不好看,脸上被罗骈踢了一脚,半边脸带着一个耳朵血红血红的,一边眼眶也破着,血和泥糊在一起,眼睛肿成一条缝。“为什么?你问问他干了什么?”指着高氏怀里的罗开平,怒声吼道:“杀人害命这样胆大包天的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我告诉你,这回是我妹妹没事,我
妹妹要有个好歹,我要他一命偿一命!”
高氏被罗开平吼得愣了愣。
杀人害命?!
人群也被罗远时的这一声吼给震得没了反应。小村子,连打架斗殴这样的事都极少发有,上回顾文茵和韩长青那一战,已经刷新了凤凰村人的观念,这回子,又崩出一个罗开平杀人害命。老天,他们凤凰村变成什么
了?
“你胡说什么?”反应过来的罗驲在声喊道:“我家开平再老实本份不过的一个人,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他怎么敢杀人。”
“罗远时,你欺人太甚!”
曾氏一骨碌爬了起来,冲到罗远时跟前,张嘴便要一口口水往罗远时脸上吐,李木荷手里的木柴棒瞬间抡了起来,吓得曾氏连忙往后退了退。曾氏一张脸阴晴不定的盯着李木荷,三角眼凶光闪闪的盯着罗远时,喊道:“空口白牙往我家开平身上泼脏水,我家开平那么忠厚的一个人,平时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他会干出这种事?”
“怎么,赚俩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我告诉你,你就是再多钱,这凤凰村也轮不到你耍横。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交待,老婆子我就睡你家躺你家吃你家……”
人群里有声音响起。
“是啊,远时,你说开平要害文茵,你得有证据啊。红口白牙的,你说你的,她说她的,我们到底该信谁?”
“远时,你说开平要害文茵我们没看到,可你把人开平打了,我们却是全都看到的。”
吵吵嚷嚷中,一道精瘦苍老的身影走了上前。
“远时啊,冲着开平喊我一声堂爷爷,今儿这事,你要是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事怕是没这么容易善了。”
说话的是罗井田的堂兄弟罗坝田,两个人同一个祖父。因为曾氏,两家其实早就没什么来往了,谁也没有想到罗坝田这个时候会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