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靖侯夫人今天注定要输得一败涂地!
她虽然不是真的辛瑟瑟,可这具身体是啊!
如果靖侯夫人让元祐帝去请个高僧过来,她或许多少还有点担心呢,毕竟高手在民间,万一真有人看出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朝代,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可现在她一点都不担心,不过为让戏更好玩一点,她还是如大家所愿,露出了一脸忐忑不安的样子。
看到辛瑟瑟急促不安的样子,靖侯夫人越发笃定她是戴了人皮面具!
她再次开口道:“陛下,臣妇怀疑真的辛三小姐已经被杀死,这个假的辛三小姐处心积虑出现在八王爷身边,臣妇担心她会对八王爷不利,甚至臣妇担心她最终的目标是陛下您!”
这话一出,众人屏住了呼吸,周围出现了诡异的宁静。
辛瑟瑟心中一声冷笑,靖侯夫人这是有多恨她啊,她可不记得她有杀她全家啊?
靖侯夫人说她会对元祐帝不利,那只差说她是刺客扮成的,为的就是想刺杀元祐帝,一旦罪名成立,她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安枫墨冰冷的黑眸如一把犀利的剑,射向靖侯夫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靖侯夫人此时早下地狱了。
靖侯夫人被看得心跳如雷,浑身颤抖,可她死咬住牙,硬是顶住了安枫墨的目光。
元祐帝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可一双犀利的眼眸却悄悄打量着辛瑟瑟。
八弟向他请旨赐婚后,他让人调查过这位辛三小姐,当时反馈回来的信息,的确是说这位辛三小姐性格懦弱胆小,唯唯诺诺没有一点主见。
但那信息并没有显示她有任何的异常,所以他当时并没有太多关注,毕竟八弟之前一直不肯成亲,这一次主动求赐婚,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阻止?
他每天日理万机,等见到这位辛三小姐的庐山真面目时,已经过去了七八个月,他早就忘记这份信息,这会儿被靖侯夫人一提醒,才想起来。
他越打量眼前的女子,越觉得靖侯夫人的话有可能是真是。
因为八弟以前是多理智的一个人,从来不会对女子多看一眼,可自从认识这位“辛三小姐”之后,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有时候连他这位皇兄的话都不听!
他听说有一种女刺客,不仅从小要学习功夫,还会学习如何勾引男人,让男人对她们死心塌地,如果这位“辛三小姐”是经过特训送来八弟身边的,那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辛七娘站在人群中间,一直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幕。
那天她被辛瑟瑟设计以为她染了病,然后被送离宴席,之后虽然太医做了证明,可之后,元祐帝似乎忘记了她这个人。
如今宜贵妃和三皇子因刺客的事情被关了起来,她必须赶在宜贵妃被放出来之前,让元祐帝再次对她青睐有加,否则以她的身份,回去京城之后,完全没有机会再见到元祐帝。
想到这,辛七娘抬起脚,装作不小心地踩了旁边一个女子的脚,那女子如她所料地叫了起来。
辛七娘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好像有东西爬过我的脚背,我吓了一跳,这才会不小心踩到你的脚,实在很抱歉!”
“有东西爬过你的脚背?什么东西,该不会是蛇吧?”
那女子脑洞大开,自己脑补过头,将自己吓得一脸苍白,顿时忘记了要追究辛七娘。
辛七娘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吧,都已经深秋了,蛇应该不会出来,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是蜈蚣或者老鼠之类的……”
“啊……”那女子尖叫了起来,还一边叫一边如发瘟的母鸡跳了起来。
这一下动静闹得有些大,众人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众人看过来,然后就看到了盈盈弱弱站在那里的辛七娘,顿时双眼一亮,这辛七娘当时不是也怀疑过辛三小姐?
“辛七小姐,靖侯夫人说辛三小姐可能被人冒充了,你作为辛三小姐的妹妹,你对这事怎么看?”
“对啊,你之前说你不知道辛三小姐会画画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辛七娘今晚依然穿了一身白色襦裙,外面罩着白色的披风,她盈盈弱弱站在那里,仿佛一朵盛开在夜晚的白莲花。
她朝辛瑟瑟看了一眼,然后微微咬唇道:“三姐姐因为克父克母的事情,自小被关在偏院里,我跟三姐姐相处时间不多,不过三姐姐胆小懦弱的事情,整个辛家都是知道的。”
“那时候三姐姐被下人欺负,我还出面训了那些下人,可惜我人微言轻,也帮不了三姐姐太多,至于三姐姐为何会懂得射箭和画画这事,我实在不知道,三姐姐一直被关在偏院里,没有上过女学,府里也没有为她请女先生,所以那天我才会好奇,不料却被三姐姐给训了一顿。”
听到辛七娘这番话,辛瑟瑟都忍不住想为她鼓掌!
这女人实在太会说话了,她这一番话,明面上,并没有说任何一句她是冒充的,可话里的意思却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她先说她性格懦弱胆小的事情,整个辛府都知道,如果大家怀疑,随便找个辛家的人问一问就知道了。
还举例说她被下人欺负,一个嫡女千金,连下人都能欺负,足以见得她性格是真的懦弱。
举例就算了,她还不忘为自己撒一把金光,说她曾经出面帮忙,最后还为自己申诉了一下上次的委屈,说自己怀疑她为何会画画,却被她给训了一顿!
如果说靖侯夫人的怀疑是一把利剑,直面而来,那么辛七娘的话,就如一把砒霜,杀人于无形,但更狠更毒!
听到辛七娘的话,众人更加哗然了,此时看着辛瑟瑟的目光,除了质疑,还带上了畏惧。
如果她真是刺客的话,等会会不会杀人?想到这,围在辛瑟瑟周围的人纷纷往后退,退到安全的地带才停下来。
于是,辛瑟瑟和安枫墨的周围一下子空了出来,显得十分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