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别冲动,你听我解释,五年前我真的让人去救你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她力持镇定,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真诚又无辜,“你放心,底下那些人办事不利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一回去就让他们付出代价,你想怎么报复他们都行,我一定配合你。”
尖锐的匕首刺啦一声划过了她的腰侧。
叶盼儿整个人都吓滞了。
因为太恐惧,起初她并没感觉到疼意,但腰侧潸潸往下滑落的湿意让她清清楚楚意识到,身后的男人早就是头穷凶极恶的野兽,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嗜血,绝对不是拿刀吓唬她的,他真的会随手给她捅上一刀。
她想哭,却不敢哭,就连发抖都不敢,稍微差池一点,腰上的皮肤就会被割的面目全非。
“无辜?”叶刚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吐出,下一瞬,他猛地拽过叶盼儿的肩膀将她甩在地上。
叶盼儿一个抬头,毫厘不差映入了眼前这张恶心扭曲到极致的面孔。
头发稀疏没几根,整个头皮连着面孔到脖子以及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褶皱扭曲成一团,有一只眼睛甚至是黏连着张不开的。
眼前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
叶盼儿下意识捂住嘴,却没忍住大声干呕了出来。
叶刚一步步走过来,恶意逼近,“怎么?恶心吗?你也知道恶心吗?可这张恶心的脸就是拜你所赐。”
话音落地的同时,一个重重的耳掴子迎风落下,叶盼儿被打偏了脸,却不敢动弹更不敢反抗。
叶刚揪着她的前襟,将他们的距离逼近到一个呼吸的距离,看着她恶心到强忍的模样,他就快慰无比,“叶盼儿,占着傅七夕的唐家小姐身份干着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就连无辜的宫敏兰和乔振邦,为了嫁祸给傅七夕你说杀就杀了,也是,你连相交十多年的朋友裴璃都能杀了何况那些不想干的人,为了荣华富贵你可比老子狠多了,午夜梦回,你都没看到宫敏兰、乔振邦还有裴璃来索命吗?”
“不……我没有。”叶盼儿仓皇推开他,连连往后缩,“我没有杀人,乔振邦和宫敏兰是你杀的,不关我的事!”
叶刚直起身子,无所谓地拍了拍手,“你要是不拿钱糊弄老子,老子会答应?不过,我倒是忘了告诉你,那两个老不死的东西我倒是想真的弄死了,不过没来得及出手,就有人比我先一步动手了。”
叶盼儿震愕,“你说什么?”
宫敏兰和乔振邦不是叶刚弄的刹车失灵冲进海里,那会是谁?
不可能是傅七夕,她太了解那个女人惺惺作态和懦弱,她没那个脑子。
“不用太惊讶。”叶刚徐徐蹭玩着手中的匕首,笑得时候,整张脸都咧出不忍直视的扭曲弧度,阴森又可怖,堪比恐怖片的厉鬼,“我会告诉你这些可不是让你惊讶的。”
泛光的刀尖在叶盼儿的门面上比划了两下,吓的叶盼儿眼珠子都快瞪凸了出来。
“拿上五百万,我在xx郊区外的草屋等你,别让我等太久,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大人物,我要找你易如反掌,而我是过街老鼠,敢报警,我会让你变得比我还丑。”
狗改不了吃屎,都成了这副模样居然还想着要钱。
不过也正好,就是因为他贪婪,她还能逃脱虎口想办法。
眼看着叶刚转身,叶盼儿悄然拿起手机,暗地就要拨出报警电话,哪想到下一瞬,叶刚似乎早料到了什么,手里的匕首狠狠一划,直接刮上了叶盼儿拿手机的虎口,痛的她尖叫出声。
电话已经接通,叶刚徐徐蹲下身,罔顾那头的疑问,按掉了挂断键,看着叶盼儿按压着血流不止的虎口,阴阳怪气地笑道,“叶盼儿,想放放血老子有的是时间陪你玩,老子这口气就是为了陪你下半辈子玩心惊肉跳游戏的,这么容易让你死了,太可惜了,我的好女儿!”
叶盼儿浑身僵硬,虎口的刀口很深,叶刚根本没手下留情,疼的她头皮发麻。
“听清楚我的话了吗?”粗粝如枯枝的手在她白嫩的脸上轻轻拍了拍,叶盼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不敢乱动,直拼命点头。
满意了,叶刚把刀上的血迹在她衣服上擦了擦,这才起身,只不过刚转身那刻,就瞧见了身后不远处站着双目腥红的盛怒男人。
如果没有今天这一趟代替院长来视察,乔笙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固执坚持了五年的信念会在这一刻被击碎的分崩离析。
他对傅七夕的残忍伤害以及无情报复,一次次他都告诉自己她是罪有应得,他回避着心底深处最真的声音,靠着‘罪有应得’四个字,强撑了五年。
而这一切,用血淋淋赤果果的现实将他撕碎的点滴不剩。
他踉跄着脚步,拳头垒的青筋暴跳骨节发白,一步一摇地走过来,因为太过压抑,出口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我爸妈,是你们害死的?”
虽然乔笙的出现是意料之外,但叶刚有备而来,自然有恃无恐,“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他嘲讽地哈哈大笑,“虽然我也想动手的,但都是叶盼儿唆使的,为了嫁祸给傅七夕,她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不过很不幸,我没来得及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不管是谁唆使的,傅七夕都是冤大头,凶手离开的太快,脸是没看清,不过背影是个男的,被我看见了。”
不是她!
乔笙趔趄了一步,这一刻,他清晰听见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倒塌下来,碎的血肉模糊的声音。
“乔少爷,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真相吗?”
乔笙恍惚抬起头,还没从剧痛中缓过来,一根电棍狠狠击中了他的腹部,他浑身抽搐,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叶刚抬脚踢了踢,嗤笑道,“中看不中用!”
回过头,他冲着叶盼儿森森开口,“人我带走了,记住,我现在可又多了一个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