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侯郦复!
安国侯靳陵!
阳陵侯薛昌!
北乡侯尚彦虎!
大夏触氏家主、爵承东平侯的触让!
甚至于还有一头神临层次的赤血鬼蝠!
足足六个神临层次的战力其中五位大夏侯爷。
属于神临修士的气息冲天撞地一时间填塞了所有使风雨云月都为之颤抖此方天地尽是他们煊赫的气息!
灵识铺地无有一丝间隔。
幽蓝色的火幕散落了因为此时已经并不需要。
触让虽是受着伤踏足蝠背看向姜望等人的目光却已是看尸体一般—一的确已经是绝境。
这样的、堪称豪华的阵容在整個齐夏战场上都可以影响一场重要战争的胜负。。
却齐聚在此地围住了只剩两千余残兵的得胜营、断了一只手的重玄遵以及外楼层次的姜望。
简直是以高山碾细卵!
北乡侯尚彦虎扭过头来看着足有数十丈之高的重玄胜明明是仰望着其人却似是在俯瞰:“本侯真是小看了你们每一个人尤其是小看了你。能把兵阵运用到这种地步在你这个年纪实属不易。再给本侯一点惊喜吧如何?”
“我说。”身形高大的薛昌道:“是不是不该再浪费时间了?顺路杀一个年轻人杀到现在还没杀了说出去咱们几个都可以找块豆腐撞死!“
“要去你自己去你这种傻大个适合这种死法。“郦复语气轻松:“费点手脚也很正常锦安虎兜鍪险些除名触家的大蝙蝠被打成了傻麻雀咱们的北乡侯呆得像块石头…呵呵不要小看这些年轻人啊至少都是有脑子的。“
这人瞧着斯文有礼一开口就几乎把所有人都踩了个遍。
无怪乎满朝文武没一个跟他关系好。
阳陵侯薛昌当初就和他在虎台争道一度势如水火现在自然更不会给他好脸:“把嘴皮子上的工夫花在修行上当初在虎台你也不至于输给我。"
拖着关刀的靳陵忍不住道:“行了都少说两句。"
“哈!“丽郦复乜着他道:“这不是前些天带着几万大军都没追上重玄遵的安国侯吗?多亏了你指挥有方才有了后来的帝陵受辱你真是齐国的大功臣!"
总算知道丽子业在寿安城楼跳脚大骂的风格是从何而来。
这家伙真是属狗的!逮谁咬谁!
但无论怎么说他们的态度如此轻松。自然是因为这时候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几乎不会有翻盘的可能。
天骄盖世如重玄遵在五位大夏侯爷的追杀下都逃了一天一夜。可是在已经被围住的此刻也只是缓声说道:“我不太会说抱歉的话我会死在你们前面。"
智慧卓绝、辩才无双如重玄胜控制着军阵也一时城默。
他再聪明也不可能算准世间所有的变数。每个人都有诸多的选择无数个选择交汇就是无限种可能。
谁知道围杀一个重玄遵竟然有这么多的神临强者出手?
北线战场难道不比什么皇陵之辱更重要?
他推测眼前这些人在围杀重玄遵之外可能还有别的任务而北线战场或许有更有力的力量参与了…南斗殿真敢全面参战?
但这些猜测这些权衡于此刻也尽是无用的。
他非常清楚现在就是绝境!
若非此时整个得胜营的力量全部交付于军阵的集体意志中被重玄胜所掌控说不得以得胜营之精锐这会也没几个人能站得稳。
这甚至无关于勇气是太过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人根本无法生出反抗之心。
而在这个时候卓立高空、刚刚一剑洞穿了触让后心的姜望却仍然是平静的。
平静不是因为他不知道恐惧。
而是因为他面对过太多绝望的时刻他知道自己仍然只有面对。
看着郦复、薛昌、靳陵一个个加入战场听着重玄遵仍然保有了骄傲的话语他只是握紧他的长相思开口道:“重玄胜我跟你说过什么来着?“
这句话仿佛某种敕令像是一道咒言。
重玄胜高达数十丈的、被兵煞所包裹的庞然身躯轰然炸响!
他像是那射月之弩已离弦以恐怖的速度往东南方向穿去。
竞是要逃窜!
正在东面的广平侯郦复大袖一挥就要拦截。
忽然感受到一股恐怖无比的力量撞天而起!
嘭嘭!
苍天也有心脏吗?
为何在此时震响?
轰隆隆隆!
桑府遍处无大江为何竟闻山河涌?!
如此狂暴的、如此恐怖的动静!
郦复又惊又诧地转头看到那披风浴火、卓然傲立的姜青羊身上绽放着不朽的赤金色神光!
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每一滴血液每一根毛发都在呼喊着一个名字都在共鸣着一种感动。
而天地也为之共颜!
便是这一滞重玄胜已经卷动兵煞、以压榨极限的速度窜过了郦复身侧直往东南一瞬间就穿出了战局外!
他不顾一切地奔逃、奔逃。
这兵煞之云的速度快到极限洞破空间好一阵之后嘭!
整个兵煞之云炸开。
一个个面色惨白的得胜营士卒纷如雨落。
有的立刻爬起来有的再没能睁开眼睛重玄胜粗略一点只剩八百三十六个活人。
许多士卒是活活脱力而死!
这是陪着他和姜望攻城拔寨转战数千里的生死兄弟现在只剩八百三十六人。
而十四……
被重玄胜抱在怀里的十四亦已气息游离。
重玄胜震碎她的甲胃免得重甲将这种状态下的她压死才看到她面如金纸的样子。
作为实力远超于普通士卒的超凡修士因为自己难以参与神临层次的战斗便在军阵之中几乎是无底线地透支自己。
所有的真元所有的气血都不断地向战阵交付。
她比得胜营里的任何一个士卒都强大可她是第一个透支的人!
所以此刻才会虚脱至此!
“兄弟们!”重玄胜哑着声音道:“想办法就近隐蔽自己我去调援军我重玄胜绝不会放弃你们!”
还能说话的战士们声音乱糟糟地响起来。
“将军快去!”
“去找人救姜爵爷!
“咱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带人来给兄弟们报仇!”
一点也不整齐一点气势都没有。
却是一颗颗最鲜活的心。
这些相信这些炙热这些期待…
这些声音都渐远了散在身后的风声里。
重玄胜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十四喂丹药一边抱着她疾飞他必须要更快一点他要去会洺府调兵他要调大军来他要绞杀这一群夏国的狗屁侯爷!
“胜…哥。"
在重玄胜的怀里吞下挽命丹药的十四气息微弱地道:“姜望…问你的那句话他跟你说过什么?”
她在这样的时刻问着这样一个问题。
她生性内敛不善言辞长年累月把自己封闭在甲胄之中。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当然是重玄胜。可是重玄胜之外唯一还能够算得上是朋友的人就是那个时而脑子灵光、时而榆木不开窍动不动就要揍胜哥儿的莽夫姜青羊。
“你也听到过的。”
重玄胜重复着仿佛是为了给十四信心也仿佛是为了给自己信心:“你也听到过的
“他说…"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眼泪忽然就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他是一个太聪明的人他从小到大没有后悔过。
可是此刻悔恨吞噬了他的心!
他好后悔他为什么要冒险来贵邑!
他自负才智他要赢回他该得的可是他凭什么一次次拉着姜望陪他赌命?
那是举世闻名的天骄未来无限光明的人啊!
连北衙都尉的位置也可以拒绝连齐天子的好意也可以推让这个叫姜望的人难道真的在意什么权势地位荣华吗?
姜望之所以来这伐夏战场之所以参与这战场上的一切从临淄西郊点将台一直争到夏国桑府来都是为了他。都是为了他!
他笑这个人蠢笑这个人傻。
笑着笑着把这个人带到了绝境里。
可是这个蠢货仍然只是说我跟你说过什么来着?
仍然提醒他带着得胜营的兄弟们趁机逃跑!
重玄胜流着泪并不好看的胖脸上满是褶子。
这是他一生中第二次掉眼泪。
此前只有一次此后不会再有。
他流着泪说:“神临境的他……会很强!他说神临境的他会很强!”
他的体表都已经洇出血来他已经是超出极限、用损耗生命的方式在疾飞。
"他说得到做得到的。”十四微弱地强调着眼泪也落了下来。
逃走的人并不会影响战局。
换做平时尚彦虎非得把郦复骂个狗血淋头因为在他看来领兵技艺已经独成一家的重玄胜要比姜望、重玄遵的威胁都更大。
可此刻他也无暇他顾情不自禁地摄于姜望的跃升中。
无论郦复、尚彦虎还是靳陵、薛昌、触让甚至于是那一头断了半边肉翅的赤血鬼蝠在这个瞬间都无法挪开视线!
遥立于古老星穹的四座星楼在这一刻爆发了无法形容的璀璨光芒比日光更骄烈!
真正具备神通目力者才可以从那炽光中隐约看到…
一座青色七层石塔坐镇玉衡。
座形制古拙的七层五角小楼立于开阳。
一座红色七层四角飞檐小楼位在天枢一座大气堂皇的七层紫色楼宁镇压摇光星路蜿蜒走玉衡连开阳贯摇光应天枢。又路过了天权天玑与天璇。
磅薄得无法计量的星力在广阔星路上奔涌。
天穹好像出现了一条浩荡的星河而此星河为姜望所独有。
恢弘的力量有恢弘的意志以此辉煌四楼向宇宙宣扬独属于他姜望的“真我”之道途。
天地共颜!
此方天和地全都在呼应他的道。
姜望闭上了眼睛于是不朽之赤金光芒流转在他的体表。
胸腹前五轮炽光好像照耀永恒。
霜白色的披风如大旗飘展。
身后燃着赤色的火幕幻影中外观华丽的毕方神鸟纤羽毕现好像凝聚了实质得传自凰唯真的神临之秘这一刻清析地流消在脑海中。
凰唯真的神临之秘是什么?
为什么他是楚地三千年来最风流?
掌中演法缘生缘灭。
这是一份凰唯真行道之后再回溯的神临过程对每一步都苛求极限。
姜望此前完全不能把握可真我道途开发至如今斩杀易胜锋后已然无憾。
关乎到一滴血液一点骨髓一块肌肉所有关乎神临的细节在这一刻完美跃升!
他的血液浩荡奔流响彻桑府!
他的神魂之力无限凝聚、无限凝聚那种感觉…
好像曾经在森海源界的世界本源中潜游。
虽然是在凝聚着、压缩着感受的却是包容的力量。
过程好像被无限地拉长了但姜望明白它只发生了一瞬。
通天宫内那穿梭在道旋之中的缠星灵蟒忽而间褪去了外皮鳞甲显现头角峥嵘一声长吟跃为星光神龙!
它的身躯是虚幻隐约的它的星光是美丽真实的天矫的身形在道旋之间游弋每一次吞吐都是海量的道元。
整座通天海都咆哮起来掀起了无边巨浪仿佛在为此刻欢庆。
轰隆隆!
五府海中五府齐出五光遍耀辉煌无尽。
藏星海中四颗璀璨星辰定住天空四角。粪粼《粪波光里映着群星的倒影。
哗啦啦!
一条灵动至极的道脉腾龙自海底跃出搅碎了星光之梦冲上了无尽的星空不断往上、往上…
打破了有形无形的界限落在人身最后一片海洋中—一是为元神海!
愈发茁壮、愈见威严的道脉腾龙在这一片苍芒茫似宇宙的海洋里飞行。
龙角一抵抵住了一扇门。
龙角轻轻一推这扇古老的门户被推开于是一座介于虚实之间的辉煌大殿好像从历史中走来。
此乃人身秘藏里最后一种辉煌的具现是名蕴神殿!
吼!
道脉腾龙高高跃起越过蕴神殿之穹顶飞向了茫茫无际的人身宇宙中。
而神魂显化的青衫仙人手按长相思踏进了这座蕴神殿走在那玉柱高竖的殿堂里穿过一幕幕幻生幻灭的辉煌图景最后在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上坐了下来。
轰隆隆如天雷响。
此一声好像整个现世在共奏。
哗啦啦哗啦啦。
通天海五府海藏星海元神海四座人身海洋一起涌动狂潮不息浪涛不歇。
于是此刻四海贯通!
在这一刻神魂之力化为灵识可以外显于世可以干涉现实!
姜望感到自己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脑海中无数灵光飞转。
以前不懂的现在豁然开朗。以前晦涩的现在清澈洞明。
这一刻天地交感有无与伦比的变化在发生。不仅仅是血肉之躯演化金躯玉髓不仅仅是神魂之力跃升为灵识不仅仅是寿限的超越。
姜望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整个现世再一次结下了烙印。
现世拥抱一切对每个人都有同等的爱。
每个人与这个世界有两次缔约。
第一次是出生。
第二次是神临。
所以为什么说不能在现世之外成就神临?
因为现世之外神临不可洞察此世之真!
这一切说起来缓慢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所谓“有隙者天人之隔无憾者一蹴而就。”
郦复、尚彦虎、靳陵、薛昌、触让都是大国之侯爷久经战阵老于杀伐。当然不会坐在那里等待姜望跃升神临但是都没来得及动手姜望便已经睁开了眼睛!
重玄遵说“这一路的风景我已看尽了。"
他的确可以这样说。
自太虚真君到血河真君好些站在超凡绝巅的强者都对他青眼有加。
从临淄到迷界都有无尽风光。
天生道脉斩妄无惑夺尽同辈风华。
也就是在黄河之会撞上了斗昭比起内府场摘魁的姜望成绩稍有不如。
但又在西郊点将台以武争先锋的的确确地胜过了外楼境的姜青羊。
他是看尽了外楼境的风景。
弥补了彼时在观河台下欣赏姜望战斗时的悸动。
可以踏出无憾的那一步。
而对姜望来说这一路坎坷地走过来他看到的是什么呢?
是尹观踏崎岖路为通天途独以咒术小道成就神临。
是姜无弃擒厉有疚钓阁途清除伐夏隐患。一步神临、结为秋霜。
斗昭所向无敌金身煊赫楚王都。
钟离炎永不服输屡败屡战自术而武皆在险峰。
王长吉垂钓山海境伪成天府自此神临无缺。
月天奴早得净土证悟本性灵舟。
萧恕此心有憾功败垂成不言而死。
祝唯我骄傲锋利平生不输人。
张巡吞吐剑丹剑气已成丝一横漫天月。
当然亦有重玄遵所谓“阅尽外楼风景成就无撼神临”。
这一个个耀眼的人物一幕幕辉煌的剪影。仿佛在时光之河里流转也清析地存在于姜望心中。
他一路看尽的是神临境的风景!
是那些天骄人物如何贯彻自己道如何坚守自己的人生!
天人之隔前多少波澜壮阔。
何为神临?
何为神而明之?
何为…“我如神祇临世?!”
是在此刻了。
此时此刻血染白衣的重玄遵长声喝道:“姜青羊!于今无憾否?”
悬立不远处青衫仗剑的姜望只道:“然也!“
今日成就无憾、无漏、无缺之神临!
他的眼睛闭上时好像也封闭了他的生命他的心。
一闭一睁世界已经不同!
他的眼睛睁开来黑白两色如此分明仿佛悬挂着日月给人以一种时而真切时而高渺的恍惚感。
又在下一刻转为不朽的赤金!
此刻他即是神!
他具有神之威神之力神之尊严!
眸中光焰长目光所至赤红色的三昧真火起。
他的目光从郦复、尚彦虎、靳陵、薛昌、触让这些人身上一转过看到哪里哪里燃起焰花!
三昧真火结成的花。
刹那间天上地下焰花朵朵。光华遍转一如神境。
此火无处不在此火无物不焚。
眸光所转真火燎原!
他竟率先发起攻势一个人向五个人进攻!
全身甲胄的靳陵倒转关刀丈二长的关刀使得如绣花针一般灵巧。轻飘飘地落在焰花之上刀芒洒尽时分开花苞、分开花瓣分解了火!
嘭!
火花火而复燃顺着关刀刀锋蔓延。
神火精火气火亦是君火臣火民火。
火中三昧他未能灭尽!
一道乌光顷刻在刀脊上流过如墨汁一般将整柄关刀染成了墨色。
那残火才销尽。
“都说惟楚有才本侯今日观之齐天骄似胜楚天骄啊!”靳陵慨声道:“竟有两个斗昭!"
他的声音里既有惊叹又有庆幸。
惊叹的是姜望这一蹴而就的神临有如此强大丝毫不输他引军逐杀过的重玄遵齐国竟如此天骄辈出国运昌隆。
庆幸的是这样的两个绝世天骄今日已入围中就要尽死于此!
不远处的丽复大袖飘卷双手微张如捧虚球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凝固了将那朵生机勃勃的焰花定在其中。他以是捧着一灯笼其间燃的是足以焚灭一切的光。
不知是否错觉他隐约在这朵焰花上嗅到了花香?
兴许是焦香?
但嘴上却道:“使了一趟楚天天就知道斗昭。把心落在楚国了吧?!“
“两个斗昭岂不正好?”与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嘲讽同伴的郦复不同薛昌是个直接的性子双手自虚空抓出一对短戟来戟锋一错已经将面前的焰花斩得粉碎连个火星子都不剩!
“杀此二人胜屠齐国一军!“
这些资深王侯的经验之丰富、实力之强大从他们对待焰花的过程中就可以显现。
一开始谁也不知道姜望的真火燎原究竟如何强大不知道他神临之后的三昧真火有何质变。
靳陵第一个解决焰花尚还需要补一下手段。
郦复看了一眼之后轻易就将焰花定住。
等到薛昌再出手这焰花已经没有了秘密戟锋一错即碎灭!
这种把握战局迅速演进争斗的能力是真正的强者所拥有。
触让虽然伤得极重却只是用一道幽蓝火线便冻住了焚他的焰花。
在所有侯爷里尚彦虎最是干脆他的肤色从灰白变成了铁灰。
竟然不躲、不闪、不避将身前撞直接撞碎了焰花!
撞碎的三昧真火在他身上燎过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而他已经近前一拳迎向姜望铁灰色的拳头比之前重出何止一倍!
“让我看看你怎敢安称无憾!“
靳陵、薛昌、郦复、触让包括赤血鬼蝠亦几乎是同时扑近来!
姜望浑然无惧拔剑迎上前去。
神临之后他的锋芒好像已经不能够被空间所容纳。
此时剑光一动天地之间如神龙吟!
铛!铛!铛!
一记如雪的月轮刀斩在尚彦虎之拳逼退赤血鬼蝠再错薛昌之戟锋!
重玄遵飘身而落与同时剑迎靳新陵、郦复、触让一合之下就受了伤的姜望抵背而立。
“虽然我状态不是很好他抬起持刀的左手以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也将那种冷峻抹去了:“你也不至于只留一只蝙蝠给我啊!”
姜望额前有一缕发丝在狂风卷过后轻飘飘地落下来。
在赤金色的世界里留下了一缕黑色的轨迹不是所有故事都有一个固定的结局。
而他要再一次书写他自己的答案无论是生是死是胜是负。
不会放弃。
永远不会放弃。
他握着剑没有说话。
此心此人何须言达?
一者青衫一者白衣。
一者长剑一者轮刀
抵背而立。
两神临…战六神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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