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自然也是可以模仿,只不过没人有理由借她的笔迹来揭穿苏丞相的贪污之罪,实为多此一举,更何况,本王确信,这封信出自她手,她也已经快回来了。”凤舒泽紧握信纸,他坚信,她就在暗处,把云翼放在他身边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她有什么事情要做,并且还不是简单的事情,不想将云翼卷进去。
既然凤舒泽如此坚信自己的直觉,凤仲星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看凤舒泽笃定的眼神,似乎是已经有了什么线索,才敢有如此坚定的语气,只不过凤仲星万万没想到会是与之前生辰宴上的云翼有关系,而云翼就是。
“既然皇叔都这么说了,朕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只不过,皇叔以为这苏丞相应该如何判决?他身为两朝元老,在朝中势力必然不凡,若是轻易定罪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正因为是两朝元老,凤仲星才感觉不好轻易定罪。
凤舒泽冷笑一声:“他或许并不是唯一贪赃枉法之人,何不借此机会杀一儆百?况且,云儿将此书信传递来,其想法也就是希望能够动了苏丞相,且说不定其中还暗藏其他的什么玄机在内。”
以凤舒泽对洛灵云的了解,她不可能会轻易的管这些事情,其中必然还有一层其他的意思,然而信纸之中,除了陈列出苏丞相近些年的贪赃证据之外,别无其他了。
六年前,苏莫若曾经以苏丞相的贪赃作为要挟,逼迫苏丞相为自己做一件事,谁知事情没有成功,洛灵云却突然出现,将她功力尽数废去,一瞬间便将她变成了一个废人。
成了废人的苏莫若自然就成不了苏丞相的威胁,被囚禁了起来,但苏莫若在证据就在,因此在苏莫若被囚禁的那段时间里,苏丞相并不敢有所动作,直到苏莫若的失踪,在寻找了半年之久的时间依旧了无音讯且自己贪污之事并没有泄露出去的情况下。
苏丞相经受不住诱.惑继续开始将自己的贪婪进行到底,殊不知这一次自己就是跌进了一个无底洞,永远都出不来了。
……
午时一刻,凤舒泽赶到了刑场,这场行刑因为被行刑者乃是两朝元老丞相,影响力颇大,凤仲星便将这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了凤舒泽,因为刑部尚书估计是镇不住场面,而凤舒泽,他威望极大,所到之处无人敢滋事生非。
此刻的在刑场上,跪着将近百人,上到老残,下至幼孺,这就是满门抄斩的残酷所在,几乎不留任何的情面,知法犯法就应该是这种下场,倘若心怀慈悲,有所宽恕,那么谁还会将国法放在眼里。
跪在最前方的是身穿一身囚衣,脸色惨白,满脸倦怠的苏丞相,一瞬间恍若老了十几岁,被五花大绑着,低着头叹了口气,在他身后是苏姓一脉以及旁支所有人的痛哭谩骂声,字字传入苏丞相耳中,再难听的话,他都无力反驳了。
他万万没想到,短短几日的时间,自己就从丞相之位直接沦落到了监下囚的地步,就好像平步高云间突然狠狠摔在地面,摔得粉身碎骨。
“舒王殿下!”感觉到围观百姓的热烈骚动,苏丞相终于是抬起头来,正好凤舒泽从他的身边经过,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叫了一声。
“苏丞相还有何遗言?”凤舒泽面无表情的驻足,居高临下的紧盯苏丞相。
“舒王殿下不感觉太残忍了吗,这其中还有三个不足两岁的孩子,难道也要一同杀了吗,错是我一个人的,老臣恳求舒王殿下放过他们!”这也算是苏丞相最后的一点良心。
但要打动凤舒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凤舒泽嗤笑一声,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苏丞相可还记得三年前的旱灾?因为苏丞相你的贪婪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当时苏丞相可曾在意过?”
“事情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永远不知道绝望是什么,当初死去的无辜百姓,都是活活饿死!其中幼童不下千百,谁又给他们偿命?他们又何其无辜?”凤舒泽三两句话直接让苏丞相无话可说。
苏丞相身后的族人看他的目光怨恨更甚,若不是这个贪婪的老家伙,他们何至于如此?
凤舒泽话音刚落一连串的清脆掌声响起,紧接着云苓雒的声音也接踵而至:“舒王殿下说得对。”他那双如同狐狸般的通透眸子紧盯着凤舒泽。
凤舒泽听到他的声音亦紧盯着他,“太司何故来此?若本王所料不错,太司还管不到刑场的事情吧。”
“刑场的事情,苓雒自然是管不着,难道还不能来看看吗?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想必舒王殿下应该不介意吧。”云苓雒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抬步直接上了刑台。
“舒王殿下。”随后到来的刑部尚书看到云苓雒的出现,神色略微有一些不满,神色看向凤舒泽似乎在请示让他将云苓雒赶走。
“既然太司对这么血腥的场面感兴趣,本王自然也就无话可说,来人,赐座。”凤舒泽给了刑部尚书一个安定的眼神,并没有想要将云苓雒赶走的打算,因为,这个云苓雒也来自占星阁。
此前在生辰宴上,云苓雒刻意为难假冒云儿的那个女人,莫非就是在对他暗示什么?只不过云苓雒是敌是友难以断定,凤舒泽这个想法自然也就不会太轻易的坐实。
很快,便有一个侍卫拿着一把椅子放在了凤舒泽椅子的旁边,凤舒泽这算是默认让云苓雒与自己一同监斩了。
云苓雒越过凤舒泽先一步走到椅子旁直接坐下来:“说实话,苓雒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语落,满脸堆笑的看着凤舒泽,神色之中闪烁过一抹让凤舒泽既陌生又熟悉的幽光。
凤舒泽很清晰的将那抹流光收入眼底,眯了眯眼,唇角紧抿,抬步走过去,也坐在了监斩席的椅子上,此刻距离开斩时间还有两炷香的时间。
凤舒泽正襟危坐:“你此次前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究竟有什么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