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行动部署计划跟我详细讲一遍,把周边的地图给我一份,我要看看你们哪还有需要补充的地方。”江佩娆再次开口。
北堂黎:“……”
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了,便笑:“你有时候还真像我们帮主。”
江佩娆勾唇笑了笑,“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你真的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吗?”北堂黎挑着眉问道。
江佩娆垂下脑袋,细密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她唇边笑容艳丽,说话声更像是唱歌,“你觉得呢?”
“很多时候,我都会有一种幻觉,不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眼睛会骗我们,我们应该相信感觉,可有时候,感觉也会骗我们。”北堂黎淡淡地开了口。
“是呀。”江佩娆似乎觉得车内有点闷,她打开了车窗,寒冷的风吹了进来,江佩娆眯着眼,很是享受晚风的吹拂,她笑道:“眼睛会骗人,感觉也会骗人,准确说,很多时候我们都没有信任的人。”
“是啊。”北堂黎侧头瞟了一眼江佩娆,女孩的侧脸在灯火通明的街灯下明亮得不可思议,她唇角勾着,模样恬静而乖顺。
北堂黎看着,眸光微微一闪,倏地开了口:“你总是给我很奇怪的感觉。”
江佩娆抿着唇,没有看北堂黎,她只是趴在车窗边,大眼眨巴地望着窗外:“什么感觉?”
“任性的感觉。”北堂黎开口道,然后,瞥了眼窗外,道:“夜里风大,关上窗户吧,小心冻着了。”
江佩娆又勾了唇,她晓得北堂黎回答她的本不是这句话,但她也没揭穿,反而顺着北堂黎的意思把窗户关上。
江佩娆道:“还有多久到目的地。”
“差不多半个小时。”北堂黎道:“你累的话,可以睡一觉。”
江佩娆摇了摇头,她揉着太阳穴,道:“累倒是不累,就担心厉决痕能把我处理好江炎武那边的事么。”
江炎武可不是一个好忽悠的人。
放学她没回家,反而跑到了异国他乡,厉决痕给她找的理由便是由学校派过去,临时参加国际学校的活动,虽然厉决痕已经派人给她打理好了一切,可她觉得这理由还是太过撇脚,她江佩娆只是一个刚步入校园的新生,像国际学校的活动又怎会派她参加呢?
江佩娆觉得江炎武不会相信。
其实,事实也如江佩娆所料。
临川,江家大宅。
昏暗的书房里,江炎武接到学校里打来的电话,说江佩娆被学校派去了沙皇国参加国际学校的活动,三天之内都不能回家。
江炎武听到这话,感到很是意外,不知想到了什么,挂断电话后,他立刻命人去调查落实情况。
得到的结果是,沙皇国国际大学,正在举行提前招生的活动,因着C国和沙皇国展开了学业上的交流合作,每年C国内排名前三名的高中,可以任意派三个代表参加。
而樱花中学的名额,便落在了常年拿奖学金和助学金,优秀学生王楠楠身上,还有父亲是高官的王楠楠身上,最后一个更是令人大跌眼镜。
竟然是名不见经传的江佩娆身上!
江炎武反反复复把三个人的名字看了好几遍,确定江佩娆已经连夜离开临川,跑到沙皇国参加活动去了,他又气又怒,没有丝毫喜悦之情。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名额为何会落在江佩娆头上?何况,那个不孝女说走就走,竟然也不跟他打一声招呼!?
到底还有没有把他放眼里!!
“那个不孝女啊不孝女!怎么会有她这么个不孝女!!”书房里,响起江炎武的怒声,使得本是阴暗的书房更加阴暗。
“一个人跑到国外去,竟然不跟家里人讲一声!”
“当初就不该留她的!”
江炎武是真的生气,气江佩娆没把他看做亲人,更气江佩娆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控,原本还指望她那张长得越来越像那个人的脸,可以在关键时候派上点用场,现在好了,江佩娆完全不能掌握,成天做的事情就是和他对着干。
这样的女儿身上哪里看得到半点价值!?
“不孝女,那个不孝女,真是出息了!”
江炎武骂骂咧咧,差点把书房都要掀了。
萧苑蓉给江炎武端了杯暖暖的茶走入书房,正是看到江炎武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她笑了笑,道:“又在为公事烦恼了呢,看着你冷,快点喝杯茶降火气。”
江炎武表情不好:“谁让你进来的!”
他书房里边有好多秘密,除了最爱的女儿江韵寒,他能允许她的出现,其他人都不可以。
萧苑蓉抿唇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生气了,每次待在书房里头好长时间,我就知道你生气了,喝杯茶降降火气。”
江炎武冷眼瞪了萧苑蓉,他不高兴,哪怕萧苑蓉是为了他好才进来安慰他的,他也不喜欢。
萧苑蓉见了江炎武的脸色,她撇撇嘴,“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江佩娆那个孽女,招呼都不打一声,竟然就跑出国了!”江炎武愤恨地说道。
萧苑蓉蹙了蹙眉,看来江韵寒那孩子没讲错,江佩娆果然得到了出国的机会,这什么事啊?!凭什么江佩娆能出国?
这个机会凭什么轮到她头上?!
萧苑蓉想不通。
她觉得这件事有猫腻,所以迫不及待想问个清楚,可是她找不到江佩娆,只能主意打到江炎武身上。
不过,现在看江炎武气急败坏的模样,显然对于江佩娆要出国的事,他是一无所知。
必须承认,江佩娆越来越奇怪了,叫人捉摸不透。
“你觉得这事有猫腻么?”萧苑蓉突然开口问道。
江炎武面无表情,“什么猫腻,出国参加学生交流的活动,这种事能有什么猫腻。”
“佩娆进学校里边才念了几天书啊?怎么会被选中去当学校代表出国呢!她要成绩没成绩,论知名度也比不过韵寒那孩子!学校为什么要选她!?”
不怪萧苑蓉脑子想多了,实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