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不就是赶走两个人嘛,您至于这么激动?”
沈鹏撇了撇嘴,不以为意,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反而觉得老头子反应实在有点过激了。
啪!一只青花瓷的茶杯被沈光禄很狠地粹在了地上。
堂下的宾客都是吓了一跳,瞬间安静了,齐齐望了过来。
不知道沈老爷子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爸,您这是怎么了?”
一名华衣中年人连忙走了过来,心惊胆战的问道,他是沈光禄的大儿子。
也是沈鹏的老爹,沈来。
在沈来印象里,自己这位老子养气功夫了得,可是从来都没这么愤怒过。
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
不知道自己儿子又惹了什么祸了!“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
沈光禄气得浑身发抖。
“你看看自己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
沈光禄指着沈来的鼻子大骂。
“本来我们沈家今天将有一场大造化,就因为你这个愚蠢无智的儿子,把这大好造化断送了!”
“爸,您严重了吧?”
沈来皱了皱眉头,越发不明白了,究竟是什么样的造化,然让自己老爹不顾场合这般失态。
“大伯,大哥刚刚把爷爷的贵宾赶走了!”
沈康哭着一张脸说道。
“那位贵宾,是可以和魏家媲美的存在,只要我沈家上了他的船,我沈家绝对会成为金陵第一世家,兴旺数代啊!”
“什么?
?”
沈来顿时呆了一下。
足以媲美魏家的存在?
魏家可是豪族!一个人居然能媲美豪族?
那得什么身份?
莫非是京畿哪个世族的公子?
?
而沈鹏听到这话表情也僵了一下,脸色煞白煞白的。
这下终于知道爷爷为何这般生气了!他居然把这么尊贵的客人给哄走了,就等于毁了整个沈家的前途。
沈康刚才说的没错,他这是惹了大祸了!翟伟等人则是有点懵。
沈家这爷几个说的是谁?
是江北辰吗?
这怎么可能呢!他不就是个团练吗?
至于让沈老爷子这么重视?
周妍脸色一白,身子微微晃了晃,她刚才还在安慰自己,也许一个团练真没什么了不起。
但从沈家的态度来看,她这位老同学的地位可不止如此。
恐怕比团练还要尊贵,那岂不是……想到这种可能,周妍实在无法接受。
她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把这个孽障给我拖到后院很狠得打,康儿,你亲自执行,只要有一口气,就别给我停!”
沈光禄指着沈鹏颤抖着喊道,脸色简直仿佛要杀人一样!“爸,鹏儿知错了,求您饶了他,我会亲自带着鹏儿向那位贵人登门谢罪!”
沈来立马跪了下来对着老父亲请求道。
“爷爷,我错了,我也是受人蒙蔽了,都是他!”
沈鹏立马跪了下来,旋即指着翟伟大叫道:“都是这个傻逼,是他让我对那位贵人不敬,爷爷,这不怪我啊!”
翟伟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一脸惊惧的表情:“大,大少,我……”“来人,打残了,给我丢到后边去喂狗!”
沈光禄恨声道。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朝着翟伟走了过去,翟伟当场要反抗直接被打折了双腿发出凄惨的嚎叫,周妍等人吓得躲得远远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感觉头皮都跟着麻了。
而不会儿,翟伟便被彻底打晕过去,被人拖到后院去了。
当然,沈鹏的鞭子也是免不了的,被沈光禄勒令拖到后堂挨鞭子去了,一声声惨叫成了宴会的背景音乐。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说半句话。
周妍在角落里很狠地咬着嘴唇,心中的悔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江北辰,这就是你如今的地位吗?
即便本人不在场,连世家之主也要为了你的脸面,惩罚自己的孙子?”
周妍深吸口气,眼神幽怨到了极点。
沈家的这场插曲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过还是从小道消息传了出来。
沈光禄的寿宴上,沈家大少沈鹏,无意间得罪了沈光禄结交的大人物。
大人物一气之下拂袖而去!闹了个大乌龙!要知道,如今沈家正被其他世家孤立。
现在又被大人物摈弃。
处境果真是尴尬无比。
不经意间,沈家已经成为众多世家豪门之间的笑柄。
“军门,这个沈光禄倒也是个狠人,竟然狠心把自己的亲孙子打了个半死!”
栖霞别苑,赵群为江北辰沏了杯茶,提及沈家之事,不禁感慨起来。
江北辰点了点头,“沈光禄并非泛泛之辈,虽然被我拂了面子,但这几日,却并没有立马让人登门谢罪,也算有自己的体面!”
江北辰不喜欢舔狗,沈光禄这般钢骨,倒也算对他脾气。
“对了军门,上次您说他们家那座假山不好,不知怎地,传到了沈光禄的耳朵里。
结果第二天沈光禄便让人将假山砸掉了。
听说那假山可是他祖辈世世代代留下来的,这老家伙果真舍得!”
赵群提到这事,忍不住有些感叹。
“哦?”
江北辰微微有些意外,旋即点了点头,“破而后立,这沈光禄倒也算有点魄力,看来沈家的气运要有所转变了!”
“军门决定原谅沈家?”
江北辰笑了笑,泯了口茶,淡淡道:“人生在世,唯有‘随缘’二字,他不攀我,我何必找他,金陵就这么大,若是有缘,自然会成为朋友!”
“对了,‘一只碗’查到了吗?”
江北辰忽然想起这个事,连忙问道。
赵群苦笑着点了点头,“查到了,是一个小乞丐所为,这家伙偷了金子第二天便拿到金店去卖,结果被人举报了,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他呢!”
“噗!”
江北辰一口老茶瞬间便喷了出来。
“他还敢拿到金店去卖?
?”
江北辰顿时无语了。
偷了演武堂的金匾,又拿去卖给当地的金店?
这人是心大到了什么地步?
“谁家的倒霉孩子?”
江北辰笑问道。
“回军门,是丐帮帮主洪天德的孙子,名为洪小七!”
赵群脸色严肃地说道。
“哦?
是洪老前辈的孙子?”
江北辰眼前一亮。
丐帮帮主洪天德,这名字他听说过。
此人年轻时候便是江湖侠客,虽然出身贫寒,但却行侠仗义,做了不少义薄云天的大事,在民间流传甚广。
属于当世乔峰之流,就连他小时候也都是听过这个人的事迹。
“这位洪老帮主,因为不满上面的打压,又与武盟的理念不合,所以去年已经辞去了武协总会长的职务,从京畿告老还乡,隐居闽江!”
赵群叹了口气,说道。
江北辰点了点头,“英雄多出屠狗辈,老前辈一生胸怀坦荡,名利场本来就不适合他这种人!”
“既然这洪小七是老前辈的孙子,那你派人护着点,我要保他周全!”
江北辰又吩咐道。
“是,军门!”
赵群恭敬领命。
而很快,小乞丐偷金匾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金陵。
洪小七可是被保送到演武堂的白标弟子。
结果还没开学呢,这熊孩子竟然便整了这么一出,短短两日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此刻,金陵武盟总部,一名脸如刀削的青年得到消息之后,啪的一声,一掌很狠地碎了眼前的木桩人,眼神闪烁出凛冽寒芒。
“给我发出消息,这个小乞丐是本少的,谁也不准跟我抢!”
青年捏着拳头冷笑道:“我要亲手镇压他,让他成为我拿下黑标的第一战!”
“不可!”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穿黑色武功服,面色威严的中年男子忽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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