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啊!”年氏低垂着眸,眼里的笑意越发深了起来。
下毒陷害这等伎俩实在行不通的,要找的证人太多,不可能全镇的大夫都被她收买了才是。
所以,她拿起自己蔻红的指甲,那尖尖长长地很是好看。
她用指甲抓起一个拔丝苹果就往嘴里塞,那甜甜的味道真是要蜜到人心里去。
女孩子都喜欢吃甜的东西,年氏也不例外。
她很快就开始坐了下来准备吃了。
阮清因为本来就想着要送给好多人一起来的吃的,所以做了很多。
这会儿看年氏吃的这么开心,她还是拿了双筷子给她。
免得她一手那样好看的指甲,全被弄坏了才是。
卫榷没有回来,阮清总觉得看见年氏心里就忐忑。
她给年氏递筷子的时候,与她说道:“我去叫隔壁的顾奶奶和张婶过来吃。”
“好。”年氏拿着筷子吃的开心,弄地王天福有一种自己东西被人抢了的感觉。
若没有这个年氏,这些吃的原本应该是他的。
带着一种略略的不满,他跳下椅子,拉住阮清的袖子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阮清就这么带着王天福走了,连得年氏b计划都实现不了。
等阮清喊来张婶和她的儿子还有顾也弥,又去叫了没事儿就到处游荡的小霸王李恩进了家门。
这回后娘见后子,场面自然尴尬到不行。
李恩一眼不看年氏,身上的伤似乎好了不少,跟周围的兄弟也是勾肩搭背来坑阮清的吃食,一边旁若无人的开着兄弟间的玩笑,这样多的人在一个院子里,顿时好不热闹。
年氏能让李恩欲罢不能,自然有她的机智和懂事。
她见没有人会再注意到她,这么多人看着,她行事自然难了起来。
这么一琢磨,她觉得还是盘算着等下个机会再说。
于是,她跟阮清告了辞,带着随从慢悠悠地走了。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李恩立即“呸”了一句,然后问阮清道:“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阮清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她自己找上来的,我也不知道。”
李恩看了阮清半晌,总觉得着年氏不太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只得告诫一句道:“以后还是小心点那个人,总觉得那女人没那么简单。”
阮清不自在地笑笑,再未说什么。
张婶一向是知道八卦的一个人,这会儿趁着机会,自然是憋不住口的。
先是夸赞了阮清一句道:“阮小娘子这手艺,我看比街上卖绿豆汤的那人好多了。”
阮清轻声一笑,道:“张婶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去街上卖了?”
“可以有哦!”刘福泰吃着苹果,嘿嘿呲牙笑着说:“这个确实很好吃呀!”
“嗯……丰娘子送我的,等会儿我留了一旁给他们家送去。”阮清坐在王天福的旁边,那小孩吃饱了眼睛露出困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靠在她身上,发觉出来的时候又吓一跳的模样直起身来。
这样反复了多次,阮清对旁边人说了一句:“靠着吧,没事。”
王天福听了,自然愿意。就坐在凳子上,靠着阮清的肩膀开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张婶看着时机到了,便张口说道:“你们知道不,王家其实出了阮小娘子旁边那个,其实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阮清侧头看着那个长相英气的少年,他低垂着眸,好似要睡着的模样。
顾也弥牙口不太好,人老了对食物的追求也不大。拔丝苹果再怎么新奇,奈何吃不了只能看着也没用。
所以她只尝了一口,在没有夹第二口。
听见张婶那性质浓浓的模样,说道:“你啊,天天消息比那六耳猴还要灵通!”
张婶听了不但不觉得害臊,反倒觉得这是在夸她。
她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身子也凑前了些,对阮清说道:“其实听说那王家的夫人第一次怀孕,不知道是不是每天就只知道打桥牌,一天到晚坐着,小孩子生出来是个傻子!王家老爷觉得丢人,就跟外面的人说孩子流掉了。现在这个啊……”
张婶说的时候,指了指阮清旁边那个已经闭上眼睛睡觉的孩子说道:“现在这个据说怀的时候,那王夫人可勤劳了,天天到处在长街上来回走上两回才肯回家,出门也尽量走着路不肯坐马车,这二胎生出来,才算是个健康人儿啊!”
对于张婶的说辞,顾也弥持怀疑态度:“得了吧,这是王家后院的事儿,你吹牛吧,你怎么知道的?”
张婶听到顾也弥的鄙视,哼了一句:“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张依兰是谁哦,天底下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的!”说完,她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前十分有料的胸,继续说道:“当初那王老爷好歹是个大善人家,每个月都会给庙里平常人家一年伙食费的香油钱,第一个儿子生出来后他更觉得自己作孽,任是每个月的贡钱增了五倍,这才生了第二个!”
“那你怎么知道那第一个孩子还活着的?”顾也弥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习惯,谈起八卦来,她这里的土话说的比较多。
若是让阮清认真听她肯定听不懂,可不知道为什么,顾也弥说的时候,她脑子里好像有自动翻译机似得,句句解释得来。
“我见过啊!”张婶说的时候,还直起了身子,手本来兴奋地想拍桌子,后来发现王天福正靠着阮清睡着,倒也放轻了动作言道。
“你见着的时候是怎么知道他就是王家老大的?”顾也弥说的时候一副“小孩胆敢在我面前说大话”的模样,阮清看着总觉得特别搞笑,但碍于现在的气氛硬是憋着了没笑出来。
嘴角的弧度翘着正好,她好像越来越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卫榷学的越发相像了。
“那个时候王家十几年的管家就在那个孩子的旁边啊,嘴里一直叫着大少爷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吧。”张依兰说的时候,掩唇哦哟了一句,继续道:“你们知道我怎么看出那个小孩是傻子的不?一般傻子做任何事情都会比正常人要执着地多,那个傻子少爷一直指着树上挂着的风筝,嘴里一直说着‘我要!’‘我要’,除此以外就不会说其他的东西了。”
“然后呢?”顾也弥本来不屑一顾,被张婶这么一说倒来了兴趣,对这个女人平时的恶感减少了一点。
“然后还能怎么办,老赵就只能搬来梯子给那个傻子拿风筝了呗,若不是这一次啊,我也不会知道那王家还有这么大的秘密!”张婶偷偷地笑了起来,仿佛知道这件事情很得意一般地扬起自得的笑容来。
面前的绿豆汤半口未动,说道这一半被她想了起来,喝了大半口,就听顾也弥说道,“你这么说着,口说无凭啊!”
“要证明啊?”
“啊……”
张婶撑着下巴,嗯了半天硬是没吐出一个词儿。
那眼神看着自己提出的话题把人憋得快不行了,这才摆手说道:“好啦好啦!我就告诉你吧!”
“诶!你这娘子不实诚,话总说到一半!”顾也弥嫌弃了一句,面上随是如此,心里也是想听的意向。
张婶拉仇恨拉多了,自然看得清人想听不想听的心里需求。
面上虽然哼了一下满不服气,但是嘴巴还是止不住,言道:“去年老赵不是半年没出门吗,那时候就是从树上摔下来任是在床上养了好几个月才好的!”
“啧啧啧……那树多高啊?”顾也弥微微往后仰了一些,面上耷拉着,露出可惜的表情来。
“就是王家后院那颗十几年的柿子树上啊!,那摔下来,看着就知道疼啊!”张依兰说的时候,仿佛想到了自己从高高的树上摔下来般的表情。
那嘴巴歪着,缩了缩脖子,啧了几声。
“要我说啊……老赵为他们王家做了这么久,看着就觉得付出了很多啊!”说到这里,顾也弥也感叹了一句。
这说话期间,李恩早觉得没意思跟阮清示意了一下带着一群跟帮走了。
留下顾也弥和张婶两个人在爆料,阮清就当一个隐形人在旁边默默地听。
这会张婶觉得该爆料的事情都爆料了,是时候放出黑炸弹了。
于是瞅了瞅靠在阮清肩膀旁边的人,继续低声道了一句:“你知道不,今天王家出大事了!”
“什么事儿啊?”
“那王家的傻儿子自个儿吃了房间里的老鼠药,至今还昏迷不醒呢!”
阮清听到这里的时候,好像……恩,她好想知道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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