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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山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了。
许嘉玥还没有睡觉，正躺在床上和同学聊天。
“……所以，你们是已经聚过一次了是吧？过年的时候，我在的地方信号不是很好，所以没有接到你们的消息啊。哦，小洁当时也不在C市，她出去玩了，你们当然可能联系不上她啦。欢”
“好，那你们什么时候确定下来，再告诉我和小洁好了。岑”
她挂了电话，才发现沈慕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
“你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许嘉玥没回答。
她把手机屏幕关上，放在了一边，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正好听到你在说话，就没打扰你。”
沈慕山见她不愿意回答自己的话，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既然没有睡，就喝点甜汤吧。”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把手中提着的塑料袋子打开。
“你特地去买了甜汤吗？”许嘉玥见他不追问自己同学聚会的事情，当然乐得跟他闲聊。
“顺路。”
说话间，他已经把打包好的盒子揭开了。
散发在空气中，是一种淡淡的清甜气息。
许嘉玥捧着还热乎的甜汤，问他，“哪里买的？好香。”
沈慕山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尝一尝。
“很好喝。”许嘉玥尝了一口，忽然发现有些不对，“你不喝吗？”
他只带了一份过来。
“我已经喝过了。顺路给你带的。”
其实是陪赵总吃饭的时候，听了赵总的推荐，说这家的甜汤味道很好，他就特地开车去买了。
这家店很有名，七八点就差不多把甜汤卖完了。
沈慕山去的时候，正好是最后一份甜汤。
“今天去检查，医生怎么说的？”
看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甜汤，一副很乖巧温顺的样子，沈慕山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他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不少，“拍的片子呢？”
“没有什么大事，片子放在抽屉里了。”许嘉玥喝了甜汤，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大概是吃人嘴软，她说话也没有了原来那么地刻意疏离。
“你今天工作了一天，怎么不回去休息。我这里有医生护士，而且本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沈慕山接过她的空碗，放到一边，又给她递了纸巾过去。
“看看你。”
许嘉玥笑了笑，随口地说了一句，“我有什么好看的啊……”
却对上他认真深邃的眼眸，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她的目光闪了闪，干笑了一声，道，“今天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事儿的。你别担心，我过两天就能回去工作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
沈慕山应了一声。
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许嘉玥只能继续开口，“我们之前跟成飞的李总吃了饭，准备跟他谈合作的事情。不过……好像不大顺利。”
“我知道。”他应了一句。
“你知道？”许嘉玥有些疑惑，但想了想，又了然了，“是陈秘跟你说的？”
她虽然不在公司，但是陈秘如果想了解项目的进展和情况，随便找项目组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项目不用急着跟成飞谈。”
沈慕山坐在沙发上，随意地解开了外套的扣子，方便他把双手靠在沙发的椅背上，更放松一点的姿势。
“成飞是国内的老牌广告公司，这确实是。但不一定非要跟他们合作。”
他看着许嘉玥，语句清晰而缓慢，“既然是一个新项目，你们也可以考虑新的渠道。”
许嘉玥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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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山见状，笑了笑，继续说。
“你明天派人去跟众简接触一下。他们公司虽然不大，但是这几年在业内也颇有成绩，重要的是，他们拥有一个新锐设计师。”
“那个设计师今年刚刚得了国外三个大奖，是设计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你可以去跟她谈一谈。”
许嘉玥点头，又问他，“那个设计师叫什么名字？”
“赵甜甜。”
“她性格很好，只是，如果你要跟她谈这个事情的话，别提钱。她接单子一般只看心意，感觉对了，就会同意。”
许嘉玥听到这里，眉头皱了皱，问他，“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亲自找她谈可能会比较好。”
沈慕山挑眉，若有所指地说，“如果你能见她一面，当然更好了。”
“不过，我现在这个情况可不能去约她。”
两个人聊着天，许嘉玥的戒备心慢慢地放下，也跟他开起了玩笑，“绑着这么多绷带去约谈对方，太有损我们公司的形象了，说不定对方还会以为我们公司没有人了，怎么连伤兵都派上场了。”
沈慕山微微一笑，道，“但她也可能觉得你工作很认真，说不定就同意接了你的单子。”
“也对，轻伤不下火线，那我明天就去约她的时间？”许嘉玥问他。
“如果你愿意这样出门的话，那么我也没有意见。反正，医生说你没有什么大事，不是吗？”
沈慕山云淡风轻地说着话，目光却落在了她裹着绷带的腿上，“只是，他们公司还有一个规定。”
“什么规定？”许嘉玥问他。
他深褐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嘴角微翘，“不欢迎装异服者。”
“……”
许嘉玥一下子无言以对。
也不知道医院的医生怎么想，一边说没有什么大事，另一边却让护士给她缠了很多绷带。
不怪沈慕山和杨晓洁会担心，任是谁，看见许嘉玥这个时候的样子都会以为她的伤很严重的。
因为，许嘉玥脚上的绷带缠得多，仿佛是一脚踩到了一个大大的包子上，被粘着取不下来了一样。
“这可说不定。设计师一般眼光都跟我们不同，所以才能出现很多惊艳的绝世之作。既然你说她是新锐设计师，说不定她的想法跟别人不同呢？说不定，她觉得我这个造型还不错？”
许嘉玥不肯认输，跟他打着嘴皮子仗，“更何况了，我觉得我这个算不上是什么装异服，最多就只能算是我穿了一双比较新的鞋子而已。”
沈慕山看她狡黠的模样，不由得弯起了嘴角，眼角眉梢也都带了一些笑意。
“嗯，很新的鞋子。”
“也许你还能让她给你介绍一些别的设计师认识，说不定你真的能找到跟你眼光和观点一样的人，真的设计出来这么一款鞋子。”
沈慕山跟她聊着天，不同于白日里的清冷和严肃，他的脸上多了许多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加地温和。
“到时候我就一炮儿红，说不定也能学学设计，跻身流行时尚行列。”
许嘉玥笑着说话，脑洞大开地想，“到时候，我就辞了工作，回家去开一个工作室，也专门做设计。”
听到她说这个话，沈慕山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哦？”
他不动声色地试探，“你想做设计师？”
“以前想过。”许嘉玥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底有些迷茫，“那个时候，年纪还很小。”
“既然想过，为什么没有学设计？”沈慕山问她。
“学设计，没有一定的天分，再努力也没有用。”
许嘉玥笑着，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有的时候，很多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解决的。”
“比如？”他问。
她没有说话。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沉默了许久，脸上露出了些许哀伤，些许无奈，些许温柔的神色。
沈慕山也不催她，也不打扰她，就任由她静静地发呆。
“比如，人的感情啊。”---题外话---早早早……
我感觉我自己……
能上天了……
熬了一个凌晨……
又迎来了这个凌晨……
现在已经不困了……
嗯。
大家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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