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南微怔。
伏低的头,几乎贴到了她的脸,要将她咄咄逼人的小嘴吃入肚里一般。
“如果你少说点煞风景的话,会更可爱。”
他捋开她的头发,那指上冰冷的触感,让于休休瑟缩一下,感觉到了某种危险。
“你干嘛?你该不会是想在这儿……”她猛地睁大眼睛。
霍仲南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已然凶狠地吻住了她,一只手固定住她,另一只手兴风作浪,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恣意而疯狂。
于休休被吓住了。
今天的她比上次,比上次次可是激动多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还是说,她的话扎到了他的心?
“霍仲南!”
于休休含糊地喊他。
他仿佛听不见。顷刻间,已是风云突变,几日未见的思念与他此刻的情绪融合,似乎要靠着这样的体温才能缓解。
火山爆发。
如何能止?
于休休换了好几次气,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
“哥哥,别……别在这儿。”
一句哥哥是很好的降温剂,她很好的领悟到了这个词的作用。
霍仲南双眼赤热,像是要把她融化,铁一般的手臂,紧绷、有丝丝颤抖,很显然,克制得十分艰难。
“去南院!”
他摁开隔板,命令司机,声音低沉得有些变调。
汽车的隔音很好,后面好一阵没有动静的动静,司机大概也猜出了什么。
“好的,霍先生。”
汽车转了方向,于休休还在发懵。
她不是要去南院啊,她是想回家啊!
“哥哥!”
她缠上他的胳膊,想说点好话。
霍仲南捏了捏她的脸颊,“叫什么都没有用。哼!”
“你这个混蛋,到底是哪个在认错,哪个要受惩罚!”于休休不服气的扑过去打他。
他纵着她的花拳绣腿,唇边有挑高的笑意。
“别急!去了南院,我再让你惩罚。”
“???”于休休瞪大眼看着他,再看看司机小程绷紧的后背,突然意识到这狗男人又给他挖了坑。
怎么好像,是她猴急一样?
该死!
……
床头打架床尾和这种事,于休休以前是不信的。
但是今天晚上,她彻底相信了老祖宗的话。
一场情事,两个人像打仗一样,激烈搏斗,从楼上到楼上,从客厅到浴室,恨不得把房子给拆了。
可是,打着打着,气就消了。
等激情消退,再躺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声低笑,再到大笑,再大的气都烟消云散了。
大概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爱着的人,不能他解释,自己也会带着滤镜看他,为他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
“霍仲南。”于休休懒洋洋的瘫着,一身湿汗,“你现在知道了,你喜欢现在的我,就是想睡我。”
霍仲南:“……”
“你真当我禽兽了?”他翻过去,重重压在她的身上,捏住她下巴要亲热,被于休休拍开。
“你这不是禽兽,是禽兽不如。”
“哈!”吃饱的男人,眼神里也染上了满足。
他半眯着眼看她,凉淡的眸子添了一丝肉眼可见的温柔。
“于休休,嫁给我吧。”
于休休瞳孔微张,心里狠狠一震,狂热跳动。
她许久不吭声,霍仲南看着她,轻轻把她的下巴抬起来,咬了咬她粉嫩的唇瓣,“嫁给我。”
“这个……”于休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吞唾沫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突然?”
“不突然。那天阿姨都提了!”
于休休眼一瞪,他马上改口,“我早就想了。”
“早是多早?……噫。”
于休休突然发现他胳膊上的痕迹。
“你这是怎么弄的?”
霍仲南淡淡看一眼。
许沁那天诚心要在他身上留疤,下口很重,他擦了药,这都几天了,结的疤没有完全掉干净,周围有一层晕开的淤青。
几天不见她,就是怕她看见。
可这该死的……
还是看到了。
他眉头不经意蹙了下。
“皮蛋咬的。”
“唔!”于休休没想那么多,手指抚了下,“这家伙够狠啊!你肯定没给它铲过屎,对不对?”
霍仲南笑了笑,捻她鼻子,“今晚,不回去了吧?”
于休休一愣,炸毛似的坐起来,翻看手机时间,“完了完了,几点了?我不回去,我妈一会儿又得急疯!”
看她找衣服,速度极快的套上,霍仲南绷紧了下巴,眉头锁得死紧。
这感觉很不美好。
温存完,她就要走……
“我感觉我像个……鸭子!”
“呃!?”于休休猛地回过头,看着他严肃的脸,脸颊抽搐下,狂笑起来。
“别说,还真像!不过,不可能有你这么便宜的鸭就是了。免费接送,不收钱,服务也还可以,然后……软件硬件都很优秀。”
“于休休!”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宰了她。
于休休满心愉悦,笑着去拖自己的外套。
“起来!”
她的衣服被他压着了。
霍仲南不情不愿地让开。
于休休朝他吹了个口哨,拖过衣服,挽在臂弯里,又潇洒地捋了捋头发。
“你不用送我了。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挤个眼,她就要走。
霍仲南气得一把拽她过来。
“你个小混账你!”
“你烦人,我刚穿好。”
……
等再下楼,已是深夜。
小程已经睡下了,霍仲南没有叫她,自己去车库开车。
对于休休一定要回家的行为,他很不满,但是,也没有为难她。
“你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系上安全带,他说的第一句话,还是结婚的事,“结了婚,咱们就不必这样了。”
深更半夜,还要送回去。
于休休抬了抬眉梢,哼声看他。
“我考虑考虑吧,没玩够呢。日常恐婚。”
霍先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人嫌弃。
他看她一眼,默不作声。
于休休身上黏糊糊的,有点不舒服,并没有理他。
汽车驶出南院大门,车灯一闪,一个人影突然从斜刺里钻出来,把他们吓了一跳。
一个急刹,于休休身体往里一扑,就看到了被车灯笼罩的许沁。
她手遮着眼睛,半眯着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霍仲南。
“你找死啊!?”霍仲南冷冷一吼,脾气被挑起来了。
要不是刚出门车速缓慢,根本就刹不住。
这个女人,到底是不要命,还是疯了?
许沁弱弱地走过来,双手束在胸前,不停地点头告罪。
“对不起,对不起。你进去的时候,我来不及叫你,原本是想在这里等你的,没想到你半夜会出来……又怕你不肯停下来听我说,不得不这样……”
好一个不得不!
霍仲南冷冷看着她,抿紧了唇。
许沁这时才适应了光线,看到了坐在她身边的于休休。
……原来是她来了。
……他们在里面待这么久,做了什么?
呵!男人和女人,能做什么?
许沁怒火中烧。
他视为天神一样不可侵犯的男人,竟然和这么一个女人乱搞!
她手心攥紧,望向于休休的视线,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恨不能剜割她的身子,将她一片一片,生生撕碎。
可是,当她转头看向霍仲南,脸上又换了一副诚恳而小意的微笑。
“我是为了那天的事情,来向你道歉的。谢谢你愿意……愿意帮我爸爸。谢谢你!”
她朝霍仲南深深躬了躬身子,眼神又瞄向霍仲南的胳膊。
“我那天咬疼你了吧?”
于休休:……
她的眼神落在霍仲南瞬间变冷的脸上,撩起唇,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
霍仲南把于休休送到家门口,看她转身,又拉住她的手。
“我进去给阿姨打个招呼?”
“不用。很晚了。”于休休脸上没什么负面的情绪。
回来的路上,她也没有问过他和许沁的事情,仿佛还是那个快快乐乐的于休休。
霍仲南皱起眉头:“于休休,你可以问我。”
“没什么可问的呀。”于休休愣了下,笑起来,“她都说了,是咬,又不是亲。既然是咬,都咬出伤来了,那么血腥,我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霍仲南沉默。
“我在你家借住吧,不想开车了。”
“我送你?”
“……”
霍仲南看着她脸上的笑,表情敛起。
“于休休,你不在意我。”
于休休抬眼:“在意的。”
霍仲南站了片刻,捋一下她散乱的头发,尽量按捺住膨胀的情绪,凑过去在她耳边说:“我是你的。一个人的。只有你。”
于休休默了两秒,安静地轻笑。
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背后的灯光突然炽亮,李妈在喊:“休休,是你回来了吗?”
“诶!是的!”
于休休把霍仲南往外推,“回去吧,早点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霍仲南紧紧抱住她,很是激动,但也不知怎么的,将她抱在怀里,冲动的情绪就缓了下来。
他轻声说了句:“我希望去旅行的时候,可以让所有人见证——我们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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