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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老夫人!你叫永琰啊?你虽然读的厉害,但是,你打不过我,你的那些护卫,也打不过我,我也厉害,不比你差半点!”
韩小满收起羞愧的表情,抬起头来,先给那个眼光浑浊的老夫人见礼,然后,半点不含糊的,继续挑战熊孩子!
对待此种家长,关键不能怯场,人家年纪虽然老,但精明着呢!
越是这样的人,你越是不能胆怯,不然越是被人看扁了,反而坏事,再说,老夫人身旁的一初道长,看着自己的眼神里,还带着肯定呢!怕毛?
老人家你还信不信菩萨了?
“见过老夫人,我娘子看似高大,其实还是孩子心性,今年也才十四岁,失礼之处,还请老夫人见谅。”
柳玉清谦谦君子般的站到韩小满面前,给端木老夫人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点出自己妻子年少不懂事,才跟你孙子争口气的,老人家你可不能跟孩子见气啊!
前世的端木老夫人,因为身体不便,甚少出现在人前,只是传闻她心善,但愿如此吧!
“哦?还不到及笄,就成婚了?家里遇上急事了?”
端木老夫人,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等着这对精明的小夫妻自爆家丑,也算给自己孙子出口气了。
这么早就结婚,不外乎那几个原因,要么有了私情,说不定奉子成婚,这个肯定是丢人现眼的。要么冲喜,世上没几个女人喜欢是冲喜结婚的,看他们衣着打扮,倒也不像是穷的叮当响的瞎凑合的,左右不出前两种情况。
“相公,让我来说,我来说,老夫人,你肯定不是我们本地人,当然不认识我们,也没有听说过我们家的事。
我爹是秀才,我这个相公是童生,我跟我相公六年前就定了亲的,今年我们县大旱,县尊大人可厉害了,早早给我们县找来了挖井的。
我们这好多人,都自告奋勇的给挖井的施工队帮忙,我也要帮忙,我还给挖井的工人送了娘做的馒头呢!
不过,县尊大人没让我家掏钱,花钱买了我们家做的馒头送给挖井的施工队,给他们鼓励,县尊大人可真是好人呢!
我爹跟着县尊大人去衡溪镇挖井的时候,我跟我相公也要过去帮忙,我有力气啊!谁知道遇上意外,我跟我相公被地下水冲进了嵩山深处。
亏得有菩萨保佑我们,还有这个小旺财,也是在山上遇上的,我们三个一起历经千辛万苦,在山上转了快两个月,终于逃出生天。
等我们出来,才知道,家里人都以为我们死了,都给我们办了冥婚了,这不,活人回来了,就高高兴兴的真正的办了婚事。还是昨天结婚的咧!
今天我外祖母,我娘,我们都是过来拜谢菩萨还愿的,老夫人,你也有要求菩萨的事吗?我们这的菩萨可灵了咧!”
韩小满满是爽直娇憨的态度,说起来自己死里逃生的事,半点没有遮遮掩掩,也半点没有后怕嘘嘘,说话的语气,全程带着乐观开朗。
顺便赞誉县令,暗示对方,自家人得县令看重,但也没有着重显摆县令为自己主持婚礼的事,凡事过而不及。
再顺便赞誉菩萨本事,这么多信徒,都是冲着菩萨保佑来的,看你的样子,十有**也跟我外祖母一样,信菩萨求事来的,话说成这样,您老还是别跟我耍身份仗势欺人了吧?
“哦,是这样!”老夫人淡淡应了一声。
原以为这个女人不过是小聪明,现在听听她说的这些话,顿时明白这对小夫妻,不是一般的聪明,简直是聪明的紧啊!
不然听听她说了县令是好人,菩萨灵验的话之后,围观的多少人都陪着她点头称是?娇嗔之下,引导民心,是一般聪明能办到的么?
“老夫人,这个孩子老衲也认识,这孩子来的时候,遇上了惊马,眼看惊马差点酿出人命,这孩子好一把力气,徒手劈死了马救出了马车上的两个人。
也因为惊马,这孩子的外祖母扭伤了脚,还是这个孩子背着她外祖母,一步步的从山下爬上来进香还愿的,老衲凑巧,给她外祖母治了脚伤。
这孩子,虽然顶顶孝顺,可就是没有见过大世面,失礼于老夫人了!老衲替她跟老夫人说个不是了,阿弥托福,善哉善哉!”
一初大师接待了端木老夫人,得知她是为儿子祈福保佑他平安归来,也保佑她孙子,平安长大,确实如小满所言,这位老夫人有所求菩萨的事。
但小满终究不明白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息怒全凭一时之气,尤其是脸面,小满当众拎着她孙子,替她管教孙子,让老夫人到现在都顺不过来那口气,老夫人这才貌似无语的追问小满结婚早的缘故。
可惜小满这孩子,也不是省事的,不但不肯低头顺了她的气,还处处堵着她撒气的口子,这让老夫人如何下台?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诶,越是有钱人,有身份的人,越是死要脸面!小满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忍一时之辱,落个安生离开,不是更好?
毕竟人心难测,谁知道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心里是不是狠毒的主?
罢了,豁出去这张老脸了,但愿这个老夫人还忌惮一点菩萨!
“大师言重了,这孩子我很喜欢,是个爽直的性子,你教韩小满是吧?我这些天都住这边拜佛诵经,怕没工夫教导我孙子。
不然就麻烦你几日,帮我照看几天?还有这位小生,你满身的学问,倒也可以好好教导我孙子,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老夫人见一初大师都为韩小满出头,也不好再不给个明确的态度了。
虽然自己不会再计较这对精明的小夫妻对自己孙子的算计,但是自己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没本事的忍下来。
就这样留你们几日,让你们小夫妻过几天战战兢兢地日子,总是要出这口气的。
还有,也让这些围观的百姓,嘴上说自家心宽不计较的时候,心里也会嘘嘘的猜测这对夫妻后面会不会因此倒霉。
“好啊,我也跟老夫人一见如故呢!呵呵,相公,你教永琰的时候,我也要学,我一定不会比他差的!”
擦!老女人成精了!既收拾了自己,又摆出来高高在上宽厚的样子,卧槽!有权人就是这么任性,得,还得装几天孙子,这老女人是盯上自己了!
“好,都学,既然老夫人吩咐,学生莫敢不从!永琰,你让你护卫,将你读的都准备好,今天我就开始教导你读!”
柳玉清也是有些小生气,这个端木老夫人,还真是死要面子的,一初大师都出来给小满圆场了,还死揪着小满跟自己不放?
好,既然你不放,我就做好一个严师!身为先生,育人子弟,莫敢不严!
“好啊好啊,祖母,我还要跟她学功夫!”
端木白这熊孩子竟然更是高兴,虽然不耻这个女人,但她功夫真高啊!一定学过来,到时候再抽打她!
“呵呵,我这不是功夫,我是天生神力,天生神力懂吗?我就这么随便一脚踹出去,再高功夫的人,也架不住,这就叫天生神力!不是你能学的!
不过,你还小,多吃点饭,长点力气还是可以的,将来学个功夫,弄个飞檐走壁的本事,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听说有本事的武功高手,都是有怪癖的,有的喜欢让徒弟天天捏脚,有的喜欢天天吊着打徒弟,哦,听说还有高手,喜欢给徒弟喂毒药,练出什么百毒不侵的身体呢!”
哼,要我留下来陪你孙子,我就跟你孙子天天这么乱侃,老夫人你喜欢么?相信你孙子一定会喜欢的!
“你胡说!师傅怎么会让徒弟天天捏脚呢?”
端木白能理解师傅吊着打徒弟,不打不成才,爹也说过,毒药喂徒弟,小时候爹也喂过自己,自己现在就是百毒不侵的身体,可哪有师傅让徒弟天天捏脚的?不臭死啊?
“不懂了吧?脚长在人身上,是最辛苦的地方,每天晚上泡泡脚,对脚来说,那是多幸福的事?
百善孝为先,有本事的师傅除了教徒弟学本事之外,也会教他懂什么叫孝顺。要是徒弟能天天不嫌师傅脚臭的给他捏脚,那肯定是学会孝顺了啊!
我还给我娘洗过脚呢!你有没有给你长辈洗过脚表表孝心啊?”
韩小满乱侃之后,瞥见老夫人眼光发冷,顿时又心虚的兜到孝顺上去,回头鼓励你孙子亲自给你洗个脚?
您老就别跟我玩这种雷霆雨露皆是恩的玩意了?
“我,我当然洗过!”
端木白死撑着,绝不能让这么多人以为自己不孝!
“呵呵呵,阿弥托福,善哉善哉,都是顶顶孝顺的好孩子,莲净,去安排厢房给老夫人他们吧!老夫人,请便吧,老衲又有客人到了!”
一初大师透过人群,看到了县尊大人一行,自然也明白了,他们一群人看小满这边,怕也是看了好一阵子了!
好在小满这孩子,不失聪明,这么随心所欲的说下来,倒也逗的老夫人忍不住咧嘴笑了。
既然如此,小满这几天,不会再有事了,谁家长辈,不希望自家子孙不孝顺的?没有想到,韩小满还真是会戳人的软肋呢!
虽然听到这个孩子说他父亲是端木大将军,但那边的县令带的几个官员,也不知道这个老夫人有没有兴趣见面,自己如此提示一下,她若不愿,自然会跟着莲净去厢房,若愿意相见,自然要跟着自己去相见。
不论见或不见,韩小满都不再是众目睽睽的焦点了!老夫人到了这个时候,也该放下这件事了!
“大师您请便吧,劳烦这位师傅了!”
老夫人顺着一初大师的目光看过去,虽然眼花,却也认出来其中一个人,便是八府巡按,杭祖祥,今上眼里的红人。
可惜杭祖祥等文臣一向看低变节的端木一家,是以端木老夫人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一句,不如早些回厢房休息去!
杭祖祥远远的对视了端木老夫人的眼神,还没大踏步过来打声招呼,便看到她带着她孙子,转身就走,半点相见自己的意思都没有,顿时也感到一阵不舒服。
难怪身边的这个秀才女儿,都忍不住的替端木家教导小孩,端木家果然没有什么家教!哼!
韩承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女儿跟女婿被那个通身贵气的老夫人带走了,醒悟过来后,急忙要上前拦住那个老夫人,但愿那个老夫人看到县尊这边的各位大人,能放过女儿女婿。
不然女儿女婿住在这几天,谁知道还会不会生出别的什么事?
“韩秀才不必惊慌,端木一家都是莽夫,如今能得你女儿女婿教导端木靖的不成器的儿子,也是端木靖的福气!”
被端木老夫人鄙视了一眼的杭祖祥,自然更是心高气傲的鄙视起来端木家,可惜韩小满又倒霉的被当做了媒介。
韩承满是担忧,却也只能生生的停止要追的脚步,但愿小满跟玉清两人能见机行事,这些身份高贵之人,最是要脸面的。也只有给足了他们脸面,才能顺了他们的气放下今天的事。
可惜自家落败至斯,不然女儿女婿怎么可能在身份上被人压的死死的?
韩承到了这个时候,想的更多的再也不是报仇雪恨,而是要考出一个好出身,让女儿家人站在旁人面前的时候,再也不会因为身份,被人如此随意压制欺负。
吴培海同时也用眼神安抚韩承,不要担心,这件事既然落到了八府巡按眼里,就不可能让你女儿出事,最多受点委屈。
不过想到韩小满受点委屈的时候,吴培海忍不住咧嘴,貌似韩小满并非是肯受委屈的人啊!要不然刚刚也不会夹枪带棒的堵端木大将军的母亲了。
只是自己还真没有想到,韩小满会在今天这个场合,给自己刷名声,这个人情,自己会记着的,韩家倒是值得自己出手相帮的人家。
韩小满跟柳玉清两人并未看到韩承他们在远处制高点看到他们,只能顺着老夫人先去厢房,回头再找机会,跟外祖母娘说一声,让她们不要担心,也就几天功夫,不会有什么事的,老夫人也不是多狠的人,不过是有些要面子而已。
等韩小满跟柳玉清安安稳稳的跟随端木老夫人安顿好了之后,韩小满这才满是谦逊的申请回禀家人一声。
“去吧,叫你家大人过来一趟,也免的你一个孩子说的不清楚,徒惹你家大人担心。”
端木老夫人故意的将韩小满定位在跟她不懂事的孙子一样的位置。
总之,这几天,端木老夫人就没打算让韩小满柳玉清轻松了。
“多谢老夫人为我想的周到,我这就去将我家大人带来。”
韩小满也想通了,这几天就好好伺候着这个老祖宗吧!都是命啊!
柳玉清没有跟韩小满一起归来请示,而是很快进入先生角色,开始严加教导端木白。
“嘘,娘你轻点,别叫外祖母知道了担心,我就当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陪玉清读考试,还有人管吃管住的,挺好,回去也别跟爹说,爹一个大男人,不好插手这件事,那个老夫人也就是死要面子,我能搞定的。”
韩小满拽着娘出来,只想带着娘去见见那个老夫人,外祖母年纪大了,今天本就受了惊吓睡了,要是知道自己被那个老夫人盯上,还不得吓死?
“这要怎么办?我现在就去找你爹,找县令大人,娘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你!”
“咳咳!”就在韩小满的娘知情后又急又担心的时候,韩承脸色阴沉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相公,小满她?”柏立屏还没说出来女儿的遭遇,就被韩承用手势打断。
“我都看到了,县令大人也都看到了,这件事的在外面不要多说,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小满,这几天你就跟玉清两人安心在这听那位老夫人的吩咐。
经过这次的事,相信你也明白一些事了!在你没有相应的身份的时候,再对的事,也是错的。
爹这段时间暂时不会离开家,你,你就拿出哄你外祖母的劲头哄那个老夫人吧!”
韩承说完也没做停留,转身就走了!他还是跟县令等几个大人告假一会才有功夫找过来的,如今交代完,见女儿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没那么不放心了!
女儿的那张嘴哄起人来,有几个能顶的住?
再说女儿天赋异禀,若是没点本事能从地下河里死里逃生?
更何况,刚刚一初大师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笃定,相信一初大师也会从中调和的。
“娘,你不要担心,见了老夫人就当她是要我们家帮忙的一个普通老人,老夫人虽然身份高贵,但她一个人带着孙子过来给唯一的儿子祈福平安,也怪可怜的。”
韩小满见娘还是很担心自己的样子,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娘知道了。”柏立屏心里难受的很,却也只能顺着女儿的话,宽女儿的心。
总不能自己这个娘不能为女儿撑腰,还要让女儿操心自己这个娘吧?
“民妇拜见老夫人!”柏立屏跪下来给端木老夫人磕头行了大礼,满是卑谦的态度。
虽然韩小满说的很是轻松,让柏立屏当端木老夫人只是一个普通老人,但柏立屏心里也有打算,这些身份高贵之人,看着慈眉善目的,但谁不希望被人捧着敬着?
只有给足了她的脸面,小满才会在这少受些委屈,诶!如今也只能盼着在菩萨面前,老夫人能顾忌一些了。
“起来回话吧!你这妇人倒也福气,生了个天生神力的女儿,她一个人可是生生打翻了我孙子的五个护卫呢!”
端木老夫人虽然是带着夸耀的语气,但真正的意图,谁都明白,老夫人是在威吓韩小满的娘呢!
“什么?小满,你被打了哪儿啦?”
柏立屏呼啦一下子站起来,急冲到女儿面前上下打量,满眼都是担心女儿挨打的表情,哪有端木老夫人想象中的胆战心惊?
“娘,我没事,你别担心。”
韩小满安抚娘的时候,再也没有什么天生神力的炫耀的语气,而是带着微微的谦卑,没办法,端木老夫人的脸正黑着呢!
“这位夫人,这是我们老妇人打赏给你的,你的女儿很得我们老夫人的眼,这几天便留下来陪陪我们老妇人吧!”
端木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嬷嬷,得了主子的眼色,拿出袖中的十两银子,高高在上的打赏给韩小满的娘,语气中的高傲,显而易见。
“娘你收着,我们不白拿老夫人银子的,我和玉清,这几天还要帮老夫人好好教导老妇人的孙子呐!”
韩小满见老夫人对自己娘如此鄙视,心中顿时不快,顿时说话的语气中微微带点刺。
任何人可以鄙视自己,但却不能鄙视自己的娘。
端木老夫人顿时没了说话的劲头,无力的朝着韩小满跟她娘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她要休息了。
端木老妇人心中很不快活,见到韩小满的娘,却没有达到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好的出一口气,反而胸中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偏偏还不好发作出来。
“娘,你放心在家等我们,过几天我就和玉清一起回去,老夫人你也见到了,很是慈眉善目的人。”
韩小满拉着自己娘出了端木老夫人的厢房后,喜滋滋地跟着娘说着没心没肺的话,安抚着娘。
要自己说那位端木老夫人,确实也不是什么恶人,只是好脸面而已。
诶!看来后面几天,自己还真的要和爹说的那样,好好的哄着老夫人,拿出哄外祖母的劲头来,一定哄的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小满,你答应娘把一初大师送给你的玉葫芦,一直贴身带着,千万不要拿下来啊?”
信奉菩萨的柏立屏此时此刻也只能想到如此办法来保护自己的女儿了。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一初大师给我的玉葫芦,贴身带着,什么时候都不会取下来。”
韩小满果断答应娘的这点要求,不论自己内心信不信菩萨,但只要娘跟外祖母相信,自己也不会随意取下一初大师送的玉葫芦,起码宽慰她们的心嘛!
柏立屏满怀心事的离开,心有千千结,却也只能努力装着若无其事的跟自己醒来的娘,编着女儿女婿遇见什么同窗好友,打算跟他们一起找地方读,得要好些天才能回家等等的谎话。
“也好,也好,只要玉清好好读,小满将来总是有好日子过的,小两口才结婚应该在一起,不碍事。
一初大师说过小满是有福气的人,你也别担心,安心跟我回家去!再说小满玉清两人身上还有大师送的法宝呢!”
外祖母哪知道实情,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得跟柏立屏一样的心有千千结。
哪怕外祖母是菩萨的信徒,哪怕她知道外孙女身上有一初大师赠送的法宝,也一定是担心受怕的,毕竟端木老夫人的身份对于她们来说,太高太贵了。
柳玉清此时却已经扮起来严师,在端木白的厢房,严谨的教导着孩子。
“不学了不学了,你滚开!”终于,柳玉清的严谨,成功的惹毛了熊孩子。
“哼!一准是学不会了!相公,别管他,你教我吧!我肯定学会。”
韩小满正好出现,便故作鄙视的刺激一下这个不省事的熊孩子。
“你才什么都不会!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学了也不会懂的,哼!我们走!”
熊孩子竟然不受刺激,摆明了极度鄙视韩小满,若非武力值不够的话,熊孩子怕是要动武了。
“你敢走?我们被你祖母留下来,就是要管教你的,不过呢,要是你能学的超过我的话,我就不会拦着你,随便你哪儿疯去,你祖母那,我替你说项去?”
韩小满再次揪起来熊孩子,威逼利诱全上,让熊孩子既害怕自己天生神力,又以为他的学起来肯定比自己强的心理,接下来自己的邀战。
“你放我下来,我跟比!我现在就跟你比!我还不如你一个女人?”端木白酱紫着正太脸,应邀而战。
呸!一个区区乡下女人,大字不识几个,还想跟自己比?我打不过你,还学不过你?怎么可能?
“小人拜见太孙!”宁阳县李家之外的大家,杜家家主,五十几岁的杜其渊,此时此刻,万分兴奋激动的匍匐在太孙脚下。
太孙上午带着孟直敬离开嵩山寺之后,没有去县衙,而是去了宁阳县的杜家。
太孙特意避开了李家,也是考虑到李家京城中有人,怕他们会有各种猜疑,索性不如直接去毫无背景的杜家。
杜家不过是当地普通士绅家族,祖上五代曾经做过前朝知县,之后就一直没有族人考中了。
现在的杜家,最出息的也不过是家主的嫡长孙,十五岁的杜良瑜,目前刚刚通过童试。
杜良玉虽然跟柳玉清一般大,但学问终是差柳玉清一些,这次柳玉清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童试,而他却是堪堪吊尾通过。
若是没有柳玉清,以他的年纪,即使吊尾通过童试,也必然被百姓家人夸耀,毕竟太年轻了嘛!要知道宁阳还有五十多岁的读人,到现在连童试还没过呢!
是以,杜良瑜对柳玉清很是敌意,不能在学业上打压柳玉清,但却不妨碍他在柳玉清的赘婿身份上,嘲讽柳玉清。
杜家前几代虽然没落,但善于经营,在宁阳县挣了不少的良田跟商铺,而且很是会做人,这次大旱,杜家出了不少血,支持县尊大人吴培海抗旱,甚至连韩小满的婚事,也花费了几十两银子。
“起来回话吧!”太孙没有开口,开口的却是他身边的孟直敬。
若非想知道嵩山寺是否真有那般本事,太孙何需见此等贱民?太孙出来的时候,跟皇上领命的虽然是巡视旱情,但真正的意图,还是寻找高人破相。
嵩山寺之所以入了今上的眼,也是因为嵩山寺前后中间的三个县,处于干旱中心地带,却似乎不受影响,这点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太孙起先去了嵩山寺,见了一初大师的面,虽然微微露出意思,要带着他回京,但太孙心里面还是想做的更为稳妥,旁证便很重要。
能为他做旁证的,既不可能是宁阳县令,也不可能是当地愚昧百姓,是以太孙选择了地方士绅。最先进入的便是杜家。
“整个晋中以及附近几个省都大旱,唯独宁阳县,沙坪县,和顺县身处旱情中心,却不受旱情影响,百姓们有的都说是嵩山寺的菩萨保佑,有的说是县令大人抗旱有方,杜其渊,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孟直敬半点没有兜圈子,直接问出来太孙心里想知道的,对于如此低贱之人,根本不需要考虑措辞跟神态。
“是,小人一定如实回禀!今年大旱之初,若说嵩山寺高僧有用的话,就不会让宁阳县遭受那些天的干旱,当时为了争夺水源,全县还有不少村子发生了群殴,那时候沙坪县更是截断了我们宁阳的清河。
后来县尊接受了柳玉清童生的建议,一边找人设坛求雨,一边找人挖井。挖井队是从北方请来的。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一连挖了五口废井,第六口井是选在甘泉湖附近地方,但起初的时候,施工队挖井的地点是另外一处,只是没有挖多少,就被县尊制止了,另外制定了一处挖井地点。
事实上,前五口井的时候,县尊都没有干涉过施工队选择的挖井地点,但是第六口井,县尊不仅干涉了,还直接划定范围,让他们深挖。
县尊大人制定的那一口井,喷出来大量地下水,当时我们家也安排了人跟着过去的,若非地下水靠近甘泉湖,还有甘泉湖跟连接清河的水渠,能将大量喷发出来的地下水顺着甘泉湖,水渠引到我们县的清河,说不定那地下水能造成那一处的水淹。
这一次的出水,一般人都以为是县尊的慧眼识珠,但细推之下,应该另有乾坤,据说挖那一口井的时候,当地的韩承秀才带着他的女儿过去的。
而那一处,最先是她的女儿相看的,接着是韩承,然后才是县尊,所以小人推测是韩承的女儿会看水源。
小的另外还有佐证,第六口井之后,县尊考虑那地下水灌溉全县不够,就又选择第七口井,而出发的时候,小的是亲眼看到韩承再次带着他的女儿一起跟着去的。
只是打第七口井的时候,也出了意外的,挖井队从早一直深挖到下午,都没有出水,挖井的人进去看看,都觉得没指望了。
当时,韩承的女儿再次下去看了,韩承的女婿紧跟着他女儿后一步下去的,外面的人等着等着,没有等到他们两人出来,却神的等到了更多的地下水冒出来。
说来也怪,被地下水吞进去的韩承女儿女婿,这样离失踪了将近两个月,他们家里都给两人办了冥婚了,结果,两人却在冥婚后的第二天一大早,离的活着回来了。
这件事当时轰动了全县,县尊还亲自主持了他们两人的婚礼,李家更是出钱替他们两家操办了婚礼,还为他们在清河镇摆了一天的流水席。
虽然县尊跟韩秀才家口径一致,韩家从未说水井是他们家帮着找的地方,县尊也没有说水井是靠着韩家找到的。
但是,县尊为何要给韩家如此天大脸面?不就区区一个秀才么?即便秀才的女婿天赋不错,十五岁就通过了童生试,但却是一个倒插门的女婿,不堪大用,韩家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县尊如此看重?
小的不才,多嘴了!”
杜其渊之所以敢如此抖露县尊的功绩虚假,不是因为不怕县尊,而是因为更怕太孙,事实上,杜其渊内心深处,豪赌了一把。
若是太孙信任县尊的话,根本不可能避开县尊到自家来询问,既然如此,自家何需替县尊遮掩?
若是能让太孙满眼高兴,说不定便是自家一飞冲天的时机,自家最得意的外人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嫡长孙。其实自己最为得意的,却是自己的嫡长孙女。
孙女虽然才十四岁,但从小培养的好,不仅仅身段圆润,颜容娇媚,琴棋画,更是无所不能,本来是想用这个孙女,联姻李家的。
但是,太孙若是能看上自己孙女,哪怕是做个太孙的贴身丫头,自家从此也必将富贵不可云。
“那你说说,为何嵩山寺如此多的信徒?这些年嵩山寺有何地方值得本地百姓如此信奉的?”孟直敬见太孙一个眼神,就知道应该问什么。
“嵩山寺?小的也活了快一甲子了,嵩山寺前些年,一直不温不火,但就在十几年前,嵩山寺一初大师收养的弟子,莲净师傅长大成人接待香客之后,本地的大姑娘小媳妇,就跟着了魔似的,信奉起来嵩山寺了!”
太孙听着杜其渊的话,想到了自己见到的那个面容惊人的师傅,不由得也信了此话。
却是,有如此惊人之容,也难怪本地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心痒难耐,时不时的借口上香来看一眼的心思,怕是比比皆是。
看来,这嵩山寺还真是徒有虚名,不过是靠着皮囊,欺世盗名而已。
罢了,原本还想带着一初大师回宫的,可若是没有半点本事,在法泉大师眼里,可是立刻就要现行,让皇爷爷觉得自己办事不力可就不好了。
至于是谁找到的水源,对自己来说,并非重要,宁阳县县令敢用一个女人,也是他的本事,能让人家心甘情愿为他所用成功抗旱,也算他的政绩。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自己还是懂的。
不过,这几天,自己还是要亲自去看看这两处地下水,看看此处是不是外人传说的那样,是得天独厚的福泽之地。
当天晚上,太孙从甘泉湖的那个水井处回到杜家休息的时候,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居然这么多人信奉山神?
嵩山连绵几个省府,到了本地人眼里,那嵩山山神竟似专门保佑他们似的?可笑的还有本地人今天下午跟自己说,若非山神保佑,哪会从地下冒出来这么多水救活庄稼?
“太孙,杜其渊带着他的嫡长孙女来了!”孟直敬平铺直叙的回禀,心里早已将杜其渊鄙视到尘埃。
竟然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带着自己亲孙女前来伺候太孙,图的什么,谁不清楚?尤其是在太孙即将休息的时候,小地方的人,为了富贵,连脸面都不要了。
“哦?既然有心伺候,那就见见吧!”太孙不咸不淡的回答一声。
这些天若非累了,也无需自降身份的见这样的女人,这小地方能出什么样的美人?即使长得好看一点,空有皮囊,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不过,若是勉强能伺候自己,也可以将就用几天,但杜家若想将他们家女儿贴在自己身上,那就是找死了!
知趣的话,伺候之后,自行了断或者出家修行的话,自己也不会亏待了他们杜家的。
庆武的皇上,土匪出身,但做了皇上之后,却极为看重出身,连着皇上生的子女,无一不是看重身份地位的。
是以皇上的嫡长孙,太孙,李志,即便有这等需要,也不愿意随意用一个身份低下的女人。
杜其渊还不知道,自己送孙女给太孙享用的时候,其孙女的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面了。
“思思见过太孙!”清脆的声音,略带着磁性,光是听着声音,太孙李志发现自己,竟然起了反应。
身着高贵华丽蚕丝里衣的李志,缓缓转身,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女人,容颜如玉,看过来的双眸,清纯中带着惹人怜爱的魅惑。
阅女不少的太孙,一眼下来,便得知此女并非凡品。怕是天生眉骨。心下当即有了一试的意思。
杜思思成功留了下来伺候太孙,孟直敬却是冷眼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找死的女人,可怨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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