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知我们南域擅养蛊,可是在南域我们养的最多的不是蛊,是药人。”
柳相看向床上的燕回,“人有寿命,蛊亦有,可是与人不同,他们的寿命是可以被延长的,从几十年到几百年,乃至上千年。而使得它们寿命延长的就是药人。”
“凤山王在南域看似尊贵,可是她也不过是一药人而已,她身体里的“朱颜蛊”被她精心蕴养了八十年,她的血对于燕回来说太补,所以引的燕回体内的王蛊暴动肆虐,这才是导致她发狂的真正原因。”
“那以后她还会这样?”余逐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房内。
“只要她不受到重伤,今天这种事就不会发生。”柳相虽然说的清楚,可是尝过补品的王蛊,谁又能说的好哪。
“肯定不会有下次。”余逐流心道,有这一次就够了,他以后再不会让她受到这种遭遇。
可余墨却不这样想,“若是她有天再发狂,那该如何。”
“喂它纯阳男子的鲜血,若是没有就直接喂她雄黄酒,只是,喝过雄黄酒的王蛊,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更危险。”
柳相说着笑起,“不过你们大概是等不到那天了。”
“你这话何意?”余逐流听得眉头一皱,难道燕回还有其他危险?
“蛊为双生,凤山王一死,祭祀塔中的朱颜蛊定然也活不过三日,凤山毕竟是一域之王,你觉得大祭司会察觉不到夏商这边的异况?”
“我南域是与世无争,可是不争不代表没有争的实力。”柳相说着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余墨,“你能告诉我,到那时你会怎么做吗?姬如雪殿下。”
殿下!
余逐流觉得自己肯定被昨夜的雷劈坏了脑子,只有皇族中人才能被称为殿下,他家大哥难道是出身皇族?
我的天,余远道当年不会趁着自己将军之名,出入禁宫方便,所以与始元帝哪位公主有了首尾吧。
看着余逐流那震惊加鄙夷的目光,余烬只恨不得将其脑袋掰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没有人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燕回有那么一瞬乱了气息,不过,尽管只有那么一瞬,可一直都在关注着燕回的柳相,还是察觉到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将回到南域,不论是南域子民,还是大祭司,都不会容忍一介王女流落在外。”
尤其在大祭司病重的时候。
王女!
余逐流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燕回居然是王女!这身份可比国公夫人高贵多了,那可是帝位继承人,等同于太子!
柳相离开了,窗外阳光明媚,可这间小小的寝殿里却气氛凝重。
“我觉得,这时候是不是要说点什么?”最好是将“殿下”这事解释清楚啊。
“没有什么好说的。”余烬到,“在你面前的乃是先太子嫡子,始元帝嫡长皇孙——姬若雪殿下,也是先帝属意的皇位继承人。”
!!!
这人不是我大哥吗!我都叫了十八年了,你现在告诉我,特嘛得不是?
“那现在的圣上……”
“不过是一窃国之人,怎配“圣上”二字。”想到明德帝所做之事,即使是见惯生死的余烬也觉其毒辣。
问题不是配不配,而他就是皇帝啊,你是不是忘了当年自己还为他卖命!
“那现在怎么办?”余逐流看向床上的燕回,“若是那劳什子大祭司来了,你们难道真的要将燕回交给南域?”余逐流说着立马表态。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但只要燕回不愿意,我就是抢也将她抢回来!”而且,就是燕回愿意,他也不想让她离开,干脆,直接跟着燕回去南域好了。
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放心吧。”余烬一句话,打断了余逐流所有的设想,“大祭司终其一生都无法离开祭祀塔,只要来的不是大祭司,其他南域使者无足轻重。”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面前这两人不见半点慌乱。
皇庄上罂粟被一场大火洗劫一空,同时,凤山王返回南域,在路上遭遇狼袭的消息一同传来皇庄,明德帝简只觉得糟心透了。
“凤山王的遗体哪?”
余烬跪坐在那里,正看着眼前沾满血迹的衣服碎片,在那里哭哭啼啼的擦眼泪,“被群狼环伺那还剩下什么囫囵东西,只剩下这些零碎了。”
余烬说着更是趴在那堆衣服上痛哭哀嚎,“君当做磐石,妾愿为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凤山,你当时为什么要将马让给我,该死的那人应该是我啊……”
余逐流将头默默的垂下去,这人一定不是他认得的辅国大将军,娘西皮的,太毁人了!
听着余烬这哭腔,明德帝更是厌烦,他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换换心情,怎么又是熊,又是狼,还能不能好好让人放松一下了!
“逝者如斯夫,余……”爱卿?夫人?这南域真是麻烦,“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朕会命人好好将其安葬的。”
“多谢圣上,”余烬擦着眼泪,感激涕零的退下了。
小事处理完,明德帝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大事,“乎邪何在?”
“臣在。”乎邪于一旁走出,他先前奉命种植阿芙蓉,可是如今所有花束俱被被烧毁。
“可还有阿芙蓉的种子?”这才是明德帝最为关心的。
乎邪看看坐在明德帝身侧的珠奈,垂首回到,“有一批早熟的罂粟留下了种子,虽然数量少些,但是只要搭建暖棚就可以种出第二批来,只是这暖棚……”
“好!”明德帝听得大喜,“朕封你为钦差大臣,马上搭建暖棚,种植阿芙蓉,至于这银两。”
明德帝取下腰间令牌,“拿着朕的令牌,国库中的银两尽管使用。”
“臣定不辱使命!”
“万户侯何在?”
“末将在。”余逐流站了出来,“朕的义妹恢复的如何了?”
众人心下一惊,义妹!哪来的义妹!
想到那个已经能坐在床上大手大脚练“瑜珈”的某人,余逐流只能含蓄的回到,“有圣上福泽庇佑,德馨公主伤势已无大碍。”
“可能经受的起车马劳顿?”
余逐流沉吟片刻后回到,“将马车垫厚些应是无碍。”
“那好,收整一番,一日后回京……”【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