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紧紧拉住师傅的胳膊,祁震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半晌后老人无奈苦笑,“老头子还批评你冲动冒失,刚才自己却差点把大家都带入了阴沟里。”
宝镜也不知道她师傅为何能调动这些人,但她不愿意老人家和帮助她的人们有伤亡,袭击现役军人的后果,再大的江湖组织都承担不起,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绿卡车消失在视野中。
“师傅,我想问问抓住的那个男人!”
贺小刀已经在锦江宾馆里查过了,对方根本就没使用真实身份入住,那辆红旗车也是锦江宾馆为贵宾客人提供的,查不出什么线索。
“刚才那军官,军衔不低,是个团长?查查省城军分区或许有收获。”
老贺一边开车,一边建议着,师徒俩都不禁点头。
一行人返回文化街,贺小刀把黄继生扔到一个黑漆漆的屋里。
“说吧,谁让你来对付一个小丫头的?”
黄继生之前被贺小刀踹了一脚一直在呻吟,被扔到破屋还想装死,贺小刀直接用刀在他喉咙处比划,黄继生都快吓尿了:“……不是、不是对付谁,是有人要买徐家的家传古镜,我只想拿那镜子。”
贺小刀一把夺过黄继生怀里抱着的书包,倒出一堆大团结,也挺惊讶:“得有小一万吧,什么古镜这样值钱?”
在文化街卖假字画,贺小刀自然了解行情,祁镇山卖出一对拳头大的羊脂玉璧可只要了张卫华五千,就算是战国铜镜,它现在也值不了一万吧?不过事关徐家,贺小刀尽管好奇也没多问。
宝镜和祁震山就躲在墙后倾听,在贺小刀使了些手段逼问下,黄继生不得不交待了实话。原来他和徐海霞早就勾搭成奸,两个月前两人相约到省城幽会,在青年宫电影院,等候电影播放的途中,徐海霞怕人笑话她是小县城人,便在一群省城人面前吹嘘徐家的历史。
“怕那些省城人不信,阿霞还特意提到了她家有一面古镜,当时说说也不当回事,哪知道电影放完,就有一个黑衣男人拦住我们,递给阿霞一张照片,问她是不是同样的古镜。”
黄继生有些惊慌,他真的是只想骗了古镜换钱,哪知道今晚又是刀又是枪的。
“就是今晚那男人?你知道他姓名吗,和他一起的女人又是谁?”
贺小刀的追问,黄继生一概摇头。
徐海霞胆子很小,后来和黑衣男人接触的只有他一个人,至于那位“大小姐”,黄继生从头到尾更是只见过一个模糊的背影。
见逼问不出什么猛料,贺小刀干脆也敲晕了黄继生。
“丫头,你打算如何处理两人?”
奸夫淫妇晕在一块儿,想到小姑做的一切,宝镜没法把对方当成亲人。若不是她恰巧认识李三,谁知道黄继生和徐海霞绑了她后,会不会顺手要了自己的小命。
宝镜不会亲手杀人,但她更不会轻易放过徐海霞两人。
“徐海霞毕竟是我小姑,看在我爸和爷爷的面子上我不能真杀了她,可放任她安然离去,心中的气也消不了……我想送他们一份大礼。”
宝镜毫不掩饰把自己的“大礼”说了。
祁震山暗暗摇头,他只当小徒弟灵动聪慧,今夜却发现隐藏在少年老成下的戾气。
“等你想告诉师傅了,再把来龙去脉好好讲讲吧。我之前还不懂你为何要挑衅穆清远,画蛇添足加个元宵节赌约,看来是为了今晚的行动做掩饰了?现在你的谋划失败,可穆清远还在玲珑书铺等着,一场小比,看来是无可避免了。”
宝镜精神有些萎靡,却没有出言反对。
暂时不能使用太阴镜,她还真的只能靠师傅几日来的“特训”来对赌了,虽然为赌局增加了变数,却又激起了宝镜的好胜心。
谋划失败,她还真需要转移下自己的悲观情绪!
玲珑书铺内,见宝镜完好无损回来了,不知道实情的徐家夫妻少不得要抱着女儿念叨几句。
祁震山还配合道,“看你还贪玩不,让你爸妈多担心!”
今夜暗潮涌动,能瞒过徐家夫妻,却瞒不过精明的穆家兄妹。穆艳偷偷将宝镜拉倒一边,“听说你被绑架了?”
宝镜横了她一眼没搭理,穆艳小声含糊埋怨了两句,之后对宝镜的态度却正常了许多,既不像刚见面时热情到虚伪,也不横眉竖眼了。
“徐师妹可要休息一会儿?”
穆清远的出身教养让他待人永远这么温柔体贴,宝镜摇摇头,“现在就开始吧,过了凌晨十二点,谁先带着最好的收获返回,谁就获胜!”
说完,她转身跑向了热闹的灯会,此次,徐家夫妻紧紧跟上了女儿。
……
一伙人浩浩荡荡往省城赶来,中途甚至要打着火把照明。
队伍中,两个老太太相互指责,一个骂对方儿子好吃懒做,骂女儿婆婆黑心烂肺冤枉人,另一个则骂媳妇偷人养汉,徐家全家都臭不要脸。
在两个老太太经典的国骂声中,徐李两家的人终于走到了一处破平房前。
“那黄继生就在这里落脚,邹建波,你答应的报酬可要兑现啊!”
邹建波哪里还顾得上和人扯皮,他推开众人,一脚将禁闭的房门踹开:火光通明,只见他老婆光着身子和一个男人搂作一团……
“海霞?!”看清房内的情景,徐老太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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