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千柠决定不去应酬陆绮。她还不是君家的媳妇,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得这么低,人家招之即来呼之即去呢?
“如果事不重要,我不过去了。我明天答辩,想回去看资料。”她给君寒澈发了消息,不等君寒澈回复,直接让赵麓送她回家。
“回家?”赵麓没反应过来。
“换衣服。”乔千柠懒得解释,随便找了个借口。
赵麓为了赶时间,抄了近道,还开得很快,半个多小时就把她送回家了。乔千柠进了门,君寒澈的回复才发过来,一个字:嗯。
“没事吧?”她想了想了,又发了消息过去。
“嗯。”
乔千柠看着这一个嗯字,有些哭笑不得。这到底是他的习惯,还是生气了?
不管了,她明天答辩重要,她在古教授面前可是发了誓要拿最高分的!答辩内容她其实已经烂熟于心,怕就怕在,她现在名声在外,若有老师临时起意,问一些她没准备、没研究过的问题,那怎么办?明天管答辩的会是哪几个老师?
乔千柠静下心看资料,把明天可能遇上的问题范畴全部看了一遍。等眼睛都酸胀不堪了,抬头一看,天色已黑。
“时间过得真快。”她拧拧眉,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去厨房找东西吃。
这几天君寒澈忙,冰箱里的饭菜已空,居然找不到吃的。这时候的她才发现,君寒澈这四年多对她的生活管得有多细致,以前在别墅是管家安排,住到了这里,是君寒澈在安排。连矿泉水都是君寒澈让人搬来的最好的那种。叫外卖,也是君安旗下的美食。
她发了会儿楞,打电话叫外卖。叫的是离家最近的一家小饭馆,菜还便宜。半个小时后菜送过来,乔千柠吃进嘴里,又一次发觉吃不下。她的胃也被君寒澈给养刁了!乔千柠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阵恐慌,若是事事离不开他,那怎么办?
给他打电话!
乔千柠飞快地跑回客厅,拿起手机打给他。响了十多声,那边接听了,他的声音里还掺着麻将牌的声音。他在牌室!是他家里的吗?是他在陪他妈妈?
“打牌?”她小声问道。
“嗯。”
“你只会说这一个字?”乔千柠急了,恼火地问道:“能不能说别的?”
“别的什么?我都叫不过来。”
他的语气慢悠悠的,但是听不出喜怒。
乔千柠语塞,不知道回什么才好。
“睡吧,明天好好辩。”他沉稳低醇的声音又传过来了。
“你……”乔千柠说了一个字,咬紧唇,把后面的话吞回去。
“我不来。我来了你明天就辩不成了。”
“干吗?”乔千柠坐到沙发上,脸上发烫。
“你说我在你那里干吗?”
乔千柠赶紧把通话切断了。君寒澈真的什么话都敢说,他那边到底有哪些人,他敢说得这么直接?
坐了会儿,乔千柠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怎么又成了她天天等他回来的模式了?这里,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啊?
……
君寒澈把手里的麻将牌丢回桌上,走出房门,看向坐在沙发上闲聊的几个女人。
“怎么,催你过去啊?”陆绮没好气地说道:“我生日,她都敢不来,架子可真大。”
“她不知道你生日,没告诉她。”君寒澈坐下,淡淡地说道:“而且是我叫她也不来,架子才叫大。”
“你真是……什么都维护她。”陆绮忿忿地说道:“你是我儿子。”
“所以我坐在这里。”君寒澈朝她笑笑,沉声道:“妈,她听我的就行了。”
“我看是你听她了,你就惯着吧,有你后悔的一天。”陆绮往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生气地说道:“也不知道她哪里好,就把你迷成这样。”
“这问题你问我多少遍了?我还能真告诉你她什么功夫好?”君寒澈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陆绮惊诧地看着他,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孩子,这里有长辈呢。”
“她中医好。”君寒澈抬头,朝几位皮笑肉不笑,坐着看热闹的中年女人说道:“各位伯母有什么隐疾不方便去医院的,找乔千柠就行了,她把脉非常准。”
“我也听说过,说是握一下人家的手腕,就能知道到底生了什么病……”坐在对面的红衣阔太太兴致高昂地说道:“好像就是君安上回中毒的事里,她说那个女记者的。”
“对,我也记得!还说哪个肾虚……”另一穿着墨绿旗袍的妇人也兴奋地接话。
“改天我们去拜访一下乔小姐,让她们给我们调理一下。我看她生得那么水灵,面红齿白,一定懂得调理。”红衣阔太太趴到墨绿旗袍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而且古代宫里的娘娘,都有特别的秘方来保持身材,这个乔千柠这么会迷人,一定有诀窍。”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君寒澈耐心快用完了,可每年他也就这几天会全天地陪着陆绮,身为人子,这种场合再不舒坦也得坐到底。
“还打几圈吧。”陆绮笑吟吟地招呼大家。
“走吧!寒澈,你别把我们赢得太狠了!下回我们都不敢来了。”
几人说说笑笑地往牌室走。
……
乔千柠等到半夜,一直没等来他。也没敢再多发消息,他在家里呢,她总发消息好像不太好。
而且他也不愿意来啊!
后半夜睡了一觉,早上七点半她就起来了,八点半她已经准时到了考场外。同学们来得更早,她们大都还住在学校,乔千柠是她们中的异类,当人家的情人,有豪宅豪车,还有新丽医院,更让她们想不通的是,她还进了科研室。
此时门外参加答辩的有两种学生,一种是乔千柠,另一种是其他学生。全都不和她站一起,就算那些准备通过她的路进新丽医院的,也没胆量这个时候靠过来和她说话。
乔千柠捧着资料独自站在台阶边看,等着轮到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