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问出来,她马上就有些懊恼了。这些蠢问题就不应该从她嘴里冒出来!
“做菜的时候用心点。”君寒澈环着她的腰,下巴压在她的头顶,一刀又一刀地切过黄瓜。
乔千柠咬着唇,视线落在他握刀的指尖上。
干净修长,指甲也修得很整齐。他在生活中是一个非常讲究精致的人,连袖扣都只用纯银定制的。他的世界和她格格不入,她想的日子,也和他想要的完全不一致。这样的问题等同于她自取其辱。
“乔千柠,”突然君寒澈又出声了。
“嗯。”乔千柠闷闷地应道。
“你怎么这么有趣。”他低低地说道。
她想和他一起过日子,这么好笑吗?是笑她狂妄,自不量力?
“你是霸道总裁,我是贪慕虚荣拜金女,高攀不起是不是。”乔千柠瞬间恼羞成怒,一巴掌掀开他,转身就走。
君寒澈又笑了:“想和我一起过日子,先学好切菜。看你切的像什么样子。”
乔千柠怄得半死,扑过来夺他手里的刀,“我认真切起来,比你切得好。”
“中医也用刀吗?不是用针?”君寒澈嘲讽道。
“中医还会刮骨疗伤呢,你懂什么?”乔千柠夺不过他,于是抓起另一把刀,在君寒澈眼前晃去。
恰逢这时君寒澈伸手拿辣椒,乔千柠挥刀的时候,直接割过他的手臂,鲜血一涌而出。
乔千柠吓到了,举着刀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还真敢下手。”君寒澈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拧开水冲洗。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用水冲,等我去拿药。”乔千柠打了个哆嗦,医生的理智回到脑子里,一溜飞奔去拿了医箱过来。
她的工具实在齐全,动个简单的小手术都没问题。
君寒澈看着她动作熟练地把东西一一拿出来,突然想到在别墅时管家说过的一件怪事,去炖鸡的时候发现前一晚处理好的鸡肚子上有特别整齐的针眼,还以为有人下毒……现在想想,估计是乔千柠拿着鸡去缝针练手了。
“你还缝过什么?”君寒澈看着她埋在胸前的脑袋,突然问道。
乔千柠聚精会神地缝针,没搭理他。这是千载难得地机会,能在活人身上缝针!以前都缝鸡肚子鸭肚子,凡是家里的食材都被她缝了个遍。缝针不比扎银针,可以在自己身上试。
“可以了。”她缝好最后一针,抬头看向他。
君寒澈觉得她的表情就像刚喝了一缸鸡血,兴奋得眼睛发亮。
“还可以吧?你看看。”乔千柠托着他的手臂,期待地问道。
为了缝针,她把刚刚还在愤怒的事给忘了……
“你先回答我,还缝过什么。”君寒澈问道。
“鸡鸭牛羊鱼,还有管家那只被猫咬掉翅膀的鹦鹉,我给它缝上去的。”乔千柠严肃地回答:“你是我缝的第一个活人,毕竟我不是学外科的,动手机会少。”
第一个活人!
还真是荣幸!君寒澈看向胳膊上的伤口,她缝得很好,看得出这几年没少缝鸡鸭牛羊鱼。
他放下袖子,头也不抬地说道:“去坐着等吃饭,吃完休息,我也累了。”
乔千柠坐在饭桌前,怔怔地看着他。这男人原本的一身戾气正在昏暖的光下寸寸散开。
看得出来,他的气也渐消了。
此时的乔千柠突然反应过来,离婚公示并不是他做的,这件事可能让他也措手不及。但是他不能说、也没地方可说,所以拽着她一起折腾了大半天。
吃完饭也是他收拾的碗筷,外人绝对想像不到一身冷酷之气的君寒澈在厨房里如此完美。
乔千柠很想要这种人间烟火气的男人,可是君寒澈逃避了她的问题,也可能他的答案是不愿意。
这晚上君寒澈没碰她,甚至没有抱她。宽大的床一人一边躺着,各失各的眠。乔千柠半夜起来倒水喝,他也起来了,独自去了阳台抽烟,然后再没回房间。
乔千柠很想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在烦什么、那个女孩子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但她最终什么也没问,君寒澈是她心里的星辰,有朝一日他还是会回到星空去。
第二日。
乔千柠被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了,她脑子空白了会儿,猛地坐起来。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手机扔在沙发上,也在不停地闪动亮光。声音不小心关掉了。
她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是古教授的来电,估计是为了昨天的事打过来的。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去看是谁来了。
“乔小姐?”左明柏敲门声音更大了。
看来是她走动的声音传出去了。
左明柏有密码却没有直接开门进来,难道密码又改了?乔千柠一边开门,一边和古教授说话。
“千柠,你怎么把第一中医的工作辞了?你今天有没有空到学校来一趟?”
“那我下午过来。”乔千柠匆匆应下,看着左明柏和他带来的高个子男人。
“乔小姐,这是张律师。君先生全权委托他来处理新丽医院收购的筹备工作。到时候法人是你,所以这些文件你得签字。”左明柏指了指律师,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他是君寒澈最信任的人,他见乔千柠的次数比君寒澈要多好几十倍。乔千柠一直等他说完工作,这才过来问他君寒澈到底要做什么。
“君总说你不管去哪个医院,总会有工作中的矛盾,所以他给你开一家。对了,这些是同行业中的专家资料,你看看你想请哪些人,画个勾,我去谈。”左明柏坐到沙发上,一边拔号,一边随手指另一叠资料。
乔千柠有些懵。
君寒澈那晚说给她开医院,她还以为是句玩笑话,没想到他是来真的。有钱真好啊,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
“君总这几天会很忙,你签好字后,后续的事让赵麓和张律师一起办。医院那边当时你入职也是我去办的,所以我去打声招呼。”左明柏打下一个电话的间隙,又叨叨了几句。
乔千柠突然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你的意思是,那边的工作也是你们办的?”
“嗯,君总没说吗?刘老色鬼打你的主意,被君总削了一顿。喂……我是左明柏……”左明柏看了看她,继续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