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茴说着,故意做出骄横的模样,斜眼看向江老太太和江太太:“你们一个是她奶奶,一个是她妈,该不会护短吧!”

  “我们江家向来最重规矩,一切都按照族规办事,云小姐,你不用担心这些。”

  “那可不行,就算再按族规办事,她也是你们江家的女儿,难保你们不护短,秦湛,你说是不是!”

  云茴‘气焰嚣张’望向秦湛,一副被人捧着惯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骄纵模样。

  秦湛微点头:“茴宝说的是。”

  江老太太不由有些窝气,江太太却已经笑道:“云小姐,那您说现在怎么办?”

  她这话音里不免带出了微妙的幸灾乐祸,云茴一抬下颌傲慢看向江太太:“我这个人呢,向来睚眦必报,你们族里教训她是你们的事,但我要和她算账,却是我自个儿的事。”

  “云小姐,我们江家规矩重,意澜这会儿在祠堂罚跪,不能见客。”

  “那就等她跪完再说。”

  云茴直接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摆出一副‘反正我是乡下来的没规矩没教养但是我就是有人撑腰背后有靠山你们也拿我没辙’的嚣张模样出来。

  唐霁朝在一边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秦湛眼底嘴角却含了淡淡的笑意,对皱眉不悦的江老太太道:“茴宝被我惯坏了,老太太您多担待。”

  多担待,她怎么担待?在颂城和秦家大公子撕破脸?她如今还真是没这个勇气。

  “妈,时间快到了……”江太太低低开了口,江老太太紧紧抿了抿嘴唇,唇角两道纹路越发深刻了几分:“罢了,我就看在秦公子的面上,今日破个例,云小姐,请吧。”

  江老太太说完,转身就向外走去,显然她是极其生气的,云茴却不在意这些,只要目的达成,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云茴起身跟上前,江老太太却又停步回身看向秦湛二人:“秦公子和唐公子先在这里喝杯茶吧,我们江家祠堂,外人一步不得入内,今日让云小姐过去,已经算是格外破例了。”

  秦湛还未开口,云茴已道:“秦湛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和姓江的算完账就回来!”

  秦湛见她面上没有丝毫惧意,也知晓云茴颇有些旁人不及的能耐,他心下虽稍有些担心,却还是点头应了。

  江家的宅子占地极广,因着年代久远,花木扶疏,夏日里,几乎处处浓密绿荫,云茴跟在二人身后,一路穿过长长的回廊,蜿蜒的小径,及至最后一抹余晖也被地平线吞噬,天际只留下漫天烧红的云。

  江家的祠堂在老宅的后院,那廊檐飞翘白墙青瓦的建筑一看就知道在风雨里矗立了无数年,云茴的脚步微微顿了顿,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的缘故,她好似隐隐感觉到随身带着的那只铜纸鸢,在她袋中微微的震了震。

  云茴不由得隔着衣袋轻轻攥住了那只纸鸢。

  “云小姐,就在这了。”江老太太看向云茴:“江家祠堂除却江家人之外,外人一步不得入内,云小姐……”

  “那就让她滚出来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