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松开咬紧的下唇,抬腿,朝嫌犯疑的膝盖窝,当真用尽自己平生所有力气,狠狠踹去。
她掌心磨到血肉都翻动,踹他一个骨折,不过份!
这一脚,踹得狠,收枪冲过来的公安都能听到清脆骨折声
踹得好!
他们只开枪击中嫌疑犯左右肩膀,这种穷凶恶极的东西,只要两条腿还能动,他们就能跑!
踹个骨折,看他怎么跑!
膝盖不是被踹骨折,大力的冲击把嫌疑犯的半月板都给踹碎。
全身三处剧疼一阵接一阵的袭来,倒下的嫌疑犯疼到在地上打滚。
他想发出声音,奈何脖子被勒到连呼吸都不正常,还想叫?没有当场窒息身亡,已算老天开眼!
不过,他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时宁只看到他充血的眼白,看不见黑色的眼珠子了。
嫌疑犯倒地,大任完成的时宁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全身软绵。
她已经虚脱到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了。
一口长长的气息自胸膛溢出来,时宁软软往一边倒去。
“小胖鸟!”
一名公安一把接住时宁,紧张到大声喊起,“受伤了?是不是受伤了?快,快!快!”
后面三个“快”字,是朝跑来的兄弟们咆哮。
另一名公安则去照顾小孩,小孩被勒到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正猛翻白眼,公安马上展开抢救,都到这一步了,再出事,会让所有人痛心。
杨其维离时宁只有几步远了,闻言,整个人好像被掉入几十米的水里,身子不断往下坠沉,窒息感淹没头顶。
受伤了?
小胖鸟受伤了?
没有力气,但大脑很清楚的时宁听了后,都想哭了,有气无力道:“没事,没受伤……”
杨其维扑过来,正好听到时宁说自己没有受伤。
那一秒,铁骨铮铮的男人,险些掉泪。
心口不再往下坠沉,淹没头顶的窒息感也在刹那间全部消失。
他双眼赤红看着时宁,极力调整情绪的他还是没有克制住声音的哽咽,“小胖鸟,绳子可以松开了,你和小孩都没事了。”
他都不敢去碰那染了鲜血的绳子,不敢去碰那双手缝里都渗出血的小胖手。
这孩子得有多疼啊,得有多疼啊。
时宁喘口气,笑叹,“杨叔,我没力气松手,你帮我一把。”
握太紧了,大脑产生太深刻的记忆,绷紧的神经没有办法得到放松,无法把“松手”的指示传到僵硬的双手,想松手,她也做不到。
她的话,都让在场公安人员眼睛都湿润了。
看,这是他们所保护的人,如此可爱又善良的她们、他们,就是他们义无反顾前进的意义。
此时,所有公安全部包围过来,中弹加骨折的嫌疑犯被两名公安死死按住,侧脸贴死地面,挤压到五官全部挤扁。
他们能听到时宁说了什么,热血在胸腔翻滚,对还在挣扎的嫌疑犯狠道,“你他妈再动试试!”
说完,再次用力把嫌疑犯反扣的双手压紧,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嫌疑犯喉咙里发出几声怪声后,身子一软,疼到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