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可以干什么？
正常情况下，一分钟足够汽车行驶一公里；足够波音747客机行驶15公里。
对秦浩和钱飞顺来说，一分钟足够他们对碰300次。
在外人眼里，他们只是两道不停交错的虚影。
但对交战的两人来说，对方是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空气中突然有了一条火蛇。
原来是钱飞顺双指内劲磅礴，摩擦空气带起的异象。
“火蔓九天！”
场中响起钱飞顺的吼声。众人清楚看到，火蛇瞬间到了秦浩化作的黑影面前。
……
“他要败了吗！”
张康抓着头发，刹那间冒出来这个想法。
朱标和黑白双煞等人也是如此。
火蔓九天。
传说中钱飞顺的最强绝招。
昔年京城武狂是输在这一招之上。
目前钱家家主也是败在这一招手上。
甚至八大豪客也是输在这一招手上。
秦浩呢？会不会输？
人们印象中，这一招乃是绝技。
绝技用出来，那就是为了分胜负的。
……
叮！
清脆又刺耳的声音平地响起。
人们的视线中，那条火蛇以蛇头为起点，火焰化作碎块凋零，无数火星子坠落在地。
不到片刻，那条绚烂炙热的火蛇消失在了天地间。
一切仿佛静止了。
钱飞顺站在秦浩面前，脸上带着笑容。
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笑容，就好像一个人完成了平生最大的夙愿。
秦浩也笑了，不过笑容中带着一丝敬意。
“你很强。”这是秦浩的第一句话。
“你也是。”钱飞顺语气无比轻柔，仿佛在安慰一个后生。
众人莫名其妙，怎么突然不动了？难道这场战斗结束了？
不对啊，没有人受伤，两个人看着状态都饱满。
怎么能结束了呢？
下一刻。
噗！
钱飞顺的胸口一团血渍。
鲜血仿佛喷泉，不要钱的溅射出来。
他的衣服完全被鲜血浸湿。
众人这才发现，钱飞顺的胸口处居然有一个一指粗的血洞！
……
“这到底什么情况？”张康脸色一片惊恐：“钱老前辈的最强绝招，居然还是没有伤到秦浩？”
“没伤到也就算了，为何他自己会受伤？”
朱标也是撕声呢喃。
黑白双煞则说不出话来。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冰释前嫌的欲望。
不是我们太弱，是秦浩太强，我们何必为此吵架呢？
……
“师傅！”
钱金花的心是很痛的。
她喜庆于两人还能相安无事的站着。
可看到师傅受伤后，心如绞痛，下意识的想要冲上擂台。
钱海雫抓住了她的手，面色淡漠：“你不能上去。”
“父亲！”
钱金花的声音带着倔强和怒意。这不像是平日里的她。
“你不能上去。”
钱海雫重复这句话，语气带着刻薄。
“我不！”
钱金花非常担心师傅，下意识一指点去父亲眉心。
其实她并没有用出全力，这一招只是属于让父亲松手的试探。
但是，钱海雫却怒了。他一手随便探出，狠狠的抓住钱金花的手腕。
痛苦在手腕升起，钱金花面色变为惊骇。
原来父亲的实力这么强大？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携带武功！
在钱海雫的吩咐下，两名护卫走上来，从两面将钱金花夹住，怎么离去。
钱金花面色绝望，回头看了擂台一眼，那里，师傅和秦浩都在大笑。
……
“哈哈哈！爽快，真是爽快！”
哪怕胸口处在喷血，钱飞顺脸上笑容依旧那么灿烂：“你可知道，这是我生怕最快活的一场战斗？”
“当然。”秦浩的笑容带着自信：“因为这也是我畅快的一战。”
“你很好。”钱飞顺认真点点头：“我只想知道，刚才你破掉火势的那一指是什么？”
刚才，电光火石之间，眼看着火蛇就要伤到秦浩。
道电光闪起。
与其说是电光，不如说是很小的蓝光。
那道蓝光只持续了刹那，随后钱飞顺感觉手指很痛，火蛇彻底被破掉。
不止如此，那蓝光还趁机击破了他的胸口，也就有了目前的一幕。
他很想知道，那蓝光到底是何等武功，居然如此出类拔萃？
“无眉指。”
秦浩认真回答。
“无眉指？”钱飞顺更疑惑了：“无眉指练到深处，不是有雷霆火光吗，那蓝光，是雷霆？那火光呢？”
秦浩没有回答，面带高深莫测的微笑，钱飞顺却醒悟了：“你突破了极限，将这门武学推理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
秦浩看着黑色的夜空，笑道：“任何武学的高深处都是返璞归真。你的火蔓九天很绚烂，但华而不实，等你什么时候能压制这门武功进入返璞境界。大道可期。”
这番说教，一般是师傅对徒弟说的。
但是钱飞顺却聆听的格外自信和认真。
他点头道：“多谢你！”
语毕，他身上衣秧狂舞，头发也微微竖起，明明受了重伤，却有一股庞大的威势从体内爆发。
秦浩脸色一喜，眼睛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恭喜。”
“谢谢你！”
钱飞顺脸上带着激动，往胸口轻轻一拍。
噗！
那血势瞬间止住，他的脸上则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
台下，其他人都是看呆了。
这……威势霸道绝伦。
钱飞顺是突破了宗师之境，到达传说中的大宗师了？
这一刻，练了一辈子武功的众人，只觉得三观遇到重击。
卡了钱飞顺十几年的瓶颈，居然就这么在今天被破掉了。
偏偏，还是秦浩一番话的时间。
到底什么情况
难道秦浩是圣佛？只需要只言片语便能开化信徒？
……
场外的人各种天人交战，场中的钱飞顺却是坐在地上，“有点疼。”
秦浩面带微笑：“但是不会死人。等你伤了，京城再也没人是你对手。”
“可惜还是打不过你。”
钱飞顺摇头苦笑。
亲手对战过他最清楚。
哪怕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秦浩的真正实力。
秦浩给他的感觉很简单。
像汪洋，一望无际，深不可测。
甚至他会痛心的想道：也许，他还有底牌没有用，到目前为止，都是谦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