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的游戏,玩的多了,未免就有些腻了。
夜晚的医院,没了白日里热闹的景象,在幽幽寒月的清冷银光下,显出几分阴森的气息。
苏祭司一身黑色风衣将身材衬的格外颀长挺拔,碧蓝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盯着直对着自己眉心的枪:“你也真耐得住性子,就不怕我在里面一个心情不好,再睡了你妹妹几次?撄”
他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本就擅长琢磨人心,更何况是仇敌的儿子偿。
要怎么在一句话之间狠狠戳上北幽阳的软肋,再清楚不过。
北月牙被他绑架后侵犯生女的事情,大概是他心脏上一辈子都不会结疤的一道伤了。
可今晚的北幽阳,却似乎显得格外镇定。
他斜靠着车身,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屈指弹了弹指间的烟,一双清漠寒凉的眸子对上他的:“睡了就睡了,好歹她丢的只是身子,总好过你,丢了身,也丢了心。”
苏祭司洁身自好的事情不算是秘闻,只要有能力调查到他的私事的人,就不难知道这一点。
听说就连他的未婚妻洛欢,工作之余,住在他那里的时候,也从来都是睡在另一个卧室里的。
洛欢性子要强,生的性感,在情事上却十分的被动,苏祭司如果不主动提,她是肯定拉不下面子主动向他求欢的。
他性无能的传闻,也是在那时候传出来的,直到现在有了女儿,这传闻却依旧时不时的被有心人私下里提起。
不管他之前掩饰的有多好,单单只是今晚这一次,就足够证明某些事情了。
安易生为什么会遭到暗杀,月牙受伤后他一个工于心计的军火商boss居然就这么只身过来了,要说他对月牙没感情,那大概也只能是骗骗他自己了。
这个发现,让北幽阳觉得讽刺,讽刺之余又只剩下了冷漠。
丢了身也好,丢了心也罢,今晚他的命,是一定要丢在他这里了。
——睡了就睡了,好歹她丢的只是身子,总好过你,丢了身,也丢了心。
苏祭司唇角的那点弧度一点点淡去:“北幽阳,你未免太抬举你的妹妹了,她对我而言,连茶余饭后的点心都算不上,太嫩,太没味道。”
“哦。”
北幽阳慵懒寡淡的应了一声,站直身体,随手从身边的人手中接过了枪,笔直的对准他的眉心:“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地狱里看看,有没有适合你胃口的女人好了。”
“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男人单手落进口袋,大概是长久的游走于枪口边缘,被数支枪口对准了胸口跟眉心,苏祭司的神色却依然云淡风轻的像是来度假的一般:“毕竟你枪口对准了我的同时,说不定哪只枪口,也对准了你的宝贝妹妹。”
砰——
子弹擦着男人的衣角滑过,深深的嵌入他身后的墙壁中。
北幽阳抬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病房楼,面色一点点阴鸷冰寒下来:“苏祭司,你拿女人的命自保?”
苏祭司屈指扫了扫被子弹擦过的衣角,漫不经心的口吻:“你这么理解也可以!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管我是不是今晚死,是不是死在你手里,但只要我死了,就一定会带上北月牙!”
他活着,她要生活在他的监视之下,不管是在美国还是在孤城。
他死了,她也休想把他忘的干干净净,跟别的男人恩恩爱爱的过日子!
北幽阳扣着扳机的食指一点点收拢,暗黑的眸底有寒冰一层层的冻结。
苏祭司垂首看了看腕表,抬头对他微微一笑:“你有1分钟的时间考虑,毕竟……万一我只是在骗你呢?万一我舍不得月牙陪我死呢?你说是不是?”
“……”
一场变态的心理游戏。
恐怕连心理医生在这里,也一时没办法琢磨透他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在死亡之前,拉上自己喜欢的女人给自己陪葬。
可关键是……
谁又敢确定,他苏祭司的心理是正常的?
一个从小就经历了灭门之仇的男人,一个常年游走于黑白两道的男人,一个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男人,要说他心理是正常的,太冒险。
北幽阳当然可以冒这个险,可苏祭司抛出来的赌注太大。
他的亲妹妹北月牙!
他寻觅了这么久,亏欠了这么多,还没来得及好好补偿她的妹妹!
黑色跑车在夜色中疾驰而过,撞开了几个试图阻拦的人,笔直的冲到了他们中间。
车窗降下,路西斯眉梢挑高,嚣张又狂妄的对他们吹了声口哨:“大晚上的,这么多人来欢送我们?”
北幽阳目光一下子就暗沉了下来。
这种紧要关头,如果说苏祭司安排了什么人来接他,那么一定会是他最为信赖的兄弟——路西法!
可出现在驾驶座上的人,却是路西法的弟弟路西斯。
也就是说,路西法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在执行。
比如……
暗杀月牙!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苏祭司不疾不徐的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嘲弄出声:“北幽阳,我们来日方长。”
跑车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北幽阳薄唇紧抿:“再派三倍的人进病房,寸步不离的守着大小姐!其余的人,跟我来!”
数量黑色轿车刚刚驶出医院,就被一排横列着的轿车堵住了路。
温淡英俊的男人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手工西装,斜靠着车身抽着烟,漫不经心的对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幽阳,今晚怕是要堵一堵你了。”
车门被重重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北幽阳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咬出他的名字:“南、莫、商!!!”
南莫商摊手,一脸无辜:“没办法,我也很不喜欢他,可谁让他是西西的哥哥,他死了,西西会很伤心的,一旦知道我本来能帮忙却又没帮忙,一不小心跟我离婚怎么办?你赔我个媳妇儿?”
“……”
……
1小时后,刚刚把儿子哄睡下的白月颜一转身,就被站在身后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去哪儿了?跟人打架了?!”
一边说着一边捧着他的脸,凝眉看着他唇角的淤青,气不打一处来:“谁打的?你跟我说!我去把他偷的一条裤子都不剩!”
南莫商心事重重的样子,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白月颜急了:“你说啊!”
要不是看这伤是在唇角,一看就是男人打出来的,她估计要把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跟别的女人联系到一起去了。
最近儿子闹腾的厉害,非得她抱着才肯睡,一放下就醒,开始哭闹。
算下来也该有大半个月了,她几乎早晚都照顾着儿子,没怎么陪他,惹的他很是不满,她偶尔也会怀疑他会不会按捺不住出去找女人,但好在生气虽生气,一直很乖,没有带些乱七八糟的香水味道回家过。
南莫商抬手拨弄了她怀里儿子软糯的小脸,叹口气:“你哥哥今晚突然过来了。”
白月颜倒吸一口凉气,惊吓之余险些把怀里的儿子给丢了。
“他疯了是不是?!不知道北幽阳正愁找不到机会报仇吗?!他自己送上门来?!”
“所以啊……”
“他来做什么?北幽阳发现他了吗?他受伤了吗?离开了吗?!”
她问的越是着急,南莫商就越是不愿意回答:“算了,我现在好累,平白为了你哥哥挨了幽阳一拳……”
他不动声色的拉长尾音。
白月颜呆了呆,立刻心疼的踮起脚尖:“来,我给你吹吹……”
她一凑上前,刚刚还熟睡的儿子就闭着眼睛哇哇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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