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
那只千年大冰块,还会有发疯的时候?
邓萌莫名的有点兴奋,还真想看看他不疯魔不成活时的模样,一定很精彩偿。
这点小心思刚刚萌芽,就被此时格外敏感的北三少察觉了,一手戳着她的脸:“哎,你这什么表情?这是件很严肃很严肃的事情!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往枪口上撞!这件事情真真非同小可!撄”
这条‘蓝色希望’,是二哥16岁时第一次出任务得到的战果,意义非同小可,这么多年来,已经成为了他身份的象征。
确切的说,如果项链一直在二哥身上,那么它只是一条价值连城的珍贵宝石,但如果项链被分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就等于出现了双主。
偌大一个组织,那么多的顶级精英,都要无条件的服从她的命令,以生命保护她,效忠她。
也幸亏如今二哥的势力绝大部分还都在国外,这条项链带给邓萌的意义也就不算很大,如果有一天,整个组织都被移到了孤城……
或许邓萌无意中一句‘讨厌死容霏霏,恨不得何家赶紧消失掉’,就会在第二天发现,容霏霏真的死了……何家也真的消失了……
这样至高无上的权利,被放到了一个外人的手里,可想而知,如果北梵行知道了会是怎样一种反应。
那是得分分钟暴走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知道,会藏好的,你别动手动脚的。”
他慌乱中不停的扯她的衣领试图把那条项链彻底的掩盖住,手指都碰到他不该碰的地方了,邓萌没好气的捂着胸口后退一步,警告他不准再碰她。
“好好好,我不动手动脚。”
北三少忙不迭的高举双手做投降状,顿了顿,又不放心的嘻嘻笑了一声,叮嘱:“你别告诉任何人我对你‘动手动脚’过,谁都不能说啊!”
他可不想半夜睡的正香,就莫名其妙的见到了阎王。
邓萌鄙夷的瞧着他那怂样,嗤笑:“你怕什么?全孤城都知道你那个二哥不喜欢我。”
北三少一手摸着下巴,含糊的点头附和了一声:“恩恩,是、嗯,是不喜欢……”
……
大年初一,没有比值夜班还痛苦的事情了。
邓萌咬着笔头,郁闷的背着书,眼角余光就扫到一抹非常、非常、非常让她春心荡漾的身影。
眉心无意识的跳了跳,她整个人瞬间都坐的笔直笔直的,全神戒备的盯着他:“你今天不值夜班吧?过来干嘛?”
季生白抬高了手中的咖啡:“无聊,路过医院,顺便过来给你送杯咖啡。”
他说无聊,邓萌还真的不会怀疑。
认识这么久,就没见他有什么朋友之类的来找他,平时也不玩手机,也不跟别人打电话,整天独来独往的,跟独孤侠似的……
虽说他性格有点拧巴吧,但也不至于到孤僻那地步,怎么就沦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呢?
最可悲的是,这么一个悲哀的男人,最近惊人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她的梦里……
邓萌垮着脸接过咖啡杯,喝了一口,被烫的瞬间跳了起来,一口咖啡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舌头都被烫麻了。
季生白瞧着她痛苦的小表情,淡声提醒:“很烫,慢点喝。”
现在才来提醒她很烫,是不是太晚一点了?
邓萌咬着牙吞下去,大着舌头骂:“你古依的四不四?森不森我把它泼你脸桑?”
“对不起,我该早点提醒你的。”
季生白很诚恳的道了一句歉,微微倾身靠过去,单手扣住她的下巴,让她的唇张开了一点后,垂首对着她的舌尖吹了吹气:“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他的动作做的十分自然随意,像是给一个摔到了的小孩子吹伤口的那种动作,无比的正经,无比的……
惊、心、动、魄!
邓萌睁大眼睛,保持着唇瓣微启的动作,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石化在原地。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侧首靠过来吹气时,唇瓣那微微的凉意,就离她的唇不到01公分的地方,只要再稍稍靠近一点点,就能贴上来。
俗称,接吻!
像是有谁在血液里丢了无数的鞭炮,噼里啪啦的爆炸声直接导致了血液的疯狂逆流,冲进大脑,冲进心脏……
邓萌终于深深体会了一把‘我快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是什么感觉。
是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张干净白皙的俊脸就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捞过来,想怎么亲怎么亲,想怎么啃怎么啃,想怎么蹂躏怎么蹂躏……
那种感觉,一定很销魂,就像梦里一样。
可想而知,随之而来的是季生白的激烈挣扎,看变态一样看她的眼神,拨打110时愤怒的描述,以及警察来之后给她拷上冰凉的手铐,戴上‘性騒扰’的牌子……
明天一早,全孤城人都会知道,北家出了个水性杨花的二少夫人,趁着老公出国之际,猥亵同事,罪不容恕,斩立决!
“还是很烫吗?”
见她没动静,季生白又俯下身来,一手挑起她下巴,刚要靠过来再给她吹一吹,邓萌已经又惊又恐的连连向后退去,却忘记了身后还有椅子……
一连串的天旋地转后,本该重重摔在地上的身体,却莫名其妙的摔进了季生白的怀里。
老天,今天才发现,他不止长得好看,连身上的香味都很特别,难道是传说中的催情香?不然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么热呢?
“没事吧?”男人俊美到毫无瑕疵的脸在眼前放大,一声清澈性感的嗓音传进耳中,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了湖水中一般,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邓萌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这么纯良干净,心思澄澈,以为救了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白兔,可实际上,她却是个一直觊觎他的变态色魔!
她慢慢掰开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也不管地板是不是很凉,就那么盘腿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季生白。”
“嗯?”
“你会唱国歌吗?”
“什么?”
“国歌,就是那个‘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那个!”
季生白眸底罕见的掠过一丝浅浅的笑意,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瞧着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我鲜少在国内,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养身体,所以,不太清楚。”
“那我唱给你听!”
邓萌说着,清清嗓音,一本正经的开始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越唱越激昂,越唱越正直,唱完之后,感觉整个人的灵魂都升华了。
那些想把他按在地上扒光衣服吃光抹净的龌龊想法全没了。
她是一个全新的邓萌,一个正直、善良、爱国家、爱民族、不懂情欲为何物的邓萌!
季生白敛眉,静默了几秒钟,忽然低低的笑出声来。
认识这么久,这是邓萌第一次见他笑。
这笑容怎么说呢……
简单点说,就是她刚刚升华的灵魂,又瞬间堕落了下去,恨不得直接找个笼子把他囚禁起来,然后天天让他笑给她一个人看。
马蛋,这世界上居然有笑起来比死河豚精还好看千百倍的男人!!
她一直以为他不笑,就是因为笑起来不好看,没想到……居然是因为笑起来太好看,容易引发国际大乱!
就像古代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几个国家的王,为了争夺一个美女,不惜发动战争,踏平对方领土,只为抱得美人归……
干咳一声,她忙不迭的再开口:“你可能没听清楚,咱国歌挺好听的,洗涤那些比较肮脏的灵魂很有效果,当然我不是说我哈!我灵魂一直很纯洁的!我只是……嗯,我再唱一遍给你听!”
“不用了……”
季生白眸底还蓄着一丝浅笑,双手一捞,便轻轻松松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椅子上:“不打扰你看书了,我先走了,……新年快乐,邓萌。”
邓萌。
邓萌。
原来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
邓萌仰头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俊脸,一手捂在胸口处,口干舌燥,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回了句:“新、新年快乐。”
嗓音干哑,说完脸就红了。
这辈子,除了第一次见到何腾时红过脸,这大概是她第二次脸红。
见何腾的时候,年轻不懂事,没见过世面也就算了,可现如今,她都已经25岁了,一个阅片无数的老女人,怎么还能这么轻易脸红……
这让让出被她看过的片子们情何以堪……
……
季生白离开时,忘记把他的那杯咖啡拿走了。
邓萌坐在那里,捂着滚烫的脸颊,瞄一眼,再瞄一眼,看看四周没人,飞快的伸手拿了过来。
很清楚的记得他的唇当时是贴着那个位置喝的咖啡的。
单单只是看一眼,呼吸就急促的难以自制。
想贴着那个位置尝一口,又觉得这样很变态,很……放荡。
还是算了。
手指却一直无意识的摩挲着那杯咖啡,直到李青起床,见护士站上放着两杯咖啡,懒洋洋的打个哈欠:“这是替我买的吗?谢谢。”
一边说着,就要去拿季生白的那杯。
邓萌一愣,眼疾手快的抢了过来,把自己的那杯往前一推:“给,这个!这个是给你的。”
她的动作弧度有点大,表情也略显惊慌,李青好笑的看她一眼:“一杯咖啡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邓萌低头,咬咬手指头,不说话了。
……
又是一个旖旎无限的春梦。
邓萌呆坐在休息室里的床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目光呆滞的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个咖啡杯,满脑袋都是季生白昨晚敛眉低笑的模样。
现在,单单只是想一想,就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像个春心萌动的17岁少女似的……
正郁闷着,李青忽然闯了进来,兴冲冲的瞧着她:“哎,你刚刚是没看到,咱们科室里新来的那小护士温雪,胆子挺大的啊,直接就跟季医生表白了。”
季医生。
邓萌瞬间从萎靡不振的状态变的精神抖擞,一脸紧张的看着她:“然后呢?季医生……接受了吗?”
秦楚被判刑后,科室里很快招进来一个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小护士,跟小满一样都是跳级生,本科毕业,只有20岁,是个小萝莉,脸蛋漂亮,声音也嫩,名字也好听,一来就迷倒了不少医生,据说连主任都在追求她。
这才过来没两个月,就跟季生白告白了?
这义无反顾成为整个科室护士们的公敌的气场,也是不容小觑啊。
李青皱皱眉头:“不太清楚,也没接受,也没拒绝,就是说了声谢谢,你是不知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温雪踮着脚尖不依不饶的非要他吃她给他做的爱心巧克力,腻歪的样子,主任都被气的掉头走了。”
点着脚尖不依不饶的非要他吃爱心巧克力……
画面感太强,以至于不用刻意想象,就能跟亲眼看到似的一样清楚……
邓萌‘哦’了一声,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的确确有点……不舒服。
不过科室里对这件事情不舒服的人多了去了,怎么轮也轮不到她一个已婚妇女先不舒服。
穿上衣服,起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回家。
……
像是生病了,睡不着,吃不下,懒得动。
测一测体温,36°9,正常。
随手将体温计丢到一边,躺在沙发里盯着天花板,重重叹气。
北三少哼着歌下楼,在单人沙发里坐下,随手挑起一个苹果来开始削,瞥一眼无精打采的她:“怎么了?失恋啦?”
邓萌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霍地坐起来,充满敌意的瞪他:“你才失恋,你全家都失恋。”
“哟,还真失恋了?”
北三少挑眉,狐疑的瞧着她:“不是背着芊芊,跟何腾暗中勾搭了吧?那货,眼瞅着就要被我大哥吃死了,还有功夫跟你纠缠呢?”
邓萌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说,我这样的,要是放古代,是不是得浸猪笼啊?”
她只知道结婚后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的要被浸猪笼,不确定心理出轨是不是也会被浸猪笼……
话刚说完,又忽然想起来她不止梦里睡过季生白,现实中也把他给睡了。
好了,不用问,肯定是要被浸猪笼了。
“算了算了,你别回答我了,我大概知道结果了。”
又颓然无力的躺下,抬手把手腕上一直带着的桃木手链拽了下来丢到一边。
什么鬼东西,屁用没有,白白浪费了她五百大洋!回头有机会再爬山,一定去寺庙里找那和尚把钱要回来!
嗯,她磕的头也得让他在磕回来!
北三少啧啧两声,随手把削了一半的苹果丢到桌子上,起身,居高临下的模样:“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们北家的人,那浸猪笼,也得浸高级的猪笼啊!来来来,别唉声叹气了,我带你出去喝杯酒就好了。”
喝酒?
邓萌哼哼唧唧的瞧了他一眼:“我酒品不好,喝醉后会变色狼,你就不怕我喝醉了,把你强了?”
北三少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很不客气的哈哈笑出声来:“谁告诉你,女人喝醉了能把男人给强了的?”
“……”
邓萌愣了下,猛地坐起身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这种话,从来都是那些花花公子们爽完之后用来推卸责任的!”
北三少斜靠在沙发扶手上,得意洋洋:“实话告诉你,这借口爷就用过不少次!那些傻姑娘们还真以为我是被她们给强了,不止没有生气,反而一个个的对我百依百顺的!哈哈!”
邓萌呆呆看着他,一瞬间,脑袋像是突然开窍了似的,什么都反应过来了。
什么她喝醉后把他强了,什么他女朋友看到她的衣服后跟他分手了,什么他需要被照顾需要治疗情伤的……
都特么是他精心编制的骗局!
难怪科室里那么多护士都对他莫名的青睐有加,或许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他也曾经用类似的手法撩拨过她们,诱惑着她们一步一步沉沦下去,自己却能随时片叶不沾身的离开……
太可怕了,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同样都是花花公子,北三少不论是从穿衣打扮还是说话做事,只要不傻,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花花公子的本性。
但季生白不一样,他穿的一向休闲,打扮从来不显风騒,说话做事一本正经,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
这么高深的伪装,放在北三少这样的人身上,恐怕还得修炼个百儿八千年。
最可恨的是,他去撩拨那些未婚小姑娘也就算了,居然连她这个已婚妇女都不放过!趁着她的丈夫北墨生对她不关心,趁着她寂寞空虚冷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渗透……
可怕!可怕!好可怕!!!
邓萌抓了抓头发,嘶的倒吸一口气,忽然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哎,你昨天……是不是对我动手动脚来着?”
北三少:“……”
……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你是北家的三少爷,那整个医院都是你的,要赶走一个医生,对你来说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可实际上来说,我、我……我我我还只是个孩子啊,大哥不喜欢我干涉生意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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