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指着一旁的榻对进来的妇人道:“环儿,你也小心些,这个时候还来请什么安;”她的语气淡淡,让红锦听出一丝别样来:“你赶紧歪在那上面吧,刚动了胎气没有几天,你如此大意有些什么可如何是好?对了,昨天大少爷去了你房里,你可有对大少爷说?”
妇人垂下了眼睛:“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怎么能不说;可是现在大少爷的眼中……”说完轻轻一叹没有再说下去:“我在屋里也是闷,请安也是礼数正好借此走动走动;只是没有想到少奶奶来了,没有打扰少奶奶和大少奶奶吧。”
她的声音很好听,轻轻柔柔的让人能心生怜惜;红锦多看了她一眼,因为她对贾氏好像并不是多么的恭谨:贾氏嫂嫂也不是个太好性的人吧?怎么就容她如此。
红锦微笑着应道:“我也只是过来和嫂嫂闲话而已,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这个名叫环儿的妇人好像差点小产的样子——不会是那个连杰大少爷新收丫头动的手脚吧?她可不是把人想得太坏,而是贾氏和环儿的话中透出来的意思。
红锦刚想到容大姑娘送来的丫头,那丫头便挑帘进来:“大少奶奶好,这位神仙般的人儿想来就是少奶奶了?”笑着见过礼后,她的眼光扫过榻上笑道:“今儿人可真齐。”
红锦看看贾氏,再看看进屋的娇俏丫头和大肚子妇人,心道这样贾氏能养好胎才怪!至于贾氏睡不着的原因,红锦看到眼前的两个人也就猜到了几分,只不过此事她却无能为力。
娇俏的丫头名叫钗儿,上下打量着红锦:“织锦行是少奶奶开得吧?生意听说很不错呢,人人都说少奶奶是个能干的,并不像我们这些无知的妇人,钗儿早就想见见少奶奶了。”
红锦微微点头:“生意一般而已。”并不想和她多说话,对她后面的两句话听而不闻。
钗儿却很想和红锦说话的样子:“少奶奶,爷说要给我买一套织锦行的床帐,可是店里的掌柜说要等一等,不知道少奶奶……”她的意思她要走一走后门,早点拿到床帐。
红锦微皱起了眉头,这个丫头好嚣张,看看贾氏平淡的道:“铺子的事情不是由我管的,掌柜的说要等一等怕是没有货。”钗儿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如果是贾氏的话红锦当然会给方便,但是一个丫头——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容大姑娘这是自哪里买来的丫头,看钗儿可是只有个好皮囊的样子。
贾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钗儿,没有事儿就出去吧,看看有什么应该准备的,大少爷一会儿就应该回来了。”
钗儿却坐了下来:“大少爷刚刚打发人来说,今儿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钗儿便过来伺候着,大少奶奶有什么事儿就吩咐钗儿。”
贾氏的脸拉长了:“我这里没有什么事儿,你回房去做针钱吧。”
“做什么针线?少奶奶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钗儿却不知道深浅的反驳道。
“让你去做针钱就做针线,难道我的吩咐你没有听清楚?”贾氏的声音冷了下来,脸更是板了起来。
钗儿愣了愣,起身看看红锦:“大少奶奶的吩咐钗儿哪里敢不听?少奶奶,您带着个身子都这么能干,大少爷一定很高兴吧?”她说完看着红锦的脸。
红锦淡淡的道:“钗儿去忙吧。”她想知道什么?是容大姑娘的主意,还是这个丫头自己的主意?如果是容大姑娘的主意,这丫头做得这么明显就太蠢了些。
打发走了钗了,贾氏立时就把环儿也打发出去才对红锦道:“倒让弟妹见笑了。”
“我倒没有什么,只是嫂嫂你……”红锦没有说下去,毕竟是贾氏和容连杰的事情。
贾氏苦笑:“婆母不知道这些事情,我又怎么能去同婆母说?她现在的身体不太好,说了——倒底是母子,我算什么呢?让她们两个先折腾吧。”说着对红锦眨眨眼:“她们两个折腾起来,我才能清静些啊。”
红锦闻言明白了:“钗儿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心计的样子?”
“她一向是如此,但是却让我们大少爷言听计从,连环儿差点被她撞得小产,也没有被我们大少爷训斥一句;”贾氏的眉毛挑了挑:“弟妹,你说呢?”
红锦心中一凛,这个钗儿是个厉害的;那么她刚刚的那些话都有深意,不说其它就是传了出去,让容家的人听到后怎么也不会舒服的,尤其是容连城。
但是她把用意摆得这么明白又是什么意思呢?总不可能是她自己的意思,因为红锦和她素不相识,自然也就无怨无仇。
用过午饭后,红锦辞别容大夫人和贾氏,又和贾氏说了几句体己的话,两个人各有些自己的无奈,也就没有再深说什么。
回到自己院了已经是下午,容连城正躺在床上看书:“回来了,大伯娘身体可好?”
“很好,昨天你不是去过了,还问我?”红锦脱下外裳来:“吃过药了吗?”
“药吃过了,昨天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大伯娘;”容连城伸了一个懒腰:“织锦行有人送来了一些东西放在桌子上了,还有外公唐家来人了正在前面奉茶。”
红锦闻言心中一惊:“凤城出了什么事儿?!”
“没有事儿,听说只是唐家有个人犯了错,原是受过岳母大人恩惠才留在唐家的;现在他犯了大错,惹怒了大舅舅就打发人把这人送了过来——凤家不收,无奈唐家的人只能把他送到这里来,问你怎么处置。”容连城坐了起来:“听说功夫不错,只是性子看上去不太好。”
红锦听到是母亲的旧人便看向容连城道:“那,我们留下来,好不好?”
容连城看看红锦:“留下就留下,不过就是多一个吃饭而已;只是那人的性子不太好呢。”他好似有些不愿意。
红锦坐过去:“连城,那是我母亲的旧人,母亲去世这么多年……”
“我都说留下了,我明白的。”容连城的道:“你还是去看看吧,外公来人我有伤没有出去,你怎么也要见一见的;记得留人住一晚上,多赏些银子,大老远的跑一趟。”
红锦应声又穿上外裳,带着丫头到前面去了;她走得匆忙没有看到容连城压在身下的一封信。
容连城在红锦走后拿出来信来看了一眼,那信并没有拆开,他最终皱着眉头还是把信收了起来;再拿起来书来看时,却怎么也看不下去,等红锦吧却左等也不见回来、右等也不见回来。
只是唐家的一个下人罢了,锦儿至于用这么久的时间吗?眼看着太阳落山,容连城心中更是烦燥:“来人,去看看少奶奶怎么还不回来。”
外头伺候的人是若蝶,听到容连城的话连忙出去寻红锦,她担心的是自家姑娘的身体:如果是被容老爷和容夫人留下说话还没有什么,如果不是——,想到容府现在有些诡异的情形,她再也放不下心来。
她带着丫头出来不远就听兰初的声音,心下大惊提裙就跑了过去,大湖石的旁边聚着不少的人,而红锦就在其中。
若蝶看红锦安然无恙心下安稳了很多,上前对红锦道:“大少爷找少奶奶呢。”此时她也看到了容大姑娘。
容大姑娘一脸的恼意:“我的耳环掉了,被你的丫头拣到就应该还我,居然还私藏起来,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
红锦淡淡的道:“你可以叫得更大声一些,姐姐;或者,我们去父亲和母亲那里,由姐姐说给父亲和母亲听听如何?”她扶了一下腰:“唉,被姐姐拦住站了这么久,腰都有些酸了。”
“你装什么!这里可没有男人,你装出这副样子来,也别指望有男人出来为你撑……”她是气得太过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说起来,她原本也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刚刚她拦下红锦说是耳环丢了,问红锦是不是看到了;红锦摇头说没有看到,带着人就要回房:她没有心思和容大姑娘多做交往。
容大姑娘却扯住了兰初,说自己的耳环就在她的身上:她攥住兰初的袖子不放,放开时那衣袖赫然挂着一个耳环;如此明显的栽赃红锦当然不予理会,把耳环掷还给容大姑娘,自顾自的还是要回房,容大姑娘却不放人,非要把兰初绑起来打一顿不可。
红锦才和她起了争执,不过时间一久红锦心里起疑:容大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她拦下自己定是有什么目的。她使个眼色让小丫头语梅悄悄离开去看看,而她自己便不紧不慢的和容大姑娘“吵”了起来。
自头到尾红锦都没有生气,她只是想知道容大姑娘是什么意思;但是容大姑娘这句话红锦便听得很不顺耳:“姐姐,请慎言。”红锦敬她为长,且是在容家所以并没有立时发作。
但是容大姑娘反而叫得大声:“你做得我便说不得,天天摆出狐媚的样子来勾男人,勾得我们二弟眼中都只有你……”
红锦听到这里忍无可忍——忍无可忍自然也就无须再忍,上前扬手就给了容大姑娘一个耳光:“姐姐,请慎言。”
容大姑娘却不是个知机的,被打了之后哭叫起来:“你做的我便说不得,不是你勾引……”
“啪”一个耳光又打在了容大姑娘的脸上,红锦看着她轻轻的道:“姐姐,请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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