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却全然不知道侄女的腰疼,更加用力的抱着她哭嚎,自侄女珠姑娘身上哭到她的父母、兄嫂,又自她的父母、兄嫂哭到她自己身上,又自她自己身上再哭到珠姑娘身上:所有的话都在暗指,如果容老爷和容夫人不给她和珠姑娘一个公道,那她和珠姑娘今天只有一死了之才能证实珠姑娘的清白,才能保住她们刁家的名声。
她和刁珠在看到容连城和容夫人一起出现时,已经知道计败,虽然不知道如何失败的,但是眼下她们唯有胡搅蛮缠一途,因为容家是大家大户总是要名声、要面子的,只要能让容家吃下这个暗亏,日后她再和侄女想法子弥补哄容家父子回心转意——男人嘛,她认为只要哄得好、哄得妙,多大的事情他也会忘掉的。
容老爷在刁氏的哭嚎中皱起了眉头,就像刁氏所想的一般,他当然是不相信刁氏和刁珠有什么清白而言;不过刁氏想错了一点,容老爷虽然很宠爱她,但是相对于容家来说,她什么也不是;也就是说,容老爷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让刁珠进门,那只是刁氏一厢情愿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就算是刁珠刚刚的事情没有外人知道,也没有很多的容家下人知道,但终究她是不洁了:这个其实还是小事儿,让容老爷不能容忍的是珠姑娘的心计。
珠姑娘失了清白、而且心术极为不正,这样的女子容老爷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进容家的:刁珠和刁氏自一开始就太小瞧了容老爷;应该是容家因为容夫人的存在,再加上容老爷平时对刁氏的宠爱,让她们姑侄以为容老爷是很好骗的人——他想被自己的女人骗自然心甘情愿的被骗,当他不想被骗时又怎么会被骗倒?
不要说容连城没有和珠姑娘在一起,就算是容连城和珠姑娘衣衫不整在一起,如果此事有疑点,容老爷就不会应允珠姑娘进容家的家门:容家只是商家不是官宦士绅之家,他对容家长远的考虑远大于什么名声体面!
容老爷不介意容家正室们精明能干,但是只限于正室:如此才能让一个家和乐。也就是说刁氏和珠姑娘在用计之时,就已经失败了。
但是,事情总要有一个解决的法子,容老爷也想能表面上对世人解释的过去,不想让容家落个不好的名声;就是因为此事有些棘手,所以他对刁氏很为不满。
刁氏却根本不知道容老爷的心思,因没有等来她想要的回答,于是她更加的卖力哭嚎:“我们府中有那么多的客人,如果有那么一丝风声传出去,我和珠儿怎么活得下去?!”她加了一把火,想逼得容老爷尽快开口。
容夫人看了一眼丈夫轻轻拍拍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太过烦恼:家宅内的事情当然是由她来解决,不用男人费心的;不然岂不是她这个为人妻的做得不够好?
“小四儿,你先不要哭了,这成什么体统?”容夫人开口了,不恼不怒平平淡淡:“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有几件事情要问问你。”
刁氏的哭声小了下来,多年积威就算是心有不服,但是她还真得不敢太过违拗容夫人:“夫人有什么话要问?如果不是我们府中有外人在,珠儿也不会被人……”说完又是一阵低泣,她是不敢再大哭。
因为她终于也放开了珠姑娘,只是珠姑娘已经疼得晕了:她实在是坚持不住,姑母越搂越紧,她怀疑自己的腰已经断掉。
容夫人看向珠姑娘:“来人,扶了你们珠姑娘到软榻上。”然后才吩咐门外的人:“你们去把人带过来吧。”吩咐完事情她才对刁氏道:“一会儿人到了我再问你话,现在问也问不清楚,你答也答不明白。”
好戏现在才正始上演,珠姑娘怎么能晕倒不看呢?所以容夫人很善心的让人救醒了珠姑娘,并且还让人给她喂了定神汤和参汤。
刁氏听到容夫人的话有些奇怪,这个时候容夫人要请谁进来?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刚刚那个被珠姑娘紧握住手的男人,也不适合请他进来的。
珠姑娘吃着参汤也在思索容夫人要带什么人过来:事情闹大了,她的名声是完了,可是容家也落不了好——容二姑娘还要不要嫁人了?虽然如此想,但是心下倒底是很不安的。
终于听到门外有人回话:“夫人,人带来了。”
“嗯,先带那人进来。”容夫人看珠姑娘的参汤也吃得差不多,便开口让门外的人进屋。
容老爷其实也很奇怪,不过他很相信自己的妻子,所以只是静静的看着并没有问一句话;现在他的目光看向了门口:来得是什么人?
刁氏和珠姑娘的目光自然也盯向了门口:帘子挑开,进来了一个男人。他低着头看不到长相,但是这男人怎么看都让让感觉有些别扭。
容老爷没有看明白,他也看不出这男人别扭在何处,便看向了容夫人;容夫人示意他看向刁氏和珠姑娘:这姑侄二人已经完全的呆住了,在看到男人进来的一霎间,她们就一脸见鬼的表情。
男人进来之后跪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为因害怕,还是有什么其它的原因,他没有开口。
容夫人看向刁氏和珠姑娘:“小四,你可认识此人?”
刁氏现在已经不哭了,虽然脸上还带着泪水,但是除了惊惧之外根本没有半丝伤感;她缓缓的转过来头看向容夫人,却只是木然的看着她并没有答话。
“小四;”容老爷很不满:“夫人问你话呢。”
刁氏再转过头去看看地上跪着的男人,张了张嘴却干涩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此时的刁珠也没有好哪里去,如果不是吃下了定神汤和参汤,她现在说不定又晕过去了——她很想晕倒,只是现在虽然吓得全身发软却根本一点要晕的意思也没有。
容夫人看他们姑侄如此淡淡的道:“也是,这人低着头怕是看不清楚的;你,抬起头来。”
年知府哪里能想到巡府大人会迁怒于他?虽然他在那个时候给巡府送小玩意儿,的确是存心要拖延时间,可是那小玩意儿也是巡府大人曾经暗示过自己极想要的东西;为了那小玩意儿他可是费尽了心思:因为那是人家的传家之宝啊,可不是有银子就能弄到手的。
巡府大人刚刚的赞赏他是干吏的话言犹在耳,现在却已经翻脸不认人了;让他去砸官府?他的命也就罢了,可是他上有高堂下有幼子,怎么能连累到他们;再说了,巡府大人都不敢做得事情他哪里敢做?
他的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大、大人,下官不敢。”他只能直言。
巡府真想一个耳光打过去,此话还用他说?如果自己敢还用得着他嘛,谁让他谋算自己:谁招惹瑞王爷不高兴的谁去顶上,这事没得商量。
“你敢抗王命?!”巡府很威严,一众官吏衙役都很清楚:如果年知府说出巡府不想听的话,他就死定了。
这次换年知府掉汗珠了,他也急中生智:既然巡府大人能找自己做替罪羊,自己为什么不能找一个?巡府就是因为官比自己大,自己才不敢反抗的——他找个知县也就是了。
年知府想着眼光向后扫去,却发现身后根本就没有他辖下的知县:他辖下的知县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站到了旁的知府身边!
他要移祸已经不可能了,当下只能对着花明轩叩头:“王爷,那衙门可是……”
“你想来教训本王?还是想做本王的师长教教本王?”花明轩笑得如同一朵花,一朵能招蜂引蝶的花:“还真没有想到,天川地界真是能人倍出啊。”他说这句话时看向了巡府大人。
他对巡府大人的机变很满意,因为让他生气的人就是年德:巡府虽然不能说是根正苗红,但绝对和年德不是一路人,所以就算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怠慢了自己这个瑞王爷。
年德嘛,就不同了;他可是自己那位王叔的门下,今日之事如果说同他没有关系,花明轩就把自己的眼睛挖下来。
花明轩只有两只眼睛都宝贝的很,所以并不打算伤害哪一个;也就是说,今天的事情和年德有关也是有关了,和年德无关有他瑞王爷在无关也要变有关。
讲理?花明轩在打方人豪时就没有打算要用讲理的法子,现在他就是不讲理了:反正这里他最大,他不讲理谁能把他怎么着。
巡府被花明轩一瞄后背就是一阵冷风吹过,再看看不知道何时站到他身边握起了拳头的胡大将军,再看看不远处成了猪头的方人豪,巡府大人很英明的一脚就对着年德踹了过去:“你还敢抗王命?!你现在马上给我去砸,不然我现在就摘了你官帽,然后再去索拿你一家人——到天川城的大牢里相聚吧。”
年德被踢得仰倒在地上,狼狈的爬起来不等他再跪下,已经被衙役架住了:巡府大人说了,你不砸就送你去大牢里吃饭,吃杀头饭。
年德看看笑得春意横生、桃花眼四处电射的花明轩大王爷,心知今天不会逃得过;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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