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王庄的工程彻底告一段落,朔铭把港口剩下的那点边边角角的也做完,剩下的就是静等验收之后的尾款了。
马蹄山那里的小工程朔铭没去做,转包给另一个小包工头。朔铭曾经受他恩惠,也算是还个人情。
没事干的朔铭彻底闲下来,吆五喝六的找几个朋友一起出来喝酒,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搅拌站,不过刘伟没什么情调,朔铭用脚指头都能想象得到这厮结婚之后会是什么模样,一准是那种怕老婆天天跪搓衣板的料。
这天有人送贺美琦一箱大闸蟹,贺美琦宿舍一没锅二没盆,在说也吃不完,索性给朔铭打电话,说要回来吃饭,最好叫上朋友一起吃。
满满一箱子大闸蟹足够四五个人开荤,朔铭在外面找了个相熟的饭馆,让饭馆代加工,到时见一起去吃就好了。
其实这称得上是家宴,朔铭郝笑贺美琦算是一家子,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贺昕薇与刘伟算是一家子。
朔铭没什么事,早早就到了。刘伟也把搅拌站安顿好,早早过来与朔铭喝茶。
刘伟说:“朔铭,听没听说,上面要有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朔铭呷了口茶,随口问。
“听说上面要下来巡视组,你说会不会再次变天?”刘伟斜眼看了眼外面,似乎怕人听到一样,压低嗓音对朔铭说:“不是齐省安排的,听说是上面。”
“哦?”朔铭奇怪,明山市这是怎么了,屁大小的地方为什么这么受关注。回想一下自从紫斌到了明山市就没安生过,朔铭皱皱眉:“你说会不会是上面有意开发明山市,就像当年那个老爷子,在地图上随便画个圈圈,深蓝那你放立马肥的流油了。”
“不会吧?”刘伟并不确定,给朔铭填满茶水:“你可得小心点,尽量别牵扯这些人的利益,搞不好就有查水表的找你聊天。”
朔铭无所谓的摆摆手:“我能落下什么把柄,那些当官的比我还小心呢。如果也有人问话我能随便说?以后还混不混了,只要还想吃这碗饭,那就要把该忘的事忘了。”
“马蹄山的事我可听说了,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问题?”刘伟提醒朔铭注意点。
这件事也是朔铭万分后悔的,要怪就怪当初自己利欲熏心了,好好的一座山能这么便宜给你?包山倒没什么,拥有开采权那就不同了。
朔铭皱皱眉,没再说话。马蹄山是自己的私人产业,与刘伟还说不上来,朔铭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也不会把自己的情况胡乱的说出去,再者说,自己不清楚承包这座山是怎么回事吗?不是朔铭信不过刘伟,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朔铭问:“巡视组的事你听谁说的?”
“好几个人都说,我觉得可信度不低。”刘伟没说具体,估计朔铭不认识。
“那巡视组下来都干什么呢?”
“你说呢?”刘伟反问。其实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答案,那就是与廉政扯不开关系,如果真有巡视组下来,明山市估计又是一场狂风骤雨,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受了牵连。
朔铭默默沉思,马蹄山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可此时他想要扔掉也不可能了,就是烫手也得忍着。
没多久,贺美琦一辆车载着另外两个女人到了。刘伟凑到朔铭身旁,一脸猥琐的说:“老弟,你可真有本事,一龙二凤这种勾当也能上手,而且看样子他们还挺享受。”
“你也想啊?”朔铭坏坏的笑:“要不要我帮你向贺昕薇请示一下,没准就同意了呢?”
“别,我怕你还不行吗?”刘伟摇摇头。
朔铭说:“你这瘦下来我怎么看怎么别扭,现在酒量怎么样?有没有随着脂肪流失掉?”
“喝不死你,小样。”喝酒刘伟还从没怕过朔铭。朔铭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少,也从不与刘伟拼酒,同学之间喝高兴就行了,你死我活的有多大仇。
贺美琦坐下,看朔铭一脸坏笑就知道两人没谈什么好事,就问:“你们聊什么呢?怎么给人的感觉像两只大灰狼。”
“我是灰狼,他是色狼。”刘伟呵呵笑。
贺昕薇白了一样:“你当你还是好东西。”
朔铭说:“刚才刘伟说上面要下来巡视组,我们正在讨论政治呢。”
“哦对了,还说到那座山。”刘伟起身要去招呼服务员上菜。
“那座山怎么了?”贺美琦说:“反正你闲着也没什么事,要不就想着在山上建设点什么。前几天在那路过,我还顺便看了几眼,一侧的山坡不是有植被吗?你种点树也行啊。”
“种什么树?”贺美琦这么一说朔铭还真是动了心思,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地在哪闲着。开玩笑说:“赶明就种上摇钱树。以后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美死你。”贺昕薇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看了眼贺美琦,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咒骂朔铭什么。
朔铭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郝笑把准备结婚的事告诉了贺美琦,而贺美琦也告诉了贺昕薇,原本就对朔铭横眉冷对的贺昕薇更不待见朔铭了。看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果能咬死朔铭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平扑上来把朔铭撕成碎片。
没过多久,大闸蟹上桌,朔铭又点了一些清口的菜,所有人食指大动,挽起袖子开动起来。虽然朔铭成长在海边却最讨厌这些需要扒皮的东西,大闸蟹是淡水的,朔铭也只是吃个稀罕而已。朔铭没动,信手吃着别的菜。知道朔铭是因为懒,郝笑先给朔铭罢了一只大闸蟹,用一个接碟盛着推到朔铭面前,朔铭也乐于享受,三两口吃了。
刘伟脸上的肉抽动一下:“朔铭,不带这样的,你这是请客吃大闸蟹还是虐狗?”
“老公,我也给你扒一个。”贺昕薇不服输的仰起脸,一脸微笑的看着刘伟。
刘伟喜不自胜,嘿嘿笑着点头,深深的看了贺昕薇两眼,随即干笑一声说:“算了,我觉得自己扒挺好的,就不劳你大驾了。”
朔铭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刘伟这是怕在外撑了面子回家跪搓衣板吧?
朔铭故意说:“刘伟,你们家的家法是什么?”
“什么家法?”刘伟眨眨眼,一脸尴尬。
“是跪搓衣板吗?”朔铭哈哈笑。
“我们家没有搓衣板。”贺昕薇吃的开心,头也没抬。
“那是键盘。”朔铭点点头:“你最好换个道具,可别晚上回去让你跪着用膝盖敲出一篇检查,哦不对,认罪书。”
“你小子可真坏。”刘伟摇摇头,干脆不理朔铭。就朔铭那长相,在刘伟看来还没有大闸蟹好。
“看来我猜错了。”朔铭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非常古怪的说:“我有个朋友,说了几种家法,我瞎说你们随便当个笑话听就好了。”
没人感兴趣,贺美琦抬起头认真的听着。朔铭知道贺美琦,开开玩笑可以,真不是能凶起来的人,朔铭也不担心这些法子用在自己身上。
朔铭说:“以前说跪搓衣板,后来又有人说跪键盘或者遥控器,再后来的新发明就是跪方便面,你知道最绝的是什么吗?是榴莲,买一个榴莲女的吃了,皮就给男人跪着。”
“是个好方法。”贺美琦掩嘴笑:“跪完之后就得到创伤科检查一下。”
朔铭问贺美琦:“你还能想到更绝的吗?”
贺美琦摇头,朔铭接着说:“现在谁家没个宠物,最近流行养刺猬。犯了错误跪在刺猬上,还能让刺猬死了。”
“等我买一只刺猬。”郝笑把接碟再次送到朔铭面前:“堵上你的嘴。”
朔铭知道,这些人嘴上吃着东西可耳朵都在认真的听着呢,唯独刘伟脸色铁青,与朔铭有了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朔铭说:“刘伟,我怎么觉得你脸色有点不大好。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刘伟讪笑:“我能有什么伤心事。”
朔铭把郝笑扒好的大闸蟹吃了,让郝笑别给自己弄了,朔铭尝尝味而已,其实并不喜欢吃。
说到跪刺猬,朔铭想起紫萱,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国外的生活还如意吗?同时,朔铭又想到了凤舞珍,自从凤舞珍离开,朔铭尝试给她去过电话,可惜,那个电话号已经成了空号,或许对凤舞珍来说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朔铭吧。
朔铭很想联系一下紫萱,问问他最近过的好不好。想来初奇那个奇葩也不会介意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想想还是算了,朔铭并不想打扰紫萱的生活,如果紫萱需要自己,一定会给朔铭来电话。可紫萱缺什么,能需要自己什么呢?
一大盆大闸蟹很快就消灭了大半,朔铭叫来服务员,把桌上的蟹壳收拾一下,这才让老板送来一瓶红酒,跟刘伟少喝一点。
刘伟说:“朔铭,之前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一下,你说会不会对搅拌站有什么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朔铭反问:“难道你又偷税漏税了?”
“我哪敢。”经过之前的事刘伟算是长记性了。就是机会放在面前他也不会再那样做了,很有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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