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就是萧绮枫让人冒名顶罪的骚主意。”冬迪恶狠狠地说道。

  蚀月睨了他一眼,随即端起手中的酒杯,不紧不慢地说着,“此计不错啊!既然西楚国的月华公主死了,可是又必须立即破案给皇上以及西楚国的人一个交待,这最快的方法当然是得找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来搪塞过去再说。说人发疯发癫而错手杀人,这不是最好的理由是什么?关键是这也根本不须要问案断由,简直就是方便快捷的神来之笔啊!”蚀月嘲讽道。视线凝聚在手上,微转动着杯子,勾勒着几点细细的心思。不过,倒还真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会是那个女人被斩首示众,却没想到有人代替了她赴死。看来一切计划都赶不上变化来得快。

  冬迪听闻,气得一把用手使劲地捏着那面前的杯子,砰地力气大得竟然把杯子给捏破了,咬牙切齿地狠狠言道,“萧绮枫这混蛋简直就是人渣,他怎能这么无情地让姐姐去赴死?姐姐跟他出生入死了多少回了?这功劳苦功全都是姐的。”

  “是又怎样,在利益面前,人的生命本来就如蝼蚁一样……一文不值!”蚀月嘲弄地笑了下,接着端起酒杯,慢悠悠地饮了下去。

  冬迪看着那蚀月,眼神里颇有些难耐,心底想着这整件事情,不管怎样,他是绝不能看着姐姐赴死的。

  “呵,不用多想了,这样子不是很好吗?你做的孽就由你姐姐代你去地狱还了,你也能安安心心的了。”蚀月笑得残忍,那眼瞳里透出的绯亮华色更是带着勾人的蛊惑。

  “可恶!你这没有人性的恶魔,你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死的可是我的亲姐姐!”冬迪恼羞成怒道,一双眼都愤红了。

  “死小子,你活腻了吧?你有胆就骂一遍?”蚀月眼眸子有些阴霾,那声音里更是透着某种危险的因子。

  “……”冬迪憋住那股内气,倒是没有硬碰硬与蚀月争辩什么,自是知道这家伙心狠手辣,那可是不会对谁手下留情的。

  他真是万般的后悔结交上这种危险的人物,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事也至此,他真是活生生害了亲姐啊!

  冬迪想到此,眼中布满种深切的悲哀,一股剧裂的疼痛袭着身心一扯一扯,让人苦不堪言。看着那桌案上的酒壶,下一秒,冬迪狠狠地拿了起来,猛地灌住了自己的咽喉里,只想就这样醉了过去,然后什么都不会去想,什么也都不曾发生过。

  对面人蚀月轻挑起一只细嫩的胳膊肘儿,不经意地转动着手中瓷杯,唇角淡而轻悠地轻勾着,“借酒消愁……愁更愁啊!”一份优雅的笑也顿现在那嘴角边,绽着蛊人心魂的魔力。

  ……

  而另一边的皇城天牢里,此时也暗潮汹涌,许多不定因素在空气中徘徊着荡逸。

  “开饭了!”只见一名长相甚是清秀的狱卒提着饭褒朝着燕飞秀这牢里的走了过来。

  燕飞秀根本理也未理,视线定格在对面的空荡荡的牢房里,一张美脸就那样紧皱着,为什么她还不会来,从昨夜提审后就一直到了今天傍晚,她也一直都没有回来?难不成那萧王八已经把冬梅给放了吗?

  可想法刚一起就被生生地掐灭了,那狡猾多端的萧王八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了她呢?

  “喂,开饭了!快过来吃!燕飞秀!”那狱卒见对方听耳不闻,似乎就毫无反应,不禁又喊了声。

  燕飞秀这才抬起头来,睨向对方,视线或许是根本就未有扫到那人的脸上,没精打彩地道了句,“搁在那里吧。”

  “燕飞秀,你快过来!是我啊!”那狱卒见对方看到自己竟然表情平静,那一刻自己都有些意外了。

  “你烦不烦啊!我知道是你,你搁在那里就好了,别吵我!”燕飞秀睨了他一眼,恼声说道。这一眼才微微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一感觉,好眼熟啊!马上,这视线就渐渐地有些惊诧住了。这份谪仙俊颜不正是那个什么昔日撵着自己不放的北医世家的小子公孙墨吗?

  “呃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燕飞秀惊异地看着对方,这一刻完全有些不在状态,这是怎么搞的,她都已经跟他说清楚了那东西在钰飞龙手上,他怎么还能这样死缠烂打得追到天牢中来,这还真是要迫人上吊的催死节奏啊!

  马上燕飞秀便睨到对方快速地掏出一把钥匙,开了牢房的锁走了进来。一身狱卒装的他看得倒是挺怪异的。

  “你在饭里下了毒,是故意来害我的?”燕飞秀看着他手端着的饭碗走了进来。

  公孙墨奇怪地睨了她一眼,“燕飞秀,本人是来救你的。”很快将手中的饭菜放在了地上。

  “救我?为什么?”燕飞秀睨着对方,眼眸子满是疑色。相比起救字来说,害字是不是更容易些呢?

  公孙墨好笑地藐着她,那张清润如玉的脸上透着清浅的芒光,“上次在那大晏楼上,你的舞跳得不错,有幸的话,在下也想要再欣赏一番。”

  “就因为这样?”燕飞秀狐疑地睨着对方。

  “难不成……还有什么更复杂的事情吗?对于那上次大晏楼给三小姐解毒那次,本人实非无意才……非常报歉,本人四十才能成婚,若是三小姐愿意,我们先订下来也可以的,到时本人是绝不会反悔的。”公孙墨言道,俊美若月的脸庞上笑意清浅,更显得柔柔温润,此等绝色在不经间都能勾魂摄魄。

  进天牢如履平地

  燕飞秀闻言皱起了眉头,“住口你!”忍不住磨了磨牙齿,“你别给再提那次行不行?我们好走好散!你也别再阴魂不散地跟着我,我告诉你,你这次可把我给害惨了!”

  公孙墨眼底掠着股光泽,倒也没有着急说什么,只听得对方那股报怨,心底甚是觉得有些无辜。

  “对了我问你,你要找的那东西……是不是要人命的毒丹?”燕飞秀笔直地盯着公孙墨的眼,想要从中看出什么端睨来。

  “毒丹?”公孙墨眼眯了眯,继而看向对方,“这样看来,三小姐你是确实看过那东西了?”

  “我是看过没错,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那里面装的可是毒丹!不然,我是怎么都不会替钰飞龙带给月华公主了。”燕飞秀咬牙切齿地说着,这还真是害人不浅啊!直觉自己就笨得像猪一样,被人当成了枪使了竟然还浑然不觉得?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傻瓜的人么?

  “什么,你替钰飞龙将那东西给了月华公主?”公孙墨也沉下了脸庞来,若有所思地想着这整件事情。这钰飞龙为什么要把自己家的宝贝给了这月华公主呢?奇怪,还真是奇怪啊!

  “是的,现在月华公主死了,所以,公孙墨,你和那钰飞龙都逃不掉的,怎么样,我也要拉着你们俩作垫背吧!不然去到了地狱里我可寂寞得很呢!”燕飞秀阴阳怪气地说着,眼眸子里一片冷煞的恼色。现在可把这面前的人恨到底了。

  “原来是这样回事。”公孙墨细嚼着什么。

  忽而他看向对方,一本正经地说道,“燕飞秀,你是不是被他利用了,他钰飞龙是盗了我北医世家的宝贝不错,但是,那可是能让人得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可不是什么毒丹!除非他钰飞龙有心害公主,故意在交给你之前就调换了包裹,然后换走了真丹,而将那要命的毒丹放在了里面。”

  “呃……灵丹妙药?”燕飞秀皱起了眉头,这样看来这东西是被调包了是肯定的,但是,是何时被调包的这就值得人深究了,到底是不是那钰飞龙使坏,还是其它人所为,这还真是不好说。

  “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我北医世家,事关我世家的名声,我公孙墨可不会袖手旁观!燕飞秀,现在你呆在这里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们赶快出去这样才能查清公主之死的幕后真凶!”公孙墨言道,睨着对方,目光十分坚定。

  燕飞秀想了想,皱起了眉头,“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恶毒的想要杀公主呢?”忽而脑子里一阵光影划过,“对了,除了钰飞龙外,冬梅姐的那个弟弟冬迪也很有嫌疑!”

  “哦,你有什么证据?”

  燕飞秀望了他一眼,说道,“之前他就曾经潜入月华公主那小阁楼里暗害对方未遂。”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点离开这里,找出这个人。”公孙墨言道。

  “嗯,说得不错,一定要找出他来!”燕飞秀沉了沉眼眸子。随即,燕飞秀看了对方一眼,不禁嘲了句,“你进天牢还真是如履平地啊!”

  “呃,三小姐过奖了!走吧!”公孙墨优雅地笑了笑,接着带着燕飞秀出了牢房,离开时,燕飞秀已然换了一套狱卒的服装,一路上均看到那里面的监守的狱卒都是东倒西歪的。微微冷笑着,倒也没说什么。这小子这一手可真是不错。

  “对了,公孙墨,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关在天牢里的?”燕飞秀睨着对方。

  “那次丞相大人焦心过度昏倒在大门口,想想应该正是三小姐你被捕入狱的那会吧,本人正好经过那里,所以救了丞相一命。”公孙墨不紧不慢地言道。脚步却是放得甚快。

  “呃,我爹爹昏到了,现在怎么样?”燕飞秀脸庞上现出一阵郁色。

  “你还不相信我吗?”公孙墨玩味地一笑,睨着对方,“救人是我的职责,丞相大人当然会没事了。”

  燕飞秀没再说什么,和公孙墨一起了天牢时,见一辆送废渣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天牢门口处,上面赶车的两太监正是那红花和绿叶。此时那红花朝着他们招呼着打着手势。

  “看来,你是什么都安排好了,公孙墨?”燕飞秀睨了眼对方。

  “呵呵!”公孙墨轻笑了两声,望着她,眼底透着灼然清亮的华彩,“能安全救出三小姐就好。”

  燕飞秀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还了句,“不过可说清楚了,你救了我,我可没什么报答你的!还有,我是不会跳舞给你看的,当然更不会和你约定什么四十岁的婚约,你也甭想了,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燕飞秀不待他再回答已果然地踏上那马车,接着公孙墨也很快地跃了上去。

  马车一路驶出了皇城北门,来到城隍街时,燕飞秀看着这一路上拥挤的人流,不禁好生疑惑。不过很快那街道旁的人们的话语传了过来。

  “哎,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么狠,竟然会杀了西楚国公主?”

  “是啊!这女人听说是患有疯病,才会杀了那西楚公主!”

  “真是要不得啊!这种人早就应该关起来啊!”

  “听说她以前还是萧王府的一等侍卫呢!这次被押上断头台也是活该!”

  一等侍卫?疯病?杀了公主?燕飞秀立即挂下了脸庞,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回事,很快掀开了马车帘子,跃下了马车。

  “三小姐,你干什么去?”车上的公孙墨疑惑地问了句,可是对方已经跃了下去,不及多想,他也快速地跃下了马车。

  ……

  夕阳如血,霞光在这片天空划开来一大片的火烧云,映得天空下的人们的脸孔都显得甚是红润。

  另一边的酒楼处的两人这会也走了出来。一人戴着白色的斗笠,另一人一副中年男人的打扮,身体修长,甚是削瘦。正是那刚才在酒楼吃饭的冬迪和蚀月两人。

  “我们往那边去。”蚀月吩咐道,随即带着冬迪朝着背道相驰的方向走去,正好对面一大群人也朝着这边而来,恐是争相恐后地朝着那刑场而去。

  冬迪趁着对方将两人的距离冲开时,转过身快速地也朝着那刑场跑去,这会心中就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一定要看姐姐最后一眼。

  “可恶的小子,真是疯了!”蚀月低恼了句,看来留下他也只个祸害。很快,蚀月黯下了目光,朝着那冬迪的快速地追去。

  这刑场周围人山人海,里面被围成了一个大的圈,一行行官兵手执利枪拦住那围拢的人群。

  冬迪拼命地朝里跑着,并不时地回过头来,发现那蚀月也撵了过来,眼瞳子有些惊恐,哪里还敢停留什么,越是快速地穿梭过人群,朝着那前面跑去。

  刑场上,一名身着白色囚衣的女子披头散发地被推上了断头台,而前方那一处高台上,主审裁决的官员正是那萧王爷萧绮枫。

  萧绮枫看着这“热闹喧嚣”的现场,目光敏锐地朝着四处睨望着,心下忖度着什么。

  现场太过嘈杂,萧绮枫皱了皱眉头,吩咐道,“击鼓!”

  很快一阵击鼓声音盖过了那份嘈杂声音,现场总算是安静了许多。

  李谦走到那萧绮枫身前不远处,“萧王爷,你看……”心下却是担心着另一个事情,若是那冬迪万一不见身,那这样的局面该如何收拾,不禁是为萧绮枫捏着一把汗。他可总不会真的要冬梅来当这个冤大头吧!【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