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视线来得太陡、太猛,姚筠菱措不及防,吓了一大跳。
不由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形。
“凯欣,你、怎么这样看我?”
“怎样看你?”
“就是这个眼神……”
“嗯,眼神怎么了?”
姚筠菱皱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陌生。
她顿了顿,似组织语言,半晌:“……到底发生什么事?凯欣,你别吓我。”
张凯欣一语不发,仍是直勾勾盯着她。
姚筠菱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筠菱,你之前也是因为得罪沈婠,所以才连累整个姚氏被捍霆报复吧?”张凯欣忽然问道。
提及此事,姚筠菱脸上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愤恨与怨怼。
先前或许还有所掩饰,但在张凯欣和她有过同样被沈婠欺辱的经历后,仿佛找到可以联合的同盟,有着共鸣的知音,那些阴暗的、丑陋的、阴鸷的东西都不必再隐藏。
因为同样身处黑夜的人,可以共享阴暗。
“……你也看到了,沈婠就是那样一个惺惺作态、内心阴暗的女人。看着深明大义,说得冠冕堂皇,实则虚伪至极,恶毒心肠。”
姚筠菱恨不得用上所有贬低的词来形容沈婠,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怨气与不满。
张凯欣眼底飞快掠过一道暗芒,转瞬即逝,可惜,姚筠菱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发现。
“那你……刚才在洗手间外廊上怎么还……”低声下气求原谅?
姚筠菱闻言,冷哼一声,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道歉,就是我为什么道歉。”
不过碍于权捍霆的威慑,敢怒不敢言,只能假装服软罢了。
“果然——”张凯欣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对沈婠的道歉不是那么真心诚意。”
“呵!笑话!我凭什么要真心诚意?她狗仗人势还有理了?如果不是权捍霆当靠山,她连街边一条流浪狗都不如!”
张凯欣挑眉,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有种莫名的意味在其中。
姚筠菱觉得奇怪,却也没有深究。
张凯欣恍然大悟:“难怪沈婠说你求人没有求人的态度。嘴上软了,膝盖不弯,脊背也没塌,态度不诚恳。”
“呵,要我态度诚恳,她也配?”说到这里,姚筠菱冷笑愈深,反问张凯欣,“莫非你道歉的时候诚恳了?骗鬼还差不多!”
“筠菱,没想到你还有两副面孔呢?”似笑非笑。
女人蹙眉,审视的目光投向她,“凯欣,你……什么意思?”
张凯欣不再掩饰,眸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鄙夷与失望。
一字一顿:“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在宴会厅内,给沈婠鞠躬道歉的时候真心诚意,没有丝毫不甘与怨恨。因为——我很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也知道被人当枪利用。”
姚筠菱嘴角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石化,“别开完玩笑了,你怎么……”表情一瞬扭曲,似茫然,又像不解,“怎么能真心诚意?怎么能不恨?!”
张凯欣:“因为,我比你,比田依依都清醒。”
只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处,才能真正明辨是非。显然,姚筠菱和田依依都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归咎于沈婠头上,却从来没想过是自己主动招惹在先,被反杀也活该。
既然发起挑战,那就要随时做好失败的准备,承担失败的后果。
技不如人,怪谁?
姚筠菱仿佛第一次认识她,被张凯欣这副占据道德制高点、充满圣母光辉的样子恶心到,噗嗤一声——
笑了。
“哈哈哈……”笑声渐大,前俯后仰。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鸦黑的鬓边。
等笑够了,她又忽地板起脸:“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揣着一颗坦坦荡荡的心不动声色看我浑浑噩噩的丑。张凯欣,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好闺蜜!”
声声控诉却只换来一个失望透顶的笑,“呵……呵呵……你拿我当枪使,怂恿我我对上沈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好朋友、好闺蜜?”
姚筠菱浑身一僵,原本充斥怨恨的眼神隐隐浮现一丝心虚。
虽然被她刻意隐藏,却还是没能逃过张凯欣的双眼。
“果然——你故意说那些话,激起我对沈婠不满,回到宴会厅后,又正好撞上田依依被欺负,积聚的怒气瞬间爆发,才会不管不顾冲上去和沈婠正面对抗。”
“而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混在围观的人群中,看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你和田依依出头,你们当时心里应该很爽吧?既不用得罪权捍霆,还能给沈婠添堵,反正牺牲的是我张凯欣而已,又波及不到你姚筠菱身上!”
“没有……你听我解释……”
“姚筠菱,你他妈真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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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有奖问答吧——
接下来张、姚这对塑料姐妹花之间会发生什么?(单选)
a、对骂;b、姚筠菱单方面大骂张凯欣;c、张凯欣单方面怒斥姚筠菱;d、对打
这个情节之后会引出一个比较阴森森的人和梗,嘘!要保持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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