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滴”一声在七十二层停下,陆思音踩着斯图尔特?韦茨曼的最新款高跟鞋,气质优雅地从电梯里出来。
助理小美见到,连忙笑迎了过去:“陆小姐,我们况总还没来。”
“没关系,我打电话给他。”陆思音脚步不停,边从限量款hers手包里往外掏手机,边朝总裁办公室而去。
小美想阻拦,却又不好意思,只得笑着追上去:“会客室的空调已经开好了,请陆小姐先进去稍等,我给陆小姐泡杯咖啡。”
陆思音恍若未闻,手里的电话已经拨通,眉眼含笑,拿到耳边:“喂,况总,你什么时候来公司,我在你办公室等你”
听到她这样说,小美只得停了脚。
低低一叹,转身去茶水间准备咖啡去了。
专用电梯里,男人收了手机,伸手将方才为了接听电话,按了静音的早间新闻声音调大。
“两周一次的蒙面拼模赛今天又迎来新的一期,上午十点整我市卫视二套将全程直播现场赛事,欢迎广大观众朋友准时收看,不过,据可靠消息,一直稳坐冠军的爱丽丝小姐今天因病不能参加,不知冠军的宝座今天会花落谁家,让我们拭目以待”
手机又响了起来。
再次将新闻跳到静音,男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划下接听。
“肖彬。”
“况总,您让我查的全国所有叫聂弦音这个名字的人,总算是查好了,一共有一千多人,基本上都是女性,也有少数男性,每个人的资料我也全部整理好了,一早就送去您的办公室了,恐太早会打扰到您,所以等现在上班时间才跟您报告。”
男人眼里涌出激动。
“知道了,辛苦了。”
七十二层到,男人大步出了电梯。
“况总早,”小美立马恭敬地从位子上站起来,“陆小姐来了,在办公室等况总。”
男人步履如风,朝办公室而去。
见男人推门进来,坐在沙发上想心事的陆思音回神,放下手中咖啡杯,优雅起身:“况总。”
男人进门第一眼看向自己的办公桌,视线在桌上两大摞a4纸资料上一扫,转眸,瞥向陆思音,唇角一勾:“陆小姐那么早,找我有事?”
边说,边走向办公桌,在豪华真皮大椅上坐下来,大手拿起其中一摞资料漫不经心地翻了翻,又竖起来随随在桌上剁了两剁,放回桌上,扬目看向陆思音。
陆思音美目一直看着他的动作,见他看过来,便也眉眼一弯:“我是来跟况总道歉的,昨天况老打电话给我,我就那么随口将况总的情况说了,没想到给况总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实在对不起。”
“麻烦?”男人扬眉,“什么麻烦?”
陆思音一脸歉意,“听安姨说,况老不让那女孩堕胎,还逼迫况总将人带回去了。”
“哦,”男人一副恍悟的样子,“这件事啊,没关系,其实,之所以准备用钱打发掉那个女孩子,也是因为我不知道怎样跟老爷子讲,怕老爷子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会不同意,没想到他听说有曾孙了,比我还高兴,现在的结果,我很满意,所以,陆小姐不必觉得抱歉,其实,陆小姐是帮了我的大忙,我得感谢陆小姐才对。”
陆思音小脸瞬间就有些挂不住了,一阵一阵发白。
强自让自己保持着雍容自若的迷人微笑,她红唇轻启,轻松调笑道:“若是这样我就放心了,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好,就怕况总生我的气。”
男人薄薄唇边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浅笑,没接话。
陆思音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转身拧了放在沙发上的手包,盈盈一笑:“那我就不打扰况总工作了。”
男人深目看着她,含笑点头,双手一拍两侧扶手,起身:“我送陆小姐。”
拔起大长腿,就过去开了办公室的门,陆思音踩着恨天高优雅高贵地走出。
两人一起来到电梯旁,男人还特别绅士地替她按了电梯,一直目送着陆思音上了电梯,互相道了别,电梯门关上,电梯下行,男人才转身回办公室,俊脸清冷。
在办公桌边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那些资料看。
聂弦音
他一直在想,既然聂弦音穿过去变成了绵绵,那绵绵会不会穿到了这个时空,变成了聂弦音呢?他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绵绵是不是已经死了,就像他不知道真正的况擎野是不是死了一样?
他只知道,聂弦音穿在绵绵身上,是没有绵绵的任何记忆的,而他穿在况擎野身上,是拥有况擎野的所有记忆。
所以,是不是说明,况擎野是真的死了,而绵绵还活着?
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能放弃。
所以,他才让人去查所有叫聂弦音的人。
只是全国人口众多,而且黑户黑名也多,要做到不遗漏,难度非常大,不光光是花费人力物力的问题,而是有些黑户黑名根本无从查,所以,这件事花了很长时间。
好在总算有了结果。
他准备先大概筛选一遍。
男性去除。
从自己在那个时空跟聂弦音的相处来看,她的性子,以及处事做派,应该跟绵绵的年纪相差不多。
所以,年纪大的去除,小孩子去除。
剩下的应该就没有多少了。
绵绵
你在这些人当中吗?
陆思音走出况氏大楼,停住脚,回头仰起小脸望向大楼的最顶层。
看来,她还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昨天况老爷子打电话问她跟况擎野见面的情况,她当时心中很不快,为况擎野对她淡漠疏离的态度,更为他竟然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
如果那个女人比她强,她心里也好想点,关键是,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一个十足的loser,所以,她一气之下,就把情况跟况老爷子说了。
本以为况老爷子肯定会教训一顿这个男人,谁知,竟然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仅孩子保住了,还让这个男人将人给领回了家,而且听况飒雅说,况老爷子对人家还挺满意。
收回视线,她打开手拧包,自里面拿出一张对折的a4纸,展开。
聂臻,曾用名,聂弦音,女,24岁
望着资料左上角二寸照片上的那张青涩的脸,她嘲弄地摇摇头,冷嗤出声。
这张资料是刚才在况擎野办公室等他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当时,她见桌上那么两大摞资料,也只是出于好奇,随手翻翻。
因为昨天晚上,况飒雅已经微信发了这个女人的偷拍照给她,所以,看到这份资料时,她一眼就认出了她。
昨天下午在况氏七十二层电梯口碰到的时候,她还以为被况擎野搞大肚子的是另一个女的,还是晚上看到况飒雅发的照片,才知道她搞错了,不是剪个男人头的那个,而是那个戴着大帽子、大墨镜的女人。
她不知道况擎野看上这个女人是不是跟这个女人曾经叫聂弦音有关,因为刚才,她随手翻了翻,发现那些资料有个共同点,就是同名同姓,都叫聂弦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就这样顺手牵羊将这个女人的这张给拿了。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很不爽,非常不爽。
黑色宾利车驶到左岸丽榭小区门口,正打算开进去,绵绵大叫:“好了好了,就在这里下,谢谢。”
她妈肯定是上班去了,她爸在家,要是被她爸看到她昨天晚上一夜未归,早上被豪车送回,那就惨了。
让邻居看到也不好,免不了说三道四,就传到她爸妈的耳中了。
官慎只得靠边停了下来。
绵绵飞快地下了车,“谢谢。”
待绵绵走后,官慎又放下窗玻璃,探头看了看整个小区。
小区不大,有些陈旧,看得出有些年数了,楼层不高,显然也没有电梯的那种,这女人住在这样的地方,他倒也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昨天上午这个女人可是砸伤了童童小姐、导致况氏的大戏停拍的罪魁祸首,结果晚上怎么就被他们况总给领回老宅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昨天晚上还发短信给他,让他准备一套s码女装早上带过去,现在又让他送她回家,还留了他的私人手机号码。
这些都不是他家况大总裁轻易会做的事啊。
搞不懂。
摇摇头,他发动引擎,开车离开。
绵绵回到家,聂爸正在阳台上浇花。
“回来了?”
“嗯。”
“早饭吃了吗?没吃桌上还有豆浆油条。”
“吃过了。”
聂爸提着浇水壶从阳台上进来,见她身上穿着一条从未见过的裙子:“新买的?”
绵绵一怔,点头:“对,昨天没带衣服一起,天气太热了,怀怀的衣服太大了,我穿不了,而且,今天不是有个面试吗?所以就在怀怀家附近买了条新的,好看吗?”
为了掩饰心虚,她嬉皮笑脸地转了一圈。
“好看,”聂爸一脸宠溺的笑,“我家闺女底子好。”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女儿。”
聂爸下岗在家后,心情一直不好,难得见他笑,绵绵就也觉得心里的阴霾去了不少。
“面试怎么样?”
“等通知,爸,一会儿我还有一个面试,先回房去查点资料。”
“去吧,热就把空调打开,不用省那点电。”
“嗯。”
一回房,立马打开电脑,查人工授精的各种情况,看得她头昏眼花,脑子发胀。
大概是知道了怎么一个操作,但是费用方面没有一个具体的数字,说是一万到三万不等,视个人具体情况,有的可能三万不止。
不管一万三万,她都拿不出啊。
而且,血型是个大问题。
关了电脑,背起包,她决定直接去医院问问具体情况。
薛怀怀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绵绵正在床上挺尸。
有气无力地接起,一脸生无可恋:“喂”
“你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天要亡我的情况。”
“到底怎样了,你快说。”那头,薛怀怀的急脾气又上来了。
绵绵就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粗略说了一遍。
那头震惊了。
“让你怀孩子?有没有搞错?你也答应了?绝对不能答应,你可还是黄花大闺女,一旦生了孩子,一生就毁了。”
“不然呢?我也不想啊,我有选择吗?”
“好像的确没有。”
“”
“其实换个角度想,做个有钱人的妈也挺好的,你想啊,况氏在s市就是天,就是皇,况家那是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嫁的豪门,虽然你没嫁,但是,况擎野是你儿子的爸呀,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的儿子拥有况氏产业的继承权,你是你儿子的妈,母以子贵,自然就一步登天了。”
“薛怀怀,你能有点立场吗?”
“不能,尤其是在面对金钱和权色的时候,况擎野又有钱又有权又有色,我直接倒他那边,哪还有立场?”
“”
“开玩笑了,看你紧张的,让你放松放松,你去医院问了人工授精的情况,什么结果呢?”
“不行,医院人工授精有很多手续,必须结了婚,且夫妻双方同意,才可以的,要看结婚证,还要夫妻双方签协定,这条路行不通。”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找个男人”
“我在网上找到了一家黑医院,可以做人工授精,但是,费用很高很高。”
“费用问题还不简单吗?找你儿子他爸要啊?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可以吗?”
“当然可以,试试呗。”
“嗯。”
挂了电话,绵绵从床上坐起来,抱起手机就翻绿帽王的号码。
他会同意吗?
她要怎么说?
咬唇考虑了好久,倒下去,又坐起来,又倒下去,再坐起来,她才忐忑不安地按下拨号键。
听着那一声声“嘟嘟”,她觉得一颗心都被拧了起来。
“哪位?”男人低醇磁性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
“是是我,聂臻。”
“事情办好了?”
绵绵心里翻了个白眼。
尼玛,才一天时间,哪有那么快的?备个孕至少还得挑个排卵期呢。
“没有,我我是有两件事想请况总帮忙。”
“什么事?”
“一个就是想跟况总借点钱,我准备去人工授精,但是费用很高,我没那么多钱”
见对方一直不吭声,她又赶紧补充道:“我知道自己本就欠着况总的巨额债务,提这个要求不好,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请况总放心,等我赚了钱,这一笔钱我一定会还的。”
“第二件呢?”男人没说借还是不借。
“第二件就是就是想请况总捐捐点精子给我”
听筒里蓦地传来男人的咳嗽声,她以为对方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让况总那种捐,是让况总就是不是要发生关系的那种捐,是让况总”
手y二字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紧张到语无伦次。
“是让况总想办法自己弄点出来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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