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嗤笑一声道:“想跟我抢徒弟,哼,别说是门,就是窗户缝都没有!”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就这么点小把戏还想瞒得过他?!
“你这老家伙不戳我伤疤能死啊。”傅海眉眼一竖:“别以为你捷足先登就能笑到最后,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看着傅海面上那嘚瑟的笑意,那人皱眉冷哼:“你这老东西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傅海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心底却是愉悦的很,现在知道求我了?哼!晚了!
那人眉眼一竖,两人却是又打了起来,你来我往各不相让,杂乱的房间再次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然而,就在两人腾空缠斗在房梁之时,嗖的一声一道幽光闪过,两人皆是快速的推开一步,避开了来,就在这闪身的当下,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却是陡然闪过,再抬眼时,房梁之上俨然多了一道身影:“两位真是好兴致啊。”
清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内缓缓响起。
而这边已然落身地面的两人互对视了一眼,掩下了双眸,倒是出奇一致的谁都没有说话。
“师傅,您这一来可倒好,我这酒楼差点就被您给拆了。”沐音缓缓道:“这前前后后损失的银子加起来可够买一屋子的好酒了,您倒是真不心疼啊。”
眼前这和恶人谷谷主交手的人正是苏峙,也就是沐音的师傅。
听到沐音的话,原本还打算沉默的苏师傅,却是在听到一屋子的好酒之时,赫然抬起了眼眸:“你说什么?就这些破玩意儿值这么些银子?!”
沐音扬了扬眉:“您何时见过我这里有赝品的?”凤眸淡淡的扫了眼房间四周,抬起修长的手指指了指门口碎成残渣的花瓶,淡淡道:“这花瓶可是元武年间的珍品,大约要三万六千两银子。”
话落,抬手又指了指那书桌下方被打碎的墨砚,道:“这是水龙纹青墨砚台,大约要一万五千两银子,还有您老脚底下踩得那副画,那是何志山老先生的真迹,大约如今已经涨到了十万两银子了吧……”
苏师傅听到这近似天价的银子,脚下猛地一哆嗦,闪身便已退开了一丈之远。
不过还未等其站稳了身子,沐音的声音再次响起:“您现在脚下踩着的那副字迹也是何志山老先生的真迹,大约要……”
不等沐音将话说完,苏师傅已然身子一闪,眨眼间,却是站在了桌子之上,且站定之时,还左右四下看了一看,确定脚下再无东西后,这才放下了心来。
“这桌子是……”沐音刚一开口,苏师傅的身子陡然一僵,一侧的傅海却是已然笑的直不起腰来了:“哈哈……我说你这老家伙也有这么一天啊……哈哈,我说的没错吧……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报应啊……报应……”
哪曾想这笑声还未止住,那清冷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了:“傅老在我这楼里损坏了这么多东西打算如何解决啊?虽然我师父也包含在内,但是好歹也是我师父,他的这份我可以免了,但是你的这份……傅老打算怎么办?”
此话一出,苏师傅笑了,傅海却是哭了,这么多银子就算是将整个恶人谷翻过来也找不出啊,将他卖了也不值这个价钱吧?!
唉,他当初怎么就晚了这么一步,让这老东西抢占了先机呢,不然今天该哭得不是他,而就是他了!
这房间乱成这副模样,自然也不是聊天说话的地方,吩咐了胡掌柜前来收拾,三人却已是到了二楼的房间。
“我说你这老家伙一年到头的不见个影,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来盛京了?!你不是说盛京这地儿太嘈杂不愿意来么?怎么?这会儿又不嫌了?”傅海饮了一口酒,幽幽的道。
苏师傅却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这徒弟成亲我这做师傅的当然要来了,还能让你给占了便宜?”
“成亲?”傅海冷哼一声,挑眉道:“你还知道成亲?!你这徒弟嫁的是个什么人你知道么?是个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板的人了,我看就你那医术也救不活他。”
“救不活?!”苏师傅扬了扬眉,而后唇角却是露出一丝笑意,缓缓的道:“我这徒弟嫁的什么人我自然知道,用不着你这老东西给我提醒。”
“知道你还在这里当做没事人似得?!”傅海眉眼一竖,嘭的一声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要么你就将人给救活了,要么你就赶紧再找一人儿。”
苏师傅扬了扬眉,抬手饮了一口酒,却是没有开口,而沐音也则是静静的看着两人,倒也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沉默良久,苏师傅才缓缓道:“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
傅海挑眉道:“什么事?”
苏师傅幽幽的道:“你不会当真以为我就这么一个入室弟子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傅海蹙眉。
“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还有一个入室弟子么?”苏师傅淡淡的道:“而且很不巧的,这次的大婚是我两个徒弟的大婚,身为他们共同的师傅,我自然是要来的。”
“你……这么说……”傅海突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亏他还一直惦记着这事,难怪当初这丫头也没有动作,他还以为……想起当初手里接到的那封信函,眉眼一跳,连忙看向沐音道:“当初毁慕奕寒在盛京的老巢手笔是不是也有他一份?!”
这个他不用明说,在场的人却都清楚明白的很,沐音凤眸微扬,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傅老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他说是你协助他一起将此事完成的啊。”
傅海默然,确实是他当初一手协助他将此事完成的,但是当初他哪里知道他就是那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熠王呢!他还道是云门之人呢!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苏师傅听到这里,也总是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顿时笑的十分的愉悦,且心中对那个不省心的徒弟大大的夸赞了一番。
良久,傅海才幽幽的道:“就算是你徒弟又怎样,小音儿在南侯府受委屈的时候也不见他挺身而出,害的小音儿都被赶出来了。”
“什么?!”苏师傅酒杯蓦然一放,双眸陡然间瞪大。
沐音不由得抚额,这下好了,怕是又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希望师兄能安稳的挺过这次吧。
熠王府。
此番郝胥柏前来,倒是顺利的很,这也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来到这熠王府,是以,看到这熠王府各种精致的摆件,倒是难掩心中的诧异,本以为这熠王府会和那景王府一般十分的大气恢弘,却不想竟是如此的温暖和煦,走进这府中就能感觉到一种颇为舒服的气息,倒是让他十分的意外。
“世子,这边请。”李管事抬手道。
郝胥柏点了点头,快速的收回了眸光,顺着指引却是到了书房前。
“王爷,淳王府世子到了。”李管事站在门外淡淡的禀告道。
勾勒片刻,方才听到房内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李管事点了点头,朝着郝胥柏道:“世子请。”
郝胥柏推门走进,只见书房内除了书桌前的那抹身影再无其他人,掩下眸中的情绪,恭谨的行了一礼道:“见过熠王殿下。”
祁瑾熠抬眸淡淡的扫了眼前之人一眼,冷峻的眉眼却是不动分毫:“淳王府世子来此找本王所为何事?”
只那淡淡的一眼,郝胥柏却是觉得身形一冷,一股莫名的凉意袭来,抖了抖身子,方才开口道:“熠王殿下回京这么些时日,也未曾上门拜访,今日也是受家父之命特此前来探望熠王殿下一番。”
祁瑾熠淡淡的摆了摆手道:“我这身子骨也就这般模样了,替我谢谢你父王的好意了。”
郝胥柏道:“熠王殿下的身子可是比之前好多了。”
祁瑾熠淡淡的扬了扬眉,却是没有说话,郝胥柏坐在凳子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书房陡然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良久,郝胥柏才佯装轻咳了两声,缓缓的道:“轩王的婚事熠王殿下可有什么想法?”
“轩王的婚事好像与本王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祁瑾熠淡淡的道。
郝胥柏一噎,果然,他还是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下,况且对于眼前这个熠王,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的了解好吧,早知道这熠王这么难相处,来之前应当把小音也一块叫来才是。
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绕弯子不行那还是来直接点的吧。
“轩王的婚事皇上的的意思熠王殿下也应当明白,我们淳王府向来不参与这些争斗,但是如今我们也不得不做出选择,熠王殿下可愿意与淳王府一起?”
祁瑾熠淡淡的挑了挑眉,冷峻的神色不见半点变化,就连说出的话语也依旧冷然:“你父王应当知道本王无意参与这些,也没有资本去参与这些,搭上本王这条线淳王府就不怕是命悬一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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