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是不会搞错的,爷没有点单,那也肯定是爷的朋友帮爷点的,爷有随行一起的朋友吗?不妨去问问,肯定是有帮爷点的。瞙苤璨午而且,今夜是我的第一单生意,爷总不至于让我白来一趟、空手而归吧?瑚”
鹜颜一边说,一边径直走到茶几边上的红木长椅上落落坐下,水眸略带促狭地看着叶炫。
她说有人帮他点单,就是提醒他,肯定是凌澜帮他点的。
而她也知道,他肯定是不会专为这事跑去真的问隔壁的帝王。
叶炫有些无奈。
站在门口想了想,便默然返身走到厢房里面床榻旁边的衣橱旁,开橱取出一个包裹,在里面掏了一锭银子出来铄。
“谢谢你专门跑一趟,这个是你的酬劳。”
弯腰将银子置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叶炫又直起腰身,看向依旧没有关上的房门。
意思很明显。
既然你说,你不能空手而归,如今我给你报酬,你可以拿着报酬走人了。
鹜颜垂眸一笑,也毫不客气,伸手将银子拿起,揣进水袖中,起身。
叶炫终于松了一口气。
鹜颜一直走到门口。
叶炫刚准备对其背影说一声“慢走”,忽然见对方并不是要离开,而是伸手将门关上,拴好,又转身走了回来。
叶炫一怔:“你”
鹜颜微微一笑,再次走到红木长椅上坐下:“买卖买卖,有买有卖,虽说,我不想空手而归,却也不想不劳而获,既然,爷付了银子,那我就陪爷玩上一玩?”
叶炫一惊,警惕地看着她,“怎么玩?”
男人靠在软椅的椅背上,微微阖着双目,蔚景站在身后,纤长的手指轻轻揉着男人的太阳穴。
夜,忽然变得很静。
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叫什么名字?”男人忽然开口。
蔚景的手一顿。
忽然有些后悔跟沈如颜说自己叫澜澜了。
当然,此时再换个名字肯定也不行,既然都能点她的单,想必应该知道她的名字的。
“澜澜,”她镇定而语。
男人陡然睁开眼睛。
如同沈如颜听到她说想要让她收留时一样,反应大的都是吓了她一跳。
“你叫澜澜?”
男人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了一遍。
“是,澜澜。”
男人忽然就笑了。
蔚景当然知道他笑什么。
跟他同名了是吗?
但是,却故意佯装不解,“爷笑什么?澜澜不好听吗?”
“好听,非常好听!”
男人唇角笑容愈发放大了开来,眉眼弯弯、俊美无俦的样子让蔚景想起了夜里在酒楼,他对着沈如颜那一笑,也是如此的魅惑众生,顿时,气就不打一处自来。
手指忽然用力,重重按下去,男人明显眸光一敛,蔚景又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听到爷夸澜澜的名字好听,一时激动,就忘了手上轻重,实在对不起。”
男人也不恼,反而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样,“没事,对了,澜澜,澜澜,是哪个澜字?”
还真感兴趣上了。
蔚景略一思忖,答:“兰花的兰。”
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一点好,不能跟他一个澜。
“哪个澜?”男人似是没听明白。
蔚景又重复了一遍:“兰花的兰。”
男人朝她伸出手,摊开掌心,“写给我看看。”
蔚景汗啊汗,亏他还饱读诗书,这么简单的一个字,还要让她写。
不对,肯定有诈。
是想看看她的字迹吗?还是想借故占她的便宜?
想来应该是后者。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恨得牙痒痒,却依旧不得不照做,将手自他的太阳穴上拿下来,就着他的掌心,纤长食指快速草写了一个兰字。
“原来是这个,”男人恍然大悟,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五指蓦地一收,那时蔚景还未来得及将手撤回,于是乎,就将她的食指裹在了手心。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蔚景心口一颤,所幸男人马上意识到了,连忙将她的手指放开。
果然是故意的。
死男人!
蔚景心里唾骂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双手继续按向男人头顶的其他穴位。
“兰兰姑娘的手法果然是好,不知师承何人?”
蔚景一怔。
平素也没见这个男人这么喜欢问问题,而且还经常玩深沉、话少得可怜,今夜是怎么了?骨头轻得一塌糊涂。
是她还不够了解他,还是在别的女人面前,他终于暴露了庐山真本性?
“就跟村里的一位大爷学的。”
“嗯,”男人再次惬意地阖上了双眸,道:“果然,大隐隐于市、高手在民间。”
蔚景再次一怔。
这话说得十足的帝王范。
“爷是哪里人?怎么会在花楼?”
一直被问,蔚景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凭什么他一直审犯人一样的审她?
“我啊,”男人唇角一勾,“我是云漠人,做药材生意,途径青烟镇。”
“哦,”蔚景点头。
还真能编。
不过,他也编的是云漠,这点倒是她没有想到。
“兰兰也是云漠人呢,跟爷是老乡啊。”
“是吗?”男人扬了扬眉,依旧闭眼未睁,唇角却始终笑意点点,“看来,这就是世人所说的‘缘分’吧。”
缘分个头!
“是啊,还真是有缘!”蔚景干笑着。
“对了,我云漠君王勤政爱民,云漠太子亦是爱民如子,处处为民请愿,兰兰又为何流落至此?”
男人又将问话的主动权给抢了去。
“逃婚,兰兰是逃婚,若不是家里人非逼得兰兰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续弦,兰兰也定然不会背井离乡。”
男人唇角抽搐了两下,才恢复如常。
“没想到兰兰竟然有这般不幸遭遇。”
男人低低叹,一副甚是怜爱的口气。
蔚景翻了翻白眼。
“是啊,所以,才不得不来到了中渊,中渊怎么能跟我云漠比呢?我云漠君王太子皆是以民为天,而听说中渊的帝王”
蔚景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
“中渊的帝王怎么了?”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蔚景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是个伪君子。”
男人瞳孔一敛,“此话怎讲?”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听传闻这么说,”蔚景强自忍住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又小心翼翼、鬼鬼祟祟低声道:“听说,此人极会做表面文章,为了给世人彰显自己的深情,甚至遣散了后宫,六宫无妃,就独独皇后一人,其实啊,私下里才不是这样的呢,那是做给别人看的,私下里啊,就跟其他男人一样,不是好东西,哪能我们云漠一身正气、风度翩翩,却一心扑在国家政事上,到现在东宫还一个女人都没有的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男人脸色微微一变,忽的坐起身。
蔚景自是对这一切尽收眼底,终于有种出了恶气的暗爽。
“爷怎么了?”
“没事,”男人顷刻又恢复一副眉眼弯弯的模样,起身自座位上站起,“在兰兰姑娘精湛的推拿之术下,我的头已经全然不痛了,既然,我点的是全身推拿,那就进行下一步吧。”
男人一边慢条斯理都说着,一边优雅举步,朝茶几边上的长椅走去。
隔壁厢房里。
鹜颜自袖中将叶炫给的那一锭银子掏出来放在桌上,又掏出一个竹筒对着叶炫扬手摇了摇,里面一阵噼里啪啦一阵声响。
“就是猜大猜小,我扣骰子,你来猜,三点以下含三点,为小,四点以上含四点,为大,简单吧?”
叶炫看着她,面色透着不悦和无奈。
“坐吧!”鹜颜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长椅。
叶炫静默了片刻,稍显不耐地走到长椅上坐下。
鹜颜弯了弯唇,“猜赌开始之前,先将规则说一下,若你猜对了,就是你赢,不仅这锭银子会还给你,我还必须满足你提出的任何要求,一局一个要求;反之,如果你猜错了,这锭银子归我,你也必须满足我提出的任何要求,一局一个,清楚了吗?”
叶炫拢眉,没有吭声。
鹜颜已举着竹筒,用力摇了起来,片刻之后,“啪”的一声扣在茶几上。
“是大还是小?”
“小吧。”
叶炫明显兴趣不高,一副恨不得速战速决的模样。
鹜颜掀开竹筒,眉眼一弯道:“错!是大!”
叶炫笑了笑,也没有多少输者的失落之色。
“如此一来,银子归我,你还得无条件满足我一个要求,”清丽水眸看着叶炫,鹜颜缓缓而语。
“你说!”
“将身上的袍子脱了。”
鹜颜淡然出声。
叶炫却是听得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鹜颜。
袍子?脱了?
此时此刻,他可是只着一袭寝袍,若是脱了,岂不是
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叶炫正色道:“实在抱歉,姑娘的要求恕难从命!”
“怎么?愿赌服输,爷是要反悔不成?”
鹜颜睨着叶炫,叶炫脸色再次一白,“不是不是反悔,是姑姑娘的要求有些过分。”
“过分?”鹜颜轻嗤,“一件袍子而已,我一个姑娘家,爷一个大男人,难道爷觉得自己吃亏了不成?”
又是一通反问,叶炫脸涨得通红,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要不我再输姑娘一锭银子?”
“不行!游戏有游戏的规则,说好怎样便怎样。听爷的意思,敢情我是个贪财之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那爷脱不脱?”叶炫还在无语伦次地解释着,鹜颜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叶炫终于禁不住有些怒了。
“不脱!”
口气坚决又笃定。
鹜颜唇角急不可察地一勾,旋即又恢复如常,“看来,爷是没有玩过这种游戏,要不,爷去将替爷点单的那个朋友请过来,让他来玩,也让他来评评理,看爷这样做对不对?”
说着,鹜颜便要起身,吓得叶炫赶紧起来将她的衣袖拉住。
去找帝王过来?
那还不及让他去找死。
“好吧,服了你了。”
虽极为不悦,却也甚是无奈,叶炫红着脸磨磨蹭蹭地将身上的寝袍脱了下来。
于是,他的身上便只剩下一条里裤。
瞧着他窘迫地坐在那里,鹜颜笑笑,又扬起手中竹筒,“我们继续!”
要是一番摇晃,竹筒反扣茶几上。
“爷再猜是大是小?”
鉴于刚才猜的是“小”输了,这次,他就说了一个“大”。
鹜颜微微一笑,扬手将竹筒拿开。
骰子的最上面赫然是五点。
叶炫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赢了。
顿时开心不小。
“五点是大吧?”他眸光熠熠看向鹜颜,难掩心中激动。
终于赢了。
若再输,他的身上可是没有东西可脱了。
“嗯,是大,”鹜颜点头,“恭喜爷赢了,所以这一局除了银子归爷,我还可以满足爷的一个要求。”
鹜颜说着,将手边的银子推给对方。
“爷说要求吧!”
叶炫想也没想就道:“我要将寝袍穿上。”
鹜颜闻言,“噗嗤”笑出声来。
“爷难道没有听明白吗?是我可以满足爷的一个要求,就是这个要求爷要向我提,而不是爷想自己穿上自己的袍子。”
叶炫面色一滞,只觉得这话饶得慌。
他是一介武人,玩这种文字游戏,并不擅长。
见他吃吃没有提要求,鹜颜又主动道:“要不这样,既然方才我侥幸赢了,我让爷脱了寝袍,那么现在爷赢了,我就也脱一件衣服。”
叶炫大惊,刚想说:“不用!”鹜颜已经双手一撩,将自己上身的锦衣褪了下来。
扬手一抛,锦衣在空气跌宕飘扬,翩然落下,委于长椅的椅把上。
正逢盛夏大伏的天,又能穿多少?
上衣褪下,鹜颜上身便只剩下一件兜衣,将她玲珑的身子包裹得紧紧实实、曲线尽显。
叶炫呼吸一滞,吓得不轻,连忙别过眼,不敢再看。
“姑娘赶快将衣服穿上!”
遇上这样一个女人,他真的恨不得求饶了。
鹜颜吃吃一笑,“爷这是怎么了?我又不是没穿衣服,爷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所谓君子坦荡荡,若爷心中没鬼,不应该不敢直面吧?”
“你——”
叶炫气结。
被她如此一猜度,他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爷有没有娶妻生子?”
“没有!”叶炫扭着脸,没好气地道。
“那爷从来没有过女人?”鹜颜又问。
叶炫的脸上就真的挂不住了。
“姑娘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合适吗?”
“不合适,”鹜颜自座位上缓缓站起身,叶炫一怔,不意她会如此回答,转眸看向她,见她已经站起,上身着紧实的小兜衣,下面是飘逸长裙,风情万种的样子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视线被灼了一下之后,他再次扭回脸。
鹜颜举步,绕过茶几,缓缓朝他走过去。
“我只是想知道,爷如此纯情,是不是从未经历过女人,或者说,爷心里从来就没有爱过哪个女人,又或者”
鹜颜顿了顿,“爷身体有病,那方面根本不行?”
叶炫闻言,浑身一震,愕然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鹜颜。
不是说花楼的女人都矜持大方吗?
不是说花楼的女人都谦逊有礼吗?
不是说花楼的女人都卖艺不卖身吗?
那面前的这个女人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若不是顾及对方颜面,他真的想说一句“不知羞耻!”
见他难得地敢转眸看着她,鹜颜也不避不躲,承接了他的目光。
他眼中的震惊和轻视她瞧得一清二楚。
她也懒得理会了。
她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也不是一个作践自己的人。
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举措,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告诉自己,既然,两人之间曾经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那她也不要假装矜持。
她只是想搞明白,搞明白,这两年来,他对她的心而已。
那日在啸影山庄门口,他大声表白,说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
可事后,却从未提过娶她之事,也从未跟凌澜请过赐婚。
他一如既往地对她好,疼她、怜她、保护她,却也非常尊重她。
就像是一种信仰,就像是一种膜拜,就像是君子之交。
连一个拥抱都没有过。
所以,她糊涂了。
她看不懂他了。
在叶炫沉沉注视下,鹜颜脚步不停,一直走到他的面前。
她就不信,今日试探不出原因来。
头皮一硬,刚准备直接跌坐在他的怀中,他却蓦地起身,伸手将她大力一推。
她骤不及防,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在茶几上,腿上一痛,又跌坐在地上。
叶炫也没有扶她,径直大步流星走向门口,“嘭”的一声拨开门闩,又大力拉开门,眸色厌恶地斜睨着她,冷声道:“滚!”
鹜颜一震,不意他会如此,张嘴刚想解释,叶炫又疾步朝她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直接往外拖,经过长椅的时候,还不忘扯下搭在椅把上的上衣,塞在她的手上,生生将她拖出了门。
“叶”
“嘭”的一声闷响,门已经被叶炫关上,所幸鹜颜退得快,门板差点撞上她的鼻梁。
门里,叶炫摇摇头,爷什么爷,叫什么都不管用。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自重的女人。
门外,鹜颜怔怔失神了一会儿,缓缓将上衣套在身上,转身离开。
顺着肩胛,手臂,背脊,一路往下,蔚景只觉得手酸得厉害。
而某男却是舒服惬意得很,慵懒地趴在长椅上,微微阖着眼。
蔚景真恨不得直接站在他身上去踩。
其实用脚踩推拿的方式也是有的,只是这个男人肯定接受不了。
不时抬眼看向房间角落里的更漏,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
两个时辰怎么那么长?
双手在他的腰上捏了很久,她迟迟没有往下。
男人似是终于忍不住了,扭头看向她,“你睡着了吗?”
蔚景一怔,“什么?哦,没有。”
“既然没有,怎么一直在推拿腰,估计我的腰都要被你捏红肿了,不信,你撩开衣摆看看。”
蔚景脸颊一热,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因为腰是人非常重要的一个部位,也极易产生疲劳和疾病,所谓腰酸背痛,就是人的常见病,所以,兰兰就多花了一些时间在腰上,既然爷提出来了,那兰兰就换个地方。”
男人“嗯”了一声转回头去,继续枕着自己的手臂。
蔚景欲哭无泪,不得不将手落向男人的腿。
心中暗自庆幸的是,幸亏男人是趴躺的姿势,如果仰躺,这样推拿腿部,还真是尴尬。
可是,她还没庆幸完,男人就好似专门跟她作对一般,猛地翻过身,仰躺在长椅上面,面朝着她。
蔚景吓得连忙触电一般将手拿开。
“这这样不好推拿。”
她只得找理由。
“可是我一直那样趴着,很累,想换个姿势。”
男人双手交握枕在脑后,凤眸促狭地看着她。
“那那你就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再继续。”
蔚景继续搪塞。
“那怎么行?既然说是全身推拿,还分仰躺还是趴伏吗?后面是推,前面不是也要推,继续吧!”
男人优哉游哉地闭起了眼睛。
蔚景咬人的冲动都有了。
暗暗磨了磨牙,她只得继续,只不过,她挪了挪位子,从小腿开始下手。
“咦?不是全身吗?”
男人又睁开了眼睛。
凌澜,你还有完没完?
蔚景差点就爆发了,但,一想到跟鹜颜的计划,再次强自忍气吞声了下来。
“是全身,兰兰不过是从下往上推而已。”
她赖着性子解释。
男人“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却也不再闭眼,就躺在那里看着她。
起先,蔚景还能装作无视,可是那厮一点都不懂收敛,就直直看着她,那目光就好似能将她身上灼出洞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终于,她停了手中动作,凉凉地看着男人。
“请问爷平时都是这样盯着女人不放吗?”
男人很无辜,挑眉:“兰兰姑娘是在问我吗?”
蔚景气结。
“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男人怔了怔,又很无害地“哦”了一声,“可是明明是姑娘一直在看我呀。”
汗。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如此厚的。
厚还不说,还无耻。
“我几时一直看着你了?”
“你没有一直看着我,又怎么知道我一直看着你了呢?”
蔚景再次崩溃。
无赖!
差点就骂出口了。
见她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男人低低一笑,“好了,好了,我不看你便是,你快点继续吧,两个时辰都要过了,你还没将我推拿完,我付那么高额的费用,岂不是亏了?”
男人一边说,一边将手自脑后拿出,伸手握了她的腕,引着她的手落在他的腿上。
那个地方
蔚景一惊,连忙想要将手抽出,而他又握着不放,拉扯之下,蔚景的身子陡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就直直扑倒在他的身上。
蔚景慌乱抬眼,就撞上男人似笑非笑的深瞳,也不动,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着狼狈压在他身上的她,薄唇轻动。
“从今夜起,你的推拿我都包了,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不许给别人推!”
声音不大,却是带着他一贯的强势霸道。
蔚景脸色一烫,生生生出一种被包养的错觉。
这算什么?
对他来说,他们不过萍水相逢。
“多谢了,你还是包你自己吧!”
蔚景沉声说完,自男人身上爬起,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径直往门口走。
“你知道吗,我好像再次看到了少女时期的那个你,那个古灵精怪、活泼可爱、调皮捣蛋的蔚景。”
蔚景脚步一滞,愕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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