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蔚景欲再次起身,却是被男人收了手臂,“怎么谢?”
馥郁幽兰的气息逼近,男人已经低头将她的唇吻住。
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骤不及防,脑袋还差点撞到了桌案的边缘,幸亏男人眼疾手快,一边吻着她不放,一边抱着她微微一偏,才得以幸免瑚。
睁着大大的眸子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蔚景忽然生出一种被这个腹黑的男人算计了的感觉铄。
明明她只是帮人家捡了一个毽子。
是他借题发挥惩罚人家,是他摆着一张臭脸给人看,是他提出她不能用武功这样无理的要求
可是到最后,她不仅答应他的无理要求,甚至还跟他做了保证,不仅如此,还跟他说谢谢,然后,又理所当然地被他占便宜。
思及此,心中一阵气结,刚想伸手推开他,对方却是已先她一步,放开了她的唇。
黝黑的眸子专注地望进她的眼底。
“你成心的是不是?”她同样灼灼盯着他不放。
“你指什么?”他微微弯起了唇角,薄薄的唇边上甚至还有一抹浅浅的银丝水光。
“你心知肚明。”
男人伸手,净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缓缓开口,“如果,你指惩罚宫女一事,那我明确告诉你,不是,我的确就是生气了,只不过,不是生宫女的气,而是生你的,因为你不听我的话,因为你说话不算话”
“我”蔚景刚想辩驳,又听得他的声音继续:“如果你指的是我刚刚亲你这件事,那我也明确告诉你,是的,我就是成心的,因为我想你,我想要你。”
坚定的口气隐隐透着一丝咬牙切齿。
蔚景心头一撞。
“蔚景,两年多了,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我?”温热的指腹依旧摩挲在她的脸上,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她。
蔚景脸上一烫,略略别过眼,忽然想起什么,又转眸看向他,没好气地嘟囔道:“你后宫又不是没有女人,各个赛若天仙。”
男人弯了弯唇角,“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情有独钟这个词吗?再赛若天仙,也没有一个是我想要的。我,只要你!”
蔚景一怔,男人已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瓣。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很轻很柔,轻轻触碰,细细辗转。
如同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心湖的水面,点点涟漪漾开,几许酥麻轻醉从心底深处升腾起来,蔚景缓缓闭上眼睛,长睫轻颤。
见她没有抵触,男人心中一喜,一点一点加深了那个吻。
大手捧起她的脸,挑出她的舌尖,逼迫着她跟他一寸一寸纠缠,他贪婪地需索着她唇齿间的所有味道。
不一会儿,两人都粗噶了呼吸。
男人长臂一挥将面前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和奏折,“哗啦”一下全部扫到了地上。
一边吻住她不放,一边将她放在桌案上,倾身而下的同时,大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探进她的衣襟,拂上她玲珑的身线。
蔚景被他汲取得喘息连连,浑身腻软,一颗心狂跳,她略带犹豫地伸出手臂,攀上他的肩,将他紧紧抱住。
男人从未有过的欢欣鼓舞,呼吸愈发粗重,甚至都来不及去解她的盘扣,大手直接将她的上衣推了上去,刚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时,猛地听到一道稚气的声音响起:“爹爹、娘亲”
两人皆是一震,凌澜以极快的速度直起腰身的同时,大手又赶紧将蔚景高高撩起的衣衫拉了下来。
蔚景也飞速地从桌案上坐起,快速理了理衣衫,两人都慌乱地看向门口。
门口齐刷刷立着三个小身影,皆是瞪着小眼睛,疑惑看着屋里面。
忽然,站在正中间的暖暖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蔚景一惊,连忙从桌案上下来,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了?暖暖?”
凌澜也走了过去,见边上的末末也小嘴一瘪一瘪的,一副想要哭出来,却又极力隐忍的模样,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蹲下腰想要将他抱起,却被小家伙怯怯地后退了一步避开。
“怎么了?”
“爹爹打娘亲”小家伙看着他,小眼神里满是戒备。
凌澜怔了怔,终于明白了过来。
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心里面却早已是欲哭无泪。
回头看向正在哄暖暖的蔚景,蔚景也朝他瞪过来,红着脸嗔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骂完,又继续哄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家伙:“暖暖不哭,爹爹没有打娘亲,爹爹那是跟娘亲在玩”
蔚景一时不知该想个什么词,男人却是接得极快,“玩亲亲。”
一边说,一边还大手一揽,将末末抱了起来,在小家伙的脸上猛亲了一口,“就是跟这一样,玩亲亲。”
蔚景满头黑线。
在宫外的一处别院里,蔚景看到了铃铛。
铃铛躺在床上。
若不是心跳和脉搏还在,蔚景还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知道,她中了“百日劫”,两年多下来,那么多百日过去,身体的机能也一项一项丧失得所剩无几了。
若再无解药,或许下一个百日就是心脏,或者大脑。
如果心脏死掉,就算再有解药,也是一个死人。
而若是大脑死掉,就算再有解药,也是一个植物人。
是凌澜告诉她铃铛的事情,也是凌澜将她安排住在这个地方。
她也终于知道曾经自己身上的夜光粉是铃铛洒的,而不是影君傲。
如果铃铛撒夜光粉的目的,就是让凌澜寻到她。
如果铃铛自己都没有“百日劫”的解药。
那是不是说明铃铛跟凌澜讲的一切其实的确是真的?
那夜,铃铛并不是故意要将她引去七卿宫的,而是铃铛自己也被人利用了而已,其实,铃铛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一个人再怎么样,也应该不会拿自己的生死做赌注吧?
是夜。
九景宫。
在偏殿好不容易将三个小家伙哄睡着了,蔚景才回到内殿躺在床上。
烛火透过帷幔,帐内氤氲朦胧一片,婆娑光影中,她不禁又想起了从前。
记得铃铛入宫的时候,她好像是四岁,还是五岁的样子,铃铛跟她一般大。
那时的铃铛话都不敢讲,一直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
后来随着渐渐长大,也加上她的性子外向,喜欢叽叽喳喳,什么都跟铃铛讲,铃铛才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铃铛很细心,总是将她照顾得好好的,陪她一起去太医院学医,陪她一起去跑马场骑马,陪她一起闯祸,陪她一起偷偷溜出宫,吃遍京城小吃、玩遍京城好玩、听茶楼老人说书、看园子戏子唱戏。
记忆是那样清晰,就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一样。
而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低低一叹,蔚景扯了薄被盖在身上,阖上双眼。
凌澜进来的时候,烛火依旧亮着,撩开帐幔,见蔚景似乎睡着了,便轻轻坐在床边,并未唤她。
蔚景只是闭着眼睛,心中有事哪里睡得着,何况男人开门,关门的声音她也听到了,觉察到似乎有深凝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她不自在地动了动,翻了个身,面朝着里面而躺。
一声轻笑响起,男人滚烫的胸膛自她的后背贴上来,炙热的气息逼近:“还装?”
随着声落,男人已经顺势咬上她的耳垂,大手伸到她的前面,自她寝衣的领口探进里面。
蔚景被捏得浑身一颤,耳垂上又都是湿滑酥麻的触感,蔚景皱眉睁开眼睛,用胳膊肘推了推他,“做什么?”
男人将手抽出,只脱了靴子,连外袍都没脱,就直接掀了被子躺了进来,伸手扳过她的肩膀,用力扭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朝着自己。
觉察到她的情绪不对,他微微拧眉,伸手抚着她的脸庞,问道:“怎么了?”
忽又想起什么,接着道:“是因为下午去见了铃铛吗?”
蔚景没有吭声。
凌澜的眉心就蹙得更紧了些:“早知道就不跟你讲了,我只是怕你又不闻不问,其实心里又在胡乱猜想,所以才将铃铛跟我之间的一切跟你言明”
凌澜的话还没有说完,蔚景忽然伸手抱住他,埋首在他的怀里。
凌澜浑身一僵,有些难以相信,片刻,才勾起唇角,低头拱上她的额头,一点一点将她的脸拱开,吻上她的唇。
由浅入深,追逐纠缠,从浅尝到激烈。
两人的气息渐渐灼热粗重,凌澜的手再次伸到蔚景的衣襟里面。
不同于白日里的秋装,此时的她只着一件寝衣,滚烫的大手几番摸索后,用力一拉,就轻而易举地剥落了她的衣裳。
蔚景身上一凉,意识便回笼了不少,连忙伸手阻住了凌澜的动作。
缓缓放开她的唇,凌澜晦暗的凤眸中裹着火热,炽烈地看着她。
“等会儿孩子醒了,又被他们发现”
凌澜便笑了。
敢情现在亲热一下,还得偷偷摸摸,做贼一般?
“放心,我已经将内殿的门闩牢了,”暧昧的话语紧贴着她的唇瓣逸出,男人翻身倾轧而下,再次吻上她已经有些红肿的唇瓣。
一边深吻着她,一边动手脱着自己的衣袍。
当滚烫的体温贴上来,两个人都颤抖了身子。
“蔚景,真的好想你”
低低沙哑的一声轻叹。
满帐旖旎。
再次出现在铃铛的别院,是第二日的下午。
蔚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湘潭将碗中黑浓的汤汁一勺一勺喂进铃铛的口中。
因为没有了吞咽能力,也没有了意识,就算喂得小心翼翼,还是有很多的汤汁从唇角流了出来,湘潭只得更加放慢了速度。
一碗汤药喂完,将近用了一个时辰。
喂完药,蔚景跟湘潭便静静地等在床边。
那是解药。
原本说今天补一千的,结果陪婆婆去医院鸟,回来赶了赶今天的还差一千,素子都记着哈,总共下欠两千字,哎,请孩纸们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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