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都市小说 > 醉三千,篡心皇后 > 【144】你还要发疯到几时?
  “相爷,好痛……带我走……”蔚景紧紧攥住鹜颜的袍子,乞求地看着她。

  鹜颜眸光一敛,说:“好!”

  打横将她抱起,不做一丝停留,快步而出。

  兰竹连忙跟在后面。

  凌澜怔怔回神,瞳孔一敛,撇开人群就疾步追了上去恁。

  也不管不顾锦弦在,锦溪在,那么多人在。

  意识到身后男人追过来,鹜颜陡然顿住脚步,待男人来至跟前,她皱眉,厉声呵斥:“你跟过来做什么?”

  “我……”凌澜眸色慌痛地看向她怀里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微微阖着双眸的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呆。

  鹜颜略带警告地冷瞪了他一眼,抱着蔚景继续往外走,没走两步,却又被他再次拉住了手臂。

  “大哥……”

  鹜颜闭了闭眼,强忍着怒气,转眸看向他,刚想开口,却忽然听得他哑声道:“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大嫂她……”

  听得他如此说,鹜颜微微一怔,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厅中众人,面色稍稍缓和,冷“嗯”了一声,作势要继续往前走。

  可男人却没有放开她的手臂。

  “大哥……”

  鹜颜不耐地回头,男人定定地望着她,黑眸染上一抹血色,唇瓣蠕动,艰难地、几不可闻地吐出两字。

  鹜颜再次“嗯”了一声。

  大手这才松开、垂落。

  鹜颜拾步离开。

  一直到出了大门,紧跟其后的兰竹才反应过来,男人说的那几乎没有声音的两字,好像是“救她!”

  厅中众人到这时,似乎才隐约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相府里除了溪公主,另外一个女人,右相夜逐寒的夫人也有身孕了是吗?

  然后,继溪公主滑胎之后,这个女人刚刚也滑胎了是吗?

  或许没有滑胎,只是出血。

  可是,是喝了那碗保胎药之后,出血的是吗?

  是了,就是这样。

  不然,这个弟弟不会痛苦成这样,拉着他的大哥道歉,因为,是他要他大嫂喝的药是吗?

  哎~

  这都什么事啊?

  那这样看来,是不是说明,果然是那保胎药有问题呢?

  可刚刚太医明明不是说,那保胎药只是普通的保胎药,没有任何问题吗?

  天子当前,太医又岂会乱言?

  而且对象还是天子最宠爱的溪公主,这样误诊岂不是要脑袋搬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都看向少年天子,大气都不敢出。

  太医显然也有些慌神,原本锦弦让他去看看蔚景的,可是等他拨开人群过去,鹜颜早已抱着蔚景离开。

  于是,他就站在那里,追过去不是,返回到本来站的地方也不是,想跟天子解释也不是,心中又是疑惑不解,又是恐慌凌乱。

  明明,明明那药没有问题,行医数十年,堕胎药、保胎药他不可能分不清,平素一闻气味便知的,今日面对皇家,谨慎起见,他还亲自尝试过。

  绝对是很正常的保胎药啊!

  怎么会这样?

  冷汗透衫。

  正不知所措,忽的听到帝王沉冷的声音传来:“做什么还愣在那里?”

  太医一震,反应了一会儿,才连忙跌撞慌乱往外跑。

  凌澜眼梢一掠,度了一记眼色给管家康叔,康叔微微一怔后,连忙朝锦弦快速一鞠:“皇上,小人去给太医带路。”

  话落,也紧急拨了人群,追了过去。

  这时,秋蝉取了凡临草过来,见大厅里的气氛比她离开时还要诡异,不知发生了什么,疑惑地走过去,将手中的凡临草呈给锦溪。

  就在众人想,当事人鹜颜已经出事离开了,是不是现在先用凡临草试其他人的时候,少年帝王骤然开口道:“今日公主身体不适,右相夫人身体也不适,需要静养,大家都散了吧,改日朕再让掖庭监挑个日子,重新给公主过生辰。至于下药之事,朕会派人查清楚的。各位先请回吧!”

  啊!

  大家面面相觑。

  就这样散了?

  凡临草不是拿来了吗?

  真相不是还没有水落石出吗?

  而且,这寿宴还没摆呢?

  就这样散了?

  连锦溪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愕然看着锦弦。

  锦弦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冬雨,转眸沉声吩咐赵贤:“摆驾,回宫!”

  众人又是一怔。

  他也走了?

  这……这是……

  虽心中疑惑,可人家帝王之心岂是一般人能揣测的,见男人拂袖往外走,众人连忙纷纷跪于地上。

  一直沉默站在那里的凌澜,也怔怔回神,正欲撩袍而跪,却被锦弦握了手臂止住。

  凌澜一怔,愕然看向锦弦。

  “替朕照顾好锦溪!”

  锦弦说完,也未等他做出回应,就松了他的手臂,拾步出了大厅的门。

  凌澜躬身,眼帘轻垂,眸光一寸一寸敛起。

  “二爷,我的肚子也好痛,我也想回房。”

  矮榻上,锦溪虚弱地朝凌澜伸出手。

  凌澜微微抿了唇,走过去,伸出长臂将她打横抱起,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上。

  “好痛……”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自己看花了眼,她一个抬头的瞬间,似乎看到男人眸中寒芒一闪。

  书房。

  鹜颜站在窗边,微微扬着脸,静静看着窗外榕树上的一只小鸟,一会儿飞起,一会儿落在枝杈上。

  身后陡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她一怔,回头,就看到破门而入的男人。

  高大的身躯将门口所有的光线挡住,男人的脸隐在一片暗影中,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沙哑破碎的声音随身而入的同时,就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

  “她怎样?”

  鹜颜拧了拧眉,淡声道:“她没事。”

  男人面色微微一松,下一瞬,却又再度凝起:“还有呢?”

  鹜颜转过身,看着他,“你想问什么?”

  男人眸光一敛,拾步往书房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动手解着自己的衣袍:“我们换身份!”

  鹜颜脸色一沉,扬手带起一股掌风,将书房的门闭上。

  却没有听男人的话,解自己的袍子。

  男人三两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之后,见鹜颜未动,便直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作势就要帮她脱,却被她猛地抬手挥开。

  “这个时候不能换,你那个锦溪我应付不来。”

  男人冷哼了一声:“怎会应付不来?我看你今日应付得好好的。”

  鹜颜一怔:“你什么意思?”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盯着她沉声道:“快点将袍子脱掉!”

  见她依旧不为所动,男人又猛地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不脱也没关系,反正夜逐寒的衣服我有,只是,你不要穿这套出去就行!”

  “够了!”鹜颜眸色一冷,对着他的背影嘶声道:“你还要发疯到几时?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再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被你玩完!”

  男人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笑:“被我玩完?迟早玩完我们的人的不是我,而是你!”

  鹜颜一怔,男人的声音继续:“至少我还知道,府里不能同时有两个夜逐寒,所以过来跟你换身份,而你呢,在你用回鹜颜的身份,去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时,你可曾想过,府里不能有两个鹜颜?”

  鹜颜脸色一白。

  男人忽然转身,猛地发出一声咆哮:“我说过不要动她!”

  与此同时,手臂骤然扬起,带起一股巨大的旋风,直直朝鹜颜逼过来,鹜颜一惊,那飓风就擦着脸颊而过,击打在她身后的窗户上,随着一声破碎的巨响,木屑四飞,双菱格子窗只剩下一扇窗门,耷拉在窗棂上。

  鹜颜被他的样子吓住,煞白了脸,唇在抖。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

  男人未响,紧紧抿着唇瓣,胸口急速起伏,广袖中的双手攥握成拳。

  鹜颜凝了他半响,见他也不说话,也不动,一副极度生气又极度隐忍、快要频临崩溃边缘的模样,眸光微微一敛,将视线撇开,缓步走到房中书桌边坐下。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不是替你收拾烂摊子,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些什么,这个女人怀孕,那个女人有喜……”

  “我说过,锦溪不可能有孩子!”男人再一次嘶吼出声。

  “那蔚景呢?”鹜颜抬眸看着他,“蔚景也不可能是吗?”

  男人一震,倏尔又笑了,“所以,你早就知道是吗?你不仅知道锦溪有喜,你也知道蔚景有了,但是,你却独独只告诉我锦溪,因为你想着可以用你的一箭双雕之计,是吗?”

  “你就这样看我?”鹜颜凝眸看着男人。

  “那我应该怎样看你?”男人敛眸迎上她的视线。

  厢房里

  蔚景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睑,迷茫地看着头顶刺绣的帐顶,耀眼而又温暖的阳光透过纱窗流洒进来,照耀脸上和身上,暖融融的,让人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

  随着视线逐渐地清明,意识也一点一点回到脑中,猛地想起什么,她瞳孔一敛,本能地伸手抚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孩子……

  小腹那里还有一些隐隐的痛,而且两腿之间也被置入厚厚软软的棉布。

  孩子,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终究没有了,是吗?

  蔚景微微苦笑,虚弱地撑着身子坐起,视线下垂,看向自己的小腹。

  只觉得空落落的,腹里很空、脑里很空,心里也很空。

  一个人失神了很久。

  其实,这样也好,不是吗?

  还有仇要报,还有很多事要做,自己本也打算不要这个孩子,不是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当小腹的疼痛袭卷着她的全身,当有殷红的热流自她下体流出,她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恐慌。

  也就是到了那一刻,她才知道她要这个孩子!

  无论孩子的父亲是否想要,无论她是否还有很多事要做,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她要这个孩子。

  这个属于她的孩子!

  可如今……

  或许犹不死心,或许还心存幻想,她缓缓抬起右手搭在自己左手的脉搏上。

  感受着自己脉搏的跳动,她蓦地瞳孔一敛,只觉得一颗心几乎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夫人,你醒了?”兰竹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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