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柔压根就没想到白良平那里真的有她父亲当年赠送给他的水墨丹青。
她展开画。
手颤巍巍的触碰着画纸。
一双笑了一个晚上差点就变成天上月牙儿的眼睛,此时竟情不自禁的泛起了泪光。
“是我父亲画的。”
“他当时作这副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给他研磨。”说罢,又笑着抬起头看向白良平,“白大哥,谢谢你……”
“谢什么,陆伯父当年,原本就是被做生意耽误了的画家,如果他成年以后不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经商上面,早就成为一代画家了。”
白良平打着官腔和陆芷柔有一句没一句的客套着,他看了看陆温纶,欲言又止,给陆温纶使眼色,陆温纶却目不转睛的看着陆芷柔。
信号传输失败。
连不上wifi的他,登时只好找借口,直接把陆温纶支开道:“温纶啊,这苏小姐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苏澜没和陆温纶一道回来,陆芷柔也担心,她腾一下站起身:“你们先聊,我出去瞧瞧。”
白良平不容她走。
一把拽住她手腕:“芷柔,你对这里不熟,还是让温纶去吧。”
陆温纶:“……”副总裁了不起啊!
p!
上亿瓦电灯泡,特么的没自知之明?
心里气归气。
但表面上还是要保持优雅。
“好。”
他微笑着站起身:“芷柔,你和老白再叙会儿旧,我去去就来。”
心里同时也好奇想知道苏澜去了哪里。
“芷柔,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陆温纶一走,白良平就开门见山地问,“有关芃芃怀疑她儿子慕一笙是我们白家人的种的事,可是真的?”
与此同时。
苏澜和厉水瑶一起来到了厨房。
有点意外。
厨房并没有柴今歌的身影。
“奇怪,人呢?”
厉水瑶挠了挠头。
殊不知,柴今歌此时已经变装成了紫霞山庄的服务员。
为了找到白家和苏澜之间的矛盾激发点。
她戴了人皮面具。
此刻正当着上菜的名义,端着托盘混进了海珊苑。
来到包厢门前时,正好听见白良平问陆芷柔厉芃芃是不是怀疑慕一笙的亲生父亲是不是出自他们白家。、
难道这家伙大老远的从帝京赶来,就是为了慕一笙的身世?
真是奇了怪了。
慕一笙又不是他的私生子,他操这份闲心做什么?
这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一下子惊醒了柴今歌。
“哦,天啦……”
她的嘴巴一下子张成了难以置信的形状,难道慕一笙的亲生父亲就是白良平?
紧接着就听到屋内的陆芷柔说。
“这种事情,白大哥为什么要问我,你也认识芃芃,她未婚怀孕被发现那个晚上,你还邀请她和你一块儿跳过舞呢。
你们关系那么好。
只一笙亲生父亲是不是出自你们白家这件事上,你直接问她,岂不是要比我给你的答案准确的多?”
白良平哪里敢贸贸然去问厉芃芃啊。
虽然当天晚上黑灯瞎火,天雷勾地火,他错把厉芃芃当成梁盼兰玷污的时候,厉芃芃意识混沌不清,双目紧闭。
可谁知道她中途有没有醒来过,或者第二天醒来时,有没有捡到和他身份相关的物件,比如苏澜最近拿着四处问人的那枚戒指。
上面的图徽,不仅象征着白家,更是历代主要继承者的身份象征,并不是所有白家人,都有资格佩戴那样的戒指。
除了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图徽,用来制作那枚戒指的材质也是极为特殊的。
简单粗暴一点。
那戒指是他们白家独家制造限量发行。
除了主要继承者,其余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
而当年,拥有那枚的戒指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另一个则是他的同胞兄弟。
但是在厉芃芃意外怀孕那段期间,同厉芃芃有过接触的人,就只有他。
所以……
一旦厉芃芃怀疑慕一笙的亲生父亲出自白家,第一个首先被锁定的嫌疑人,就是他。
而眼下正是换届的紧要关头。
一旦他私生活不检点曾经玷污过两家妇女并且还有私生子的事情传了出去,就会对他竞选下一届总统非常不利。
“来时,我找人要了芃芃的联系方式,一下飞机,我就给她去了电话,但是他说我认错人了,不是我要找的厉芃芃。”
白良平很无奈。
他也想和厉芃芃当面谈,可厉芃芃全当他是个死人,压根就不搭理他。
“她现在不叫厉芃芃,更喜欢别人唤她薄卿云,白大哥不妨明天再约她一次。”陆芷柔端起了酒杯,浅浅的小饮了一口。
旋即又问道:“如果厉芃芃有证据能够证明一笙的亲生父亲,就是你们白家人,白大哥打算怎么做?”
这个问题是帮慕一笙问的。
陆芷柔想知道白良平会不会让慕一笙认祖归宗。
“自然是要让孩子认祖归宗,给他们母子一个满意的交代的。”白良平已经想好了,把锅甩给他兄弟,反正他死也不会公开承认慕一笙是他亲儿子。
陆芷柔以为白良平良心发现了,放下酒杯,用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惊讶地问:“白大哥不担心一笙认祖归宗后会影响你竞选总统?”
白良平听到这话,喝进嘴里的酒一下就呛得他眼泪流。
“咳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咳嗽,停不下来。
门外偷听的柴今歌,再次心惊,暗道:“反应这么大,该不会真被自己猜中了,医学界的顶尖人才慕一笙,真的是副总统儿子?”
“白大哥,你怎么了?呛着了,还是感冒了?”陆芷柔假意关心了他一句。
彼时。
去洗手间上完厕所回来的林三海,发现柴今歌在偷听。
登时一声厉呵。
“谁在那里?!”
柴今歌吓得浑身一抖,立即回头看向林三海。
“我,我是来送菜的……”
“嘎吱——”
里面的白良平意识到被偷听了,立刻把门打开,目光锁定柴今歌,兴许是死也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被柴今歌偷听了去。
白良平此时怒火中烧,冷鸷的眼神瞧着很是凶狠。
柴今歌吓到腿软。
“我真的是来送酒菜的……”她快哭了。
没人信她。
“来人!”林三海大喊了一声后,立即就从外边进来了两个人。
“三爷……”
“把这个来路不明的臭丫头给我先关起来。”林三海吩咐道。
“别……”
情急之下,柴今歌腾一下撕下面具,向白良平求情道:“白叔叔,是我,今歌,我是柴玉山的女儿,我们出车祸之前,我们经常一起吃饭的。”
如果没有偷听到慕一笙是白良平私生子这件事,柴今歌此时不会撕面具自爆,可现在她如果不自爆身份,白良平为了保守秘密,等会儿肯定会派人杀她灭口。
现在爆出身份,白良平兴许还会看在她爸爸柴玉山为他鞍前马后,给他做了很多年心腹的份上,饶她一条小命。
“原来是今歌啊……”
白良平立即就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继而对林三海说:“这丫头是我干闺女,你先把她带去我房间,不要为难她。”
“是。”
“今歌小姐,这边请……”林三海毕恭毕敬道。
“白叔叔,我……”柴今歌不想跟林三海走。
“别怕。”白良平安抚她恐惧的情绪道,“三海是自己人,他不会为难你的,白叔叔让你去房间待着,只是有几句体己话,要在吃完了饭后同你说。”
柴今歌以为白良平一会儿要叮嘱她不要把刚才听到的往外说,便点头道:“好,那我去房间等你,白叔叔你快点过来,不要让我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