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差点死了好几次的人了,什么危险没经历过?”慕一笙转身,唇角含笑,眼角噙着泪,对不起,他早已习惯了没有母亲的日子。
“一笙……”
薄卿云流着眼泪,一路追着他而去。
苏澜和范范听到这声惊呼,纷纷停下工作,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这才发觉梁盼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拍摄现场。
梁盼兰此时的状态瞧着很不对劲。
芃芃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她提到了阿贤。
还说了阿贤死的那一天……
所以,
她在阿贤死之前见过阿贤?!
难道她什么都知道了????
啊啊啊!!!!!
梁盼兰越想越抓狂,几乎失态。
“苏澜,梁盼兰怎么了?”范范拧眉,眼力好的如同开了外挂,梁盼兰此时只是内心抓狂,看着有些安静的反常。
苏澜隐隐猜到薄卿云怀疑当年她遭难的事和梁盼兰有关。
“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她樱唇一勾。
随即迈开脚步。
刚好现在是休息空挡。
正好过去会会梁盼兰,问问她这段时间是否安好。
有关白夜白,因为私会她,被他亲副总统老板重罚的事,苏澜可是知道的。
“你就这样过去?”
范范不把拽住了苏澜,苏澜一回头就对上了她盈满了担心的双目。
“别怕。”
苏澜笑着安慰范范道:“那梁盼兰纵使再恨我,也不敢在公众场合对我下毒手,她可是个心系老百姓的大善人。
平时为了维护她的名声和经营人设。
可没少捐钱出来做慈善事业。
像她这种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今天是绝对不可能会和我正面刚的。”
和苏澜的乐观和自信相比,范范就没有她那么乐观了。
“还是小心点。”
“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这原本就是一条毒蛇。”
“知道了,你还是去看看一笙哥和你婆婆吧。”苏澜说完,又往慕一笙和薄卿云此时所在的茶水间看了一眼,回头吓范范道。
“我觉得他们母子,今天很有可能会打起来。”
“哪有你说的这么恐怖。”这话范范说的自己都没底气,下意识的就往茶水间望去,此时慕一笙和薄卿云的关系僵硬,颇有几分越演越烈的味道。
她连忙松开苏澜的手:“那自己小心点,我过去瞧瞧。”
苏澜看着她深怕慕一笙会和薄卿云打起来的着急样。
不禁抿唇笑道。
“傻瓜。”
“一笙哥从小就是个听话懂事又独立自强的三好青年。”
“温润如玉,斯文优雅。”
“一向主张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行事做派,才不会动手打自个儿亲妈呢。”
此时。
苏澜看着范范背影的双目,已经移到了慕一笙和薄卿云身上,总结定论道:“只不过是耍小孩子脾气,让薄卿云这个当妈的知道。
他这个儿子。
不禁医术了得。
是国内外有名的青年才俊。
脾气也是相当的优秀。
要么深爱,要么滚蛋。
咱们家一笙哥,这是希望薄卿云以后比现在和从前,更加的爱他,重视他,在乎他……”
“你倒是个通透人。”
耳畔倏然间,传来了梁盼兰的嗓音。
苏澜猛地回头。
却见梁盼兰,此刻已来了她的身旁,同她并肩而站,一双含笑的双眸,同她先前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玻璃茶水间的慕一笙和薄卿云。
面上一派平静。
哪里还有先前觉得薄卿云已经知道当年事同她有关的惊慌。
“年龄再大,在母亲跟前,都是孩子。”梁盼兰说着,将目光敛回,对上苏澜那双看起来微微有些吃惊的眼眸。
“只要是孩子,就会有向母亲闹脾气使小性子的时候,从心理学角度去看,其实就是博关注,希望从父母那里得到更多的疼爱。”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苏小姐,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苏澜眨了眨眼。
继而目光定定的看着梁盼兰,然后点头:“对,魏夫人说的非常对,我也觉得一笙哥现在是在闹小孩子脾气,并不是真的不认卿云阿姨这个妈。”
“那苏小姐呢?”梁盼兰顺着挖好的坑问苏澜,“连副总统府都惊动了,你这小性子,又要使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了呢?”
她的嘴角依旧噙着笑,瞧着就如同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好似没有恶意,但字里行间,又分明透着警告和威胁的意味。
呵呵……
所以还是沉不住气了吗?
苏澜弯唇笑了起来,亮晶晶的眼睛,比之前又多了一份精明:“魏夫人何出此言?惊动副总统府?明明是他们副总统的人自己先找上门的。
如果不是他们白家有鬼,白夜白又怎会半夜三更闯入我家来审问我,还害我被邻居误会,以为我劈腿背叛了厉珒,同他有奸情。
害的我在网上被人们骂的狗血淋头。
供他出来。
也不过是为了澄清我和他的关系。
还自己一个清白。
我和厉珒这一路走来可不容易。
如果因为一些无中生有的事,就让厉珒对我产生了误会。
那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苏澜一脸我是逼不得已,被形势所迫,才当着直播镜头告诉全国人民,他们副总统的儿子,深夜闯入了她的香闺。
梁盼兰微着急道:“苏澜,你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你当时分明就是故意抖出这件事,把这件事当做一块石头一样扔进水里。
打破维系了多年的平静。
现在几乎全国人民都在好奇你和白夜白的关系。
还有那天晚上白夜白找你,到底同你说了什么事。
你这招用的多秒啊。
扔一颗石头下去,就惊起了一群鱼!”
甚至连苏澜和薄卿云最想知道是谁的那条大鱼,都炸出来了。
梁盼兰此时的反应,让苏澜达到了目的。
“所以……”
她微眯着眼睛,笑睨着梁盼兰:“我一笙哥的亲生父亲,就是出自白家,对不对?”
这不是询问。
而是肯定。
梁盼兰面色一怔,沉吟了两秒,然后狡猾地反问苏澜:“你有证据吗?做过亲子鉴定了吗?有明确的怀疑人选吗?”
苏澜不语。
很明显,她现在既没有证据,也没用白家人的dna同慕一笙做过亲子鉴定。
至于明确的怀疑人员嘛?
她有。
但是她不会傻乎乎的告诉梁盼兰。
因为梁盼兰也在试探她。
梁盼兰摸不准她和薄卿云具体查到了什么,现在又在怀疑谁。
这才来套她的话的。
“一看你这表情就什么都没有。”梁盼兰说着,又一脸鄙夷的上下打量了苏澜两眼,然后又道,“往后遇事多动点脑子。
不要去打没有把握的仗。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去胡乱招惹白家。
现任副总统
可比我父亲当年做副总统的时候,要阴狠小气多了。
没触犯到他的利益,倒不会同你计较。
一旦你做的事情,威胁到了他们白家的利益和名声。
你就等着被他狠狠报复吧。”
梁盼兰说罢,转身就走。
苏澜笑容恬静。
目光紧盯着她健步如风的背影。
许久之后。
才掀唇道出一句:“有意思。”
预言家都还找着呢。
梁盼兰这匹狼,就开始窝里反,自爆了另外一条狼。
所以……
梁家和白家的关系。
绝非像外界传说的那般牢固。
“夫人……”
张婶紧跟着梁盼兰一路健步如飞的出了广告拍摄棚。
梁盼兰心跳如擂鼓。
一出拍摄鹏,便在走廊上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短短十几分钟。
她就经历了试探反试探,被怀疑,巧舌如簧狡辩解释,并重新布局……
这批对手有点强。
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强劲难对付的对手了。
“夫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婶搀扶着梁盼兰。
一脸焦虑的表情,道:“厉芃芃好像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了。”
“我知道她已经怀疑了。”
梁盼兰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巾。
此时她浑身都在冒汗。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巨网紧紧的缠绕着。
有点喘不过气。
所以才要想法子改变这个局面啊。
她吩咐张婶道。
“柴今歌那边,你催着点,让她加快进攻的速度,迅速给苏澜使几个绊子,先拖住苏澜查案的脚步,白良平不出意外。
近几日会来蓉城一趟。
具体怎么应付苏澜厉芃芃的方案。
我见了他之后再定。”
“明白。”
张婶搀扶着梁盼兰,主仆二人都走的很慢,谁都没有看到,方才被他们提到的柴今歌,此时就在她们身后不远处。
她不在意梁盼兰和厉芃芃之间的恩怨。
只是觉得白家……
兴许是个能够把苏澜和厉珒变成陌路人的契机。
“白良平要来么?”
柴今歌双手环胸,瞳孔微缩了下。
“谁要来?”
倏然间,一道熟悉的嗓音伴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一道传了来。
柴今歌立即敛起思绪。
转身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一身皮草大衣,打扮的甚是雍容华贵,手拿包上镶满了钻,闪耀的光映入眼帘,稍不注意,便会有被晃瞎的危险。
“水瑶,一段时间不见,你这明星相,倒是越发的光芒万丈了。”柴今歌笑着奉承来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