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
苏澜被厉珒一路生拉硬拽着出了咖啡馆。
厉珒俊脸如同冰疙瘩一般瘆人,想来是动了真怒。
一想到厉珒每每大发雷霆都会把她惩罚的惨不忍睹,苏澜顿时就惨白着脸,死死抱着咖啡馆屋檐底下的一根圆柱子。
“我还有要紧事要办,我不跟你走,你放开我!你若不放,我叫喊人了!”不得不说,苏澜对危险的感知力高出了天际。
厉珒不由得顿住脚步,把她的手指头从圆柱上一个一个扒下来:“你喊啊!尽管扯开了喉咙大声的喊,我拉自己自己老婆回家,我看谁敢上前拦我?!”
亦是铁了心把苏澜逮回去狠狠的教训一顿,他被魏华容在桌子底下用脚调戏柴今歌的那一幕刺激到了,本想揍完魏华容后回来,用同样的方式和苏澜调情温存一番。
这丫头倒好。
只留董文化在包厢里孤零零的等着他,当下甭说是兽欲,连吃饭的食欲都没有了。
今天非把这个臭丫头抓回餐厅包房狠狠的教训一通不可。
否则,
难消欲望之火。
“即使是夫妻,我也有对你说不的权利,你如果再这么蛮横粗鲁的对我,我就去警察局告你家暴!”苏澜的手被厉珒从柱子上强行掰下来。
她就一个深蹲下去,双手死死抱住厉珒的腿,瞬间如同沙包一下,整个人的重心都挂在厉珒腿上,导致他向前迈动一步都难。
摊上这么一个任性刁蛮性子彪悍的妻子,厉珒心里有苦无处诉,这要是换做其他女人,哪个不会乖乖的把自己洗干净了,然后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盼着他去宠幸?
这女人倒好。
百般拒绝,拼死抵抗。
堂堂一个跨国集团公司的总裁。
他不要面子啊?!
“起来!”
厉珒用力拽着苏澜,夫妻二人在咖啡馆门口僵持不下的画面,已经引来了大批行人驻足围观,其中一个还是新媒体记者。
此时正拿着相机偷拍。
而厉珒却弯下身子,想把苏澜从地上整个拎起来。
苏澜条件反射性的抵抗。
“不要!泥走开!我不要跟你走!我要去办正事。”她的双手张牙舞爪的抗争着,混乱中,手掌啪一声就打到了厉珒的脸。
这画面可就刺激了。
“哦,这两人感情破裂了。”记者拿着相机一通狂拍,“这么刺激的画面必须要记录下来。”仿佛已经闻到了大把奖金的金钱味儿。
连今日份热搜第一的话题标题他都想好了,就叫‘苏澜厉珒疑似感情破裂,当街大打出手’,这么劲爆的话题,纷纷钟上热搜。
“你——”
厉珒目眦尽裂的瞪着苏澜,脸上火辣辣的疼着,他做梦都没想到苏澜为了不和他回去亲热,竟然会当街搧他耳光。
“真是……”
“我不要面子的啊?!”
他怒不可遏的冲苏澜发火。
苏澜听了他这孩子气十足的话,哭笑不得。
“对不起,是手误,人家不是故意的。”
苏澜泛着哭腔,是真的快被厉珒逼疯了,登时双膝跪地,立即就做出了一个民妇跪求青天大老爷放过的名画面。
“宝宝真的有要紧事要去办,不是故意不同你回家行苟且之事的,更不是故意要当众搧你耳光的,总裁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能不能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计较,先放小女子去办正事啊?”
苏澜脱着长长的尾音。
隐隐泛着哭腔的音调,和脸上悲痛得不能自抑的情绪互相呼应。
远远望去。
好似正在哭着求厉珒什么似的。
此时,甭说是看热闹不嫌事小的记者。
就连那些不明真相的路人们瞧了,心底也纷纷生出了苏澜和厉珒感情生变的潜意识。
厉珒沉默。
被苏澜的神演技折服。
性感迷人的薄唇,一阵接着一阵的抽搐,见苏澜把苦情戏演的这么认真,那股子想要把她拽回餐厅,摁在餐桌上严厉惩罚的心思,一下子便觉得没劲了。
恰在此时,董文化神色匆匆的来到跟前,向他禀报道:“总裁,你前些日子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事情和你猜的一样,陆温纶偷偷回国了。”
“陆温纶回国了?”
听到这消息,苏澜苦情戏演不下去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神色凝重地直面董文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他现在人在哪儿?”
陆温纶和苏澜母亲陆芷柔,本是兄妹,虽说当初苏澜外公外婆收养陆温纶陆玉霏兄妹,是因为久久不孕,觉得他们自己生不出孩子。
这才收养了陆温纶陆玉霏兄妹,并把他们作为陆氏集团的接班人一样来培养,可后来到底还是有了苏澜的母亲陆芷柔这个亲闺女。
外公外婆立下遗嘱,要把陆氏集团大部分股份留给母亲陆芷柔,陆温纶和陆玉霏利欲熏心,得知此事后,便对陆家起了歹心。
先是设局,利用旁人害死了苏澜的外公外婆,后又利用陆芷柔对他们兄妹俩的信任,把整个陆氏集团都霸占了去。
事后,陆玉霏更是对陆芷柔行赶尽杀绝之事,同别人联合设局,火烧陆芷柔藏身之所,害的陆芷柔毁容瘫痪,在病床上一趟就是将近二十年。
陆芷柔大难不死,复建康复了行走能力,再次回到人们的视野,同苏澜相认,属实运气开挂,得了老天爷的庇佑。
放在苏澜曾经出演过的影视剧中,就是有主角光环,不然早就尸骨无存,成了陆玉霏等人的刀下亡魂了。
苏澜早就发过毒誓。
陆氏兄妹,当年从她母亲手中抢走的一切,今生在世,必定会让他加倍奉还。
好在老天有眼。
陆玉霏,以及陆温纶的儿子,妻子,都被她先后送去阴曹地府和监狱。
如今陆家这方的仇人。
就只剩陆温纶一人了。
恼的是这陆温纶,如同缩头乌龟一般,在大半年前,就躲去了国外。
苏澜这段时间忙的抽不开身,不曾出国寻陆温纶下落。
如今陆温纶回国,就等同自己上门来送人头。
她不会再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快说!”
“陆温纶现在人在哪里?!”
苏澜揪着董文化的衣襟厉声问,巴掌大的小脸上,有着骇人的杀气。
路人们看到这一慕。
登时越发的坚信苏澜和厉珒的感情破裂了。
不仅动手搧了厉珒脸。
此时连厉珒的特助董文化的衣襟都被她粗鲁的揪着,面上还是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
“我……我不知道。”
董文化也被苏澜这副模样吓着了,他可怜兮兮看向厉珒,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厉珒,道:“我只得到了他回国的消息。
说是坐白桦林的私人飞机回来的。
他人目前具体在国内哪座城市,并未查清。”
“白桦林?”苏澜拧眉道,“就是那个被魏华容设局死于非命的军火头目的儿子?”
苏澜对白桦林的印象很深。
第一次见白桦林时,白桦林还未满18岁。
当时他的父亲为了拉拢厉珒和他一起做军火走私生意,还派了一个美女来勾引厉珒。
结果那个女人,被她当众教训了一通。
然后当天晚上,那个女人就在房间里死于非命。
苏澜当时还被警方怀疑了一阵子。
最后调查得知,那个女人是被白家人所杀,紧接着第二天,白桦林的父亲就死于非命。
于是,白桦林便顺理成章的接替了他父亲的位置。
再之后。
白桦林便和魏华容往来密切。
苏澜由此怀疑,魏家和白桦林组成了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魏承安当初被警方抓捕。
检察院调查他时,也往魏家走私军火这个方向查过一阵子。
只是。
因为没有证据,最终没有把走私军火这条罪名定给魏承安。
如今看来。
魏家并没有因为魏承安的入狱而有所收敛。
只怕是魏华容和白桦林,近来一直都在暗中勾结,在非法贩卖军火。
这也是厉珒所担心的。
“你确定陆温纶是跟白桦林一起回国的?”厉珒面色冷的吓人,此时虽说在同董文化说话,可从记者和路人的角度看去。
那双如同寒冰一般的眸子,此时的焦点,却像是苏澜,登时人们又忍不住一阵议论。
“分手了。”
“肯定分手了!”
“男人一旦对女人露出这种眼神,就是彻底厌倦了这个女人。”
“苏澜玩完了。”
“她马上就要被抛弃了。”
“错不了,我的眼睛每次看人都很准的。”
苏澜厉珒等人,此时并不知道路人堆里的骚动。
董文化更是顶着双重压力,在苏澜和厉珒那双杀气凛冽的眼神凝视下,瑟瑟发抖。
“是的总裁,白桦林近期在蓉城的帝豪ktv出现过一次,我们的人,亲自听到他的心腹说,陆温纶跟着他们一道回来了。
说是为了伊人而来。”
这个伊人不用问陆温纶,苏澜也知道指的是她的亲生母亲陆芷柔。
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色鬼,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打我妈主意,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她一脸怒火冲天的模样,转身便走,厉珒猛地一下拽住她。
“回来!”
“你放开我!”苏澜使劲挣扎。
“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你上哪儿杀他去?!”厉珒也怒气冲天,沉着脸冲她问。
苏澜这才消停下来。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苏澜问厉珒,“什么都不做,由着他在暗处打我妈的鬼主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