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珒真不知道柴今歌身上那些欢好过后痕迹是从哪里来的,几年前,厉珒和柴今歌的父亲一起出席了一起联谊活动。
当时除了国内的知名人士,还来了许多国际上的友人,其中有两位就是来自中东的皇室贵族,岂料活动才刚开始,便遭到了恐怖袭击。
当时柴今歌同她的外交官部长老爸就在他附近,柴今歌和他是校友,见到他有危险,立即就为他挺身而出,为他挡了致命一击。
柴今歌伤势严重,伤的最厉害的是头部,此后在医院醒来,脑子便一直浑浑沌沌的,医生诊断出她有精神错乱症。
状态时好时坏,病情极不稳定,今天说是想起了许多上学时期的事情,便一时兴起来了公司找他叙旧,结果厉珒却被咖啡溅了一身。
这才去了浴室洗澡换衣服,哪晓得就这么一会儿洗澡的功夫,苏澜便杀到了公司,还当众往柴今歌脸上泼红酒。
如今更是怀疑柴今歌身上那些男欢女爱的痕迹,是他这个做老公的给柴今歌制造出来的,厉珒此时既觉得冤枉,又生气。
“我在你眼中,就是个这么不值得信任的人?”厉珒冷声问苏澜,这不是他第一次因为苏澜的不信任,同苏澜置气。
“先前是华容,现在是今歌,我就这么混账?男女都要?”
“……”
苏澜愣住。
厉珒何时同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柴今歌果真不简单。
明媚温暖的金色阳光下,柴今歌楚楚可怜的面孔,甚是无辜。
“我……”
苏澜下意识出声解释,可解释的话语刚一出口,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如果一段关系,到了无论什么事都需要向对方解释,对方才不会同自己争吵的地步。
那说明,本身这段关系就有问题,是的,苏澜此时清晰的认识到,她和厉珒之间的信任出了问题,而最先出问题的那一方。
是她
不是厉珒。
她不该怀疑厉珒的人品,不该一看到柴今歌衣衫不整趴在厉珒办公室的沙发上,而且身上有吻痕,就以为那些痕迹是厉珒留下的。
“你是不是男女通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半个小时前,你发了一条信息给我,说有一个supersurprise要给我。”
苏澜冷声质问厉珒。
“结果这就是你为我精心准备的大惊喜。”她看着柴今歌,加重了语气,厉珒根本就没有给苏澜发过这条信息。
登时幽深的眸光一凛,便意识到,他被算计了,登时迅速走到茶几跟前,拿起他的手机看聊天记录,同苏澜的对话框还停留在那晚。
苏澜在魏家大院听到他和魏华容的聊天内容,听到魏华容问他是否愿意养他,他说没问题后,打翻了醋坛子和他各种闹别扭。
一个微信对话框满屏望去,几乎全都是他各种道歉哄她不要生气的内容,唯独没有苏澜说的,他发信息约苏澜来办公室验收大惊喜的那一条。
苏澜怀疑是柴今歌趁着厉珒不注意的时候,偷拿厉珒手机发的,但她并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厉珒,白莲花的虚伪面具,要厉珒自己去发掘并撕扯下来才过瘾。
“澜澜,是不是你弄错了?”厉珒放下手机,同苏澜说,“我把云端的漫游记录都翻出来瞧了,我今天的确没有给你发过那样的消息。”
苏澜心中微诧,面上不露声色,她从包里摸出手机,厉珒一个箭步便把手机抢了过去,点开微信软件,排在第一的聊天对话框就是苏澜说的那条约见信息。
墨染浓眉微微一蹙,又迅速点击头像查看账号详细信息,须臾后,厉珒露出愠怒愤慨之色,看向苏澜道:“你是不是在一怒之下把我微信账号给删了?”
苏澜心虚的心尖一抖,抬手把一缕墨发别在耳朵背后,以此避开厉珒骇人的目光,回道:“没……没有啊。”
是那么的没底气。
厉珒也没指望苏澜会承认,毕竟他生气的模样是很吓人的,就这样怒气腾腾的盯着她看了一小会儿,把手机还给她道。
“你好好看看这个人的个人资料,他的微信账号和我相差了一位数,你加错人了。”
纳尼?!
苏澜连忙接过手机仔细查看。
“不可能啊,即便是我重新添加你的时候,输错了微信账号,那这个人的微信头像和昵称,怎么会和你一模一样?”
她这样的怀疑,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生气删除厉珒微信的行为,犹如一桶汽油浇在厉珒愤怒的心火上,气得他想咬死某女人。
一副十分惧怕苏澜模样的柴今歌紧紧的躲在厉珒身后,在听了苏澜和厉珒一番对话后,也算是了解的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小心翼翼地出声,做总结道:“原来是阿珒妻子和阿珒吵架,先是删了阿珒的微信,又加错了人,然后收到了别人的信息。
误以为阿珒在办公室为她准备了惊喜,跑来办公室,又误以为今歌是个狐媚子,勾引了阿珒,这才又是用红酒泼我,又说要拿硫酸毁我容貌的话。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吓死我了。”柴今歌拍着胸口,抬头仰视着厉珒俊美的侧颜,一副天真得人畜无害的模样。
三言两语,又把全部过错都推到了苏澜身上,仿佛一切都是苏澜在无理取闹,苏澜也没有继续和柴今歌争论不休。
本以为是个青铜玩家,不想却是王者白莲花,发信息引她前来厉珒办公室验收惊喜的人,既然不是厉珒,那就是柴今歌的同伙。
不然,怎会她刚一迈进厉珒的办公室,便看到柴今歌衣衫不整,以及厉珒去隔间休息室里的浴室中洗澡的场景?
对方步步为营,早就精准无误的布好了局,是她自己粗心大意,落人了旁人的圈套而不自知,说起来,都是自己的错。
如果之前没有因为魏华容的事和厉珒吃醋生气,还删了厉珒微信又加的幼稚行为,那些居心剖测的人就不会有机可乘。
“对不起今歌,澜澜不是故意的,她泼你红酒这事儿,你不要放在心上。”柴今歌不是旁人,她在厉珒心中的位置有一般女子有些不太一样。
厉珒舍不得苏澜出面道歉,便主动代替苏澜同柴今歌道歉,苏澜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柴今歌,这个女人。
绝对不只是厉珒的救命恩人这般简单。
柴今歌落落大方的笑了笑,摆手说:“不碍事的,不知者无罪,何况我今天这打扮,脱了外套,身上红一块,紫一块的。
阿珒又因为衣服被咖啡弄湿了,在里面洗澡换衣服,这种场面,如果换做我是厉太太,也会误会我和你有点什么。
然后大发雷霆的。”
瞧瞧。
这心胸宽广识大体的模样。
倒是越发的映衬的苏澜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了。
这种神级白莲花。
苏澜过去在出演宫斗剧宅斗剧的时候,可没少见。
厉珒也觉得尴尬。
垂眸扫了眼柴今歌身上那些吻痕,下意识的弯身就把外套从沙发上拿起来,为她披在身上,然后问道:“这身衣服,是和男朋友刚约完会,没来得及换,就来了我这儿吗?”
柴今歌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水濛濛的黑瞳,立即就渗出两滴儿难过的眼泪,我见犹怜的垂下眼睑,抹泪说:“阿珒,你就别再问了,都是我前些年造的孽,如今无论他怎么对我,都是活该的。”
苏澜把她的惺惺作态看在眼里,面色不动,美眸中的焦点却刻意看向厉珒,她想看看厉珒有没有辨别白莲花的能力。
厉珒拧眉,目光森冷清冽地看向对面那栋高楼大厦,鹰眸中满是失望:“华容还在为当年你和他分手之事,折磨你?”
好家伙。
没想到柴今歌居然是魏华容的前女友。
苏澜大概知道自己今儿个为什么会栽到柴今歌手里了。
只怕是柴今歌的同伙,就是魏华容本容。
“阿珒,你不要怪华容,当年的的确确是我对不起他在先,害他伤透了心,最近更是有很多莫名其妙,关于他喜好男人的风言风语。
魏伯父入狱之后,魏家就靠他一个人支撑着,还要承受这些网络暴力和舆论攻击,他压力大,这才找我好一通发泄。
但我并不怪他。
我当年把他伤得那么深,如今只要他能走出来,愿意释怀,无论要对我做什么,我也不会对他有半点怨言的。”
柴今歌说着又流下了两行妩媚动人的泪水,看得厉珒好不心疼,一声厉呵道:“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当年明明就是他母亲逼你和他分手,梁盼兰仗着自己是副总统之女,用权势压你,用你父亲的前途威胁你,你当时根本就没得选。
他自己拗不过他妈,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你,也就罢了,如今还变着方的折磨你,真是禽兽不如,越发的欠打了!”
呵呵……男人。
看了厉珒的反应,苏澜很失望,果然男人大多数,都是头脑简单的大猪蹄子,尤其是在鉴别白莲花这件事上,人家随便几滴眼泪,便能把他骗的团团转。
没关系。
对手强大才好玩。
她已经很久没有手撕过白莲花了。
那些曾经在影视剧积攒下来的鉴婊斗白莲花的经验,用到现实生活中,也不知道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