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爽似乎做梦都没想到范范的手机会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没电了,他气的干瞪眼,面皮肌肉一阵接着一阵的狂抽不已。
“大哥,你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么?”沉吟半晌,阿爽一脸崩溃,不待他家老大接话,就直接哭了,“我特么买了二十几年的六合彩,砸钱无数,有好几次都特么险些的破产了,今晚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可以一夜暴富的机会,这特么一下就黑屏关机鸟,接下来上哪儿去找她大舅爷去?”
范范忙给他支招:“充电啊!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问题,还用得着问吗?”
阿爽大哥啪一声把胶带拍范范嘴上,封住范范嘴后,立马变脸,提起脚对着阿爽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特么的弄不死你!未经允许就擅自接听电话,你特么眼里还特么的有我这个大哥吗?还上哪儿去找她大舅爷?我特么的就是她大舅爷!你特么的倒是叫啊!叫老子大舅爷!”
“别踹了别踹了大哥我错了,您别踹了行吗,疼疼疼……快疼死了……!”阿爽双手抱着脑袋身子在地上卷成一团。
“踹不死你,狗东西!”
阿爽大哥又狠踹了一脚,方才停下,抬手擦了下唇角的口水渍,瞪着阿爽又是一通痛骂:“要不是怕她大舅爷起疑,老子刚才就把你打个半死!特么得不知道随便接听她们几人的电话,很有可能会给咱们招来麻烦吗?还把老子害的手忙脚乱,差一点就没封住苏澜的嘴!”
“大大哥,我错了,可是这也不能一味的怪我,要怪就怪可恶的生活,我特么的都是被这个社会和生活逼的,穷怕了……”
阿爽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哭的不能自已,“我跟着大哥行走江湖行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那通电话有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危险,可小弟我是真的穷怕了,对那价值连城的传国玉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呜呜……”
大哥扯着他胳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并又大力的踢了他一脚:“哭毛线!给老子好好干活!等这票干成了,老子虽然不能保证让你变成亿万富翁,但也够你吃喝嫖赌好特么一阵。”
柯安晏用胳膊肘抵了下苏澜的手臂,用眼神和苏澜交流:【澜姐,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今天就要葬身此处了吗?】
苏澜接收到柯安晏眼睛里的恐惧和不安,本着任何时候都要稳住军心不自乱阵脚的原则,苏澜用眼神给柯安晏打了一记强心针。
【放心吧,厉峰不是脑残智障,通过那通电话,他一定知道我们身处险境,接下来肯定会和厉珒联手一块来救我们的。】
柯安晏还是怕,当抵达目的地以后,更是惧怕的连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哆嗦着变了形。
……
skw五星级国际酒店。
厉珒在安排救援队伍,厉峰静静的坐在一旁,等他。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厉珒挂了电话,走过来看了一眼他道:“穿成这样干嘛?连枪械都装备上了,怎么的你,还要亲自下场去救你弟媳妇?”
厉峰紧抿着唇,没理会厉珒的调侃,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瞧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隔了几秒,见厉珒把防弹衣和枪装备好又弯身从茶几上拿起了车钥匙,才腾一下从沙发上蹦弹而起。
“三哥,你还真去呐?”厉珒不放过任何一个调侃厉峰的机会,“我们家澜澜在你心中的地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一点都不担心你家苏澜会被那些坏人欺负?”
“我担心干嘛?有范范在呢,她对澜澜忠心一片,如果有人要欺负澜澜,范范肯定第一个就会冲出去护着澜澜。”
厉珒笑呵呵的,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不太担心苏澜。
“是吗?我看苏澜比范范还容易为身边的人出头。”
厉峰目光有点冷,很显然,范范对苏澜的确是一片忠心,他嫉妒了,而且超级、无敌、嫉妒!!!
同样是人,为什么那臭丫头对苏澜就是忠心一片以命相护,到了他这儿,就变成了在饺子里下泻药从不给他好脸色瞧系列?!!
厉水瑶找她麻烦,他出面为她解围,强迫用自己的钱买了条皮带硬逼着她还,他都已经把非常稀罕她的心意表达的这么明显了。
她居然仍旧无动于衷!
此时此刻,更是宁愿跟着苏澜在外边风餐露宿陷入险境,也不愿意来这酒店陪他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再来一场零障碍物的负距离接触。
厉峰和厉珒上了同一辆车,今夜负责驾车的人是闵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则是紧急调用,强行从慕一笙身边召回的董文化。
闵行不了解厉珒,跟随厉珒多年的董文化,却是相当了解的,后视镜中倒映着厉峰的臭脸,董文化以为厉峰还在生厉珒笑着拿他对范范的感情开玩笑的气。
便回过头来对厉峰说:“三爷,其实四爷心里和您一样,非常担心四少奶奶和范小姐她们的安危,他只是不想在你跟前表现的那么担心,所以才会拿您开玩笑,您别往心里去,多担待和体谅一下他,其实他那么做都只是为了缓解气氛和心中的担忧而已。”
“幼稚!”厉峰白了厉珒一眼。
“……”厉珒没还击,董文化说的对,他现在心里的确是担心的不行,之前取笑厉峰是为了缓解情绪,如今只要一想到苏澜现在的处境,就恨不得这车能够长出翅膀直接咻一下飞过过,哪里还有闲工夫和厉峰斗嘴。
……
宜江市,牛头山,苏澜范范柯安晏一行人上山之后,被关在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范范一直蹲在门口处,扒着门缝往外瞧,苏澜上山的时候伤了脚,她坐在角落里,大拇指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疼的没有那么厉害了,才起身来到范范身边。
“在瞧什么呢?”
苏澜跪坐在范范旁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烁着好奇。
范范没有回头,只回答说:“看坏人什么时候来,有没携带武器,如果带了,等他们一进来就马上放手一搏,把武器抢过来,在援兵没有到来之前,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自救的机会。”
“我身手不是很好,空有一身蛮力,不太会使巧劲,就枪法还行,所以一会儿你要是有机会,就一个人先走,不要管我。”
苏澜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她不想拖范范后腿。
范范摇头:“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苏澜道:“不行,有机会你必须走,咱们三个人,不能全都折在这里,无论任何时候,能逃出一个都必须逃!”
范范不想和苏澜争辩,她知道苏澜是头犟驴,说是说不通的,就立刻转移话题道:“有人教过你招杀人的技巧吗?”
“没,我从没杀过人。”说这话时,苏澜看范范的眼神有点讶异,话末,她试探着问,“别告诉我说,你杀过?”
“当然杀过,你忘了,五年前我进监狱坐牢,就是因为过度正当防卫,乱刀捅死了一个官二代,所以才被判了刑。”
“……”
苏澜其实是在潜意识里把范范当成了舒岚,她只记得印象中的舒岚生前是一个连只兔子都不忍心伤害的人,从来没有把她和杀人入狱的范范划上过等号。
“来,我教你几招。”
范范把随身携带的一枚胸针摘下来递给苏澜,苏澜仔细的瞧瞧了那枚胸针,虽然外形看着普通,但隐隐泛着寒光的针头却十分锋利。
范范对苏澜说:“这枚胸针是我出狱那天,一个狱警大姐送给我临别之礼,那大姐曾经在特种部队待过,这枚胸针帮她拿下了好几个犯罪份子的人头,后来是因为在任务中伤了腿,不适合执行高难度任务,才来女子监狱做了狱警。”
“那我不能要。”苏澜把胸针还给范范,“大姐把这东西送你,就是希望能在危险时候帮你一把,也是现在你身上唯一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你把它给了我,待会儿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没事,我还有这个。”
范范掀起自己的衣领,苏澜便在她的衣领下方看到了一枚泛着幽寒之光的小刀片。
“我的天啦,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多小玩意儿?”苏澜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藏这些小东西,她用来的防身的,除了轻便型折叠军刀,便是枪。
“监狱里条件艰苦,连刀片都是极品武器,为了多活几天,不得不想法子私藏一个,这一来二去就养成了习惯,我现在出门,要是身上没有三五件武器,根本就不会有安全感。”
苏澜听了这话,心下一酸,想出声安慰,可是又不知道眼下应该说什么才能起到安慰的效果,如今连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还要靠范范来教她如何自保,所有的承诺和安慰此时出口都会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来,你先把胸针别在身上,待会儿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伺机拔出胸针,然后对准这个位置,猛地一下扎进去,这是人类身上的死穴,一针下去,必死无疑。”
范范手把手的教苏澜如何杀人,柯安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许久之后,他才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范范姐,你平时经常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