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欣打电话给萧笛的时候,苏澜正在满世界疯狂地四处找寻陆芷柔。
“什么事?”
萧笛压低着声音往外走,她觉得有关她和慕以欣之间的那点事,最好还是不要给苏丹雪知道的好。
“老太太身体状况如何了?”
“呵……”
萧笛勾着唇,觉得有些好笑:“那老太婆又不是我的谁,她的身体状况我怎么会知道?”
“去看看。”
慕以欣对萧笛分分钟用的都是命令的说话口吻。
可偏生萧笛就不是个会乖乖听话任由她慕以欣操控傀儡。
“不看!要看你自个儿回来看!”
啧啧……
姿态傲的咧,压根就没把她慕以欣放在眼里。
如威严扫地。
受到了挑衅。
慕以欣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抓手机的力度加大。
“萧笛,不要太过分了!”
音色冷冽。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萧笛瞳孔骤然一缩,不甘示弱:“慕以欣,不要做的太过分的人应该是你!”
愤怒不期而至。
慕以欣怒的咬牙切齿时,火星儿咻咻咻地猛往外飙:“萧笛我警告你,你再喊错一次我的名字,就别怪我不客气把丹雪的真实身世公之于众!”
慕以欣音色冷厉地威胁了一通,萧笛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才低了点:“放心,那老太婆还没醒,苏家上下还无人能够证明她当初出车祸的事和你有直接关系。”
萧笛路过苏老太太卧室,停下脚步又重新确认了一次,见苏老太太的确紧闭着双眼像植物人一样在床上躺着,这才又迈开了离开的步子。
“听说网上有关苏澜因慕一笙在生死关头拿命救她而感动的稀里哗啦,并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和厉珒感情破裂的绯闻是你派人搞出来的?”
慕以欣眉头轻皱了下,几分钟前苏丹雪才在电话中哭着告诉她,苏澜因误会那件事是她做的而把她爆打了一顿,所以现在慕以欣不会听不出萧笛话中这股子兴师问罪的味儿。
“谁说的?”
恶人一般在对方没有十足的证据和抓住了她现行的情况下,一般是不会承认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或是犯罪分子的。
“行了你别装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电话两端遥远的距离并没有削减萧笛的怒火,她的愤怒和对慕以欣的不满,全都透过电磁波传入了慕以欣的耳中。
“你要对付苏澜陆芷柔,我管不着,也不会去管,但有一条,我不准你利用丹雪,一旦被我发现你故技重施,把丹雪推出去做苏澜厉珒的箭靶子,我萧笛,哪怕是要和你同归于尽,也绝不会再放过你。”
慕以欣听着萧笛的话,眉头微微一蹙,别人都以为萧笛是铁石心肠之人,了无牵挂,没有软肋,既没有在乎到会用命去守护的东西,也没人能够威胁得到她。
可慕以欣却是知道的,萧笛不仅有软肋,也有值得她拿命去守护的人,那便是苏丹雪,她的亲生女儿,如今萧笛对她说出这番狠话,必是要动真格了。
“瞧你这话说的,丹雪虽不是我亲生的,却也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在我内心深处,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又怎么会舍得害她呢。”
萧笛轻呵了声,脸上已然是鬼才会信你的表情:“你最好牢牢记住你方才对我说过的话,否则,哪天丹雪要是因为你少了一根手指头,或是掉了一根头发,我要你好看!”
“嘟嘟嘟……”
萧笛挂了电话。
撂狠话时凶狠的语气,是个人听了都会害怕。
可慕以欣这人,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玲珑有致的身子挺拔如松地矗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锐利如刃的眸沉沉地俯瞰着窗外街道下方的如同蝼蚁一般渺小的芸芸众生。
眼神里噙满了杀意。
她知道萧笛这次是要同她动真格了,可能在这个每天都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圈子里生存这么多年,谁又是吃素长大的呢?
所以……
“叩叩……”两道象征着礼貌的敲门声引起了慕以欣的注意,估摸着是派出去办事情的人回来了,她转身,懒洋洋地走回沙发正中央的位置,坐姿高贵霸气的犹如九五至尊。
“进。”
一个字,简洁有力,门外负责慕以欣安全的保镖接到命令,这才咔哒一声将门拉开,继而一个体型庞大的行李箱便被拉了进来。
门关之后,拉箱子的人走到慕以欣跟前说:“夫人,货到了。”
慕以欣是个架子很高的人,只手谈谈地一扬,便示意来人将箱子打开,端坐着连眼皮儿都没抬起来。
关键是那箱子里一直都有类似吚吚呜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起来分外瘆人,胆小的若是在夜里听了,估计一下就给吓得魂飞魄散了。
“唔——唔——唔——”
伴随着一阵费力的唔唔声,行李箱盖被揭了开,入目的竟是个人,这种场面慕以欣早已司空见惯,等那人嘴巴上的胶布被撕扯了开了后,才淡淡地问了句。
“你就是翁甜甜?”
问话时,慕以欣在打量翁甜甜的装扮,白t恤、蓝色小脚牛仔裤和一双白色帆布鞋,这都是廉价和最普通的服饰。
“知道我是谁吗?”
慕以欣敛了目光,不再看翁甜甜,继而优雅地端起一杯红酒慢慢地品,像翁甜甜这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女孩儿根本就配不上她用正眼去瞧。
“不……不知道。”翁甜甜战战兢兢地摇头,慕以欣这会儿在她眼中就如同慈禧太后,霸气、高贵、同时又是一个凶狠残暴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翁甜甜见过慕以欣在录影带中是如何逼迫着她的亲姐姐慕韶华代她去死的,她不可能不知道眼前的慈禧太后慕以欣。
回答说不知道,只是为了装傻充愣,对慕以欣接下来表示一问三不知。
好个临危不乱的丫头。
翁甜甜摇头说不知道慕以欣是谁的动作,拉响了慕以欣的战斗警铃,眼眸微眯着,她放下了红酒杯,给了翁甜甜一个正眼。
“可我却知道你是谁。”慕以欣对翁甜甜的个人资料如数家珍一般脱口而出,“翁甜甜,今年20周岁,s城c大新闻系大二在校生,父亲早年在矿场工作,后因矿山地面塌陷受伤成了半身不遂的废人,从此维系你们一家人生计的责任就全都落在你母亲一个人的身上。
你是个孝顺的好女儿,为了贴补家用,你勤工俭学,做过很多种兼职,上个星期,为了赚到更多的钱,你脱下了你身上这些廉价的看起来没有一丝品味的体恤牛仔裤,穿上了从某宝上买来同样很廉价,但却看起来比你现在又多了一分女人味的裙子去了一家ktv做了公主。”
在说到‘去一家ktv做了公主’时,慕以欣的语气和看翁甜甜的眼神都显得很微妙,那是她胜券在握觉得自己抓住了某人的软肋吃定了她时惯用的。
“你……到底是谁?”翁甜甜差点就露馅了,幸亏在开口说‘你到底想怎样’的时候,理智及时归了位,并将‘你到底想怎样’换成了‘你到底是谁’。
“还和我装呢?”慕以欣兴致很高,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胜负欲,近期,除了苏澜,在年轻的这一辈里,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定力这么强大的对手了。
“我可听说你妈妈不喜欢你去ktv那样的场所上班,去年就因为你不听话去了那种地方而气的犯了一次高血压,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又去ktv上班的事告诉她?”
慕以欣开始明着威胁翁甜甜,在她看来翁甜甜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软肋,而翁甜甜的软肋,就是在厉家做厨娘的母亲。
翁甜甜脸颊刷地一白,必须改变策略了,慕以欣此次明摆着是有备而来的,忙不迭地出声问:“你到底是谁?我和你素不相识,又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抓我?还调查我?”
翁甜甜阵脚还在,没乱。
不愧是新闻系的才女,这般定力和魄力还真不是一般的普通女子能够相提并论的,慕以欣想着,同她打破天窗说亮话。
“带子在哪儿?”
“带……带子?什么带子?海鲜店里的大个带子吗?”翁甜甜睁着一双天真的眼,对她这装傻充愣的本事,慕以欣自叹不如。
“行了,别演了,当年你母亲在我身边做女佣的时候,因为没有看好我一个木匣子而被我炒了鱿鱼,而最近几日,她被厉家聘用,在厉家在s城的宅子里做厨娘,然后那个丢失的木匣子就出现了。”
“啊……是吗?竟然还有这种事,当年妈妈在蓉城做工的时候,我还小,都从会听她说起过她当年被东家开除的原因呢。”
一句那时‘我还小’,便把自己给摘了出去,翁甜甜这一波死不承认装傻充愣的车辘战操作,玩的超级6666。
慕以欣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气的太阳穴直突突。
“翁甜甜,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呢。”没想到翁甜甜这么难对付,慕以欣索性直接放大招,“就是不晓得你那每天都要吃降压药的妈妈的骨头和嘴是不是和你一样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