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哪里听不出秦小言的讽刺,大手用力拍在他肩膀上,大吼:“秦小言,你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对竟然还敢骂我?欠收拾了是不?”
“滚,别拿碰了女人的手来碰我。”
“秦小言,你他妈的别惹我啊,你看到我哪只手碰了那个女人了?那个女人就是个脑残,倒贴给我都不要。”墨成说道。
听了墨成的话,秦小言原本卡在心口的闷气顿时消散了不少,咧嘴露出小虎牙笑了出来。
顾墨成见他身边根本没有宁城的影子,顿时奇怪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宁城呢?”
“宁城有事,所以我一个人过来了。”
墨成仗着人高马大习惯性的揽住秦小言的肩膀,秦小言忍不住身体一僵,墨成根本没有发现秦小言的异样,继续问道:“秦小言,你饿了没有,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
“可以。”
“一品斋菜色不错,我们还是去那边吃吧!”墨成提议。
两人是一品斋的熟客了,一品斋的老板也知道其中一个是顾二少,顿时赶紧带他们去三楼高级包厢。
秦小言对于墨成约他们出来有些疑惑,平时哪次不是他拖着他出来,他才肯出来的,其实他并不是很饿,吃了几口就有些吃不下了。
墨成吃了一碗饭,觉得肚子有些饱了,抬眼,纠结道:“秦小言,你说我去报个英语培训班怎么样?”
“噗!”
秦小言刚喝进去的汤直接喷出,墨成刚好坐在他对面,两人隔得并不是很远,直接喷到他脸上。
有些汤水水渍从他脸上滴下来,墨成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脸色黑的厉害,眼睛死死盯着他看,大吼道:“秦小言,你找死?”
秦小言抖着身子一缩,强忍着想笑的冲动,这也不能怪他,他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想去报培训班,以前他们几人读书的时候,墨成是典型的偏科型,英语考试没有一次及格,每次看英文整个就像看天书一样,没有一次不发飙,现在突然告诉他他要学英语,这不是搞笑么?
“你还敢笑,难不成我学英语就这么搞笑?”墨成眯起眼,还真别说,他严肃着的时候还真有些顾大哥的几分威慑,不过秦小言知道这就是只纸老虎。
“墨成,你……。受了什么刺激想报那啥培训班?”秦小言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刺激墨成的源头,说真的,他还真是有些好奇墨成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墨成一愣,想到之前被那死外国佬鄙视的样子,他就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不就是会点英语么,他也学的会,不过这么丢人的事情他可决不能让秦小言知道,否则以后在他面前他可没得混了。
“秦小言,你这么八卦干嘛,我不就突然有些喜欢上英语了么?”墨成摸摸鼻子瞎说道。
秦小言低低的笑了起来,见他瞪他,才敛住笑,“行,我帮你找找哪个培训班好,实在不行,你找我练也行。我英语也不错。”
秦小言话刚出口,墨成脑袋里光一闪,这还真是个好办法,以前在读书的时候秦小言英语是不错,本着有资源不用也是浪费的原则,墨成大手一拍桌子,“行,以后你教我吧!”
自从墨成打算让秦小言教他英语后,吃完饭便去找秦小言求指教,刚开始墨成的态度还是挺认真的,不就是几个字母组成的单词么?肯定难不倒他。
几个星期后,墨成再次看到那些单词时候,忍不住要崩溃了,大吼:“秦小言,你不是说只有十几个单词要背的么?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
秦小言瞥了一眼墨成,看的他有些心虚,淡淡道:“不多,只多加了十个不到。”
“噗!”顾墨成忍不住要吐血了,这背单词简直不是人干的活。想起那个死外国佬的挑衅,他咬牙忍了。
顾母见最近墨成早出晚回的还以为他交了女朋友呢?正想着什么时候和他谈谈或者让他把女朋友带回家吃个饭也行。
墨成一回家,顾母眼尖看到立即喊了一声,让他过来。
“妈,怎么了?”墨成问道。
“墨成,你找女朋友了?”顾母让他坐下来,想和他谈谈。
“女人没有,男人有一个。”墨成全身趴在沙发上,只觉得困的厉害。
话音刚落,气的顾母忍不住拧了他一下,墨成痛的惨叫一声反射起身,摸着腰上的肉,疼的厉害,“妈。”
“让你乱说话,好了我也不问你了,赶紧上楼回房睡觉。”顾母只觉得她这个小儿子真是一点都不靠谱。
顾氏集团
顾墨袭一身黑色西装勾勒其身材挺拔高大,端坐在高位,浑身优雅天成,深邃的眼眸透着慑人的威慑,让人不寒而栗。
“大少,后天就是城西那块地招标的时日,据说,李家对拿块地势在必得,估价估计在五亿内。”方棋道。
顾墨袭眸色幽幽看不出情绪,低沉的声音带着特有的威慑:“后天你去参加招标会,势必把价格抬高。那块地落在谁头上我不管,但决不能落在李家。”
“是,大少。”
苏氏办公室。
“这是秦宇签的合同。”陆臣熙把合同放在桌上,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苏城瑞打开合同看了一眼,然后合上,幽幽道:“秦导今日怎么没来?倒是让陆少代劳了?”
陆臣熙道:“阿宇有些事,所以我替他来了。”
苏城瑞起身,伸出手,“那么,合作愉快!”
陆臣熙握住他的手,道:“合作愉快。”
陆臣熙出了门,刚好碰到迎面走过来的湛言,陆臣熙目光一紧,忍不住喊了一声:“阿言,我们谈一下。”
湛言目光顿住,看到陆臣熙,面色没有丝毫表情。
苏城瑞心口一紧,想也不想就道:“陆少,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苏氏公司相关规定苏氏员工在工作间不得以私人私事占用工作时间。”
“中午我等你。”陆臣熙轻轻摸了摸右手腕的表,紫色的水晶镶嵌在周围,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湛言目光一缩,“我会去。”
“你这个死女人,那个男人根本对你心怀不轨!你怎能就这么答应他。”苏城瑞在一边气的跳脚,自从他知道陆臣熙就是阿言的初恋,他看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湛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
“你……”苏城瑞被她气的一噎,脸色涨红的盯着着她看,看她的样子就像是要把她给吃了。
自从苏城瑞知道那个女人应了陆臣熙那个男人的约,浑身烦躁的厉害,盯着手表看个不停,一到了十二点,苏城瑞立马冲到湛言工作的地方,只是那里早已没有她的身影。
“于琴,湛言什么时候走的?”苏城瑞大吼。
于琴只觉得苏少在面对湛言的时候越来越不正常。反射性回答“风雅咖啡厅。”
风雅咖啡厅,下午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人影,除了陆臣熙那一桌,其他都是空的位置。
“阿言。”陆臣熙坐在对面,目光深深盯着对面的少女,面容精致漂亮,抿着唇的时候,浑身透着冰冷的气息,让人难以靠近,这些天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从那个嚣张张扬的少女变成如今淡漠的少女。若是那时候他没有太冲动,没有自作主张,是不是一切变的都不一样。“这些年,还好么?”
这些年好么?陆臣熙,你竟然还敢问出口。这些年我好不好你会不知道?握着手里的咖啡指节泛白,湛言面色冷漠,目光寒意十足盯着他看:“陆臣熙,你会不知道我过的好不好?”
“阿言,我……。不懂你的意思?”陆臣熙握着咖啡的手一顿。
“陆臣熙,你到底还要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五年前我被你的外表给骗了,你以为五年后我还会被你骗么?”因为他,她从天堂坠入地狱,那样的痛,一次就够了,“别以为你拿出拿块表,我便会心软。我看见它,只觉得讽刺。”说完起身就要走。
“阿言,别走。”陆臣熙倏地起身拉着她的手,她手的温度的很凉,和以前一样。
湛言目光阴寒落在扯住她手腕的大手上,眯起眼,眼底尽是阴狠:“放手。”
“阿言,我们需要谈了谈。”陆臣熙紧握着她的手腕不放,生怕一放她就会突然离开。
“哦?需要谈一谈?”微微斜着头,湛言不屑的看他,“我再说一句,放手。”
“阿言。”
“砰”的一声,湛言抬脚直接踹在他心窝里,陆臣熙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脸上煞白,他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此时他满眼震惊不敢置信:“阿言…。”
苏城瑞刚到风雅餐厅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眼眸呆滞,然后他就听见她冷漠至极的声音。
“痛么?”湛言目光淡淡落在他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表情,“这就痛了?比起你和李家带给我的痛,这还只是塞牙缝的见面礼。你们以为把我送进男子监狱,我就会被弄死么?刚进去的时候,我的确生不如死,但我被人打的吐血,断了几根肋骨,爬不起来的时候,我以为我真的要死在那里面,可是我怎么能死呢?你们还没有死,我怎么能死?”
苏城瑞浑身呆滞不敢置信,男子监狱?脸色煞白酿蹌后退几步。
湛言看着他满脸惨白震惊呆滞的脸突然就笑了,只是那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拨开眼角的刘海,半寸长的刀疤骇人的露出,若是再差个分毫,左眼就要废了抬手摸了摸刀疤冷笑道:“知道这刀疤怎么来的么?”
陆臣熙目光落在她眼角刀疤上,浑身震的发抖,他只觉得浑身冰凉的可怕。脸色惨白可怕。
“陆臣熙,凭你的智商怎么会想不到?”湛言向前走了几步,继续道:“那里的男人看我长的不错,想上我,可我怎么能让他们发现我女人的身份,他们狠,我就更狠,就是这双手,早已沾满了血。我踹你一脚,不过一处疼,你试过全身骨折还要拼命反抗的痛么?”
陆臣熙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脑袋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阿言进的不是看守所么,怎么会是男人监狱?他不敢想象一个女人进男人监狱的下场,监狱有多乱他有所了解。
陆臣熙只觉得他的心脏像是有把刀一片片将他凌迟,曰曰的鲜血仿佛要流干,就算他死千百次也不够弥补所有一切,指节握的泛白,骨节分明一根根分明几乎要爆裂,眼眶憋的通红,眼底潮湿的厉害。
“陆臣熙,我一直以为,就算你对我没有爱情,也不至于这么无情,知道你手上那个手表怎么来的么?我用命给飙车来的。陆臣熙,我掏心掏肺对你,换来的是什么?你让我整个人变成一个笑话。李家和你,我一一不会放过,我所受过的痛我要你们一一尝尝,我蒙湛言从来就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眼底闪过寒光。转身离开。
她的声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因为太痛,所以麻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落在她身上,越发朦胧。
“噗!”陆臣熙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喷出,阿言,阿言……。对不起…阿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的阿言……他恨!他悔!时间却不会倒回。
他突然记起当年阿言送他手表的时候。
“臣熙,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自从两人开始交往之后,阿言便天天粘在他身旁。刚开始他还有些不习惯,那时候他忙着其他事情并没有怎么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不知道。”
“把你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没有。”
那几天,湛言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等她回来的时候,她面色苍白的厉害,递给他一个精致的盒子。
“臣熙,祝你生日快乐。”
陆臣熙一愣,然后抖着手打开精致的盒子,看到盒子里那块紫色水晶手表,不难看出这绝对价值不菲,他看了一眼,没有问她到底有钱买来的。后来若是他问一句,那该多好。
“臣熙,我们都还没有约过会,其他男女不都会约会,要不我们今晚试试?”
“阿言,抱歉,我晚上有些事情,可能没法在宿舍住了。”
然后阿言就沉默没有再说话了。
那时候并不是其他什么事情,而是宁绯失恋情绪崩溃,他那时根本没有想过阿言的感受。
然后第二天,他陪宁绯在路上却碰上阿言,她就站在不远处冷冷盯着他看,他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有那么锐利的眼神,看人的时候仿佛要看人到心里。
他以为她会生气跑开,却没想到她直接上前和他打招呼:“陆臣熙,这就是你的事情么?”
他从没有听过她全名叫他,全名叫他的时候,声音冷漠却依旧好听。他不知心里一紧,“阿言。”
“臣熙,她是你朋友么?”李宁绯问道。
陆臣熙不知怎么看到那张强装坚强的脸,脱口而出:“不是,是我女朋友。”
那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宁绯苍白的脸色。
送走宁绯后,陆臣熙握着阿言的手回了宿舍。
“陆臣熙,你喜欢我么?”湛言眯起眼,问道。
他心底很乱,一方面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人是宁绯,另一方面觉得既然答应阿言,便要一心一意对她,他对她并不反感厌恶,甚至说有一丝喜欢。
他没有回答,直接用唇堵住她的话。
自那日开始,两人关系越发亲密好了。
而宁绯也没有再来找过她。
转眼三个月过了,那时候已经是初冬的天气了,天气很冷,到处打着寒霜,偶尔还下个小雪。
有一次隔壁床铺的舍友把一盆热水端到上铺中间的铁杆上,也不知道洗什么,一不小心,直接把脸盆的热水大半全洒在阿言的床上。大部分面积全部沾满水渍。
湛言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床上的水,气的把那个人找了出去打了一架,等那个舍友鼻青脸肿回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她竟然动手和男人打架,而且还打赢了?不过脸上还带着一丝淤痕。那时候看到她脸上的伤,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心口一紧,疼的厉害。
那晚他干脆让她把被子抱下来,直接和他到床铺上挤一挤。这一挤就是三个月。
他知道她睡觉的时候喜欢枕在他胸口睡,抱住他,不准他动一下。有时候他就像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而那个身影早已在他不知觉的时候消失在他心底,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
后来两人相处的时候,阿言说漏嘴说那时候她脸上的伤是她故意弄的,想让他心疼一下。
他听了不知怎么觉得眼睛很涩。这个傻姑娘,为了他怎么就这么傻呢?
越是和阿言相处,他就忍不住喜欢上她,甚至可以说爱上他,只要她在的时候,他总忍不住看她身影发呆,以前他对宁绯有过感觉,却从没有这么激动而又心动的感觉。
就在他以为他会和阿言继续这么下去,宁绯再一次找他。
“臣熙,我发现我从头至尾喜欢的人都是你,臣熙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他脑袋一蒙,若是以前宁绯告诉他喜欢他,或许他会欣然接受,可如今他无法给她答案。
见他沉默,宁绯脸色苍白了起来,酿蹌后退:“你…。你…。喜欢上了她?”
喜欢她么?他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不能辜负那个傻姑娘,点点头。
“我知道了,臣熙,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了。”宁绯脸色苍白转身跑了。
就在他以为他和宁绯彻底结束的时候,宁绯突然转入他们学校,偶尔来找他,次数并不多。
看她面色带着淡淡的笑容,他以为她放下了,舒了一口气。
“臣熙,今晚我生日,你能来么?我打算去ktv唱个歌聚聚就行了。也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宁绯提议。
“好。”
那晚他没有告诉阿言,只是说了有事,让她自己宿舍呆着,他本大打算呆了一会,就回回去。可那一晚宁绯喝的太多了,整个身子扑在他身上,抱着他:“臣熙,我喜欢你,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我的心好痛,你摸摸,我的心好痛。”
“宁绯,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没醉,”就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她突然吻住他。陆臣熙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砰”的一声,门被人直接踹开,阿言浑身冰冷站着门口就那么冷冷盯着他看,她眼里没有一丝温度,陆臣熙刚要推开宁绯。
就看见她缓缓走过来,抬脚直接把宁绯踹出几米远,她眉眼煞气十足,眼底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吓的惊呆了眼,陆臣熙更是震惊,他以为她打架就算了,没想到如今下手竟然这么重,她想杀人么?昏暗的灯光散在她冰冷的脸上,他只觉得她面色狰狞。
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若是宁绯有什么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目光依旧冰冷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自从那一次后,他和阿言便陷入冷战,幸好宁绯伤的不重,否则他无法原谅自己,自从这以后,他对宁绯愧疚,便时时陪着她,完全忘记了阿言。
让他和阿言关系完全破裂是在一个星期后,那是在b大三楼实验室天台上,他亲眼看到宁绯从三楼跌落下来,而推她下来的便是阿言。
他双眸愤怒不敢置信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时候阿言一身白色衬衫,面色依旧冰冷却透着苍白:“如果我说不是我推她下去的而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相信么?”
“蒙湛言,我以为你平时与人打架,不过一时玩笑,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恶毒,你敢伤宁绯,就要付出代价。”他记得那时候他眼底冰冷至极。说着最恶毒的话伤了阿言的心。
后来李家以谋杀罪名起诉阿言,他心底有一丝的不忍,不过想到宁绯如今的惨状,他还是硬了下心。
因为阿言还是未成年,而且宁绯人也没死,所以法院判决她被关进看守所三年改造。
他记得那时候天气暗沉的厉害,打着闷雷,乌云压顶,还下着大雨,那时候他住在离b大十几里外的郊区别墅,他曾经带阿言来过几次。
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以为他只是错觉,人还是走过去拉开窗帘,就看到站在大雨里浑身湿透的阿言。
他目光幽幽,眼底复杂,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然后人走下去。
阿言见他下来,脸色虽然苍白的发青,可是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臣熙,你相信我,我没有推她。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误会我,而你不能。”
他心底复杂,沉默没有说话。
“我是狠,可是我不屑对女人动杀手。”阿言站在雨里,透亮的眼眸直直盯着他看。
“臣熙,别放开我,你不喜欢我伤人,我以后改,你不让我打架,我也不去打了。”
“臣熙,我喜欢你,真的喜欢。”
然后他听见周围警车车灯亮起,突然包围住他的别墅。
阿言不敢置信,死死盯着他看。
“是我打的电话,阿言,你伤了宁绯,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在阿言被手铐铐住双手的时候,他语气冰冷的说。
“陆臣熙,我恨你。”阿言最后看他那一眼里满是绝望与冰冷,还有无边的恨意。
陆臣熙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陆家的,他浑身冰冷的厉害,脸色苍白至极,他太恨自己,阿言…。阿言…。他的阿言…。
他的阿言究竟受了多少苦,若是以前他相信她,哪怕一次也好。她所有承受的痛苦,都是他给的。
“呕…。”陆臣熙就瘫在地上干呕的肺都要呕出来。眼泪从眼睛里不停流着断不了……。
阿言…。阿言……。
冰冷的房间安静的没有丝毫声响,只要他一闭起眼就是阿言在监狱被打的场景……心口揪疼的翻涌……。
苏城瑞脚步酿蹌,脸色苍白的吓人,那个…。女人竟然被人直接送入男子监狱?他想不到一个女人被送进男子监狱的下场。他突然想到那一次她冷漠的说,“以前那些人也想上我,但你知道他们的下场么?”
那些人就是监狱里那些男人么?她究竟……承受了多少……
苏城瑞只觉得他眼睛涩涩的,有什么从眼睛里流出来…。
湛言平复心情回到公司。手机铃声响起,她接通电话。
“阿言,我在一品斋吃饭,忘了带钱,你赶紧过来帮我付啊!”
湛言听到西语的声音,忍不住露出笑容,西语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性格,一点没变。
“好。”
湛言抬眼就看到苏城瑞站在不远处目光呆呆紧紧盯在她脸上。湛言有些奇怪问道:“苏少,有什么事么?”
苏城瑞收回视线,他脸色苍白至极,眼底幽幽看不出丝毫情绪,看了她一眼,转身酿蹌进了办公室。
酒吧里,苏城瑞坐在吧台,一杯杯灌着酒。阿言…。阿言…。
墨成坐在一旁,见他拼命往嘴里灌着酒。有些急了,“城瑞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喝酒,不是被女人给甩了吧!”
若是平时,苏城瑞说不定会不屑笑几句,可今天他是真的笑不出来。
墨成也不知道怎么的城瑞哥竟然今天突然喊他来酒吧,刚见到城瑞哥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只见他面色惨白的吓人,眼睛有些红肿,那眼底潮湿。走路的时候,差点酿蹌的栽倒在地上。
苏城瑞又灌了一杯,然后视线紧紧盯着墨成,突然问道:“墨成,我问你,若是……若是…。一个女人…。被送进男子监狱…。”
话还没有说完,墨成立即打断:“城瑞哥,你不是喝酒喝糊涂了吧,这女人犯了罪要进也是进女子监狱,她又不是男人。”
“若…。真的如此…。呢?”苏城瑞忍不住哽咽。
墨成没有注意到苏城瑞的异常,想了想自顾道:“那还有什么,等死呗!一个女人进了男人监狱,不是被强奸致死,就是被打死,总之就是一个死字。”
死?苏城瑞突然捂着嘴忍不住干呕了起来。浑身瘫在地上,满脸泪水。对啊,只有死这个下场,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心口痛的麻痹。他突然真后悔之前对她所做的一切。阿言…。乖宝……他也想喊…。只是他没有资格……没有资格……想到这里,他痛彻心扉…。
墨成见城瑞哥干呕的已经瘫在地上了,立即放下酒杯,想过去扶他,“城瑞哥,你……”墨成突然止住话,目光落在苏城瑞满面泪水的脸上呆滞。
自从城瑞哥长大以后,他再从没有见过他流过一滴眼泪,哪怕他亲生母亲去世。他也只是站在灵堂冷漠盯着他母亲的照片看个不停。
墨成顿时慌了,赶紧道:“城瑞哥…。城瑞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苏城瑞目光痴痴落在一处,嘴里不停喊着:“阿言…。乖宝…。乖宝…。”
酒吧里声音太吵,墨成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城瑞哥,你怎么了…。”抬起他的手直接把他扶着走出了酒吧。
“墨成,我爱上她了,怎么办…。?”苏城瑞满脸绝望看着墨成。
墨成愣愣看他,没想到城瑞哥真的喜欢上一个女人了。他还真好奇那个女人是谁?“城瑞哥,喜欢就去追啊,你条件又好,哪个女人不喜欢。”
“她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
“那你就死缠烂打,她肯定会喜欢你的。”墨成松了口气,还以为城瑞哥怎么了,原来是受情商了,真是吓死他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墨成看到是秦小言的电话,心底有些心虚,接了电话,对面秦小言炮仗似的轰过来。
“顾墨成,老子限你十五分钟赶回来,否则…。你知道后果的。”然后就直接掐断了电话,没有给墨成一丝解释的机会。
墨成盯着手机看了几眼,然后又看了眼醉酒的城瑞哥。有些举棋不定,要是晚回去了,秦小言说不定想什么方法整他,就在他游移不定的时候,想了想办法,直接把揽了一辆出租车,把苏城瑞塞入车内,多付了几百块钱,务必让司机把他带到这个地址。
安排好苏城瑞,他自己也打了辆车,赶紧赶回去。
出租车司机把人带到地址处,扶着里面的男人走了出来,“先生,您到了…。”
“滚。”苏城瑞大吼,“阿言…。阿言…。你在哪里?”
“先生,您没事吧!”
“阿言…阿言…。我要阿言…。”苏城瑞拿起手机,拨通湛言的电话。
“喂!”淡淡的声音响起。苏城瑞不知怎么的听到她的声音突然眼泪又忍不住流下,“阿言,你…。过来好不好…。我…。喝醉了…。肚子疼……”
湛言听到苏城瑞撒娇的声音不知怎么突然一愣,她和他有这么熟么?
“阿言,你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苏城瑞突然酿蹌跑到附近一座桥上面,离着水有个两三米距离。
出租司机被苏城瑞的举动吓的一呆,立即喊道:“先生,那边危险啊…。先生…。快回来…。”
“阿言,你不来,我就跳了……”苏城瑞大吼。
湛言被苏城瑞的声音吼的脑门有些疼的厉害,今天他是吃错要了么?见墨袭还没有回来,“我过去。告诉我地址”
地址?苏城瑞听到她的声音,脑门一蒙,脱口而出:“阿言,我在家…。在家…”
“先生,你快…回来,那边危险…。”出租司机刚要过去拉他过来。苏城瑞突然瘫坐在地上,目光痴痴傻笑:“阿言…。阿言……”
湛言一路打车过来,下了车就看到苏城瑞坐躺在拱形桥边,周围街道只有寥寥几辆车来往,因为醉酒的原因他脸色红的厉害,边眯着眼睛垂头也不知道睡了没有。
湛言走过去,用脚轻轻踢了踢他的腿,“苏城瑞。”
喊了几声,顺带踢了几脚,见他还是低着头,估计已经睡了,湛言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再看看眼前的男人,脑门更疼了,她还真有些后悔刚才突然出门。早知道她应该直接掐了电话直接睡觉,管他跳河还是跳海。
苏城瑞突然抬头睁开朦胧的眼睛,他样貌长的不错,特别是那双向上提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底有些湿漉漉的,脸上没有平时的喜怒无常倒是有些傻气,看上去倒是比平时顺眼了许多。
“苏城瑞。”
苏城瑞朦朦胧胧就看到眼前这个人影长的特别像阿言,越看越像,心里一阵激动,爬起身子,整个身子突然冲过去,湛言根本对苏城瑞没有防备,猝不及防被他抱的正着,“阿言……阿言…。”
湛言被他抱的一愣,脸色阴沉下来,眯起眼:“放开。”
“我不放。”苏城瑞不仅不放开,手上的力道握的更大。
“放开。”
“阿言,我…肚子疼…。我肚子疼…。”苏城瑞忍不住撒娇,上提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湛言嘴角一抽,直接掰开他的手,一手提着他的衣领直接把人丢到附近的喷泉池里,喷泉池里面荡出大个水花,不少睡洒在外面。
苏城瑞被灌了几口水,这下真的是清醒了。
“清醒了么?”
苏城瑞听到她的声音反射性的抬起头看到她整个人一怔,想到什么突然脸色有些苍白,嘴里呐呐喊了一声:“阿言…。”声音有些沙哑。
湛言一愣,她还以为等他清醒肯定少不了找茬,没想到他突然喊了她的名字,而且不是蒙湛言,是“阿言”,“清醒了就自己回去。”
“阿言…。”苏城瑞突然追了上来,生怕她突然离开,视线紧紧盯着她的脸。
“苏城瑞,难不成你受了什么刺激,我们熟么?”她真是越看他越觉得有些奇怪,目光太过灼热。
“阿言,以前都是我的错,你肯原谅我么?”苏城瑞眼睛一阵酸涩,他从没想过这云淡风轻的脸下掩藏了那样的伤痛。那些年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不敢去想一个女人到底怎么面对那种恐惧,背叛。
湛言这下是真的愣了,眼前这个男人是眼高于顶的苏城瑞么?抿着唇,没有说话。目光终于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黑色的眸里没有平时的盛气凌人,有的只是渴望,期盼,他在渴望什么?不过,与她无关,抬脚刚要离开,手腕被人扯住。
“阿言,我胸口真疼。”说完这句话,整个人脸色苍白,突然晕倒在地上。
湛言把人送进医院后就打了个电话给他媳妇,“媳妇,我在b市国际医院。”
墨袭刚开始他乖宝的电话,听到她在医院,他整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后来听到是送城瑞进医院,他才放下心。
只不过城瑞怎么会突然晕倒?
安排好相关的事情,立即赶到医院。
“乖宝,城瑞怎么样了?”顾墨袭皱起眉头,眼底幽深看不出情绪。
“没事就是有些发热,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今晚的事情,她只觉得苏城瑞的态度太过怪异。而且看她的表情充满复杂,更奇怪的是他对她的态度的突然转变,就算是她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墨袭把他乖宝直接揽住怀里,碰到她带着凉意的身子,眉头蹙的更紧,手上力道加大,黑色的风衣直接把人裹在他怀里。
“乖宝,还冷么?”
湛言眼底尽是暖意,“不冷了。媳妇,你今晚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
“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以后不会了。”他不想让她乖宝一人在家等他,
顾墨袭抱起他乖宝直接坐在椅子上:“乖宝,困了就先睡着。”
她确实有些困了,自从和她媳妇在一起,就习惯早睡了,脸搁在他胸口,找了个位置闭起眼。
陆家老宅。
陆母见她这个一向优秀的儿子竟突然把自己锁在房间已经三天了,而且滴水未尽,顿时心里有些急了,走到房门口,敲门:“臣熙,是妈啊,在里面么?”
陆母敲了十几次,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心底更是急了,这孩子今天是受了什么打击了?忍不住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开门,陆母真是急得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打电话找秦宇过来。【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