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是在柳镇的里长家,龙逸泽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娘子,你要坚强些。”
“相公,”云若水坐起来看看四周,然后瞧着他:“一切都是真的?到底是谁干的?”
她眼中一片赤色,人开始癫狂,她下了地就往外奔,却被龙逸泽抱住:“那官吏正等着问你话。”
“问什么?为什么问我,不去抓凶手?到底因为什么?是不是舅舅得罪了人?还有没有活下来的人?是不是所有人都?”云若水抓着龙逸泽的肩膀问。
龙逸泽轻轻点头:“按官家登记的名册,唐府共二十五口,连大带小,尸体也是二十五具。”
云若水浑身颤抖,但表情很是坚强:“好,带我去见官爷。”
见了那官吏,官吏见她风华绝代的容颜,虽已不是初见,但仍是惊叹的表情:“龙夫人,唐府有没有什么仇家?”
云若水摇头:“舅舅至多只在商场上得罪些人,不至于犯下什么被灭门的大错吧。”
“那你娘亲呢?”那人继续问。
“你说什么?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到哪里得罪人去?”云若水有些激动,龙逸泽在旁边握住她的手。
官吏尴尬地一咳,然后又问:“那么,有没有可能此事因你而起?”
云若水看向龙逸泽。
龙逸泽道:“官爷,如果是若水得罪了谁,他们应该灭了龙府才是。火是什么时候起的?可有人见到可疑的人物?”
“听更夫说,三更时听到院子里乱了一阵子,他悄悄往里看了眼,只是人影晃动,他没看清什么,以为几房夫人吵架,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便没往心里去。不过,可疑的是,他们所有的人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有刀伤,棍伤,尤其你娘。”官吏说到此,看见云若水血红的眼睛,发抖的唇,没也再往下说。
“还有什么情况?”龙逸泽问道。
“府里的财物少了没有不知道,但至少在现场有很多散落的珠宝金银。数量很多,如果他们是劫财,怕不会留下这么多东西不带走。”
“不是劫财?有没有询问唐痕生意上来往的人?”龙逸泽又问道。
此时的云若水胸口又开始发闷,她咬着牙。
“问过了,可疑的线索没有。”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云若水问龙逸泽。
看着她焕散的眼神,龙逸泽知道现在的她还没有接受和面对这个事实,还是很迷惑呢。
云若水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人飞快地奔了出去。
龙逸泽跟在他身后,龙四和萧幕锦此时正在唐府处理后事。
龙逸泽跟着云若水一直到了鬼山,他才想起,唐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离这么近的鬼山她的师父和师弟应该知道的吧。
可是为什么没在现场出现,没有救他们呢?
到了石屋,云若水推门而进,才发现,屋子里积了一层薄灰,看见桌子上有留给自己的信。原来师父和师弟去了下梁国说有事情要做。还告诉她,在他们的藏宝室里给她留了东西。
云若水来到一石壁前,轻轻转动一块石头,露出一小洞穴来,这个藏宝室是云若水同师弟小时候玩耍淘气时发现的,经常藏些小东西,外人是不知道的。
她伸手掏出一个无奇的小木盒,打开,里面有几样小孩子的衣物,还有一页已近破碎的黄裱纸,还有一个小玉匣。
只是那玉匣打了半天没打开,她交给龙逸泽,然后展开黄裱纸,上面的字在她看来像鬼画符,最后落款处盖着一颗印,印上的字她仍是不认识。
师父留给自己这个做什么?
“这是云楚国的文字。“身边的龙逸泽道。
“上面写着什么?”
“我并不全识得,只是看这印上的四个字应该是云楚天宝,难道是云楚国的玉玺?”龙逸泽说完看向云若水。
云若水不明所以:“这云楚玉玺又怎么了?这上面说的是什么?跟我有没有关系?”
龙逸泽接过那张纸,手有些抖,仿佛那纸重千钧。
终于他抬起头,瞧着云若水道:“这怕是一道密诏,现在云楚国上是个痴呆之人,同宰相做监国已二十余载,事实上相当于宰相为王。”
云若水听他说这些,完全没反应。
龙逸泽又道:“这密诏上写的是,拥有此诏的云楚皇子可随时登基。”
云若水仿佛在听天书:“师父什么意思?把这东西给我,难道让我去找云楚皇子,帮助他登基?”
龙逸泽也摇头:“怕是打开玉匣才能知道原因。”
“对了,师父曾同你密谈过,可与此事有关?“
“当日你师父只与我谈些治国安帮之道,别的未说。”
“难道你是云楚皇子?”云若水瞧着他道。
“怎么可能,当然不是。”龙逸泽很肯定地道。
云若水收好东西,然后回了唐府,此时,龙四和萧幕锦已安排好灵堂,云若水见到她娘,抚尸痛哭,几近昏厥,龙逸泽见她哭出声,才松了口气。
云若水暗暗发誓,定让害死自己娘亲的人血债血偿。
哭了几声,她突然起身往外走。
龙逸泽没问,只是跟着。
云若水找到了打更人,盯着他,那打更人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看着她血红的眼睛,说起话来也不利落:“云姑娘,你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怪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云若水前所未有的平静,那静倒是让生平平地生了几人寒意。
“云,云姑娘,昨夜,我同往常一样,到了唐府的外面,三更天了,仍见他们有灯火,我便大声的喊着小心火烛,喊了几声后,没见反应,又听声音不对,我往里瞧,院子里来来往往的有几个人影,以前也有半夜几房夫人吵架的情况,我没太在意。”那打更边说边瞧着她的表情,又打着哆嗦继续道:“见没什么特别的,我便又往前走了,但突然从墙上翻过来一条人影,吓了我一跳,他见了我,也吓了一跳,飞快地逃了。”
“可看见那人是谁?”
“我,我没太瞧清。”
“说。”
“我瞧着像那个混混王二。”打更的本不想说,看云若水不知不觉地全说了出来。
“为何没同官吏讲?”
“因为我不确定,而且他出来比我还急,那时候,院子里也未见起火,也未见喊叫。所以,我想他只不过是想偷东西罢了,这会儿说出去,再把几十条人命安在他身上,我,我,”
打更的话音刚落,云若水便急急掠了出去,几个起落,龙逸泽显些跟不上。
终于停在了一个破院子前,踢开门进了屋子,将一个惊慌要逃的男人按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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