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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看过了桔子后,从屋里出来,回到自己的院子。
巧如敲了门后进来,回禀道:“吴小姐,京城府衙来了人。”
杏儿蹭地站起身来,“是传唤我们去作证吗?”
巧如摇头,道:“吴小姐莫急,来人说是那些人已交待了主使之人,府尹大人派人来就是想问问乡君和你们的意思,要如何处理?”
杏儿杏眼圆睁,不理解地道:“如何处理?府尹大人是当官断案的,他为何要来问我们如何处理?不是该派人抓了主使之人投放大牢,依律法处治吗?”
巧如轻轻抿唇,知道杏儿是从乡下来的,没这个见识也是正常,便好心地解释道:“吴小姐,虽来人未曾说对方受雇的指使人是谁,但依奴婢猜测,应该是有身份背景的,府尹大人只是京城府衙的一个小官,他现在左右为难,怕会得罪乡君或是对方的指使人,两面都落不下好,所以,他才派人上门来带了这个话,就是想着乡君你们和那边私了,这样,他就不必为难,非要依法治裁。”
杏儿常听如花给他们兄弟姐妹讲故事说话本,其中就有官官相护、王子犯法并非会与庶民同罪的,于是,听了巧如的解释后,杏儿是气愤的,可冷静下来后,又觉得她们这样的小老百姓,确实没有办法去和有权有势的人去争个长短。都说民不与官斗,民不与权争,老百姓生来就是受苦受难的。
“唉,连府尹大人都不敢处治的人家,我们岂不是白白的被打了。”
巧如看杏儿气恼地直叹气,上前去倒了杯茶给杏儿,宽慰道:“吴小姐也莫气短,既然府尹派人说了话,那家就算是不能依法处治了,但咱们有乡君在,定是能讨回一些赔偿的。要不然,府尹也不会问咱们如何处理这个话的,那边定是也存了求和的心思。”
“赔偿?本就该他们赔偿的,袁大哥和护院受了伤不说,还有桔子姐,她现在的情况也不好。”看了眼巧如欲言又止的模样,杏儿摆了摆,“算啦,我知道轻重,这事还是看如花怎么说吧,衙门的人是还等着呢?还是已经回去了?”
“还等着乡君呢。”
杏儿站起身,扭过头问巧如:“如花该是快回来了吧?”
巧如向外看了看天色,“乡君该是要回来了,吴小姐要去二门处等乡君吗?”
杏儿想了下,点了点头,“嗯,我们去等她,一会儿和她一起听听衙门的人怎么说,不管能不能处治了这个主使之人,我也得要知道这个人是谁才是。”
如花送了灏亲王等人出了健身娱乐室,看着众人辞离去,才上了马车,跟紫霞要了杯水喝了,这才松了口气。
“乡君,直接回府吗?”
如花点头,紫霞跟赶车的黑刹说了一声,黑刹便赶着马车往奇境苑走。
小安子等着宇文卿先于他的马半个头时,这才跟宇文卿禀报着他派人调查的事:“殿下,那个卖身的女子把咱们的银子给到义庄后,便叫义庄的人给她父亲去安排买棺材和安葬的事了,倒是她,居然又回到了福酒楼边上跪下了。”
宇文卿握着缰绳的一顿,眉峰轻挑,道:“又跪下了?还是要卖身葬父啊”
小安子摇头,却看到宇文卿并未扭头看自己,便又说:“不是的,殿下,她这会是卖身,但不葬父了。她是自卖自身为奴为婢,是要找个人家安身立命。”
“安身立命?”宇文卿轻笑一声,哪里是要安身立命,该是想攀龙附凤吧。甩甩头,宇文卿挥了下马鞭,马儿立刻奔跑起来。
齐王宇文隽看着宇文卿骑着马往皇宫的方向去了,再扭头看着那边老十宇文浩正和淳亲王世子宇文清带着几个人往街角去的身影,宇文隽放下马车车帘子,马车里坐着的左子青立刻拍了下车厢,片刻,马车缓缓地动起来。
“王爷。”左子青吐了口口水,掩饰着他心里的慌张,轻轻地叫了一声宇文隽。
宇文隽凤眼扫了一左子青,“说吧,本王听着呢。”
左子青袖子里的紧了紧,小心地看了一眼宇文隽后便垂了眸子,把嘴里的话又在心里过了一遍,这才回禀道:“王爷,派去查的人回报,睿亲王确实不曾怀疑过是颖惠乡君的人运走了那批财宝,此事,与颖惠乡君关。倒是安东王离京之时,曾在出城后的路上,多了六辆马车随行,有人看到安东王的人马投宿时,那些马车上抬下来了许多大箱子。”
左子青说完,抬眸看向宇文隽,宇文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左子青心下大骇,想到在他面前被宇文隽挖双目的小厮,顿时浑身发颤,先是他的小厮,这次要是齐王再不悦他所查之事,就该朝他的家人下了,一想到活活因挖去又目不得而医痛死的小厮,左子青的脸色苍白的如鬼魅一般。
“安东王嘛……”,宇文隽回想着那些财宝消失的时间、法,安东王遇刺的时间、地点,陶威带着几个人头和安东王世子宇文辙回来复命的种种。
“他这一招苦肉计用的好啊,几个三流的杀伤了他,陶威带着太医赶去救命,他能从伤重堪忧变成吉人高照脱离了危险,他的人还带陶威追查到杀全部剿杀。”宇文隽似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深,看在左子青的眼里,却是胆颤,不过,左子青听到宇文隽的这些话便知宇文隽是信了安东王是夺他们那些劫来的财物的幕后之人,左子青轻不可闻地呼了口气。
“为何停车?”
左子青看到宇文隽皱起眉头,立刻出声询问车夫。
“王爷,有位卖身的小女子被人撕扯着,她挣脱开后拦了马车。”
宇文隽眼里闪过一道晦黯不明的光芒,挑开车帘子,看向前面。
回宫后的宇文卿在半个时辰后,得到小安子来回禀的最新消息,那位卖身女子进了齐王王府。宇文卿听后,眼里半丝波澜都没有,小安子眨了眨眼,轻轻地退了出去。
用过晚膳后的杏儿坐在如花屋里,等如花坐好后,着急地问道:“如花,我觉得真憋屈,明明我们是受害者,偏还因为他们的权势,不能伸张正义,得到公平的对待,讨一个公道。”
如花抿了口水,看了眼屋里的人,除了她和杏儿外,就是巧如和红衣,便冲巧如和红衣摆了摆,两人立刻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杏儿看着红衣和巧如离开,不解地问如花:“如花,要背着她们说话啊?”
如花不禁摇头,“杏儿姐,你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这会儿问了这么多的笨问题。”
杏儿并没有因为如花的话生气,反而摸了摸脑袋,垮着张脸说道:“唉,如花,你不知道,玉泉寺的事不只是吓到了桔子姐,我似乎也被吓到了,只不过,桔子姐是当场发作的被吓到,而我这被吓到是睡了一觉后才出现的。这一次的惊吓,我这脑袋瓜子似乎就不够用了,有些事就反应的慢了。你说嘛,要是我到公堂那个指使流氓赖的人家,再找陶大人作证,府尹会不会因为有原和人证,不得不去先把那人抓到堂上受审。”
如花轻笑一下,连一点考虑都没有的就说:“自然会抓了人到公堂受审的。”看到杏儿脸上一喜,如花接着又说:“不过,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府衙的人说杏儿他们遇劫被打之事的主使之人是诚意伯府的万绮雯,并暗示着是宫里的四公主为了巧秀向如花施展的报复段,四公主使人传口信给禁足在庄子上的万绮雯,万绮雯派人找了巧秀的家人,给了钱吩咐他们找那些流氓赖去对付如花的亲眷的。
所以,杏儿听了府衙之人的话,在不知道此事还牵扯上四公主的前提下,她只以为是那个万绮雯花钱雇的流氓赖打劫打伤他们的,问了巧如有关诚意伯府这位小姐的事后,还想着能去她,给桔子和自己、袁宏他们一个公道。杏儿想的简单,巧如说了,诚意伯府是个空架子,不如如花在皇上心目中的份量重。
如花却知道,有人借巧秀的事,用万绮雯和四公主作了挡箭牌,打劫打伤袁宏他们的指使人,以如花安排的人去调查的结果,却是与皇商徐家有关。至于徐家为何会指使人去对付杏儿他们,原因暂时不明。徐家在宫中有一位徐婕妤,在皇上身边也算是得宠之人,如花只能静观其变。
于是,如花考虑了一下,还是跟杏儿说了有关四公主使人给自己下毒的事,“府衙的人传话的意思,并非是在知我们,是你觉得我可以压制的诚意伯府的万小姐是指使人,而是在给咱们一个提醒和警,也算是府尹一个推脱和示好的表示。府尹的意思是叫咱们只和诚意伯府要些赔偿,把这个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四公主这个人,府尹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便盼着我也能识时务,知道万小姐身后的人是四公主,装不知道的就把这件事终止在万小姐身上就好。这案子由他牵头,我们和诚意伯府私了。”
杏儿听明白了,顿感力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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