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到。”殿外的太监一声唱报。
宇文浩和宇文清两个也不急着给皇后娘娘表演骑三轮车了,两人一起去迎了太后,护着太后过来。
如花和众人都起身侍立着,待到太后落座后,众人才一起齐刷刷地给太后行拜礼。如花瞥见随太后一起来的,除了习墨桓的娘长乐公主外,还有长乐公主后召的驸马燕无双,以及淳亲王的遗孀魏美云和齐红英。
如花没有关注习墨桓的娘亲长乐公主和齐红英,反而在叩见完太后起身时,把魏美云和燕无双打量了几眼。
“哀家来和你们一起热闹热闹,浩儿、清儿,你们方才是要做什么?”
宇文清回道:“回太后娘娘,清儿是要和十殿下一起表演骑三轮车。”
太后面上一喜,问皇上:“是那个三个轮子的铁牛吗?哀家听说皇上都曾骑过。”
庆宣帝笑着回道:“是啊,母后,那个车子很好,能拉人也能拉货,骑着也不费劲,还不用伺候喂食喂水。”
太后听了,就叫宇文浩和宇文清去表演。
今日皇宫里来的人,多数都没有见过三轮车,当看到十皇子宇文浩骑在三轮车上,两只脚蹬着车子的脚踏板,把车子骑动起来时,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叹声。
“真的能骑着跑。”
“瞧,那材料真的是铁架子和木头。”
……
万绮雯绞着手里的帕子,眼里满是嫉恨的光茫,一旁的万信芳早就习惯了这个妹妹的脾气,心里鄙夷着,但面上却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三姐可知颖惠乡君方才表演用的水,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吗?”
万信芳瞥了眼问这话的万绮雯,想了想后,才说:“瞧着那泡沫倒是和咱们府里新买回来的那些香皂洗手后弄出来的泡沫有些像。”
万绮雯眼珠子一转,“对呀,还是三姐聪明。”心里却在咒骂着万信芳,心眼这么多,怪不得能哄得嫡母对她另眼相看,京城里出现这个比皂豆好用的香皂后,府里跟风,自然也是买了一些回来,本以为她用的那一块香味好,没成想她听丫环玲儿说,嫡母给三姐了四块香味不同的香皂,任哪一块都比给她的那个价钱贵还味道好闻。
万信芳岂会不知万绮雯在想什么,装作没看到万绮雯嫉恨的眼神,却是问万绮雯,“四妹,今日有这个颖惠乡君在,怕是再好的才艺也比不上她方才的那个表演。”
果然,万绮雯一听万信芳的话,立刻投给如花一个恨不能咬死的眼神。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就为了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展示出来,叫所有的人知道她的舞姿是多么的美,可是,这一切都是叫那个农女给害了。
“不过,四妹也不必介怀,毕竟她那个算不得是才艺,只能说是个小把戏,虽说皇上和皇后都赞不绝口,但如果一会儿还有人的才艺能出奇出巧,或许也能压过她的风头。”
万信芳看着万绮雯眼里的怒火越来越盛,心里暗笑。
万绮雯虽是个爱嫉恨别人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笨,就会任由万信芳怂恿而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
“三姐倒是幸运,在颖惠乡君前边出场。”这是讥讽万信芳讨巧。
宇文浩和宇文清下场后,皇上笑着对太后说:“母后,方才朕许了颖惠乡君,浩儿他们表演完骑三轮车后,便给颖惠乡君赐赏。”
太后“哦”了一声,问道:“皇上要赏什么呢?”
太后可是知道皇上已经给这个颖惠乡君赏了皇家别院和良田五百亩,还有很多珠宝,今日又要给赏赐,太后觉得有些不妥,她并不知道今日的赏赐是因为如花给皇后表演的节目得了皇后的喜欢。
“嘉喜。”庆宣帝叫了嘉公公一声。
嘉公公忙点头,“皇上赏赐颖惠乡君,颖惠乡君上前听赏。”
如花闻言起身,款款地走到场中央。
安东王宇文成宪的眼神一片阴霾,庆宣帝分明是在打他的脸,宇文成宪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出声叫如花给皇后表演才艺,那庆宣帝必不会多次一举地再给颖惠乡君赏赐,还特意提醒皇后给颖惠乡君赏赐,这样,庆宣帝分明是在落他的面子,给这个颖惠乡君撑腰。
拿起桌上的酒盅,宇文成宪的余光瞥见他的这个蠢笨儿子,正色迷迷地看着女眷那边,顿时气得差点把酒泼到儿子的脸上,他费心费力做的一切,当真要留给这个眼里只有美貌女人的儿子吗?这一刻,宇文成宪真是后悔当初没有管那些被他的王妃使手段害了的庶子们,当初只要他有一丁点的那个心思插手管一管,也不至于只留下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嫡子成了他唯一的子嗣。
“臣女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拿到手里的铁引,如花有些激动,有这个铁引后,她就可以不为购铁而发愁了。要知道,她的三轮车能大批量的生产,没有那么多的铁是不行的,亏得前期有习墨桓帮忙,给她批了一些铁,否则,她哪里会一路来京时到处接三轮车的订单呢。
如花正要告退退下时,太后突然说道:“哀家知道几年前那个手套和围脖等物都是你娘做出来的,你说说看,你娘是怎么想出来做出手套这样实用又保暖的东西来的?”
如花恭敬地站着,回道:“启禀太后娘娘,臣女的娘亲像天下任何一个家里的妇人一样,要为家里的长辈、丈夫、儿女缝制衣衫、鞋袜。臣女的娘亲绣活做的不错,平常也爱钻研这些绣活。因为庄稼人常年在地里劳作,这一双手粗糙不堪,冬日还常因沾了冷水而生冻疮。臣女的娘亲就想着做个护手的东西,不说能干活时保护手不受伤,最起码也能在冬日里起个保暖的作用也好。于是,就费尽心思地一直钻研,学着裁衣一样,照着手的形状裁出个样子出来,缝制出个手的形状,这第一双手套就这样做了出来。”
微微停顿了一下,看到太后听的认真,如花又接着说道:“起先做的手套都不理想,要么是紧的手进不去,要么是大的一甩就掉。如此反反复复的,也不知道做废了多少双后,才最先做出个手指不分的手套出来。后来,臣女的哥哥跟娘亲说,要是冬日里写字时也能戴着手套护手就好了,那样手就不会冷了。娘亲疼爱哥哥,便就又钻研了一些日子,终于做出了分手指的手套和写字时可以戴着的半截手套。”
“再后来,能做出手套后,便又想着用合手的材料做出让手指能自由地活动的手套,这才有了用棉线织的手套。冬天里,不只是手冷,这从头到脚,可都是很冷的。需要保暖如手套好用的,那便就想出了围脖、围巾等物。直到去年,又在试研了无数次后织出了毛衣毛裤。太后娘娘,能做出这些东西出来,并非是我们家的人比别人家的人聪明或是幸运,而是因为我们家的人都爱琢磨,因为家里需要的东西多,没有银子买或是买不到的,我们就自己动手做。一个人的脑袋啊,要不停地想,不停地学习,不停地动手,才会越来越聪明,这就是一个人做事,没有你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嗯,说的虽是极简单的话,细想起来,这意思却颇为深远。是个好孩子,好了,下去吧!这孩子是招人喜欢些。”太后说着,将如花又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才吩咐如花退下。
如花今日出的风头太多了,皇宫里的三个最高长官都说了她“好”,她这会儿早巴不得早点下去,别再在这场中央受万众瞩目了,幸好太后没有给她赏什么东西,要不然,有些人怕是都有吃了她的心思。
太后的这一声“下去吧”,是如花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了,于是如花赶紧地谢恩退下,回到座位。
接下来,宴会举行的依旧热闹,有不少的世家小姐都上了场,表演着才艺,但如花却如坐针毡,完全没有刚开宴时看节目表演的心情。
太后只坐了一会儿,给足了皇后面子后,便早一步回了慈宁宫。如花发现,依旧是长乐公主、驸马燕无双陪着太后回了宫,淳亲王王妃在太后离开不久,也带着儿子宇文清向皇上和皇后告罪后离开了。
齐红英自如花上场接了皇上的赏赐后,便不时地向如花看过去,如花都躲着没和齐红英的目光相遇,如花是有些心虚,从齐红英的装束上她就知道,齐红英此时还是未嫁女子的打扮。
前世,齐红英嫁的是习墨桓,现在,习墨桓和如花已表白了他的心意,如花也接受了习墨桓的示爱,两人虽相处的时间短,但如花不讨厌习墨桓,反而越来越想和习墨桓长长久久下去的打算。这样一来,如花觉得是自己抢了齐红英的姻缘,所以,她有些心慌,既怕命运会重复前世的安排,习墨桓还是会娶齐红英。又怕因为自己横插一杠,齐红英嫁不了习墨桓而嫁不出,孤单一辈子。
一直到宴会结束,如花都在纠结之中,没有发现那些暗藏着的眼睛,投来的全是阴毒嫉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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