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亮皱着眉头说:“调查过了,三喜集团在平城发展这么多年,吸引了当地很多有钱人的资金,单是股东就有好几十个,其中有份量的副总就有十个人。他们到是没直接参与三喜集团的涉黑案件,但是也没有胆量供出马五。”马五是三喜集团名义上的老板,也是平城黑帮的老大哥,盘踞在平城二十多年,其势力根深地固,否则陶思民也不会选择他成为三喜集团的代言人。马五虽然被通缉,可是这么多年其势力涉透在各个阶层。据公安厅的调查发现,这个团伙,其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上百人,可以说社会各界知名人氏都是马五的把兄弟。团伙中的小弟更是遍布全市,想抓住这样的人难如上青天。别看马五现在是逃犯,但那些故旧也不敢将他供出来,担心他逃回来复仇。
张清扬听到崔明亮提到三喜集团的那些副总,突然灵机一动,问道:“根据你的判断,三喜集团的其它股东和掌权人,有没有涉黑?”
崔明亮摇头道:“提起这个,也难怪马五在平城有威信了。别看三喜集团吸收了平城全社会的资金,各行各业的老板都投入了钱,但是那些涉黑案件,马五从来不让他们参与,而且每年定其发红利,从不贪污,也从不把那些人拉扯进来。既使有些人清楚三喜集团是一个黑社会组织,作为投资人,却没有参与一起涉黑案件。而且,马五手下真正的弟兄,都不在三喜集团,他只是借用三喜集团的财力而已。”
“我明白了,这个团伙的管理很有组织程序啊,这个马五不简单,他自己讲义气,也难怪有人愿意追随他了。”
“无论怎么样,我们已经陆续抓到了几个这个组织的高层人物,相信马五很快就会落网!”
“我再想想办法,”张清扬想到了一个人,他感觉那个人能帮助自己。
送走崔明亮,张清扬又想起了贺楚涵,他觉得两人之间也许缓和几天会更好,就没有马上打电话。此时的张清扬并不知道,他今后会为这个想法而后悔。他本想过两天再约贺楚涵,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他从京城回来,也没有见她一面,这更加深了贺楚涵的不满。说来也巧,此时,马中华的电话又把他拉回现实,令他不得不忘记与贺楚涵的不快。
马中华的声音听起来稳稳的,好像他已经从平城的失败中恢复过来。他说“我听志飞说,你请他们吃饭了?”
张清扬回答道:“是啊,总不能就让他们两个僵着吧?这对工作不利,对省委省政府的影响更不好。”
“省长的想法不错,希望建涛同志能够振作起来吧。有省长的信任,他要再不努力,那可就说不过去喽!”马中华的话听起来总有一点其它的含意。
张清扬没理会马中华的冷嘲热讽,直接回答道:“每个人的信任都有一个度,如果他再这么下去,我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省长心中有数就好,呵呵,那就这样吧……”马中华微笑着放下电话,表情却很严肃。张清扬硬要保住张建涛,可谓是留在他心中的毒瘤,令他如哽在喉。
邓志飞此刻就坐在马中华的对面,他看向马中华,问道:“书记,张建涛这事……就这样了?”
“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事如何处理吧!”马中华阴沉着脸说道。
………
张清扬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郝楠楠的车停在外面,全省上下干部之中,也就只有这个女人敢不请自来,甚至直接赶到他的家里等她。
张清扬开门进屋,看到郝楠楠坐在那边喝茶,李钰彤正陪着说话呢。张清扬说:“郝书记,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郝楠楠起身笑道:“省长,您不会怪我冒昧来访吧?”
“我怪有用吗?”张清扬无奈地苦笑,“就知道凑我家的饭!”
“是小李烧菜香嘛,呵呵……”郝楠楠媚意十足地说道。
李钰彤早就走过来从张清扬手中接下外套,说:“省长,您陪郝书记说话,我去做晚饭。”
“去吧。”张清扬点点头,近来李钰彤到是乖巧了很多。
张清扬坐在郝楠楠身边,问道:“来找我何事?”
“你能不知道我为了什么?”郝楠楠反问道。
“着急了是吧?”
“哎,能不急嘛,上边也没有一个准消息,我本来以为十拿九稳,可是没想到拖这么久又没下闻了!”
“我明天就赶去京城,也许能帮你打听打听。”张清扬沉思道:“你也不要太急,认真工作就行了。”
“省长,这事儿会不会没戏?”
“呵呵,我可说不好啊!”张清扬看到郝楠楠满脸的担忧,“十几个城市呢,最后选择五个,希望还是挺大的。”
郝楠楠知道再从他的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又问道:“现在全省都传言邓书记和马部长就是平城的保护伞,这个……”
“省委的事你不要打听,”张清扬挥挥手,“认真管好你的辽河!”
郝楠楠皱了下眉头,靠近张清扬,大腿贴着他的身体,撒娇道:“省长,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啊?”
瞧她媚态百出,张清扬无奈地说:“瞧瞧你又来了!”
郝楠楠掩嘴轻笑,“怎么,我这个半老徐娘还能令省长心动?”
张清扬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厨房。郝楠楠会意,略微收敛了一些,向一侧挪了挪身体,轻声说道:“省长,一会儿我们去书房说悄悄话啊?”
“没个正形!”张清扬瞪了她一眼,却也觉得这个女人有趣,看见她放在膝盖处的小手,拎起来捏了捏。郝楠楠一阵心慌意乱,目光中含满了柔情,身体一歪,顺势倒在他的怀中。张清扬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吓得连忙把她推开坐正身体,郝楠楠失望的同时一阵窃笑。
李钰彤很快就将晚饭烧好了,郝楠楠品偿着她的手艺,赞不决口。张清扬看到李钰彤欣喜的模样,笑道:“晚上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明天要去京城了。”
李钰彤点点头,问道:“省长,您是带队去参加两会吧?”
“多嘴!”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李钰彤吐吐舌头,低头不敢多言。郝楠楠瞧着张清扬对李钰彤如此苛刻,心中暗笑,真没想到堂堂的省长,总和一个小保姆过不去。
吃过晚饭,郝楠楠装模做样地说:“省长,我还有事向您汇报,说完我就回去了。”
张清扬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好起身道:“走吧,到书房坐坐。”
郝楠楠兴奋地跟着张清扬上了楼,李钰彤站在身后看着他们暧昧的身影,直扮鬼脸。在李钰彤看来,郝书记每次来都和张清扬去书房单独在一起好久,这两人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说吧,找我有何事?”张清扬先把郝楠楠让进来,回身关上房门。
“我是想问问平城的事,”郝楠楠双手勾住了张清扬的脖子,轻轻吞吐着红唇,吻上来说:“还有……我想成为省长的女人。”
张清扬躲开嘴,郝楠楠吻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去挡,却被郝楠楠抓住,她像一头发情的母兽一样,疯狂地吻着张清扬的脸,同时将他的手放在自己高耸的胸部,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用尽了挑逗能事。
张清扬的大脑热血沸腾,连连向后退着身体,胡乱地想把她推开,可是郝楠楠的力气很大,直把他逼到了墙角,甚至压上来,开始抚摸着他的双腿之间。在那双灵活小手的调逗下,张清扬有了反应,他尴尬地连忙按住郝楠楠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只当你现在是喝醉了,楠姐,请不要让我为难!”
郝楠楠仿佛惊醒了一般,注视着张清扬的目光,注视良久,眼泪夺眶而出,抱着张清扬嚎啕大哭。张清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可以伤心到这个地步,他试图安慰她,可她好像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似的,抱着她只顾哭,一边哭一边倾诉着心中的委屈,哽咽道:“十多年来,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你心里是有我的,要不然当初你为何帮我?”
“还记得当初你离开珲水时对我说什么话吗?你说会等我!”
“清扬,你是不相信我还是讨厌我?”
“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是那个下贱的女人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通过这十几年的洗礼,我是否永远也洗不去身上的污点?”
“楠姐,你听我说!”张清扬不忍让她再说下去,晃动着她的双肩:“你冷静点!你现在要明白,我和你之间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身份的问题!”
“身份?”郝楠楠抬起泪眼,“你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的意思,”张清扬抬头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你肯定明白的。”
郝楠楠不回答,直接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喃喃道:“我只是明白喜欢你,想当你的女人,可是我不明白你是否也喜欢我……”
“来……坐下。”张清扬拉着她坐在沙发上,郝楠楠紧紧依靠在他怀中。张清扬没有将她推开,单身搂着她,另一支手整理着她的衣服。
“我现在就想问你,十几年前我本可以成为你的女人,可那时候你让我再等十年,你说要看到我的成功,难道我现在不成功吗?还是你嫌弃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