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说实话,你嫁给胡一白,真的是为了爱吗?”
伊凡摇摇头,望着张清扬手握了上去,紧紧地握着。她说:“一白答应过我,如果我们离婚,他会给我一半的财产。”
“你为了他的钱?”
“也不全是……”伊凡不想再说下去,“张哥,胡一白不会害您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您是一个警惕性很高的人,一直以来都不相信他在江洲的投资。其实他是真的想做些事业,我承认他很有野心,但是他的野心对您并不是没有好处。”
“哦……”张清扬点点头,没有说话。
……
下车,走过竹林,胡一白坐在轮椅上等在门口,他的身后站着女保膘菲菲。胡一白老远便高声说道:“张书记驾到,未曾远迎,罪过啊!”
“胡先生,您客气了,身体不方便,我又怎么能怪您呢!”张清扬与他握了手,大家一同走进会客室。
伊凡对菲菲和兰兰摆手道:“你们去安排晚宴,这边有我照顾。”
“好的,”菲菲答应一声,转身带着兰兰走了。
张清扬来了好几次,菲菲和兰兰都没说向他打过一次招呼,就连一个笑脸都没有露过。对于这种职业性的保膘来说,她们的眼里只有雇主。
伊凡亲自泡上茶,张清扬双手接下,笑道:“劳烦伊总为我泡茶,不敢当啊,呵呵……”
胡一白陪着张清扬笑了几声,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最近江洲有些不太平,早就想叫您过来聊聊了,我想有些事还是需要开诚布公的谈出来,您才能更清楚的了解我。”
“愿闻起详。”张清扬明白要进入正题了。
“张书记,您怎么看待米副书记以及方市长事件?”
“他们违反了党纪国法,自然要受到严惩。当然,从我个人角度而言,说实话,从来没有怪过他们。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都存在竞争,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个人的恩怨。”
“嗯,”胡一白点点头:“张书记真是高风亮节啊,我知道您说的一定是实话。现在方市长与米副书记都受到了严惩,江洲也回归了太平,一切都结束了。所以我想问您,您知道是谁造成的这一切吗?”
张清扬盯着胡一白的眼睛望了好一会儿,又看向伊凡,笑了笑,说:“不是冯亮程和方市长吗?这早有定论了!”
“不,不是,绝对不是!”胡一白说到这里突然兴奋起来,脸上溢出红光,他的表情有些阴森,也许想到自己亲手布下的这个局,仍然洋洋自得。只听他高亢的声音响起:“张市长,这就是我今天要向您坦白的事情,我可以告诉您,这一切都是我操纵的!这个游戏的计划者就是我!包括之前媒体对您的不利传言,等等……闹了两个月的局就是我投计的!”
“胡先生,您知道这么做的代价吗?!”张清扬的语气也严厉起来,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茶水四溢。
伊凡瞧见张清扬发怒,吓了一跳,紧张地双手握在一起。
“胡先生,您等待着法律的制裁吧!”张清扬说完,起身就要走。
“张书记,您别激动,不要走,请听一白把话说完。”伊凡立刻冲上来拉住他的手臂,“一凡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私自调查我的隐私?我想胡先生的手中应该掌握了我的大量材料吧?哈哈……”张清扬笑得很狰狞,狂妄地指着胡一白说:“胡先生,在这个包界上我不会向任何人屈服,你别想用这种方式要挟我!”
张清扬说完,迈步还要走,腰间却被伊凡的手紧紧抱住了,背后玻涛汹涌的压来,不能前进一步。其实张清扬也就是摆个姿态,他的愤怒是真的,但并没有想离开,而且他也早猜出了是这个结局。但如果表现得过于平静,那就出乎胡一白的意外了。张清扬清楚,自己现在的咆哮应该在胡一白的计划中。为了让他更加的满意,他要心甘情愿钻进胡一白的计划。
“伊凡,放开我!”张清扬恼怒地掰开伊凡的手指。
“张书记,不要……”伊凡又抱了上来。
沉默了良久的胡一白终于说话了:“张书记,您难道就不想知道原因,不想听我的解释吗?”
“解释?一手操纵了两位副省级干部的倒下,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我是官,你是匪!”张清扬气愤的大手一挥。
“他们死不足惜,这种人当政对江洲没有什么益处!张书记,我这是在帮你扫平前进路上的障碍啊!”胡一白诚肯地说道:“请您不要误会我,我真的没有恶意,真的是想帮您……”
“帮我?呵呵……我不需要这种帮助!”张清扬摇摇头,还要离开。
“张书记,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我的身世吗?”
“身世?这和您的身世有关系吗?”张清扬冷笑了,他知道自己有了留下来的借口。
“张书记,您过来坐,慢慢听他解释,其实一白的身世,我也不清楚,我也很想听呢!”伊凡说得是实话,她的确不了解胡一白的身世。
“好吧,我就听听您的身世!”张清扬又坐回了原位。
胡一白慢悠悠地喝着茶,然后缓缓说道:“张书记,既然我要坦白,那么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向您说清,只要这样,您才能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好吧。”
胡一白点点头:“外界对我的身世很好奇,我相信您也很好奇,也想知道我到底生长于什么样的家庭,而且还在背后调查过我,是吧?”
张清扬没有否认,冷静地望着他。
“其实我的背景很简单,和您差不多……”
“和我差不多?”张清扬有点明白了,难道说他真的是官二代?
胡一白长叹一声:“是啊,和您差不多!您还记得几十年前在浙南有一位白将军吗?”
“白将军?”张清扬努力思索着,然后渐渐清晰起来,白将军,上将军衔,曾经官至军队高层,在那场十年浩劫中受到陷害,被以谋反叛变的罪名枪毙,其子女流露人间,也有说被杀害的。听胡一白的意思,莫非他是白将军的后人?
“是啊,我就是他最小的儿子!”胡一白回忆起过去,满脸的悲伤,痛苦难以掩饰,他沉重地说:“我们兄妹四人,我有两位哥哥,一位姐姐,他们都被红小鬼活活的打死了!我们白家只剩下我一个人!”说到这里,胡一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当年父亲出事的时候,只有我在他的身边,多亏他的警卫员把我送了出去,但是我的腿却废掉了!警卫员拿着父亲的信,把我送到了胡伯伯的家中。没有人知道我是白将军的儿子,胡伯伯向大家介绍我是他的远房亲戚,由于父母双亡被他接到家里。”胡一白再次停顿下来喝茶。
“胡伯伯?”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是胡……那位老人?”
“嗯,是他,我的父亲就是他一手栽培提拔的。”胡一白确认地说道。
张清扬知道那位胡姓老人的权势,那是爷爷那辈人中的佼佼者,只是由于病重,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伊凡满脸的振惊,她没想到胡一白会有这么凄惨的事世。
胡一白继续讲述:“也是在胡伯伯家中,他给我起了胡一白的名子,告诉我不要忘记祖宗姓!为了安全和保密,我没有落户他家,以孤儿的身份生活着。胡伯伯扶养我长大成人,送我到国外留学,一点点磨掉心中的恨意!您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好恨这个国家,我学习知识,在商场奋斗就是想找曾经陷害我父亲的后人报仇!可是后来,胡伯伯告诉我,当年陷害我父亲的人也受到陷害,而且比我们白家更惨,连后人都没有留下!胡伯伯劝我放下仇恨,告诉我那是特殊历史年代下的问题,这不能怪某一个人。”
“从那天起,我心中的恨意渐渐消失,可是却失去了目标,因为我不清楚为了什么去奋斗。还是胡伯伯告诉我,人活一世就要干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有这样才能被世人记住,不枉此生。胡伯伯说我的父亲曾经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顶天立地为国家为人民去奋斗!可是我没有机会进入官场,只能在商场中拼博,这些年把很多钱用来做慈善,但是这些远远不够,并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成就。我很想使这个国家强盛起力,想用强大的资金支持国有重工企业,想与当政者成为朋友。我想让领导者知道我的强大,知道我的能力,允许我参与国家经济的运作,允许我参与国事。我的野心不大,不想成为领袖,但是我可以成为领袖的军师,我有这个能力!这个目标以我们现形的政治体政而言很有难度,所以我找到了一条捷径,那就是与你成为朋友!我相信十年、二十年之后,您将会成为我需要的那个人,如果您信任我,就会放手让我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我……是你需要的人?”张清扬微微一笑,“就为了与我成为朋友,你搞这么大的动静?一手扳倒两位副省级大员?呵呵……我就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