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心中一喜,心说你小子来的真他妈的是时候!
吴德荣的出现,让后赶来的大堂经理吓了一跳,不等张清扬说话,就走上前拉着吴德荣的肥手左一口吴总,右一口吴总地叫,把事件的过程解释了一遍。
吴德荣听后笑眯眯地把张清扬推到后边,来到姓金的男子面前,二话不说伦起大手就是两个耳光,“啪”、“啪”的脆响把他打趴在地,愣没敢出声。
等金姓男子反应过来后,吓得竟然哭起来,看来他过去听说过吴德荣的大名。
吴德荣甩了甩打疼的手,气愤的骂道:“他奶奶的,外强中干,就你这德行还出来装b!”说完扭头看向男子的同伙,冷冷地说:“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候在我眼前消失,否则每人留下一条胳膊!”
语气中的冷漠与野蛮令人不敢想象他说得是假话,这伙人扶起地上的金姓男子,扔下一些钱买单后就跑了。
张清扬与贺楚涵站在后边看着一系列变化,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虽然知道吴德荣的能量,可刚才的表现已经超过了他的意外。
吴德荣拉着身边的女伴坐在张清扬的对面,贺楚涵无奈只好坐在了张清扬的身边,服务员上来更换了碗筷。
张清扬为对面的二位满上酒,说:“客套话不说,这酒我敬你!”
吴德荣果真没说什么,拿起酒杯就干了。身边的女人见对面贺楚涵的姿色与身材都比过了自己,就发起嗲来想引起男人的注意,“哟,这么大口,我可不敢喝!”
吴德荣扭头一瞪眼,骂道:“不喝就滚蛋,少在这和我装纯!”
女人果然不再说话,二话不说一口干了。
吴德荣那一嗓子把贺楚涵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在桌下拉住了张清扬的手,小声说:“你同学是干啥的?”
吴德嘿嘿一笑,对贺楚涵说:“嫂子,不好意思,兄弟我嗓门有点大,没吓到你吧?来,我自罚一杯!”
听到他叫自己“嫂子”,贺楚涵的整张脸红得如同蕃茄,害羞得低下头竟然忘记了反驳。
张清扬只好硬着头皮说:“荣子,别瞎说,这是我同事贺楚涵。”
吴德荣身边的女人可谓社交场合的能手,几分钟不到,就明白对面二人的身份可不是自己能比的,所以就拉下脸来主动表现,气氛在她的运作下果然不像刚才那么陌生了。
酒足饭饱后,贺楚涵悄悄拉了一下张清扬,他知道她想离开,所以要立刻说正事了。张清扬扫了吴德荣身边女人一眼,然后说:“荣子,你也知道我这次下来是干什么的,所以我……我想了解点情况。”
张清扬刚才扫向女人的那一眼被吴德记在心里,他聪明的对身边女人使了下眼色,女人立刻站起身说:“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清扬,有什么事,你说吧,能帮你的我二话不说!”
张清扬点点头,把案子的情况讲了一下,最后问道:“关于方少聪等人,你了解多少?”
吴德荣闭眼沉思了一会儿,说:“他们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不过,那些对你们面言都是小事,要说查腐败肯定不够份量!”
张清扬表示明白,试探性地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指的是什么?”
张清扬想了想,道:“就比如说他手下承建公司的第一手资料,关于申报、投标、帐目、工程细节方面,从这上面下手我们就有办法,只是我们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所以……”
“我有了!”等到张鹏习解释完以后,吴德荣惊喜得拍了下大腿,又把贺楚涵吓得一哆嗦。
张清扬眼前一亮,说:“你有办法了?”
“清扬,还记得赵强吗?你知道他爸是干什么的?”
“赵强?就是我们那个高中同学,后来考上警校的那个?他爸……他爸是干什么的?”
“他爸是工程师,前几年延春建筑公司破产以后,他爸自己找了一家私人的建筑公司,后来在一次施工中由于偷工减料,他向老板提出质疑,结果……后来被打成了残疾,现……现在……”
张清扬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不等吴德荣说完,兴奋地说:“那家公司的背后老板就是方少聪?”
吴德荣微笑着点头,然后长叹一声,“赵强知道这事后,想找方少聪算账,可他一个小小的警察什么也做不了,就找到我,可惜啊……我只能安排人去把方少聪的别墅破坏一下,别的忙我也没帮上……”
张清扬大喜过望:“这么说来,你和他的关系不错?”
“呵呵,一个警察,一个混混,我帮他破过不少偷鸡摸狗的小案子……”
张清扬道:“太好了,今天不行,太晚了,明天你把他约出来,我们详细的谈一下,我估计他爸应该对方少聪的公司很了解!”
“清扬,这件事我帮定你了,那个……方少聪在本地实在是太招摇了,如果必要的话,我……哼哼……我可以帮你找几个证人……”
“好,那就说定了!”
张清扬紧紧地拉着吴德荣的手,他知道这次他可帮了自己大忙。吴德荣除了帮张清扬外,也是有私心的,如果方少聪一伙倒下了,那么延春的黑势力多半要听他指挥。
回去的路上,贺楚涵有些不满地说:“你……你那个同学不会是黑社会的吧?长得像个土匪!”
张清扬立刻说:“不能说成是黑社会,只不过家里有点背景,黑道白道熟人多一些而已。”
贺楚涵苦笑道:“没想到我们查案子,最后……还要借助这种人帮忙,黑道、白道,完全是一条道!”
张清扬挖苦地说:“看来这次下来,我们的贺楚涵同志见识大涨啊,更加地了解了社会主义的国情,可喜可贺!”
贺楚涵仰起一张天真无邪的脸,长叹道:“原来这个社会这么的可悲,看不见的是那么肮脏!”
“亲爱的,别忧世伤生了………”
“张!鹏!飞!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今天让你在同学面前占够了便宜,什么嫂子……”
“啊……”贺楚涵的手在张清扬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张清扬向江书记汇报了昨夜的收获。江书记听后笑逐颜开,拍着他的肩膀说:“干得漂亮,这条线就交给你和小贺了,你们两个抓点紧,快去吧!”
“我明白,一定不让领导失望!”
省公安厅的人同样住在延春宾馆,张清扬和贺楚涵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些穿着便衣的警察。
在市公安局旁一家咖啡厅内,张清扬与赵强、吴德荣见面。赵强长得人高马大,比张清扬还要高一点。大家都是同学,所以并不显得陌生。赵强从吴德荣口中得知眼下张清扬在省纪委工作,所以客套中便有几分结交之意。
而在张清扬心里,自己今后回到延春任职,也需要有自己的人马,所以表现得也相当亲热。
寒暄完必,大家谈起了正事。赵强一边吸着烟,一边苦恼地说:“我爸那人太正直了,如果当时不闻不问,也不能落下那么个下场!”
张清扬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说:“赵强,你放心,这次我一定给伯父一个交待,不能让他白受罪!”
赵强低头不语,沉思了好久才抬起头以审视地目光问道:“清扬,你和我说实话,这次……你们下来是走走过场,还是……下了狠心?”
张清扬当然明白赵强的担心,想来过去他暗地里没少告状,可是一直没起到作用,所以此刻有点心灰意冷。
张清扬诚肯地说:“赵强,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那么我就实话和你说吧,这次……是上边有人想动方国庆和刘一水,高层的事情……我不能说得太细,我只能说这次……我们是有备而来!”
赵强身为公安,自然懂得他们纪委有纪律,张清扬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坏了规矩,可见他对自己没说假话。
寻思了半天,终于开口道:“我爸手上的确有一些关于方少聪的材料,是关于一些招投标、工程质量方面的,另外……我……我在他家偷到了一本私人账本也放在我爸那里,那上面的东西对你们很有用!”
“太好了!”一直做听众的贺楚涵高兴得有些失态。
张清扬道:“我们马上去你家找伯父,让他当证人,你看行吗?”
赵强摆摆手,缓缓说:“你们先别急,还有个事我必须和你们说一声,让你们有些准备。方少聪那边还好对付一些,不过刘华夏可就不简单了,当年他把李常贵的利民集团通过老爸刘一水的关系引到了合作区,他们的背后有一股很强大的恶势力团伙,他们有枪,通过我常时间的观察,我怀疑他们生产毒品。”
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便想到了柳叶的父亲,一脸沉痛地说:“你的怀疑很正确,还记得两天前河中的死尸案吗?他和利民集团有很大联系,现在省厅的人已经下来了,你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我要马上汇报,不然犯罪分子狗急跳墙我担心省厅的人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