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园林琼林苑中发生行刺圣上事件,这事情捅破天了。
估计整个太康城要被翻个底朝天,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头要落地。
崔含章亲眼见识了刺客的凶残果决,在见到突围无望的情况,纷纷自刎而死,干脆利落,不留下任何一个活口给金羽卫。
嘉隆帝面色铁青的站在宝座前,看着羽林军打扫战场,心里在惊吓之余,更多的是愤怒,帝王一怒,流血漂橹。
刺客来的快,去的更快,刺杀主要针对圣上,其他人等并未大碍。
若是今夜屠戮群臣,后果不堪设想,恐怕明天能不能凑齐上朝人数都是难说了。
清点下来,两个小太监慌乱中落水,淹个半死,还有三位新科进士,被刀剑误伤大腿流血不止,好在性命无忧。
至于金羽卫则死伤惨重,刚才短兵相接,全靠以命肉搏,此时只见大统领昆百川,跪在圣上面前请罪。
御医已经给嘉隆帝包扎好左臂伤口,跪着回话
“刺客歹毒,幸好只是擦破肌肤,但尚有丁点余毒渗入,已经被微臣用金针镇住,请圣上按时服药,十日内拔清毒素。”
“快去看看崔爱卿的伤势,全力救治每一个伤员。”
崔含章刚才飞盘救驾可谓是神来之笔,尤其是右臂保持着甩出去的姿势,深深的印刻进在场的每一位人心里。
刚才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刺客首领高高跃起甩出飞刀,那一刻很多人的心中是绝望的,电光火石间飞来一盘子,青花矾红彩海水龙纹盘,清脆的碎声,洒落一地,撞歪了致命的飞刀,否则嘉隆帝危矣
尤其是云岚公主,刚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反应过来后,哭喊着扑向父皇
后世传言探花郎英勇神武,仗义出手,其实人们哪里知道,他胳膊因为瞬间发力过猛已经脱臼,现如今毫无知觉的耷拉着,若是不及时救治,肿起来后再要接回原位,非得吃大苦头不可。
御医弓腰一溜小跑下来,给崔含章检查一番,
“回禀圣上,崔探花右臂关节脱臼,肌肉严重拉伤,造成血脉不畅,需及时找人接回原位,否则落下残疾之患。”
不敢怠慢,随后其他几位也是回禀,
三新科进士被利器割伤,伤口并不深,已包扎止血,落水的两个小公公也已经被人掐着人中救醒了。
圣上下旨,羽林军殿前大将军林四泉即刻封锁全城五门,进出人等一律盘查,全力搜捕逃窜余孽。
今夜琼林宴与会的所有人等,仔细查验,对金明池养护小厮下人,歌妓舞姬,乐工厨子等全都抓起严刑审问。
选在琼林宴下手,挑衅意味十足,若是无法缉拿凶手,恐怕神光朝颜面尽失
尤其是刚刚发布北伐祭文的关口,刺杀圣上,未免事态微妙。
圣上同时下令封锁消息,着灵武侯柏巨阙统领兵部,内廷金羽卫,护城羽林军共同追查今日刺杀案,
朝廷各部衙门务必配合调查,如遇反抗格杀勿论,限期五日内破案。
嘉隆帝的怒火已经无法自抑,筹划已久的盛宴想不到被人破坏不说,如果不是有崔爱卿的出手相救,刺客怕是要一击必得手了。
无法掌控局势的挫败感让嘉隆帝出离的愤怒,看来是有人觉得朕软弱可欺,太平日子过久了,有些家伙是忘了,朕少年可猎虎熊的事情了。
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昆百川,留下一句“五日内,不破案提头来见”,转身而去
盛大的琼林宴以一场功败垂成的刺杀来收尾落幕,众人都感觉到从鬼门关外兜了一圈,捡了条命回来。
几位老臣看着圣上离去的背影,分明感觉到一场比科举舞弊案还要大的风雨袭来。
太康城里,有的人要伤筋动骨唠,老家伙们都清楚,这未尝不是重塑格局的好时机。
很多人受此惊吓,酒醒了大半。
羽林军协助内廷金羽卫再次盘查赴宴的各色人等,连带外面停靠的家丁马车,全都被逐一盘查。
昆百川专程走到崔含章面前抱拳,单膝下跪拜谢“若无崔探花出手相助,昆百川百死不足惜。”
“大统领使不得。”
作为大内高手接骨复位自然难不倒他,趁着崔含章俯身伸手扶他起来的当口,闪电般出手锁住含章右臂,一扯一推之间,只听咯嘣一声,脱臼的骨头复位,又帮着转了两圈,活动下气血。
崔含章算是见识了大内高手,果然高绝,自己虽然习练把式多年,竟然毫无反应之间被他拿住接骨。
心中不免告诫自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昆百川容不得崔含章致谢,便说道
“稍后会让属下送一份金羽卫独门跌打损伤膏于门上,今夜不太平,还请崔探花回家紧闭门户。”
说完别转身离去,安排众金羽卫查验与会人等。
往年琼林宴,三更前必然会结束的,今晚左右等不来老爷回家,又苦于派不进去人,消息全无,各家的太太小妾们在家里急的如热锅上蚂蚁,坐立不安。纷纷派家丁来琼林苑打听,结果都被拦截在青川大街上,只能干着急。
查验身份折腾到半夜时分,才陆续放人,好在崔含章有专门金羽卫陪同,找到正在被盘查询问的崔玄,赶紧驱车回家。
崔含章拱手拜别金羽卫,推门而入。
看到正厅上还亮着灯,明薇正坐在堂前等他,旁边丫鬟用手撑着脑袋,一晃一晃的打瞌睡。
听到推门声,明薇赶紧走出来,看到书童扶着崔含章进门。叫醒丫鬟去打水,准备给姑爷洗漱。
当听到书童说少爷受伤了后,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赶紧上前检查哪里受伤了。
崔含章拦住她,不要大惊小怪。只是胳膊脱臼拉伤,已经接骨复位了,现在有些肿胀而已,抹点跌打药膏就不碍事了。
明薇不信道“好好的参加琼林宴,怎么就胳膊脱臼拉伤了,难道跟人打架了”
崔含章吩咐书童跟老崔围着院子检查一圈,关好门户,今夜要多加小心。
“打架到没有,只是今晚琼林宴忽然冒出了许多刺客,金羽卫死伤惨重,有三个新科进士还被误伤,鲜血流了一地。
我这胳膊脱臼拉伤,是自己发力过猛造成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明薇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羞涩,检查了含章全身上下看到没有伤口,才放心下来。刚要去翻箱倒柜找跌打药膏,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崔探花,昆大统领命属下给您送药来了。”
只见书童崔玄从黑暗中跃出,开门后从金羽卫手中取过跌打药膏。在他关门后,十多名金羽卫则悄然隐身在崔含章宅子四周暗处
书童把药送到后院便离去。
明薇与含章耳鬓厮磨的,也无甚可避嫌的。
崔含章趁着明薇给他胳膊抹药按摩的时候,慢慢的解释给她听
“酒宴至二更时分,刺客暴起行凶,电光火石间,自己把席间盘子扔了出去,撞歪了刺客扎向圣上的飞刀,金羽卫大统领昆百川感激我出手解围,便送独门跌打损伤膏治伤。”
讲到惊险处,听得明薇跟着一阵揪心,又怕又喜。
喜的是情郎竟然在琼林宴上救驾有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救的是当今圣上,此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怕的是武艺高强的刺客若是把行刺未果的仇恨发泄在崔含章身上,恐怕这会两人就已经阴阳永隔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哪里有千日防贼的呢,兜米巷小院怕是难有安宁了。
想到这里,眼泪唰唰的流下来。
崔含章看到明薇哭了,慌了神。最难消受美人情,连忙安抚她,“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嘛,千万别哭了。
自个扔盘子都弄伤自己,只怪自己本事低微,以后得勤加苦练烧窑把式。
楼先生说的有道理,这把式大有学问,不然今天也不会反应那么快扔出去盘子撞偏飞刀。”
含章伸手帮她抹掉眼泪,看着明薇哭的梨花带雨,灯烛下犹见可怜,忍不住就吻了上去。
起初,明薇被他偷袭茫然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也沉溺在这甜甜的亲吻中,原来唇齿相接间是如此奇妙的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追逐这甜甜的感觉,片刻后浑身酸软无力,依偎在情郎的怀中。崔含章这会袒露着上身,浑身散发着男子气息,冲击着明薇少女心神。
崔含章看着她迷离的眼神,下颌微翘,任君采劼,有月光透过窗子撒下来,落在明薇洁白无瑕的脸上,如玉石一般绽放温润光泽。
夜空里的星星,
围绕在月亮周围,
眨呀眨。
就像此时女人的发丝,
被微风拂起在脸前,
飘呀飘。
崔含章沉醉于这样的感觉中,那是一种此生许久都不敢奢望的感觉。
他不敢再放肆下去,赶紧收摄心神,想着两人相处,又岂在朝朝暮暮
便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明薇姐姐,该回屋就寝了。”
稍后,明薇眼神清澈过来,顿时羞赧一笑,笑骂他受伤了还使坏。
明薇帮着他换了贴身衣物,就自己带门回屋了,临睡前还想着明天得去趟崔尚书府,还得雇几个护院的才行。
入睡晚的太康百姓都留意到,大街上到处都是羽林军,搜捕刺客的行动一夜未停。
而刺客仿佛泥牛入海,无影无踪,毕竟百万人口的太康城想要搜一个刺客小厮,无异与大海捞针,况且此人擅于易容伪装,着实难上加难。
直至后半夜,灵武侯府还是灯火辉煌,兵部尚书刘之纶,金羽卫大统领昆百川,羽林军殿前大将军林四泉都齐聚在侯府,四人领命后召开紧急会议商讨追查案件。柏言秋此时也立在柏侯爷身后,时不时的低头耳语两句。
羽林军回报,一番搜捕下来并无收获,此番贼子准备充分,一击不中便立刻隐匿。
柏侯爷听完林四泉的消息后,转头看向兵部尚书刘之纶,
“刘尚书,今日刺客所用兵器均都是尖刀,三面开刃,与我朝兵器大不相同,可知是出自何处”
刘尚书沉吟片刻,“尖刀三刃较为罕见,兵部火器营等均未生产此等利器,武器作坊亦有严格管控,均登记造册,就怕是有私自开炉炼制,我这就回衙门命人查访”
“林将军请调派千名羽林军协助兵部查访兵器来源,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林四泉领命后与刘尚书结伴离开。
“昆大统领,琼林宴的一干人等还得严加审问,此番刺杀,明显谋划已久,若说无内应,金明池里怎会藏有那么多贼子此案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怕内廷金羽卫在圣上心中”柏侯爷面容严肃,欲言又止。
“此事是金羽卫失察,昆某无可辩驳,只求抓捕在逃贼子,查清案情,所有罪责昆某愿一力承担。”昆百川响当当的汉子,在神光朝数一数二的大高手,此次碰到贼人刺杀,也是憋屈的狠。
“昆大统领不必过于自责,若说失察,我们这帮臣子哪个不是失察,发生了这么大的御前刺杀案,我担心的是圣上震怒,更会影响到北伐大计。”柏侯爷想的明显比众人都远
太阳照常升起,市井坊间一片热热闹闹,只不过人们已经窃窃私语,有模有样的说着昨晚的大动静。
说是有人看到羽林军四处搜捕,金羽卫也出动了。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呢,至午间,琼林宴刺杀案的事情基本就传的人尽皆知,全城百姓哗然,差不多有几十年未听说过皇宫内院发生刺杀事件,太长时间的太平盛世,犯上作乱的刺杀,听起来就新鲜
崔含章一早就起床,在院子里练起来烧窑把式。
金羽卫独门跌打损伤膏药果然神奇,一夜时间就已经消肿止痛,现在活动自如,回头得谢谢昆大统领。
习练烧窑把式已经是他日常功课,收益之处愈加明显,在晋安北狱的断魂鞭所造成的伤痕已经彻底不见了,如今新长出的指甲愈发齐整,只不过按下去明显还不够硬实。
人若遭罪必记于心,何况是差点遭了死劫。
明薇看到他在院子里练拳脚,赶紧制止“昨晚刚受的伤,一早就折腾,不怕再拉伤胳膊啊。”
拉着含章就往前厅去用餐,期间崔含章问老崔,哪里有卖石墩,石锁之类的器械,他想在左边空地位置开辟个演武场,坚信还是把自己练强大了才是靠谱的,书童崔玄也是点头赞同,主仆两人都十分渴望强大的力量。 食肉者勇,晓月当帘挂玉弓,崔含章此时对书中的话感触深刻。
老崔心里门清,大小姐一颗心全在姑爷身上,姑爷交代的话自然无可置疑,连忙答道
“城西菜市口一带有拳馆,稍后老奴带着人去看看。”
“一会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今日难得清闲。”崔含章还是想自己去看看,买些中意的东西回来亲自布置。
“稍后换身衣服,咱们要去崔伯父府里走走,你还是让老崔帮着张罗吧,实在不行让书童也跟着他一起去。”
明薇提醒着崔含章,今日已经安排行程。经她提醒,倒是想起来崔尚书还送了自己一只品相上佳的八刀蝉,是该走动的。
“圣旨到”
两人还在商议着事情,只听外面大太监应九功高声唱诵,崔探花接旨。
众人慌忙整理衣冠出门迎接,崔含章一看是大太监亲自来宣旨,心理肃敬。应九功被迎进正厅,宣旨
“新科进士崔含章,才学卓绝,品貌俱佳,琼林宴救驾有功,朕心宽慰,特赐黄金百两,良药若干以疗伤,滋补。爱卿安心养伤,朕他日另有封赏。”
应九功宣完旨后亲自扶起来他,交代道“圣上对探花郎厚爱有加,特命杂家前来慰问,胳膊怎么样了秦太医快给瞧瞧。”
说话间,只见后面一众公公手捧着赏赐之物鱼贯而入,放到厅上八仙桌,后面东西太多,已经摆不下,明薇赶紧让婢女小厮接过去,全是人参鹿茸,燕窝雪莲等滋补圣品,吃下去非补出个大胖子不可。
应公公嘘气饮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
“崔探花,过几日圣上另有封赏赐下。
我看相公家的布置很是清幽,旁边小湖营造的也比较舒心,敢问可是家中夫人安排”
崔含章口称皇恩厚爱,抱拳向皇宫方向而谢。
“此处宅子乃学生未婚妻所置办,环境布置亦是出自她之手。”说着话就将明薇喊过来介绍道。
“果然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姑娘,几时完婚呢到时候杂家也好讨杯喜酒喝。”应九功颇有耐心的夸奖。
“明年金秋时节,回乡完婚。到时候太康酒宴,还请应公公赏光吃杯水酒。”
应九功口中称好,说着话就起身往外走去,“圣上还等着咱家回去复命,就不叨扰了。”
那边,明薇已经安排老崔准备好谢礼,放入应公公马车。其他小公公亦是每人二两银子的跑腿钱,不在话下。
应九功说是回宫复旨不假,其实在宫里等他的另有她人,“可惜了探花郎已有未婚妻,公主怕是要失望唠。”崔含章看着这一桌子的礼物,不禁头大,这么多怎么吃的完呢不过,不必他烦恼,明薇已经张罗着婢女都收拾安排妥当,到底是大家闺秀,待人接物甚是得体。
两人各自回屋换过一身行头,着小厮搬上九月霜一坛和其他礼物若干,刚要出门就碰上柏言秋堵在他家门口,
“崔含章,太客气了吧,劳烦探花郎出门接我,怎么好意思呢。”
柏言秋一向自来熟,挥手间就让后面的随从抬着礼物进门。崔含章无奈摊手,只能带着明薇返回厅上招待客人。
“柏公子,昨夜宴席闹出那么大动静,你这不好好帮着柏侯爷破案,跑我家里所为何事”崔含章经过昨晚酒宴,回来跟明薇一番闲谈,总算打听清楚了柏言秋的身份。一等灵武侯府大公子,其父早逝,由叔叔抚养成人,两支唯一带把的,板上钉钉的灵武侯府继承人,此人出身乃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难怪当初介绍,祖祖辈辈都是太康人。
“我说崔含章你这就不厚道了,想我堂堂小侯爷亲自登门看望你,怕你落下个残疾娶不到媳妇,怎么着连口热茶也喝不上啊再说,破案这样的大事,一品大员立功的机会啊,哪里轮得到我这样的小虾米指手画脚。”柏言秋说起话来,始终就是一份满不在乎的表情。
“这位天仙姐姐该不会是弟妹吧失言,失言。”柏言秋看着明薇打趣道。
明薇倒是神色坦然,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腿后屈,屈膝,低头行万福礼“见过小侯爷。”
安排婢女上茶,崔含章差不多摸到柏言秋的性子,外粗内细,看似说话不着边记,其实都是颇有味道。
崔含章正式的将明薇介绍一番,“订了婚的未婚妻崔明薇,明年金秋完婚。”
柏言秋十分上道,直接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明薇,说是初次见面,没有准备,还望弟妹见谅。只见玉佩正面凤翥翱翔,背面则是棵金梧桐,明薇一打眼便知是苏州顶级雕工,品质温润,是一个上佳珍品,况且柏言秋随身携带必然是极为贵重之物,明薇怎好收。
崔含章看他出手如此阔绰,珍贵之物抬手送人也是感到吃惊。忙的隔在两人中间,推脱道,
“小侯爷如此大礼,愧不敢当,无功不受禄。”
“含章老弟不要客气,我怕今天不送礼,后面礼都送不进来了啊。
你如今诗名动文坛,又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昨夜琼林宴救驾有功,圣上的封赏已经到了吧
想我柏言秋提前结交下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些俗物都是家叔准备的,给你养身体的。
这玉佩才是我送的,吾就送一份礼,你若不收,实在不给面子啊”
柏言秋口若悬河,伶牙俐齿的说的崔含章一愣一愣的,送礼都送的真够坦诚的
谁知他说完这话,茶也不喝起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探花郎一定很忙,我就不打扰了,过几日为兄我摆宴给你接风洗尘。”
走到门首位置,柏言秋回头,表情认真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是仰慕含章老弟的才华,还是那句话,诗写的真解气。”
风翥翱翔的玉佩,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明薇与含章相视一笑,都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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