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天蓝半羞半欣喜地,轻轻探探手,然后取出丝巾,她垂着头,悄悄给晓梅递了过去,然后一脸娇羞的看着晓梅,然后等着晓梅的反应。
不解风情反倒大煞风景的晓梅,什么时候解释不好,偏偏就在这个空当,一张脸罩着肃穆道“你注意看,我用汗巾,紧裹上这块石头,再浇上点怪东西,一点就着,会发出熊熊火焰。”
他边说边作,几乎把印天蓝的肺都气炸了印天蓝欲赌气拖回汗巾来,晓梅业已从身畔取出一只扁圆银瓶,将瓶中墨般液汁浇在紧裹石头的汗巾上。
顿时一般奇特的味儿冲入鼻中,印天蓝退步不迭,并很快地从右袖中,抽出另一条小些的汗巾,掩住口鼻道“这是些什么东西,好难闻呀”
晓梅一笑,没加说明,只伸手将汗巾包儿就火把点燃,果如晓梅所言,汗巾发出烈火,并丝丝作响。
晓梅没有看印天蓝道“快,注意往上看。”话声中,晓梅将火把插于就地,拉着印天蓝的左臂走近深渊边沿。
晓梅将“火汗巾包儿”抛落后,又道“可要小心点,否则万一失足,就是当年霍家公子的故事重演了。”
这话,使印天蓝怦然惊心她俩小心地注视着那下坠迅捷的火团,因火团的光奇亮,沿途所经,狭谷山内怪壁峭岩,无不看得清楚
终于,火团停了,相隔崖顶,约为箭远深度晓梅开口了道“大妹,看出了怪异的地方么”印天蓝喁了一声道“没想到此崖这样探法”
晓梅一笑道“火团未熄,大妹再清注意,火团停留的地方,并非崖底,而是崖下一段突出的石壁,可对”印天蓝又嗯了一声这次没有话说。
晓梅语调沉重了道“在看清之后,大妹应该明白,此崖在上面推测似乎极宽,但究其实,却越下而越窄,始止于火团停处。”
印天蓝仍没开口,只见她黛眉深锁,神情奇特,晓梅不由问道“大妹可是在听”印天蓝不能不开口了道“当然在听。”
于是晓梅接着又道“那突出来如同平台的突石,恰正将窄狭的崖谷堵住,所留空隙不足一尺,我十分奇怪。”
印天蓝接口道“小哥不用说了,我懂”晓梅却仍然说下去道“若非坠落下去的东西,浑圆或细小,我无法相信有那凑巧,偏偏从尺宽空隙内直坠崖底”
话锋一顿,晓梅突然问道“大妹,当年那么多人来寻觅霍家公子的尸骨,总该有人想到,扔个火把到崖底下去照一照吧”印天蓝头一低道“照过的”
晓梅哦了一声道“谁扔的火把”印天蓝道“是马凤阳。”晓梅严肃地说道“当时的情形什么样”印天蓝对当年的事情,印象永生难忘。
她接话道“那火把也许扔得太巧了,竟会从这尺宽空隙中滑过,因此我们在上面注目的人,无不只见一道火闪射入无底深渊下”
晓梅道“所以就没人敢下去探了”印天蓝摆头道“不是,有人下去过。”晓梅哦了声道“大概又是马场主”印天蓝瞥了晓梅一眼,点点头,没开口。
“我这里有绳子,拴在石头上,我们下去看看。”晓梅对着莫道几人说说道,说完几人把绳子拴在石头上,然后跳下去了。
到了石台上,莫道和晓梅点起一支火把,双手分举,矮身在突出的岩石上,极为仔细地检查起来。
印天蓝紧随他的身后,莫道突然问印天蓝道“姑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在答复以前,务必仔细想想,想清楚之后再开口霍家公子当年失踪时,是穿的什么鞋子”
印天蓝立刻答道“皮底快靴”莫道哦了一声道“记得清楚”印天蓝道“决不会错,”
莫道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转头说道“那请问马场主,当时穿的是什么鞋呢”印天蓝话答得也快道“是一双软底双粱福字履”莫道道“这也没有错”
印天蓝颔首道“这更不会错了,他只穿这种鞋子,多少年如一日,除了颜色变换外,不穿其他的式样”
莫道眨眼道“这总该有个缘故吧”印天蓝嗯了一声,然后说道“他和我说过,这种鞋子不但轻便,并且十分舒服,看上去大方而高贵,可能已成了嗜好。”
莫道肃色颔首道“不错,可能是嗜好”话锋一顿,突然长吁出声,接道“世上多少人为而毫无线索可寻的奇怪事,往往败露在嗜好这两个宇上,说来也许就是冥冥因果了”
印天蓝闻言知意,脸色陡变道“莫公子,莫非”莫道点点头,接口道“这神兵洞甬道内,难见天光又少人迹,所以灰尘不多,十年历积,不如洞外一月所存。”
印天蓝不解道“小哥说这些何故”莫道将火把照向脚下道“大妹请向后退一步仔细看看,你留下的脚印”
印天蓝朝着脚下看去,发现突出的平滑岩石上,果然清晰地留有自己的脚印,这让她有了一些理解,也知道莫道的意思了,很有可能会留有之前的印记。
莫道将火把移前,人却退向石壁根旁道“再看这里有几组脚印,这一组,是皮靴底留下来的,而那一组,却是软底男履所留”
印天蓝以火把移照循莫道所解说指示注目,果如晓梅所说,脚印一共是两组,一组是皮底脚印,一组是软底脚印莫道这时又道“脚印虽然有十几个,但分别起来却就只两组,对不”
印天蓝道“不错”莫道火把再移向前道“我敢保证,在前面靠近壁根的地方,必然有个奇怪而长大的痕迹”
印天蓝星睁一转道“可是一个倒卧后所留下的”莫道颔首道“大妹真聪明。”
哪知印天蓝竟叹吁出声道“我若真够聪明,当时就该不顾任何人的劝阻,亲自下来了”
晓梅看了她一眼,故意问道“你自己下来又如何”印天蓝恨声道“我相信会看到霍家公子倒卧在石壁旁的。”
晓梅暗自颔首,又故意问道“何以见得”印天蓝道“马凤阳只有很短的时间,借口叫霍家公子回去吃烤兔肉离开我,相信他是在那个时候下的手。”
晓梅摇头道“大妹,这个想法不通”印天蓝道“怎么不通”晓梅道“霍家公子独自持火把游洞,因为这甬道口的石碑被人事先移去,所以他才不知内情而进,对不”
印天蓝颔首道“应该是这样。”晓梅道“假使这种推断不错,相信霍家公子有火把照明下,也绝对不可能看不到深渊绝崖,而失足坠下”
印天蓝道“这当然,他并非失足嘛难道姓马的他不能早在此备好绳索,骗霍家公子下来,然后在下面动手么”
晓梅早已推断出这个可能,只是她不愿自己说出,如今由印天蓝口中说出此事,就大不相同了。
不过晓梅仍有所疑道“这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若果然如此,马场主为何不顺便把霍家公子抛下深渊之底去呢”
印天蓝道“大哥,你怎见得那姓马的没这样作呢”晓梅道“壁根下的痕迹,足证有人倒卧过这证明霍家公子身中暗算后,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立刻被对方扶住,拖至壁根下才将他放下”
印天蓝不相信地说道“小哥有证据”晓梅道“当然有,刚才大妹没注意罢了,现在你看这里明明有个拖痕,是人的双脚跟被拖所留,对不”
印天蓝仔细看时,立刻发现这一事实,只好点了点头。于是晓梅又道“有这个痕迹,已足证大妹的判断不全对了”
印天蓝没接话,在沉思不已突然、印天蓝想通了这个问题她银牙一咬道“好个狠毒万恶的马凤阳”
晓梅皱眉道“大妹,遇事别下太早的判断”印天蓝哼了一声道“太早哼,我只恨太晚了”晓梅慰解地说道“大妹别太激动”
印天蓝一摇头,星眸滚下了晶泪,悲涩地说道“马凤阳是借那机会,骗下霍家公子的,当然,他事前一定早已来这儿动查过,我敢说他并且不只到过此间两三次”
晓梅道“年轻人好奇心重,多来几次也没有什么。”印天蓝道“不错,但是他却不同,他是别有居心,如今我仔细想来,极可能在那天事前他便已巧言说动了霍家公子”
晓梅道“大妹请别忘记,谁又能先知老天的阴雨”印天蓝摇摇头道“久居一地的人,多半会推演今明天气变化。”
晓梅道“算是如此好了,但移人于壁根”
印天蓝接口道“我懂,他骗下霍家公子后,突下毒手,在时间上,已不允许将人推落尺宽隙缝下。”
晓梅笑道“大妹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你该知道,拖一个人到壁根旁,和推一个人到崖底下是一样要时间的”
印天蓝道“也许他另外还有打算,所以当时没有把人推下崖底去”
晓梅道“我不反对你有这个想法,不过既然如此,在我们没有找出这缘故来以前,就不能确定马场主必然是凶手”
印天蓝果断地说道“我会找出这个缘故来的”晓梅颔首道“到那时候,大妹若有用得着小兄的地方,尽管差遣。”
印天蓝摇头道“小哥心意我谢领了,这件事纯粹是我个人私事,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心力双手去完成它”
晓梅突然说出了惊人之语,道“我佩服大妹这个志向,不过假如这件事情一旦要发展成另一局面时,恐怕大妹就无力阻拦天下人管天下事了”【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