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神色淡淡：“研究成功……是几个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段博士找到了能够解丧尸病毒的东西，就跟温恕的生机异能有关。”
“段博士的手札中有写，温恕被研究之后白天还是正常人的样子，但晚上会变成丧尸。”
“在丧尸的形态中，他脑部会有一块晶石。”
“那东西便是能解丧尸病毒的东西……只要人喝了那块晶石泡过的水，身体中的病毒就能够被消除，并且能够对丧尸病毒免疫。”
“……这就是我们说的要紧事。”
季暖心中微微紧了一下，但面上依旧是平静如水。
她微抬了下巴，道：“可能你们看到的东西并不是真的。”
“是有什么人开的玩笑也说不定。”
“唔，不过你们惜命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想看被子里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们看。”
说着，她笑了笑：“不过场面或许会让你们有些误会。”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提前说好……”
“温恕和我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从不知他会变成丧尸。”
“毕竟我们的夜晚生活过的都很愉快。”
“他如果会变成丧尸，那我们晚上怎么能那么愉快呢，你们说是吧？”
这句话落地之后别人都没说话，项之寒却脸色难看了。
“小絮你不要乱说话！”
“温恕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不惜在众人面前说这种……这种有伤风化的话来包庇他？”
“有伤风化？”季暖轻笑了一声，“什么算有伤风化？”
“风化又是个什么东西。”
“你父亲母亲不做有伤风化的事你是怎么出来的？”
“你们上来胡搅蛮缠我可以纵着，但请你们不要嘴贱ok？”
项之寒皱眉，道：“你无需说这些话来气我。”
“我知道，你不会走的，你要走早就走了。”
“小絮，我知道你生气，因为我招呼不打一声就上来突袭。”
“但是小絮你要明白，你和温恕是不可能的！”
“他晚上一定是个丧尸，你不要再包庇他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在意我的。你希望我能当领导，你会为我瞒着你带人来突袭而生气……我在你心中是有位置的。”
“或许你心中是喜欢我的只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听我的话，把温恕交出来之后你给我一个机会，你会发现你和我才是最合适的一对……到时候丧尸病毒解决了，我们一定可以好好生活，相信我。”
季暖闻言无奈扶额。
无法克说。
……法克。
……
她抬眸，完全没理会项之寒，只环视了一圈众人，继续自己刚才的话，“温恕不是丧尸，他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今天他不在。”
“因为很巧，我也发现了一些关于段博士的消息，所以我让他出去帮我查些事情。”
“不管你们信不信，现在房间中并没有温恕这个人。”
“我被子里面嘛……确实是有一只丧尸，只不过跟温恕没有什么关系。”
“而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些和前领导有关的事。”
一边说着，她有所意味地看了眼李诗简，“因为一些原因不便公布，所以我只能拿回自己的房间研究。”
“就这么简单。”
这次她没有再藏着掖着，而是直接将被子掀了起来。
……上头躺着的赫然是一只丧尸！
那只丧尸虽说没有外头的那些血淋淋腐没有什么腐肉腥气……可看上去依旧十分恶心。
那丧尸被绑着，但嘴巴还在一直动，看上去像是随时准备去咬谁一样。
此场面暴露在众人眼前，那些人都不由掩住口鼻后退一步。
“噫……怎么会有人把丧尸放在自己被子里啊，真不嫌恶心吗？”
“好恶心……”
“这要是被咬上一口，那可真的是……唉呀我的天。”
“这应该就是温恕吧！毕竟没人看到温恕出去也没人见到他们带丧尸进来，和絮还敢把这东西放在床上，那这应该是温恕没错！”
“我也觉得，肯定不是普通的丧尸！”
“……”
听着那些人的话，季暖微微一笑，看向李诗简，道：“你也这么觉得么。”
“你觉得它是温恕？”
那天在住院楼底下撕破脸之后季暖一直关注着李诗简的动向。
为防万一，她早就抓了一只丧尸放到空间中备用。
她知道，远处研究所的那些东西并不是原本就在那里，而是李诗简带人去的时候从自己包里拿出来的。
她还知道，李诗简把这件事告诉项之寒之后两人为了防止季暖有所防备而选择什么都不说。
她更知道，刚刚在楼下，这些人被鼓动着闯来了她的房间。
跑路的话时间很紧……主要是她在这边还有个光环任务要完成，她不能跑。所以她便在那些人上楼之后把温恕和空间中的丧尸掉了包。
别人肯定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李诗简。
李诗简看了看季暖的眼睛，又看了看床上的丧尸，缓缓开口。
“段博士留下的东西里只有温恕的照片，并没有他变成丧尸之后的照片。”
“我不认识，我也不敢肯定。”
“但他现在毕竟在你的床上，即便你刚刚解释得再完美，我们也不得不怀疑这只丧尸的身份。”
“它很可能就是温恕，所以……我们要剖开它的头，看看它的脑后到底有没有晶石。”
季暖轻哼一声，道：“剖他的头？”
“呵呵。”
“这让人有些怀疑啊，你万一是想借着这个名义毁灭我的重要证据怎么办？”
李诗简的眸子依旧理性淡漠：“重要证据？”
“这个理由似乎不成立。”
“就算要剖，那也肯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楼底剖，我根本没有动手脚的可能。”
“你现在的行为，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是在拒绝我们找晶石。”
“一个丧尸而已，根本算不上人……平时见到了都要立刻杀死，现在为了找晶石为了救世人于为难之中，更是必须要杀。你这样庇护着它，是几个意思？”
季暖摊手：“你没必要反应这么激烈。”
“没说不让。”
“一个丧尸而已，你们喜欢，那就拿去好了。”
“本身在我屋子里做什么解剖丧尸这种事情我也觉得十分恶心，现在既然你们开口要求，接下来既不需要占我的地方也不需要出我的手，何乐而不为呢。”
“带走吧，楼下见。”
项之寒瞅着这俩人电光火石碰撞的激烈，也识趣地没有再多嘴，而是淡淡做了个手势。
便有人上前，把丧尸往下抬。
人潮也慢慢从房间和楼道中褪去。
李诗简微微眯了眸子，看着也要跟着一起下去的季暖，道：“这个丧尸不是温恕，对么。”
“不然你不可能这么淡然。”
季暖回头，笑得有些无奈：“大姐，你是听不懂人话呢，还是智商有问题。”
“小爷我一直在强调它不是温恕，你听不懂？”
“是你们一直把它当成温恕的，怪我么？”
“再说了……你们这样步步紧逼，它是不是温恕，今天的下场会有变化？”
李诗简对于她不客气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她只笑了下，道：“看见了么，人性。”
“这些人骨子里都是奴性，想要让他们安分一点，就不能对他们好，只能让他们恐惧。”
“基地的管理太好了，基地对他们也太好了。”
“如果现在是我做领导，一定不是现在这样。”
季暖但笑不语。
李诗简看着她，道：“我本以为你和我是一路人，但很不幸，你先对我动了手。”
“所以……”
季暖摆了摆手，“快得了吧。”
“原先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今天证明了，并不是。”
“我知道，那些所谓研究所地下室里发现的踪迹都是你放到那的。但那些东西其实是真的，温恕脑后真的有晶石，对么。”
李诗简皱眉：“你怎么知道那些东西是我放进去的？”
季暖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只继续道，“所谓的晶石，我先前不知道，但你知道。”
“所谓的什么拉拢什么示好都是虚的，你从没想过与我和平相处。”
“你相当救世主，就必须拿到晶石，对吧？”
“所以，在你看到温恕的时候，你就已经准备好和我对着干了，不是么。”
“甚至更早，比如……在别墅的时候。”
微微勾了下唇角，季暖直接转身就走。
……
楼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跟开夜市一样。
毕竟有这么一个重磅消息，所以大家的心思都有些不安生。
那些人把里头的丧尸围得密不透风，但是眼瞅着季暖和李诗简过来，便给她们让开了一条道路。
季暖走进去，瞅着项之寒，道：“怎么，不是说剖后脑么，还等什么，剖吧。”
“对了，记不记得我刚刚说发现了前领导的死因？”
“也在这个丧尸的身体里，应该在胃部。”
“你们剖的时候顺带把肚子也剖了。”
那几个等着剖丧尸的听见这话不由得都皱了眉。但这是他们的工作，他们不愿意也得做。
忍着恶臭，他们在那边折腾了足有二十分钟。
“发现了！”